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轻轻晃动。

    女子被放在床上，长长的裙子垂落在床边。

    “陛下，我是楚王的世子妃，您不可以……”

    戚璟衍头痛得像要裂开，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低下头咬住了那娇嫩的红唇。

    身下的女子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看起来像是王府里来送醒酒汤的丫鬟。

    “不！陛下……今日您若做了什么，臣妾就只是死路一条！”

    她的声音悲切而颤抖，眼泪像珍珠落在玉盘上，一颗接一颗地打在那条条青筋爆起的手背上。

    戚璟衍被她的欲拒还迎激起了野性，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回来。

    “不许跑……朕要你！”

    他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又一次紧紧握住那细腰，却没留意到她眸中一闪而逝的精明光芒。

    一番沉迷后，屋外已夜深，露水沉重。

    戚璟衍再次睁眼时，还有些酒意残留。

    身下的女人还在沉睡，面容娇艳，头发散乱，被咬伤的唇瓣上带着血痕，看起来楚楚动人。

    但当他认出这张脸时，猛然间握紧了拳头！

    今天，他来到楚王府参加寿宴，因饮酒过多引发头痛，本想前往后院稍微休息，随后似乎有人送来解酒药……他一时冲动，宠幸了那位女子。

    但他以为宠幸的是王府的一个婢女，怎么可能是楚王世子妃柳兰昭？

    戚璟衍眼神一凛，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柳兰昭猛然惊醒，眸中满是恐惧和慌乱，似乎刚意识到这一切，脸色苍白如纸，想要后退：“皇，皇上……”

    “穿着这衣服来给朕送解酒药，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声音狠厉，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竟敢勾引朕，真是活腻了！”

    柳兰昭小脸惨白，但眸中的恐惧只是浅浅表露。

    她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就算戚璟衍要杀了她，也总好过在楚王府被折磨十余年，被自己当作亲生儿子抚养长大的人亲手杀死。

    她收起眸中的冷光，嗓音嘶哑，怯生生道：“皇上，臣妾方才是给您送解酒汤……”

    “还不承认吗？”

    戚璟衍喉咙里发出冷笑，又加大了一点力度：“那你为何穿婢女的衣裳进来，如果不是故意勾引，难道只是巧合？”

    柳兰昭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皇上做事雷厉风行，心思细腻且多疑，此时被他猜疑，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内。

    没错，她确实是存心穿着一件颜色和婢女衣服相似的裙子来送汤，并且她也清楚，每个月的十五日，他都会头疼得厉害，神志不清，所以她才刻意设局引诱。

    这确实是一步险招，但她不得不走。

    如果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巴结上那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恐怕她又会像前世一样，被戚陌然利用完了就丢弃，死也不能瞑目！

    “皇上请看清楚，臣妾穿的是婢女的衣服吗？如果皇上真的认为臣妾不知羞耻，大可以赐死臣妾！”

    她的声音更低沉了，还夹杂着一丝哭腔，听着让人心都要软下来，但戚璟衍却不为所动，伸手拿起那件衣服。

    然而仔细一瞧，他眉头皱了起来。

    这衣服的样式和颜色确实和婢女的很像，但显然是件日常穿的，他醉时没分辨出来，清醒后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戚璟衍的嘴唇抿得更紧了，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但眼神中的寒意丝毫不减：“今夜宴会上，你穿的不是这套衣服。”

    柳兰昭的脖子在他手中微微颤抖，：“轩哥儿不小心打翻了酒，弄脏了我的裙子，所以我才回房间换的，皇上如果不信，可以去问。”

    戚璟衍暗暗握紧拳头，记得离席前，好像确实看到她的裙子被弄脏了……

    但现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头疼的事只有太医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多喝了点酒。

    如果她真敢故意爬上龙塌，恐怕小命不保！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他冷冷地看着她，正想放手再问，柳兰昭却踉跄着下床，跪道在他跟前，声音悲切：

    “不管皇上信不信，臣妾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如今没了清白，无颜再见父母和夫君，只能以死来证明，请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牵连我的母族和夫家！”

    戚璟衍眼睛猛地一缩，亲眼看着她抽出他的佩剑就要自尽！

    如果是丫鬟，死了也就罢了，但这可是世子妃，而且还是他侄媳妇！

    今天这事，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得背上一个荒yin无道，还把人逼到绝路的恶名，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你疯了吗！“

    他猛地打掉那把剑，用力把她拉近，语气冷得刺骨：“朕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你我都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说完，他又冷冷地警告道：“但你要是想拿这事来换取什么好处，最好现在就别动这个念头。“

    柳兰昭迎上那双冰冷的凤眼，眼底闪过暗光，但很快就消失在泪水之中。

    “陛下或许能当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可臣妾做不到。如今臣妾成了残花败柳，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只求一死！“

    她奋力挣开戚璟衍的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然后竟猛地朝身旁的柱子撞去！

    何为残花败柳？

    她不是嫁进楚王府三年了吗？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瞬间，柳兰昭已经撞上了柱子，鲜血直流！

    戚璟衍的眼瞳猛地一缩，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大手紧紧捏住她纤细的下巴：“你敢违抗皇命！我说了不准你死！”

    柳兰昭瘫软在地，脸上满是鲜血，显得异常恐怖，但眸中却闪过一丝庆幸。

    这一撞看来赌对了，他肯定认为，没人会以生命来证明，因此才打消了疑虑。

    她任凭戚璟衍将她扶到床上，不动声色地掀开了被子，露出那一抹鲜红。

    男人正如她预料的那样，眉头紧锁，声音略带寒意：“你还是完璧之身？成婚三年，世子从未碰过你？”

    柳兰昭嘴角勾起苦涩微笑。

    何止三年？

    直到她死，戚陌然也没有碰过她。

    他表面上对她温柔宠爱，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大嫂，还把两人生下的私生子当作养子收养，瞒着她，让她替别人养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