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中疗养?暗生情愫!
沈听涛看似肥胖的身体,此刻却宛若泥鳅一般丝滑躲过长刀的突袭,瞬即拔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十几根尖刺兀地蹿出,与此同时,右脚脚跟磕地,一把并不很长却反射耀眼寒光的匕首迸射出来。
“二叔,留情!”
木晚凝一声娇呼,死死握住刀柄,勉强抵住那匕首的冲击,两只小脚兔子般的朝后蹬,与沈听涛拉开安全距离。
“是我呀,晚凝。”
木晚凝指着地上的可怖躯体,再配上满身血污,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惜。
“您的身手离干娘可是越来越近了。方才要是您在的话,五叔肯定不会被那贼人夺了性命!”
沈听涛看见木晚凝还活着,因惊吓抖动的横肉竟瞬间凝固,又听到木晚凝提到了楚生怜,内疚、惊骇共同作用,使他来回不停地舞弄手中折扇。
“我哪比得了大当家”,沈听涛含糊一声,却是立刻关心陈清的状况,“那贼人有没有伏法?”
听到这里,木晚凝眼神里的哀拗又增添几分,“原以为他是个杀辽恨辽的忠义之人,哪成想却是个空有皮囊,表里不一的花架子!”
“就他那点中看不中用的水平哪比得了五叔的英明神武?早早被五叔一刀砍死了,可惜他的帮手忒多,竟也有蕴灵境之人助阵,五叔为了保护小女,被当即虐杀了。”
“那贼人的尸体也被他人掠走,抢到山下去了。”
木晚凝越说越委屈,越想越惊恐,最后直接蹲下去,将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出声。
刘老三见状当即从屋内走出,来到木晚凝身边,一个劲地想将其讨好。可他越是安慰,木晚凝发出的声音越是响亮。
各怀鬼胎的二人此刻皆是烦闷不已,他们忍住心中不耐,轻声细语劝慰,彼此打着圆场,生怕露出一点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木晚凝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演累了,没了气力,终于踏上归家的短途,摇摇晃晃地在他们视野里逛荡。
待其走远后,刘老三收起皮笑肉不笑的赔钱样,主动去摸沈听涛的脖颈,颇为得意地说:
“快给老五收尸吧,晚了就凉咯。”
“另外,你沈大胖子信不信她说的话?”
沈听涛哪里听不出刘老三在恶心自己,敌意满满地揶揄回去。
“你这种蠢人说话我都当放屁,我会信她?”
“方才如若不是你在,我肯定出手将她除掉,为老五报仇!免得哪天大当家回来,平生事端。”
他淬了一口,将那把阴毒的匕首扣回鞋里,抱着老五的躯体颇为哀拗。
倒不是感情多深,更多的是心疼自己,以后西房的梁子都要他一个人扛。
“就算我不拦你,你也杀不了她。你能保证那人真走了吗?我可不信那楞头小子一人就能宰了老五,人家的靠山能把老五打成这样,捏死咱俩只怕也是吹灰之力。”
刘老三蹲下去查看老五的死因,心中余悸。
刀刀深入,刀口切入的地方带去许多坑洼,几道醒目的伤口可直视白骨,掰开细看,冰霜凝固了部分血肉,寒气在凹陷的胸膛内结霜。
沈听涛望着凄惨的老五,缄默不语,心中起誓。
“老五,二哥会提着他们的脑袋,到你坟前祭拜。”
过了一会,才开口道:“老三,咱们暂且联手?”
西房没了老五以及木晚凝,只剩他和老六,老六虽说功法强劲但贪财好色不可共谋大事,倘若不与东房联手,只靠沈听涛自己应对木晚凝,颇为棘手。
“必要的时候让东房去试试险,总不能我西房吃亏。”沈听涛心中思忖。
木晚凝的干娘可是楚生怜,谁知道她暗中藏了什么撒手锏?自己不能不防。
“咱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刘老三拍了拍沈听涛的胳膊,示意他放宽心,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拉他西房背锅咯,反正我东房不缺出路,大不了孑然一身,投了辽人。”
“你有底牌吗?”
沈听涛话问的很轻,活像个杂耍演员一般,瞬间换了副嬉笑的脸面。
刘老三搞不清他要干嘛,心中没底,强忍着脸色硬顶上去,“你没有吗?”
沈听涛只是笑笑,渐渐走远了,“我当然有啊,我怕你没有。”
“……”
睁眼!
潮湿发霉,吱呦作响的木板往下渗水,周围黑乎乎的,哪怕错落的火把熊熊燃烧,也给不了多少光明。
肿胀疼痛的眼睛让陈清难以获取多少光亮。
躺在床上的陈清左右扭动,他上半身赤裸,匀称的肌肉上刀痕累累,垂眸下看,一道线条优美的倩影正埋头苦干,忙里忙外地整理东西。
紫色蜡烛、酒水、紫熏木、依旧发散热气的饭菜……
陈清鼻头酸楚,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生病,母亲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感觉,自己只需躺着,一切都会由母亲处理好。
可那天母亲躺下的时候,自己怎么忙都不能让她像自己幼时那样,爬起来活蹦乱跳。
忙碌的木晚凝注意到陈清的异动,她大舒一口气,旋即换了副欢欣的脸庞。
“哎哟,你可别哭嗷,我可不哄你。”
“谁让我刚才哭的时候,你没法哄我呢。”
她低着头,细心检查陈清身上的伤痕,晶莹汗水从她鬓角的发丝上滑落下来,嘀嗒在陈清的腹肌上。
“当时你吓坏我了”,木晚凝一边说着,一边借擦汗之机在陈清身上抚摸起来,“没想到你真能打赢老五。”
木晚凝不再称呼五叔,而是改为老五。
她明显能感受到,对方不止是想杀陈清一人,也包括自己,如若不是陈清斩杀对方,她恐怕不能幸免于难。
想到这里,眼里的柔意生出几丝闪光。
陈清看出木晚凝的眼神已经拉丝,紧忙找出话题。
“这是哪儿?”
“我干娘留的地下通道,在一处池塘地下,整个寨子里只有我和她知道,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养伤,有机会我就去找宝山要肉。”
木晚凝盯着陈清的眼睛回答道。
“这也要麻烦宝山?”
陈清想到宝山悲惨的命运,一直被当作药补,所有人都像水蛭那样,吸附在他的身上大快朵颐,可嘴里仍然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看出陈清的心思,木晚凝遗憾道:“宝山的肉有补血,加快伤口愈合之效,你只有快快好起来,才能除掉寨子里迫害你的人啊。”
她话是这样说,可心底却又添了一句,“也要保护我和宝山哦,当然,我不会当你的累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