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人仙:从边军小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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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快乐

    陈清的大脑一片空白,遍寻记忆,他也没想起自己有与蓝山娘娘斗法的情景。

    是不是女孩记错了?亦或者是长相极似的他人?原身被抹除过记忆?

    无数种可能从陈清脑中闪过。

    见陈清面上阴晴不定,女孩以为自己触碰到陈清的禁忌,赶忙叩首:

    “军爷恕罪,小女实在不是故意冒犯大人忌讳。”

    陈清扶起女孩,不再去想究竟如何,猛虎眼前无沟壑,有胆便来!

    “你继续说,蓝山娘娘显灵会怎么样?”

    “蓝山娘娘好静恶血,脾气十分古怪”,老人紧忙整顿情绪,将孙女护在身后,接替说着,“有时,整个幽云州坟土里的尸体都要爬出来蹦几下,也有可能只出一两个怪人彰显怒意。”

    他将头埋低,继续磕下去,害怕触及陈清的霉头。

    “小老儿再不知其他东西了。”

    陈清见爷孙俩只顾磕头,不言其他,一时语塞,心头旋即一横:

    “先来个四十年,再杀些辽兵泻火,试试刀!”

    【你苦练寒蝉刀法,在第十五年,寒冰之气冲绕气血成功炼化,精血大涨】

    【继续练习,在第三十五年,你的寒蝉刀法愈发精熟,万籁俱静之际臻至化境,终成圆满】

    【第四十年,勤能补拙,醉心刀法的你提升了对刀法的感悟,日后推演中对刀法的领悟更加迅速】

    【四十五年,你依旧无法从寒蝉刀法中领悟更深层的东西,但你隐约察觉寒蝉刀法的欠缺】

    【五十年,冰冷与精血浸淫滋润你的骨骼,冰冷让你对刀法领悟更深】

    【寒蝉刀法(圆满)】

    陈清握紧刀柄,扬起长刀,只见有些卷刃的刀刃顷刻覆满寒光凛凛的冰霜,稍稍挥砍便带起些许冰渣。

    附魔,元素外显!

    冰华由手腕延至刀身并未覆满,刀刃却被完全装饰凛冽,挥舞时冰霜的寒冷与凡铁长刀的锋利共同作用,这分明是蕴灵境才有的手段。

    面对异象,陈清试图从匮乏的修炼知识里找出解释,可终究只是徒劳。

    “不管了先杀辽人。”

    想不清楚就不想,何事都不如打打杀杀来的利索,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就是陈清的信条。

    踩过软绵的齑粉,推开被鲜血浸透的腐朽木门,陈清走在荒芜的小路上,没有一声鸡鸭犬叫,只有辽马发出的巨大响鼻在肆无忌惮的炫耀胜利。

    少数村户的茅屋化作焦土,绝大多数的方寸之屋都亮着油灯,辽国人用恐惧与淫威霸占了大夏百姓拿不出手的幸福。

    大夏人舍不得夜点油灯,只有辽人呲牙咧嘴地掠夺才撑得起如此挥霍!

    “从这家开始。”

    他从诸多不幸的房子里挑选出较为幸运的一家,而后轻轻地推开院门,生怕破坏了死亡之前的宁静。

    尚未踏至,便听得屋内的哀求与哭泣,嘶哑地哭腔让陈清刀下的寒意更甚。

    撞门、踢倒、挥砍,血洒四处。

    几息之间,罄竹难书的罪恶稍有交代。

    他为肌肤裸露的女子松绑,脸颊上的巴掌印不肯退散,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布满全身,即将燃烧殆尽的大红蜡烛照映着女子脸上的泪珠,更显凄惨。

    看着床上的大红棉被,墙上的红囍,酒桌上的鸳鸯杯,陈清这才意识到她的新婚。

    她本该缩在钟爱的男人怀里幸福,可以撒娇,可以嬉闹,但绝不是在耻辱中被拯救。

    陈清一言不发,走出偏房。

    月华透过大开地门户铺满正屋,满地的瓷器碎片都沾了赤血,或许那个爱他的男人也为了守护自己的女孩抗争到最后一刻。

    “军爷,喝喜酒吗?”

    陈清扭过头,看见女子抹净脸上的泪与鼻涕,不顾身体裸露的羞耻,从床下的酒坛里倒尽最后一滴酒。

    “没什么招待您的,您多担待。”

    她端着酒盅,挤出一丝笑来,可眼里的空洞在月华的照耀下也毫无光彩。

    “我叫陈清。”

    或许是预料到了什么,陈清收回踏出门的脚,折返回来,主动开口吐露姓名。

    眼见陈清接过酒杯,女子十分木讷地吹灭蜡烛,重新盖上红盖头,行尸走肉般爬上床,右脚,左脚。

    她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从枕头底下拿出缠有红布的剪刀,义无反顾地捅进脖颈。在鲜血初现之时,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声:

    “谢谢。”

    香消玉殒的女子令陈清有些哽咽。

    他端着浊酒来到屋外,在二月的寒风里点燃装满遗憾与丑恶的茅屋。

    明亮的盘空大月之下,他轻抿一口便将浊酒飞洒出去,和清冷的月晕一同被击碎散开来!

    伴随着刀刃与瓷器碰撞的声响,是他最诚挚的祝福。

    “新婚快乐。”

    陈清将心底最后的愉悦与祝福付与大火,而后神色漠然地奔赴下一个黑暗。

    他要血色漫天。

    ……

    “他绝不是大夏人!他是妖魔!对,一定是妖魔!”

    达赖捂着只剩半截的结霜右臂,用湿哒哒的腿仓惶地朝后蹬,他紧闭着眼,大声喊着为自己鼓劲。

    “你杀不了我,大夏人!你杀不了我!”

    达赖一边嚎着,一边忍受那道沉默凛冽的身影对他意识的冲击。

    卷刃的长刀,挂有碎肉的军服,糊满血污的脸……这恶魔一般的人在他倒酒的时候走进来。

    只一瞬,他还未做出反应,破风声、脚步声甚至呼吸声搅成一团。

    随后他就感到了冰冷,毫无疼痛。

    酒杯与端着酒杯的右臂倏地掉在地上,鲜血喷洒。

    辽刀明明就在身旁,可面对冰冷的男人他连对决的意识都没有。

    他只想像那些在他刀下哀嚎的大夏百姓一样:漫无目的地逃,然后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藏在床底下,躲在任何一个能让他藏起恐惧的地方!

    他拼了命的后退,嘴中呜嚷着为了聆听大夏百姓临死前的求饶模样而特意学习的大夏语。

    可这冷漠的身影终究一言不发,眼神里的冷漠满是蔑视死人的感情。

    沉默的威胁更让人惊惧。

    下一刻,长刀横扫,寒霜将至。

    “我是日连部的男儿!是大汗亲封的勇士!你这卑劣的大夏人杀不了我!”

    长刀降临之前,达赖歇斯底里地咆哮。

    “砰!”

    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觉一只脚踩在自己头顶,渐渐地猩红与昏暗吞噬了自己的视野,土墙,染血桌腿,摇摇欲坠的窗子全部分离,重影不断。

    在意识消退之前,冰冷的话语入耳。

    “感谢你自愿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