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光芒辐射，在众大汉一侧拉扯出长长的阴影。

    措不及防之下，大汉们互相推搡，阴影连成了片。

    莫凡藏身于阴影中，双拳出击，直捣黄龙，前方距离莫凡最近的两个大汉当即捂着腹部翻着白眼佝偻倒地。

    “他在这里，上。”

    “废了他。”

    “上。”

    剩下的三人发现了莫凡位置，举棍向莫凡当头砸来。

    身后的几个人这时反应过来，本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穷途末路之下竟然还敢暴起反抗，不由怒火中烧，大声喝骂着，狂奔而来。

    “＊＊＊，给我弄死这＊＊＊的。”

    “＊＊＊，反了，还敢还手？”

    距离五米……

    莫凡镇定自若，完全放弃背后防御。

    他单膝蹲下，双手撑地，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身形骤然暴起。

    侧身从两根棍子间直冲升天。

    在三双错愕的眼睛中，莫凡凌空横扫。

    腿若长鞭，留下两道残影，三人耳旁几乎同时挨了势大力沉的一脚。

    半空中，莫凡扭身，一脚蹬在正中大汉胸膛。

    “咔吧”骨裂声中，莫凡径直向身后追兵扑了过去。

    距离两米……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大汉只来得及将手中木棍举起，不及发力挥下，莫凡已撞入他怀中。

    “砰！”

    “咔吧……”

    “啊……”

    像是突然被一辆疾驰中的货车撞中，大汉惨叫着横飞出去，口中喷出一道血箭。

    莫凡止步，剩下四人脸上浮现惊恐，手中的木棍下意识砸下。

    莫凡身影闪动，刹那出现在他们近前。

    抬膝，正中正前之人胯下。

    “啊……”

    双拳左右冲出，命中两个柔软的肚子，齐齐轰在胃部。

    “呃……”

    “呃……”

    “砰！”最边上的大汉一棍子砸空在地上，脚下一个趔趄，晃了两晃差点自己被自己绊倒。

    待他重新掌握平衡，棍子撑地，直起身来，抬头，便看见一双黝黑的眸子，若是两个黑洞。

    杀机凛冽。

    他通体冰凉。

    大汉手一抖，棍子失手落地。

    “啊…我，救命……”地上一个人捂着胯下哀嚎，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显得刺耳。

    莫凡嫌他吵，一脚踢过去，哀嚎声戛然而止。

    大汉身子一颤，胯下响起稀疏水声。

    他失神落魄，游目四顾。

    十个人，转瞬间就倒下了九个，杂乱的散落开，横七竖八。

    像尸体一般，都一动不动。

    大汉喉头滚动，看向莫凡，面色惊恐，汗如雨下。

    腿一软，“砰”一声双膝跪下，头磕地，语带哭腔：“大侠，饶命！”

    微风从大汉背后吹来，莫凡正欲上前，顿时被灌了满鼻子汗臭和尿骚味，熏得他直皱眉头。

    莫凡索性换了个方位，绕到大汉身后。

    大汉趴在地上，菊花对着莫凡，心下更是惊恐不安，连声哀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要啊……”

    慢慢竟是哽咽起来。

    莫凡：“……”

    这人这么怂的吗？

    莫凡揉了揉鼻子，又后退两步，离大汉远了点，确保自己鼻子不受大汉尿骚味侵袭：“你转过身来。”

    大汉双膝泡在水渍中，快速转身，发出“噗噗”声。

    他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犹在求饶：“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闭嘴。”

    “……”大汉身子又是一颤，原地噤声。

    好悬又被吓失禁了，拼了吃奶的力气收紧菊花，方才忍住。

    莫凡扶额，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找这样的怂货来对付自己？

    “你们来找我，是要干什么的？”

    大汉头紧贴在地上：“大哥要我们今晚来这里打断你一条胳膊、一条腿。”

    莫凡面色一冷：“你们大哥是谁？”

    “我们大哥叫马季。”

    “说详细点，你们的来历。”

    大汉不敢耽搁：“我们来自浦江市。”

    莫凡眉头一挑，浦江市？

    距离清江市最近的市之一，一中就在浦江市。

    三河川三市之一，和清江市在清江河边上一样，浦江市也在浦江边上。

    大汉继续交代：“前几天有人找到我们大哥，出了一笔钱，让我们来这里清江中学找一个叫莫凡的高中生。

    还给了我们你的资料。”

    说到这里，大汉急掏裤兜，从中拽出一个纸团，扯开，双手把一张皱巴巴的纸举到头顶：“这是那人给我们的，上面有你的照片，还有家庭住址，上下学常走的路线。”

    大汉身上又是汗又是尿的，莫凡不想碰那纸，用神识扫了下，确认大汉所说属实。

    莫凡冷声问：“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

    “你们大哥呢？”

    “应，应该知道吧。”

    “带我去找他。”

    大汉一愣，怯生生抬头看莫凡：“他没过来……”

    “我知道，去浦江市。”

    大汉瞪大了眼：“现在？”

    莫凡脸色一沉：“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大汉吓得冷汗狂涌，“大侠，我意思是现在没车。”

    “你们怎么过来的？”

    “坐火车。”

    “……”

    莫凡拿出手机，联网，打开浏览器查询。

    夜里，长途客车早停运了，所以他查的是火车。

    结果最近的一班去浦江市的火车居然要到明天早上快七点。

    莫凡想了想，指着躺了一地的人对大汉道：“你自己去他们身上扒一身衣服。

    你身上太恶心，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洗洗，你换他们衣服。”

    “啊，这……”大汉犹豫。

    “嗯？”

    大汉一哆嗦，忙爬起来按莫凡说的办。

    莫凡侧耳倾听，他好像听到了警笛声，是向着这里来的。

    “快点。”

    “哦哦。”大汉这个人扒一件外套，那个人扒一件长裤，还算为队友着想，没专扒一个人。

    警车到的时候，莫凡领着大汉已经到了高中部后面的清江边上。

    临走前，他还拿走了所有人的手机，装在一个塑料袋中。

    借着远处的路灯光芒，隐约可见人身形。

    昏暗中响起莫凡淡漠的声音：“把衣服放地上。”

    “哦哦。”大汉听话的弯腰把怀中衣服放下。

    “会游泳吧？”

    “会，”大汉下意识回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不不，你不能……”

    大汉想跑，莫凡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给我下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