让你代管国子监,大明工业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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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电报机进度+1

    “不是做工吗?怎么就倾家荡产了?”

    二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懵逼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无论如何也都跟不上陈逢的思路。

    太跳脱了。

    前一刻还在说着要干大事,后一刻就要倾家荡产。

    这是要干什么啊?

    至于吗?

    就算是做工,难道这些工匠还需要花钱吗?

    不就是转个籍的事吗?

    怎么到了陈逢的嘴里,就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不理解。

    “怎么就不需要?”

    陈逢惊讶地打量着二虎道:“你不会觉得,工匠处随随便便就把我要的东西都给我了吧?”

    “难道不是吗?”

    二虎反问,同时拿捏架势道:“有太子教令在,难不成他们还敢为难你不成?”

    “这倒是不会。”

    陈逢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就叹息道:“可银子总是要钱的吧?铸前的锌,总也是要钱的吧?”

    “另外还有铜料、铁料、金子、牛皮……这个工匠处倒是有,但这大概是工匠处唯一有的了。”

    “咕噜!”

    二虎听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圆瞪双眼道:“陈大人你老实说,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就又是银、又是金、又是铜、又是铸钱……的了?”

    “具体原因,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奈何你听不懂。”

    “你都听不懂,其他人大概也是听不懂的。”

    陈逢摊了摊手,道:“所以,我也就只能倾家荡产去做了。”

    其实,电报机所需的电堆,虽然确实很复杂,但还真没他说的那么艰难。

    不过。

    就像是包龙星他爹说的一样。

    当贪官要奸,当清官就更得要奸。

    因此之故,陈逢也就把一切都说的复杂了一点。

    而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告诉某些人,这东西制作起来很是复杂,一旦抢到了自己的手里,便是百分百的赔本买卖。

    这样去做的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最起码来说,工部到时候就绝不可能来摘果子。

    因为工部代表的是皇家的买卖,怎么也是不能赔本的。

    或者说,就算是要付出,也会控制在一定的范畴之内。

    如果超过了某一个范畴,他们就绝对不会去接手了。

    因为他们需要足够的资本往上爬。

    如果他们去做某件事时需要付出的钱粮、时间比‘外行’还多,那么他们就有可能失去资本,进而甚至失去官职。

    简单来说,就是官场人喜欢说的烫手山芋。

    陈逢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把电报机之类的东西,统统都变成烫手山芋。

    因为只有这么做了以后,他的地位才会提升,工匠的地位也才会提升。

    如果放到工部,那就彻底完了。

    别的不说,就工部那种把匠人完全不当人的作风,陈逢就不可能把技术交给他们。

    就算是要交,他也一定会交一个残次品出去。

    这也就代表着,一旦他们拿着残次品进行制作,就得花费比他多出几倍,乃至十几倍的金钱和时间。

    试问,这般的情况下,工部官员或者其他的官员还敢接手吗?

    肯定不敢。

    然后,陈逢也就可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地位……

    再然后,他便可以照着这种步伐,一点点的提升工匠的影响力、地位……

    最后,一个良性循环也就形成了。

    当然,想要做到以上的一切并不那么容易。

    因为工部的人,也不是什么傻子。

    所以,他一定要早早的布局,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东西不仅无利可图,甚至于还会耽误自己的政治生命。

    如此一来,一场倾家荡产的戏码也就成了必须。

    当然了,这些话陈逢显然是不可能告诉二虎的。

    他只能默默地去做,然后让对方看在眼里。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二虎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无奈之下,他也就只能提前展示了一些早就想好的东西。

    “……”

    压根不知道陈逢内心里有多少骚操作的二虎,直接听傻了。

    “咳!”

    “我还要去传教令,就不多留了。”

    呆滞过后,二虎几乎在瞬间就理解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句话。

    因此他在留下一句借口之后,便转身跑了。

    陈逢盯着二虎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便回到了国子监的小房间里睡觉。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陈逢在完成了点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留守值班的人见他到来,赶忙领着他走向了一处院落。

    铁箱子、纯铜电线、纯铜连接器、纯铜中转器……

    看着被放置在地上的器具,陈逢大喜过后,随手便将一贯钞递给了值班的人。

    “等辛三哥他们醒了后,把这一贯钞交给他们。”

    “就说是他们应得的奖金。”

    “待会儿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屋子里。”

    说完这番话,陈逢也不管身旁的工匠是个什么反应,直接急匆匆地走了。

    “啊?”

    值班的工匠看了看手中的一贯钞,又看了看陈逢正在远去的背影,呆滞半晌,也就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疑惑地音调。

    ……

    “监丞。”

    回到国子监,陈逢拿起戒尺就准备上班,但还没等跨出门槛,他就先听到了一道声音。

    “怎么了?”

    陈逢不由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来人后,笑着跨出门槛道:“不会是来跟我辞行的吧?”

    他的面前是一个国子监生。

    此时此刻前来,其目的可谓昭然若揭。

    不外乎就是要前往京师国子监学习。

    这个学生,已经是他遇到的第……不知道多少回了。

    是的,从他那些上官被抓走之后,辞行的人就一直络绎不绝。

    所以陈逢的内心里,丝毫波澜也都没有。

    倒是这些学生,每一个都表现的很是拘束。

    就像是面前的这人一样。

    “额,您知道了?”

    侯庸惊讶地抬起了头。

    “在你之前,就已经有不少人辞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逢摆摆手,问道:“是要去京师吧?”

    “我……”侯庸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什么,没什么。”

    “而且……”

    陈逢很清楚对方在惭愧什么,不外乎便是觉得看不起他这个监丞。

    但他在乎这些吗?

    更何况,人家都是奔着前程,奔着成家立业学习的,他又怎么能阻拦呢?

    “我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陈逢只是摇了摇头以后,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写好,只差名字的路引。

    看到陈逢拿出路引,侯庸再度惊讶了。

    “我记得你是叫侯庸吧?”

    陈逢却很是熟练地从袖子里拿出了戴着盖的毛笔,问着一脸惊讶的侯庸。

    “是。”

    侯庸点头。

    同时惭愧道:“学生并非……”

    “我懂,我都懂。”

    “行了,拿着去京师吧。”

    陈逢很是不在意地摆摆手,打断了侯庸话的同时,亦是将一份路引递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毫不停留,径直便走向了一座学堂。

    “这……”

    侯庸看着手里的路引,又看了看刚抓出来一个学生,正在教训的陈逢,忽然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