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向初中部外走去，路上的白色积雪早被不停路过的学生踩成了泥土的土黄色。

    又被太阳一晒，融化了个干干净净。

    只在无人踩踏的地方，积雪还依旧在，并纯净无暇，煞是好看。

    放学的人流中，穿着高中部校服的莫凡身高比大多数初中生高出一个多头，他在这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莫凡道：“今天我带你走一趟，认认路，以后你自己去高中部的食堂吃饭。

    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遇到什么难事就找个公用电话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哥。”

    初中部的大门门禁名存实亡。

    保安明明看到了穿着高中部校服的莫凡，却依旧只顾低头扒饭，对高中部的学生出现在初中部不闻不问。

    清江中学初中部管理松懈，学生也良莠不齐，完全不像高中部的群英荟萃。

    初中部多的是混日子的不良学生。

    这里的保安早习惯了各种不同寻常。

    这里的孩子野，如果管得多了，说不定连他们都会被那些坏孩子勾结社会人士报复。

    出了初中部校门，莫凡回头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少有打打闹闹互相追逐的学生。

    他微皱了下眉头，这才想起来一件事，一件被他忽略了的事。

    “你刚转学到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莫凡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初中部的校园霸凌非常严重。

    听到莫凡问这个，刘正光好像很开心。

    他咧着嘴笑：“刚开始来的时候，有人想问我要保护费。

    然后顺嘴问我背景关系。

    我就说哥你在高中部。”

    “哥，你不知道，他们一听说你的名字，都吓傻了。

    不但没问我要保护费了，还反过来给我钱。

    不过我没要。

    他们就非要请我吃饭，求我不要把事情告诉你。

    哈哈。”

    莫凡一怔，还有这样的事？

    我从未踏足江湖，可却已经在江湖留下了我的传说？

    莫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头在初中部这么好使。

    莫凡一阵无语。

    想了想还是叮嘱刘正光：“没事就好，你就好好学习，以后考到高中部来。

    不要跟那些坏学生学，也不要跟他们来往。

    他们要是再来骚扰你，你就跟我说，我来跟他们讲道理。”

    “好的，哥。”

    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觉吗？

    真爽。

    刘正光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现在差不多能在初中部横着走了。

    莫凡收到一条短信，查看，是李薇发来的，约他晚上十点半说事。

    需要他做的事情，终于考虑好了吗?

    莫凡没犹豫直接回复了一个字：“好。”

    刘正光跟在莫凡身侧，他比莫凡矮一个头。

    抬头看自己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看他一脸平淡的看手机发短信。

    好像在不说话的时候，莫凡永远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有在面对人的时候，他才会出现些许面部表情。

    莫凡发完了短信，刘正光咽了口唾沫，突然有些紧张，道：“哥。”

    莫凡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能不能教我武术？

    我在学校听很多人说你很厉害，在这里没人敢惹你。

    所以，我也想······”

    “可以。”

    刘正光诧异，紧接着惊喜，跳起来抱住莫凡一条胳膊，挂在他身上，大叫：“哥，你真是太好了。”

    看他还要继续顺着胳膊往上爬，莫凡果断把他捋了下来。

    看着刘正光的双眼，认真道：“别人想学，我不一定会教。

    但你是我弟弟，你想学，我会教你。

    可你也要想清楚了，习武是很苦的。

    如果你确定了要跟我习武，我就不会再允许你半途而废。

    再苦再累，你都得给我坚持下去。”

    被莫凡眼神盯得发毛，刘正光突然有些胆怯。

    他强自压下不安，挺了挺小胸脯，道：“哥，我知道，我也要变得像你一样强。”

    强到永远年级第一，强到没人敢欺负，强到爸爸妈妈整天挂在嘴上夸。

    刘正光羡慕，渴望变成像莫凡一样出色的人。

    “那行，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和我一起起床，开始锻炼。”

    “啊？”

    这开始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莫凡带着刘正光进入高中部，顺顺利利的来到高中部的大食堂。

    没人对穿着初中部校服的刘正光出现在高中部感到惊讶。

    教职工家属里不少有在初中部上学的孩子，他们经常在高中部进出，大家早习惯了。

    在大食堂，刘正光提议：“哥，以后每天我们一起吃饭吧？”

    莫凡想了想，果断拒绝：“不行。”

    刘正光失望，不解：“为什么？”

    “一起吃饭就要互相等。

    等来等去的，麻烦。

    你自己长脚，自己过来吃。”

    刘正光长长的“哦”了一声，满是遗憾。

    这哥有点懒。

    晚上十点二十，莫凡回到家，距离和李薇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站在过道里，莫凡犹豫了下，还是先进了自家门。

    客厅的灯是关着的，电视却在无声播放，电视画面上猫和老鼠的大战还在持续中。

    莫凡开了灯。

    季锦蹲坐在沙发上，转头看一眼进门的莫凡，叫了一声：“喵。”

    仿佛是在说回来了。

    然后就转过头去，继续全神贯注的观剧。

    季锦彻底成了一只追剧猫，和李糖糖有得一拼。

    莫凡无奈摇头，却也没管它。

    打开卧室门，里面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莫凡轻手轻脚来到床边，神识之下，一切尽在“眼中”。

    今夜刘正光睡姿格外的老实，没有蹬被子。

    只是一边脸颊明显有些红肿。

    莫凡只一“眼”就知道，这是被人打了一拳。

    刘正光的校服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上面有些已经干结的泥。

    没有吵醒他，莫凡轻轻的走出卧室，关上了卧室门。

    看看季锦，莫凡心说：“看来以后得让季锦陪着正光上下学才行。”

    十点二十五，莫凡敲响对面李薇的房门，门应声而开，露出李薇略带了些惊讶的面容：“我正说去找你，你就来了。”

    莫凡道：“我弟弟现在住在我家里，不方便在家里说事。”

    “你弟弟？”李薇往莫凡背后望了一眼，却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让莫凡进门。

    这还是莫凡第一次来李薇的家。

    第一个感觉就是空间明显比自己家大了不少。

    莫凡明了，李薇在这里买下的不是一户房子，而是相邻的两户。

    把中间的墙打通，便成了一户。

    空间富余，厨卫齐全。

    精装修，处处透着干净和崭新。

    不像莫凡家里，就是墙壁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