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踉踉跄跄的回到徐榕区。

    艰难的爬楼梯，来到自家门前。

    一掏钥匙，暗叫了声“糟糕”。

    他失血过多，不想跟警察碰上，走得比较匆忙，钥匙串忘在了现场。

    也就是说，他现在开不了自家门。

    失去意识前，莫凡还在想，那串钥匙会不会带来麻烦。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凡。

    徐榕区炸锅了。

    ……

    莫凡醒来的时候，睁眼，入目一片惨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就连人也是一身的白。

    “啊，你醒了？”正在给莫凡换输液瓶的女护士惊喜叫道。

    莫凡没理，他正在检查自己身体。

    刚醒来，脑袋还有些昏沉。

    干什么都有些不利索。

    护士没等莫凡回答，忙跑出去喊人了。

    莫凡一番自我检查，右臂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包扎了，只是内里经络对得有些不太准，还需要他自己微调一番。

    身体其他地方，除了失血过多后的虚弱外，一切正常。

    莫凡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一群人从病房外涌了进来。

    当先的是一个白大褂女医生，紧跟着她的正是刚跑出去的那个女护士。

    再后，是两个生面孔男人。

    莫长春、陈爱玲、秦琴、刘晋升四人稍落后些。

    一进病房，八双眼睛都看向病床，莫凡正睁眼，歪着头看他们。

    莫长春四人激动的快步超越众人，冲到病床前，把莫凡围住。

    陈爱玲扑到病床前，紧握着莫凡没有输液的手，泪如雨下：“小凡，你终于醒了，你这次可吓死妈妈了。”

    刘晋升站在陈爱玲身旁，也是一脸的关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莫长春和秦琴在病床另一侧。

    秦琴弯腰柔声询问：“莫凡，感觉好些了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长春在秦琴后面，皱眉轻斥道：“都让开，你们这么围着，医生怎么给莫凡检查身体。”

    说完莫长春又对女医生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孩子终于醒了，我们这做父母的有些过于激动了。”

    女医生理解的笑笑：“没关系，可以理解。”

    陈爱玲和刘晋升让开了些位置，女医生上前。

    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手电筒对着莫凡瞳孔照了照，细看一阵。

    然后问莫凡：“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胃有些不舒服。”

    女医生诧异：“胃不舒服？”

    “很饿。”莫凡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一醒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胃里火烧火燎的，是饿的。

    女医生一阵无语，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微笑对莫长春四人道：“孩子恢复得不错，没有后遗症。

    他现在饿了，住院期间先给他吃些清淡的，少食多餐，这样对胃好。”

    莫长春、陈爱玲忙点头答应。

    秦琴动作最快：“这样，你们在这里照顾莫凡吧，我去给莫凡准备饭菜。”

    话说着，人已经向外走去。

    既然莫凡身体恢复很好，女医生就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带着护士离去。

    “莫凡同学你好，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办案刑警，我姓史。”两个陌生面孔男人其中一个穿皮夹克的上前一步，亮了亮证件做自我介绍。

    “我想问一下，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什么人袭击了你？

    在什么地方？

    对于其中的过程你还记得多少？

    我们希望你能尽可能详尽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另一个刑警已经拿出了小本本和笔准备做记录了。

    陈爱玲握着莫凡的手道：“是啊，小凡，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快都给警察同志说，警察会给你做主的。

    你都不知道你失了多少血，晕倒在家门口，要不是你那个叫李糖糖的同学发现了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都昏迷快一天了。”

    莫凡看着史刑警问道：“刑警？不该是民警吗？”

    史刑警点了点头道：“莫凡同学受伤当晚，附近有恶性案件发生。

    现在案件由我们刑侦接手。

    莫凡同学受伤时间和地点敏感，而且还是受到过市里褒奖的荣誉学生，对于莫凡同学的这次受伤，市里也很关注。

    所以，莫凡同学的案子也由我们一并接手了。”

    莫凡道：“我要见一个人。”

    “谁？”

    “金成。”

    史刑警脸上诧异一闪而过：“你认识金队？”

    “是，我们俩关系还不错，那晚出事前我们俩在一起，他接我放的学。

    他怎么样了？”

    莫凡问的是他怎么样了，史刑警心中一动，难道莫凡知道金队中枪？

    他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些可能有用的线索，立即道：“你知道金队出事了？”

    “知道，他怎么样了？”

    金队遭遇撞车事故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局里，反而是来找了这个学生？

    史刑警认真起来，不再是先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救治及时，金队现在已经醒了，也在这医院。”

    陈爱玲、刘晋升、莫长春突然觉得莫凡很陌生。

    看他如此轻松和刑警对话，以及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一鳞半爪信息。

    莫凡怎么会和一个刑警关系这么好？

    而且现在好像那个刑警也出事了，受伤比莫凡还重？

    莫凡伸手拔掉了手背针头，径直坐了起来：“带我去见他。”

    他就要下床，却被刚反应过来的陈爱玲一把按住：“小凡，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把针头给拔了？”

    刘晋升在旁劝道：“是啊，莫凡，身体要紧，别冲动。”

    莫长春道：“莫凡，别任性。”

    莫凡皱眉看着阻止自己的三人，无奈：“我就只是失血过多而已，没其他的伤。

    躺躺就能好的，有什么要紧的。”

    史刑警也没有想到莫凡是个这么雷厉风行的性子，吓了一跳，忙道：“现在还不行，金队受伤太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能探视。”

    他又深吸一口气，笑道：“我们还是先谈谈莫凡同学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

    也许莫凡同学能够为我们破案提供些线索。”

    老金不能见，莫凡无奈，只能被陈爱玲按着，老老实实躺回病床去。

    陈爱玲要去找护士重新给莫凡扎针，被莫凡制止：“不要去找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需要再输液了。

    这输得也就是个营养液而已，没什么用，输不输都一样。”

    想到莫凡神秘莫测的医术手段，连让无数医院束手无策的刘正光都被他给治好了。

    陈爱玲便没再坚持。

    莫凡躺好，对史刑警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改变：“在见到老金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再跟你们说。”

    莫凡这是怕多说多错，因为他不知道老金是怎么和警方说的，他担心他说的万一和老金说的对不上，容易穿帮。

    最重要的是，他的钥匙串留在了案发现场，为了给老金他的血液，他用钥匙串上的小刀划了老金伤口一刀。

    这很容易被警方误会。

    不若以不动应万变，说什么也要等到和老金见面或者通话。

    本来因为莫凡和老金关系不错而对莫凡态度和善的史刑警，见莫凡突然如此不配合，脸色不由冷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走。

    这个案子，看来还有不少疑点要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