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将身周笼罩，全身肌肉紧绷，莫凡保持紧张状态。

    在街头漫步。

    等待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从上午到了中午，又到了下午，莫凡依旧一无所获。

    想到他是个学生，对方如果要找他的话，也有可能去清江中学门口等他。

    莫凡又转而去了清江中学前的那条商业街。

    他对这里很熟，并不出现在大街上。

    在小巷子里七绕八绕，有时候懒得绕路，直接翻人家墙头从人家院子里过，如入无人之地。

    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娴熟无比。

    清江高中部后门斜对面二楼，也不知道是谁的家，门锁着，家里没人。

    莫凡翻窗户进去了，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后盯着下面的商业街，寻找可疑目标。

    清江中学高中部后门街对面，是一家叫做“炒面一绝”的面馆，主营炒面，副营汤面、炒菜，同时兼卖多种凉菜。

    面馆颇大，生意很好。

    现在是傍晚时分，正是人多的时候。

    靠门的一桌是两个脸带凶悍气息的男子，点了三个炒菜，两盘凉菜，他们自带了两瓶白酒。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默默对饮。

    面馆老板老张对二人很是不满。

    靠门的桌子，两个人已经占了三四个小时了，这没什么，经常有些客人一顿饭能边喝酒边高谈阔论四五个小时。

    可这两个人偏要把着门不放，不让玻璃门关上。

    白天客人少还无所谓，现在渐渐人多了些，有些客人畏寒，要求老张把门关上。

    两人不让。

    老张每次去说，两人就横眉冷对，一副凶狠模样。

    客人就是上帝，无奈，老张只能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些，只是门大开着，也不知道能有多大作用。

    畏寒的客人不满，老张也只能赔笑脸赔不是，再免费赠送个凉菜或者炒面、汤面里给多个鸡蛋什么的。

    到了晚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渐渐少了。

    这二人还是不走。

    又点了几个菜，慢吞吞的吃着。

    老张早看出来了，他们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老是在瞅对面高中的后门。

    白酒喝完了一瓶，其中一个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手里就会有一瓶满的。

    老张暗自摇头，他这店里就有白酒，一模一样的牌子，偏要出去自己买都不要他这近在眼前的，真是古怪的客人。

    有一次，老张去上菜，弯腰的功夫，一抽鼻子，没有酒味？

    老张心里乐了，他说怎么二人怎么喝都一点醉意都没呢，原来喝得根本不是白酒。

    是水？

    拿水装作是酒喝？

    一直盯着高中后门等人？

    等的是要从那里出来学生还是老师？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说不定就没计划着好事。

    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道：“几点了？”

    “九点半了，快了。”

    “嗯。”

    高中快放学了，旁边老张眯了眯眼，愈发觉得这是两个坏蛋。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扫把，在地上慢慢的扫，扫着扫着他就出了门。

    假装去倒垃圾，老张离开了二人视野。

    “喂，110吗？

    我要报警，是这样的，我发现两个好像是要对清江高中学生不怀好意的人······”

    老张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还客气的问二人要不要尝尝他店里珍藏的好酒。

    不出意料的被冷硬的拒绝了。

    没过三分钟，老张店里进来了两个人。

    “老张，上两个凉菜，炒两份面，老样子，不要酒。”

    “好嘞，稍等。”

    双方对视，二人给了老张一个眼色，老张心领神会。

    进店的两个人，老张很熟悉。

    是街头派出所的民警，此刻都是便衣打扮。

    便衣民警在门口二人旁边坐下，不久其中一人搓了搓手，起身去关门，口中说着：“这天，降温真快，夜里凉呼呼的。”

    “把门开着。”二人中马脸男人硬邦邦的开口。

    民警转身意外的看他，手上没停，门还是拉上了，笑道：“兄弟，这天这么冷，门就关上吧。”

    说着，民警从怀里掏出烟，递了过去，笑呵呵道：“来，兄弟，认识一下。”

    马脸男人毫不领情，一巴掌拍掉民警递过来的烟：“我让你把门开着，你耳朵聋了？”

    民警脸色转冷，另一个民警也站了起来：“兄弟，出门在外，贵在一个和气生财。

    这么大的戾气是干什么？”

    “干×××娘！”马脸男人对面的方脸阔嘴男人张嘴就骂。

    民警上前一步，怒了。

    老张适时的过来打圆场，阻在中间，两边陪着笑：“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的，好好的。

    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算了吧。

    这不远就有个派出所，真闹僵起来，都不好看不是。”

    老张这最后一句话出口，果然方脸阔嘴马上偃旗息鼓，坐了回去。

    马脸男人斜了民警一眼，冷哼一声，起身去把门推开。

    民警说：“老张，今天是给你面子，这气我忍下了。

    不过，你可得多送个菜。”

    民警说着话，给老张递了个眼色，目光朝外。

    老张背对马脸二人，口中笑说着：“一定一定。”

    面上却疑惑。

    民警悄悄指他，手放平，虚按，再一指外面，这下子老张懂了，意思是让他不要引起注意的出去。

    老张想了想，隐晦的点头。

    然后去端菜。

    上了菜后，老张径直出去了，马脸男人二人不疑有他，继续边慢吞吞的吃已经变凉的菜，喝没有一点酒味的酒。

    两个便衣民警在旁边随口说着不相关的无聊废话，暗中递着眼色。

    其中一人拿出手机，开始按短信。

    “嫌疑人疑似携带凶器，请求支援。”

    短信发出后，他收回手机，两人便真如普通的客人一般胡吹互侃起来。

    他们只是旁边派出所的普通民警，接到调度中心电话过来例行查看的。

    没想到会真的碰到随身携带凶器的歹徒。

    他们没枪，而且看马脸二人凶悍样子，也不是他二人能轻易制服得了的。

    只好先不打草惊蛇，向所里求援。

    方脸阔嘴男几次想要起身给旁边这两个没眼色吵闹不休的家伙点颜色看看，都被他对面的马脸男人用眼神制止了。

    炒面店的玻璃门一直开着，老张每隔一会儿在门口露一次身，装作好像在收拾东西很忙碌的样子。

    马脸男二人没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