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两次，见义勇为和帮警方破案，莫凡不在乎暴露身份。

    这一次却不同，他毕竟是手刃了六名毒贩性命，如果真追究起来，在法律上，他的罪刑可不轻。

    天亮后，莫凡尝试寻找老金，一无所获。

    他隐在树后，看到有直升机从头顶飞过。

    莫凡果断转身，径直向山外而去。

    老金的安全不用他再担忧了。

    向西返回路途最近，可也最容易和警方遭遇。

    莫凡不想麻烦上身，他取道西南。

    背包中，季锦突然“呜呜”的叫，充满了警告意味。

    莫凡取下背包，打开，看季锦。

    季锦却只顾着看西方，脖颈的毛竖了起来：“呜呜······”

    莫凡凝神细听，隐约可闻犬吠声。

    他笑了笑，捋了捋季锦的猫头，重新背上背包，大踏步前行。

    他的选择是对的，警方比他预想中的动作更快，已然靠近。

    还有不少警犬。

    感谢这场中雨，如果没有这场雨，要甩掉这些难缠的警犬还真不太容易。

    雨下了停，停了又下。

    时大时小，变幻莫测。

    出山的路上很平静，期间莫凡两次看到直升机的身影。

    坐在清山的旅游大巴上，莫凡掏出手机，拆掉裹着的三层塑料袋。

    满意的点头，很好，没进水。

    开机，不出意料的，“叮叮当当”的提示音不断。

    未接电话，陈爱玲的、莫长春的、老班的、李糖糖的，还有刘东的。

    刘东？

    莫凡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浅浅的笑。

    摇头，不管他。

    季锦蹲在莫凡腿上晾毛，看莫凡手指在手机上划来划去。

    探头过来看，被莫凡轻轻推开。

    它又伸出小爪子，总是想去拍莫凡的手指。

    莫凡干脆把它抱在怀里，它这才消停。

    陈爱玲和莫长春短信留言问他为什么手机关机，同时询问他月考成绩。

    老班没有发短信。

    李糖糖的短信照旧是最多的，也是废话最多的，莫凡粗粗看了一遍，没回。

    回了也没用，李糖糖又没有手机。

    刘东的短信留言很简洁，就三个字加一个问号：“是你吗？”

    莫凡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不是。”

    然后拨打老金的电话，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老金声音依旧沉稳。

    “你那边现在说话方便吗？”莫凡听到老金身边声音有些吵。

    老金压低了嗓子，道：“还行，你出来了吧？”

    莫凡道：“已经出来了，正在离开清山的旅游大巴上。

    等会儿我直接坐火车回清江。”

    “你的伤？”

    “不碍事的。”

    “淋了雨，注意别感染了。

    还有，别去医院，否则······”

    “我懂，等会下了大巴，我就会去药店买点医疗用品，我自己能处理。”

    老金郑重道：“好，莫凡，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莫凡笑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我们是朋友。”

    “行，我要下车了，挂了。”

    “好。”

    大巴车已经停下了。

    挂掉电话，莫凡抱着季锦下车。

    路过一个垃圾桶，随手把空空如也的背包扔了进去。

    里面的食物他出山时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都吃光了。

    剩的匕首也都扔在了山里。

    正要去火车站，莫凡突然想起来，季锦上不去火车。

    无奈，莫凡转身打车去汽车站，长途汽车安检相对来说比较宽松，把季锦带上车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在出租车上，刘东的电话来了。

    “莫凡，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枪声，里面有没有你？”刘东问的很快，看样子是好奇的紧。

    莫凡断然否认：“不知道，没有我。

    我可不玩那么危险的东西。”

    电话另一头，刘东心中吐槽，那么深的地洞，你都敢一个人下去，在里面待好几天，现在说“危险”了。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山里危险的，还让我们不要进山？”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提醒你？”莫凡声音转冷，可能是因为李薇的原因，他现在对刘东观感不太好。

    自己的女人，家人一反对，立马就分手，一个交代都没有，太没有担当。

    “不是，不是，我是想要好好谢谢你的。

    你人现在还在山里？”

    “没有，山里太吓人，我提前出来了。”

    “你已经出来了？”刘东的声音猛然拔高，旋即急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莫凡声音更冷：“有事？”

    刘东好像是终于察觉到了莫凡的不悦，忙道：“就是想请你吃顿饭，表表谢意。

    另外还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一下你。”

    莫凡心思一转，先前见到刘东三人进山，好像是冲着那地洞去的，难道是因为这个：“你说。”

    刘东道：“是这样的，我回去把地洞的事跟朋友说了，大家都挺感兴趣。

    就想着带些设备去现场看看，你方不方便和我们再走一趟。

    我怕只凭我的记忆会走错路，可能会错过，找不到那个地洞。

    当然我会付钱的。”

    就带个路而已，这个外快能挣的很轻松。

    不过，莫凡还是拒绝了：“不行，没时间。”

    他现在不缺钱花，暂时不急着找钱。

    他现在多留在清山一天，都可能会有麻烦。

    警方，毒贩，哪个他都不想在外面碰上。

    好在在山里，全程没有毒贩看到过他的脸。

    冬凛听到的他的声音都是他刻意伪装过的。

    只要老金不说，没人会知道和毒贩交锋的人是他。

    “我才刚开学，请假次数太多，班主任已经很不满了。

    我现在急着回去上学。”莫凡的理由很光明正大。

    刘东一阵无语，在他的印象中，莫凡从来就不像是一个会老老实实遵守秩序的人。

    区区一个高中班主任······

    “那，好吧，”莫凡的理由让刘东不好反驳，“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莫凡看了一眼前面，出租车司机师傅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目光看起来怪怪的：“可以。”

    此刻莫凡的形象确实不太好，在山里穿梭了两天，不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差不多了。

    “薇薇是不是在清江？

    她是不是有和你联系？

    她，最近好吗？”

    “她刚大赚了一笔，心情很好。

    还有问题吗？”

    “额，哦，没有了。”刘东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隐隐失落。

    “那我挂了。”

    德行！

    分手了，听到前任过的很好就会很失落。

    听到前任过的很惨，就会莫名的很开心，甚至还有一些没来由的成就感。

    “师傅，停一下车。”莫凡看到路边有个药店。

    “汽车站还没到。”

    “我要先去药店买些东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