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事情都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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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护手霜

    强暴吴思佳的案犯找到了。

    是吴思佳描述她踢开车门及在逼仄车后座的情形,让张建强他们认定案犯开的车是两门四座的代步车。

    顺着这条线索,他们找到了陈五。

    没有“玉腰楼宾馆”时,民宿基本只能提供简单的饭菜,因为这里很少有游客留宿。

    政府对这周边进行投资后,再随着“玉腰楼宾馆”的建成,游客开始络绎不绝。

    民宿的入住率自然随着增高。

    尽管宾馆的硬件、环境都比民宿好,但是总有人更喜欢民宿的简朴和亲民的价位,尤其是那些准备过来长期避暑的老夫妇和老阿姨们,选择民宿的概率更高。

    这两年,因为口罩原因,宾馆也是门可罗雀。

    陈五的民宿位置本就不好,父母妻子一家四口都在打理民宿的生意,地早就撂荒了。

    一家人的收入全靠这个民宿,没生意他的脾气就很坏。

    那天听隔壁民宿说宾馆客满了,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妻子怕他喝点酒去宾馆闹事,反倒劝他:“我问了,是一个大公司把宾馆包了,人家一个单位的,肯定不会分几处住啊,你别去找事儿!”

    陈五没什么本事,酒风不好,还懒惰,上小学的儿子往老丈人家一扔就不管不问。

    事发当天下午他又和妻子争吵起来,一赌气,他开车助力车跑去找人喝酒了。

    他开车回来时已经傍晚,本想回家的,妻子打电话让他回家,一听他舌头都直了,又气得骂了他一顿。

    于是,他把助力车停在红树林外边儿,自己歪在车上打盹儿。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他被“玉腰楼宾馆”那边儿传来的音乐声吵醒。

    怀着怒气,他跑林子里放水,看见了慢慢走来的,身穿浅色连衣裙,皮肤很白的一个矮个子女人。

    “要是住在宾馆里的客人出事儿了,以后谁还敢去住呢?”一个愚蠢而邪恶的念头顺着酒意上头了。

    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树枝,直接砸在女人的脑后。

    那女人一声都没哼,直接倒在地上。

    当时他想,把这女人弄车上,一直往东开,到老驿镇附近再扔下,那么这件事儿,宾馆就是想盖都盖不住。

    但是,被扔在车后座上的吴思佳因为没有意识,裙子上掀,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陈五没有控制住兽欲。

    完事儿后,他感到了后怕,心想红树林前边两里外有个浅水洼,把她放水里泡泡,估计警察就查不出自己的DNA了。

    但是因为恐惧,等他察觉时已甩出那处水洼十里地了。

    猛然,他发现自己的车后门是开着的,停车一看,女人早就没有了影子。

    他不敢回家,把车开到老驿镇,直到次日下午才顺道买了两条鱼回家。

    到家后就听妻子说宾馆住客出事的事情,妻子担忧地说:“唉,估计以后,没人敢来蝴蝶谷了,咱的生意更没指望了!”

    鼠目寸光的陈五此刻才蓦然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惶恐不安地勤快起来,把助力车里里外外冲洗得一干二净。

    幸好,下一个周末谷里来了游客,“陈五家”的招牌好记,居然客满了。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陈五沾沾自喜,以为那件事情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直到警车直接将他带走,他才知道,法医从吴思佳体内获取的生物检材与他的DNA完全一致。

    “岩岩发屋”内,吴思佳和阿姝都在帮顾客做头部保养。

    无心插柳,余琴特意请来洗头小妹阿姝免费帮客人做头部保养本是推销假发的手段。

    奈何吴思佳来后,硬是把这个副业做成了主业。

    由于她的敬业,就算是戴不习惯假发依旧选择染发的叔叔阿姨们,自费来洗头做保养,因为这里明码标价,只洗头按摩20元,做焗油保养50元。

    这些有钱有时间的老人们被某些洗剪吹的推销模式弄怕了,从你进店开始就各种推销,经常是糊里糊涂增加了数百元的项目,更有甚者,会办理上万元的年卡。

    阿姝得了清闲还卖乖,总说吴思佳抢了她的饭碗。

    说来也怪,吴思佳在电脑等方面是白痴,做手工等活儿学起来既快还好,充分验证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名言。

    “思佳!”王质轻敲了一下门。

    这会店里没客人,两个正埋头玩手机的女子同时抬起了头。

    “你来啦!”思佳笑得很甜美。

    案子办结后,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面了。

    “下雨了呀,你也不打伞。”思佳拿块干毛巾,帮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王质跟随张建强来舞州公干的,路过就来看看吴思佳。

    听说张建强还在车上,思佳坚持让叫进来坐一会儿。

    “不了,我这就走,我们天黑前得赶回去。”王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进思佳的小手里。

    思佳一看,是进口的护手膏。

    王质再次冲进雨雾里,跑到车门边拉门的瞬间回头看,那个娇小的身影还站在原地观望。

    “她可比你大七岁,虽然看着年轻。”张建强掐灭烟头,喷出了口里的余烟。

    自从被抱在怀里的吴思佳孩子般看着他那一刻起,王质的心就化了。

    那种被信任、依赖的自豪感,令他加倍想呵护这个可怜的女人。

    记事起,妈妈因为生他时奶奶病逝没得到良好的休息,一直就有头痛的毛病,所以家人的焦点都在妈妈身上。

    每次见面,吴思佳都会用分外关心他,从“开车注意安全”到“别熬夜”,那时她身上散发出的母性,又令他着迷。

    “可是,我不在乎。”王质瓮声瓮气地说。

    张建强咽下后面的话:“她同意吗?”

    “我还没明说,应该,同意吧。”

    “那还等个球啊,兄弟,赶紧结婚,生孩子吧,人家可奔四啦!”张建强都替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