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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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流浪街头

    等黄衣少女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已经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她伸了个懒腰,环顾下四周,身边端坐一位淡粉色纱衣女子,只见她衣裳绣着暗纹花朵曼陀罗花,薄纱下隐隐盖着锁骨,顺势而上是那白皙的颈肩微露,绝美相貌,正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是连绵的沙漠,浩瀚无际。少女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想将耳朵里那连绵不绝叽叽喳喳的声音赶出去,无果后,略微皱眉,一脸娇气,伸出双手抱住身边那端坐的天仙般的可人,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撒娇道:“小仙仙,湘芸她好吵啊,你快帮我制服她嘛。”

    只见那仙女微微一笑,起身一个箭步,似化作一道青烟而去,眨眼间已回到原来的位置,恢复双手垂坐床边的姿势,若不是这屋内无风,只有女子脸庞的青丝晃动,若旁人看到,只觉得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世界却清净了许多。顺着黄衣少女的视线看去,原来在沙发卡座里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的嘴还在吧嗒吧嗒的不停,却居然没有声音发出,像一条在空气中想要呼吸的鱼嘴,静悄悄的。那女子说了一会儿无音之语,才猛然发现自己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一脸怒气地瞪向那正端坐的绝色女子,却又看到绝色女子身边的黄衣少女已醒来,正捂着自己肚子笑得不停,那忍着不发笑的小脸也涨着红彤彤的。

    被点了哑穴的女子憋回想要发怒的神情,嘟囔着小嘴,她一身淡粉樱花色古风齐腰裙,上身白衫绣着缤纷落樱花瓣,瓜子脸蛋,中长的摩卡棕的直秀发顺着脸蛋上两边鼓起的腮帮而下,大大的眼睛笔挺的鼻子,眼窝间有着闪亮的淡粉眼影,黑浓的黛眉,果真粉妆玉琢,她便是黄衣少女尉迟歌口中的“湘芸”,本家姓罗,可惜因为被点了穴,罗湘芸并不能发出声音,旁人只能看着她的那小嘴一张一合地动弹,小腮帮气的一鼓一鼓。她对面那在床上正笑得东倒西歪的尉迟歌一手扶着身边女子,一手捂着肚子,看样应该是笑得岔了气。尉迟歌身边那位被称为仙仙的女子,本名叶逐仙,是尉迟歌的随身医护,据说是神仙手天月府的关门弟子,用毒用药一流已是十分可怕,曾给尉迟歌的戒指渡过几次内力也能轻松一招击败六爷,真不知道她的内力底线到底在哪里,而且要是叶逐仙内力全无以后也不用再这么被欺负了,真是可惜。

    “谁叫你那么吵,打扰本小姐的美梦!”隔了一会儿,黄衣少女尉迟歌笑够了也玩够了,停下来喘了喘气,乐乐的说道。罢了,又伸出左手,看着食指上那闪烁着异光的戒指,甚是欢喜。

    “……”,罗湘芸不能说话,撅嘴扭头看向窗外,她知道身处此时此地,六爷不会帮她,叶逐仙更不会帮她。

    “我下手不重,只是让你安静一会儿。我估摸着,等我们快到了,你身上的哑穴也自然解开了。“罗湘芸听见叶逐仙那柔声细语的声音,将眼睛从窗外移回车内,转而被尉迟歌手指上那枚戒指吸引。

    “仙仙,这戒指上的内力你从哪里弄来的?好像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尉迟歌把手凑近自己的眼前,认真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同,好奇的问道:“不仅这次光泽和往常的不太一样,戴上以后的感觉也不太一样。”

    “就是昨晚我们遇到的那个浴袍公子的。”叶逐仙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也将目光移到那个戒指上,继续缓缓言道,“我也觉得似有不同,大概是因为内功心法的关系吧,如今武林人士大部分心情浮躁,所修心法甚杂,每人都身兼多家甚至数十家心法内力,而昨晚那位公子我量过脉象,内力纯正,应该是专修一门正宗心法所成。只可惜昨夜昏暗,他又是突然从空中出招令我招架不急,并没看出他的门派路数。”说罢,又伸出自己右手看了看小臂上那如云似火的伤痕,若有所思,也许需要回去问问父亲,是否是有什么隐士高人以刚猛炽热掌法传世,如今重出江湖传给了昨天那位公子。

    “仙仙你怎么受伤了?“尉迟歌这才发现叶逐仙手臂上的伤,细细回忆了下昨晚残留的记忆,瞪大眼睛盯着叶逐仙问道:”昨天那个从天上跳下来然后见到便你口鼻流血的人干的?你号称神仙手,这有办法治疗吗?”

    说罢气愤的看着似正歪头斜睡在沙发上的六爷说:“老柳,你是不是这些年偷懒练功了,如今一个年轻人都拿不住。“

    那位六爷突然听到尉迟歌在说他,吓得赶紧起身站立在一旁,一改平日晃晃悠悠的身姿。他本名柳六叶,也是留云门的六长老,暗器轻功功夫了得,虽不是掌门,却是得了留云门的真传,留人不见影,乘云来无踪,此外他还另有一绝学鞭法防身,外加缠腰兵器一条啸龙鞭,行走江湖鲜遇敌手,过去行走江湖时,人尊称暗影龙王,亲近的人则叫他一声六爷,而敢叫他老柳或直呼其名的,只有眼前的尉迟歌。

    “是我让六爷放过他的。”叶逐仙起身,朝着尉迟歌颔首施礼致歉,道:“虽不知他什么原因阴差阳错的闯了过来,但当时他那不分敌我的霸道掌力击退当时的那些人,也算帮我们当时解了围。”说完,她低头轻抚了一下伤口,用左手拉了拉袖口,将其遮了去,并没有回答关于尉迟歌这伤痕能否消掉的问题。

    “是啊,说起来还得小心些。昨晚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似乎对我们的路线很了解。”尉迟歌疑惑道。

    “从掌握的线索来看,似乎是七杀殿的人。”叶逐仙一边回忆昨天遇到的那些人武学路数,一边说着:“如今敢和我们作对的,也只有他们,只是有一点我比较奇怪。”,叶逐仙走向六爷,虚空中比划了几招,然后问道:“这几招奥妙无比,而且蕴含十分精深的内力,不知道六爷当年行走江湖,可曾知晓?”

    “独步成仙,孤掌连天,这是修山老君的独门功夫!”六爷失口叫了出来,吓了车里三位女孩的一跳,六爷说罢,颤颤巍巍的坐下,道:“你昨天遇到的,可是个看着二十来岁,文质彬彬的少年般模样的人?”

    叶逐仙点点头,回答道:“昨晚天色太黑,对方又是黑衣蒙面,不过从交手以及对方呼吸,眼神等判断下来,和我功夫不相上下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年轻男子。”

    “是了是了,那就对了。”六爷听后,声音语气反而更加颤抖,让坐在车另一头,对江湖武林毫无兴趣,正处于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罗湘芸也竖起来耳朵侧听。

    “修山老君不是二十多年没出现过,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应该是个老头子了。”尉迟歌没等六爷继续,就打断接话道,“六爷你也太过胆小了,就算真是修山老君,又能打得过仙仙吗?”

    “修山老君早已百岁之龄,只是长生诀让他显得年轻而已,不过...”,六爷坐下擦了擦汗,他听了尉迟歌的话后稍微冷静了些,思索片刻看向叶逐仙,问道:“昨晚你和他对了几招败下阵来?”

    叶逐仙和尉迟歌一起看向六爷,不明白为什么六爷直接断定败下阵的是叶逐仙,不等叶逐仙回答,尉迟歌抢先道:“六爷你也太长他人威风了,我们仙仙可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昨晚她在一群喽啰的围攻下都能和有余力和那人过了不下百招,要不是我后来内力用尽,又有那个穿浴袍的男子不要脸的从上空攻击我,而仙仙为了保护我,同时接了俩人个人的攻击而受伤,早就把他们都抓住了。”

    “那就不对了。”六爷摇摇头,他按下心拿起身边一个保温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仙儿武功高强不错,就算往前数几十年,她现在的实力天下难逢敌手也是事实,但这个是要排除了修山老君的,这点其实你们父亲比我更清楚。”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尉迟歌有点不耐烦,命令道。

    柳六爷不敢违背,要是不小心惹尉迟歌发了脾气,那他可有得苦头吃了,赶紧继续说:“一来修山老君武功深不可测,自江湖有他的传闻起,便无败绩,只是他神出鬼没,少现身江湖,大部分都已经成了传说。但二十多年前他因为一个女子再次现身江湖之时,我和你们父亲等那一代在江湖上有了名号的人,都有幸见识过他的一两招功夫,只能庆幸当时的修山老君不像传闻中的喜怒无常,否则我们也活不到现在了。”

    六爷抬头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继续说着:“二来我想起后来修山老君又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就是和七杀殿结仇有关,据说也是因为一个女子。”

    “所以如果昨天袭击我们的是七杀殿的人,那么肯定不会是有修山老君的参与?”叶逐仙问道,得到了六爷的颔首肯定。

    “但七杀殿的人怎么会修山老君的功夫,七杀殿里有人比修山老君还厉害?”尉迟歌瞪着大大的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毕竟已经不是冷兵器的时代了。”六爷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怀中那断截只剩下手柄的银龙鞭,正是昨晚被白广闻震裂的那把,继续说:“如果七杀殿有枪,加上人多势众,修山老君再高的功夫,估计也会被捉住吧,然后再利用各种比以前厉害多的严刑拷打,或是真心话的药水,幻觉的药等等,总有办法逼迫修山老君说出心法口诀。”

    “那就更奇怪了不是?”尉迟歌追问着说:“如果七杀殿的人已经有了长生诀,他们还来抓我们干什么,总不能为了赎金吧?”

    “还真可能为了赎金。”一旁的叶逐仙看到六爷的那张快讲干了的嘴张了张,却又不敢反驳尉迟歌,便接着对尉迟歌说:“毕竟你可是尉迟家千金大小姐,想必他们也早对我们背景调查的很清楚了,之后的行动我们更要小心保密些才是。不过也不用太灰心,既然基本可以确定昨晚那人不是那个修山老君,只是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学来的,就至少可以证明长生诀里的一些事情不是传闻,就算我们这次拿不到这里的线索,后面也可以从七杀殿入手,如果可以救出修山老君,有恩于他,那么你的病情也就能解决了,只是接下来行动我们尽量保密,非必要就不要让下面人做了,由湘芸亲自处理。”

    说罢,看向依然被点穴无法说话的罗湘芸,郑重的嘱咐道:“务必保密再保密。”

    罗湘芸说不出话,撅着小嘴鼓着小脸点点头。叶逐仙没有理会还在生闷气的罗湘芸,转身对尉迟歌,犹豫片刻,说:“你要不先考虑飞回去?接下来的危险程度可能超过我们原来的估计了。”

    “确实是要小心些。”,尉迟歌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她是否要回去,只见她盯着叶逐仙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发现卖萌无效后,突然转身趴到床边,从床头打开一个暗柜,里面是一个指纹密码箱,打开后从中又拿出一些饰品,和她手上的戒指一样精致无比,有隐隐散着紫光的银质花戒一枚、散着金黄色光芒的一字镶钻发卡、橙色带点朱红色的猫咪形状耳环、深蓝色海纹玉石手串、有着青绿色光芒的宝石套金脚链,摆在一起真是五光十色煞是好看,这些和那枚尉迟歌手上那枚戒指都有同样的特殊功效,经由特殊加工和精密纹路雕刻而成,可以存储内力,说到:“那我也多带几个防身吧,万一下次在遇到,仙仙你就可以专心对付那个高手,我和六爷去打跑那些小喽啰。”

    尉迟歌盘腿而坐,从几件中先拿起那个银质花戒,小心翼翼地戴在右手小拇指上,叶逐仙知道尉迟歌说一不二,谁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只好无奈的坐在尉迟歌面前,双掌分别对着尉迟歌的云门和气海穴,运转心法,协助尉迟歌冥神调息,约半小时左右,叶逐仙收回双掌,此时尉迟歌也睁开双眼,两人四目相对,尉迟歌微微一笑道:“感觉还不错,继续吧。”说着又拿出那深蓝色的海纹石手串,“下一个。”

    等尉迟歌将手串带上左腕上之后,两人又再次运功,同样的穴位和时间过后,叶逐仙率先睁开双眼,仔细地盯着还在调息中的尉迟歌,待看尉迟歌睁开双眼,双目中透着精纯的内息,她才松了口气,说:“今天先到这吧,你体质特殊,这些物品多带反而对你有害。”

    “没事,我觉得这次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没有上次那种体内经脉被刺痛的痛苦。“尉迟歌嘴角一笑,又伸出左手打量着那食指上的戒指,说:”似乎这个戒指在帮我调理那些内力,我们再试一个,反正你在我身边,还有六爷护着,不行就算。”

    “好,别勉强自己。”叶逐仙道。

    “这次就这个吧。”尉迟歌拿出猫状耳环,”这里存的内力较差,应该简单,就是可惜不是一对,和这身衣服也不搭。”

    叶逐仙并没有搭话,而是提前将手掌贴在尉迟歌云门和气海两个穴位上,缓缓运转起心法,将尉迟歌身上一部分内力引导到自己身上循环着。

    尉迟歌见叶逐仙如此慎重,也收起玩笑之意,小心谨慎的将耳环带到右耳处,然后冥神运气。

    又是半小时,叶逐仙缓缓睁开双眼,缓缓撤了掌力,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尉迟歌额角的微汗,问:“怎么样?”

    尉迟歌尝试独自运气了几次,笑道:“哈哈,成功了,没有疼,再加一个试试。”,说罢,又拿起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的一字发卡就要带。

    “等等!”叶逐仙拿出一粒药丸,不用分说给尉迟歌喂了下去后,补充道:“保险起见,这药能减缓你现在体内的内力游走速度,便于你适应,如果一会儿不舒服,立面摘下来也来得及。”

    尉迟歌点点头,带上了发卡,两人再次重复起先前的步骤。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两人才缓慢睁开眼睛,此时的尉迟歌已经和前日的自己似乎判若两人,双目中透着晶莹灵动的内息。

    叶逐仙反复认真量过尉迟歌的脉象后,问:“你真的觉得没事?”

    尉迟歌睁大眼睛,耸耸肩,又施展了几个手上招式,示意道:“真的没事呀,你看,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精力充沛。我应该还能再带一个。”

    叶逐仙伸出右手拦住道:“那也应该已经到极限了,你不能再勉强自己了。“

    尉迟歌低头看着叶逐仙的手臂,微微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叶逐仙的建议。

    叶逐仙淡然一笑说:“有什么好难过的,你一口气带了四个,相当于他人七八年来年的内力修行,虽然还不及六爷,但如今江湖大部分人内功平平,就昨晚围攻我们的那些人,你一打三四都没问题了。”

    尉迟歌莞尔一笑,自嘲道:“那我就放心了,就是这么搭配完全不搭衣服啊,好了好了,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你们都去休息吧。”

    “还有,一定保护好这你现在食指上的这枚。”叶逐仙抬起尉迟歌的左手,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这次能同时带上这四件翠隐石,现在看来全是靠昨天那个浴袍公子给这枚戒指上渡的内力功效,此人要么是内力法门有特殊之处,要么就是内力极强极纯,又没有太强的攻击性,才能帮你驾驭其他几件,避免了这些内力给你带来体内经脉上阴阳相冲的痛苦。只是这翠隐石可以帮助你存储内力,但其本身却不能抵御外界的攻击,你自己也是体质异类,连寻常人天生内力都没有,遇到危险还是以轻功逃命为主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尉迟歌甩手笑笑道:“我才不要仙仙你当我娘。”

    “嗯?”叶逐仙没反应过来。

    “婆婆!妈妈!”,尉迟歌朝叶逐仙吐了个舌头,转身飞快地抱起替换地衣服朝着浴室跑去。

    叶逐仙无奈地摇摇头,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沙漠,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找到昨晚那位公子,可能比找那虚无缥缈的洛河神功或从七杀殿找到一些信息更有用。”

    而此时刚跑进浴室里的尉迟歌,慌忙地从浴室中一个原木色小抽屉里拿出一个写着速效镇痛的小药盒,倒出两粒,就着水龙头里的水服了下去,一手紧紧把着门防止自己摔倒,一手紧压自己的肩侧的云门穴,直到几分钟后药劲上来,整个人才感觉轻松多了,然后脱下汗水湿透了的内衣,开开热水,闭上眼睛,由热水顺着发丝沿着脸颊到脖颈,直至脚踝。冥神期间,尉迟歌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起脸,似乎是个男子,正用一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指缝间渗出不少鲜血,她试着更加清晰的看清男子的形象,或是从衣着上找点线索,却一无所获。

    吹头发的时候,尉迟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电吹风,拿起放在池边的手机,快速的按着什么,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不知目光在看向何处。

    “浴袍……”尉迟歌甩了甩小脑袋,擦擦眼睛,又伸出左手看了看那戒指,突然眼睛一亮,兴奋道:“一会儿让罗湘云去安排一下,查查酒店住了哪些男子,弄来登记的照片视频,不就知道是谁了嘛!”

    ……

    也许是因为同时被两个人提起,也可能是面前的早餐香气扑鼻,此时的白广闻连打两个喷嚏,“难不成昨晚冻着了?”

    白广闻擦擦鼻子,自言自语道,又继续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用筷子捞着面前的羊肉合汁,香香地吃着。这羊肉合汁乃是DH市一特色小吃,是用上等羊羔肉及精骨熬制而成,羊肉丸羊肉片配着羊肉汤,又有油豆腐粉条等辅料,外加各式小料去腥提味,十分鲜美。自昨夜事情后,白广闻回房间换了衣服,但房间破碎的落地窗吹着他无法入睡,干脆无所事事的来到略微寒冷的清晨的街上逛着,忽闻一阵奇香,腹中霎时间擂鼓齐鸣,便入座买了一份,吃着早餐刷着朋友圈,待吃完,心满意足的擦擦嘴边的油水,把手机从聊天界面调成支付界面,正准备扫码,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急忙坐下来,叫道:“老板,再来一份打包,谢谢!”

    这是买给辛芸的,白广闻拎着早餐,自从他知道了只要不用内力,放缓步伐,是很难被人看出来他身兼武学心法的,于是难得放松悠闲的往回走,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事情。

    待到了酒店回到房间,发现房间里有工人正在整修,里面一片狼藉,正是自己昨夜的“杰作”——墙纸上有一片黑印,四周已经焦起,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烧焦了墙纸,抑或是充电宝手机之类炸掉了,但若有懂得武功的人认真查看,便能看出这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打出的带有灼热内力的掌印,顺着掌印往地面看,有些破碎的杯子,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倒扣在地上,窗上一个巨大的破洞,正呼呼地往房间里吹着冷风,带着窗帘摆动着。

    白广闻担心被发现身份,更担心被罚款,他可没钱,正准备偷溜,转身却被其中一个正好转过身来的酒店人员赌个正着。

    “小伙子,你昨天是在房间里放烟花呢?还是点煤气罐呢?”店员似乎是个四十岁左右样子的瘦女子,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工作服,胸口铭牌上挂着“明星接待员乔庄“。乔店员说罢,又径直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边看边问道:“昨天带你登记的那个女娃呢?”

    “虽然你们很有钱。”乔店员顿了顿,确认房间里没有血迹,转过身瞄了瞄白广闻,又将目光移回房间,边扫视边说:“但我们酒店也经不起你们这么乱来,吓跑了客人不说,要是出了人命,不仅酒店没了生意,我也要被老板辞退丢了饭碗。“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以及计算器,飞快着恩了几下,道:“落地窗要2万,墙纸重新换一下也要个一万,还有地毯清洁、人工、房间空置等等,嗯,还好你们的押金差不多勉勉强强能都抵扣掉。”又抬起头盯着白广闻,一字一句道:“但是!接下来你们是不能住着了,赶紧给我有多远走多远!免得砸了我家生意!”

    白广闻不知道如何辩解,昨晚也确实是他闯了祸,可着钱不是他付的,他也想在等辛芸回来,可一来他付不起这赔偿款,二来这店员赶人态度坚决,巴不得立马把他从窗外踹出去的样子,只好悻悻离开,在酒店门口找了个避风无人经过的地方就地坐下,怀里捂着打包的羊肉合汁,趁着等辛芸回来的功夫,开始了自己的晨课——运功练气。

    然而没多久,正在运气调息的白广闻,就被那个店员发现了,只见店员跑出来,丢出白广闻落在酒店房间的行李,一把拽起他催促着:“你怎么还不走,还一身膻味,要给我们找晦气吗?”

    白广闻无奈,四处张望下,清晨的酒店广场前甚是冷清,除了寥寥几个骑车而过的人,一条路边角落标记领地的野狗,就是他和眼前这位要赶他走的店员了,他看了眼手机,还不到六点,估计辛芸还没起床。

    “先换个地方吧。”白广闻主意已定,起身拎着早餐,沿着河边朝着看上去楼宇较多的远方走去。

    而这位乔店员看着白广闻渐渐远去的身影后,转身飞速地跑回酒店,同时对着自己衣领上一个隐藏的麦克风,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