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食堂吃完饭，刘正光和莫焱放学回家，莫凡回教室继续上他的晚自习。

    第二节晚自习课间，贺彪突然道：“莫凡，电话，你爸。”

    今晚贺彪聊兴颇浓，一直在用莫凡手机在李糖糖的同学群里水群。

    清江中学高中部已经开学一周，一中那边今天刚开学，仲和国际是在元宵节后开学，要再晚一天。

    现在，群里挺热闹。

    吃过晚饭回来，莫凡手机就没在他身上过。

    偶尔手机也会到陆晴手里，她现在和一中的那个陈梦琪关系不错，陈梦琪喜欢向她打听清江中学的事，她便也顺便问一些一中的事。

    一来二去，两个人在网络上熟络了起来。

    ……

    莫凡接过手机，看一眼，莫长春打来的。

    他直接起身去了教室外走廊。

    “喂，是我，莫凡。”

    “莫凡，莫焱回来我问了他，现在初中部是那样的？”

    莫凡笑了笑：“那里一直都是那样，就没变过。”

    “我听莫焱说了些你的情况，莫凡，不要和那些坏学生来往。”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明天元宵节，过来一起吧？”

    “不过去了，一顿饭而已，在哪里不是吃？

    我跟正光说好了，明天我们俩自己做大餐。”

    “那行吧。”莫长春话语略显失望。

    莫凡道：“要没什么事，我挂了，快上课了。”

    “好。”

    莫凡收起手机，莫长春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听刚才他说话，明显有些犹豫。

    莫凡大概能猜到莫长春想说些什么。

    他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初中部学习氛围会差到现在的程度，有些担忧莫焱的将来。

    想让莫凡照顾一下莫焱，又或者是想让莫凡嘱咐刘正光照顾一下莫焱。

    可能莫长春老毛病又犯了，抹不开面，就没好意思说。

    ……

    莫凡回到教室，把手机扔给贺彪。

    贺彪熟练的点开扣扣，拉出一张聊天图片给莫凡看，笑眯了眼：“莫凡，现在一中那里到处是你的签名照。

    今儿一中开学，居然还有人洗了你照片去卖。

    有签名的比没签名的贵十几倍。

    咱们俩认识这么久，你都没给我签过名。”

    陆晴课间上厕所回来，正好听见贺彪揶揄莫凡，立即便笑着从旁递过来一个新笔记簿：“莫凡，你也给我签个名呗，省得我看着像是落伍了。”

    莫凡摇摇头，没拒绝，拿起笔就直接在笔记簿封面写上了自己名字，转手就把笔记簿塞自己桌洞里：“这本现在写上了我的名字，是我的了。”

    陆晴笑嘻嘻的，被莫凡抢了笔记簿，她好像反而更高兴了。

    贺彪：“为了本子不被抢，我决定不让你给我签名了。”

    “嘁。”

    日常开玩笑而已，三个人都习惯了，谁也不会当真。

    最后一节晚自习刚开始，老班过来宣布明天元宵节放假一天。

    这是早就定好的事，在班级里没引起太大反响。

    班里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生，明天早上离校，下午还得回来，晚上晚自习还要正常上。

    像贺彪这种距离家里太远的，明天元宵节放假他是不回家的，不然一天时间都要折腾在路上。

    贺彪又出去跑步了，莫凡和陆晴在座位上小声聊天。

    莫凡问：“你明天怎么也不回家？”

    陆晴家也是清江市的，就在郊区，距离不太远，坐公交转趟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么近，她放假也不回家，莫凡挺奇怪的。

    “我妈出差了，家里没人。

    我一个人，回家还不如留在学校里，我寝室有两个也是不回家的。”

    莫凡点头，明白了。

    他没再多问，转回身去写课后作业。

    过了一会儿，陆晴在他身后小声说：“莫凡，明天元宵节，我们一起过吧？”

    莫凡一顿，思索了下，这才回头：“正好贺彪也不回家，明天你们俩都去我那里吧，大家一起过，热闹。”

    陆晴俏脸微红：“好。”

    “地方你们知道，明儿我就不来接你们了，上午你们俩自己直接过去。”

    “嗯。”

    ……

    晚自习放学，莫凡再次经过那条两边都是老槐树的街道，街道两边，路灯光芒之外，尽是黑暗。

    以往总是会亮灯到很晚的那个小卖部已经关门很多天了。

    老头儿生前，莫凡没见过他的家人。

    他死后，他的丧事办得挺热闹，鞭炮声“噼里啪啦”直响，戏班子唱了两天。

    莫凡那时候还在假期里，白天出来买东西时候见到了不少披麻戴孝的人。

    莫凡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多少悲伤，相反，老头儿的丧事更像是他们的一场聚会，有说有笑的聚会。

    “人活着还不如人死了来得热闹！”

    莫凡正感慨着，前面街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五个身影。

    莫凡回头，身后也有五个人，他们背对着远处的路灯，远远走来，显得身形格外的高大。

    莫凡止步。

    这些人将莫凡堵在中间，步履从容，逐渐靠近着。

    离得近了，莫凡看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手腕粗的木棍。

    来者不善。

    “你叫莫凡是吧？”一个魁梧大汉居高临下的俯视莫凡，姿态盛气凌人。

    “我说我不是，你们信吗？”莫凡神色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有声音在背后响起：“小子，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就这一点，我佩服你。

    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等会儿我可以下手轻点。”

    莫凡站在路灯下，光芒从头顶洒下来，将他笼罩，细长的路灯杆更衬托得他身单力薄。

    他回头看身后人，很认真的问：“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要这么做的原因吗？

    我记性很好，我很确定，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你们是在为什么人做事？”

    有人不耐烦了：“跟这小子废话什么，浪费时间，大半夜的，赶紧办完事走人。”

    “就是，手快点，还能再喝一场，下半夜还够时间找几个小姐快活一下。”

    “哈哈……”两边的人肆意张狂的笑。

    莫凡被人围在正中，也笑了。

    他身影向前一晃，转瞬消失在原处。

    “呃……”

    痛苦的闷哼声响起，有人佝偻着腰倒地。

    战斗开始的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