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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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东城少年初长成,人间难得弱公子

    四朝暗流涌动,各怀鬼胎,密谋对天朝不轨。但此刻的天朝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天朝东城东大街,红月楼。

    “每天都有一个脚步,带着一个梦想慢慢的踏入这座城。而每天也有一个背影,和一个梦在渐渐的远离这座城。正是他们的一进一出在繁华又平衡着这座城,也丰富着这个江湖的故事。我的故事很长,可以说到你长命百岁,你要有耐心听哦!”

    茶楼里说书的老先生又开始为这座城里的江湖过客说一段传奇了,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说书先生口中的主角。

    说书的是红月楼里最老的说书先生。

    据说如今的红月楼掌柜也是他的书迷,在当初红月楼快倒闭时,他才接手过来经营的,说是为的就是可以一直听老先生说书。

    虽然不知生意人口中的真假,但老先生讲的江湖故事确实十分精彩,有一个少年,他就特别爱听。

    不过,何止是他,来红月楼的客人每每听到他这开场,都很满意的听下去。

    但是今天的红月楼没有转角红花楼门口那边热闹。这边坐满了人,侧耳倾听,而那边挤满了人,摩肩擦踵。

    此时,红花楼的老鸨带着十几名护卫将一个背着剑的男人围了起来,看热闹的路人又将他们围了起来。一个少年坐在将他们都围起来的东城建筑,红月楼二楼的长廊露台里,喝着茶听着说书看着他们。

    大家都在看热闹。

    这个少年是红月楼的常客,正是有天朝第一才子美称的弱寻年的二儿子,弱扶风,也就是最爱听说书的那个少年。

    一身白衣,一头长发,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可偏偏就是就是这么一个少年,却不爱执笔,偏爱握剑。

    也不知是不是听说书的说江湖侠士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多了。在桌上放下茶钱后就沿着屋顶,轻步的,悄无声息的到了红花楼的屋顶上,似乎随时准备着打抱不平。

    围观的人将这大街堵得水泄不通,有的人踩在别人肩膀上,有的人踩在菜贩子的摊子上,不买菜却给了来看热闹的二两钱给菜贩。

    此番是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氛围。

    可能是嫌离得太远看热闹不过瘾,弱扶风他悄无声息的混到了人群中去。

    不做高楼的看客,深入众人的嘴脸。

    这一刻用来形容弱扶风是最适合不过了。

    不知前面他们都吵了些什么,这时只见那男人对那老板娘说:“人,我一定要带走的。”

    这男人也不像是喝醉酒的,既然他敢在青楼里又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带走一位姑娘,那他也应该有他不同寻常的本事吧!可能背上的那把剑就是他此刻嚣张的本钱吧!

    而老板娘笑了笑,打量着这名男子,带着一丝讽刺的语气说道:“呦,我红花楼的姑娘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要带走也可以,一百两赎身,你可有?”

    老板娘也还算客气,没有破口大骂,她伸出手在空中招摇的时候或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这看钱的世道,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

    “还没有人愿意出一百两让我杀个人呢?姑娘你愿意吗?”

    男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莫名的诡笑,他看着显得有点害怕的姑娘,想听到她的回答。

    那姑娘看了看老鸨,又看了看男人,她的可怜有点左右为难。

    老板娘听到杀人两个字后,便退了一步,他仔细看了看这个背着一柄长剑,一个面相和他说话语气一样无情的男人。

    只是她并未真的退后,这种世面她还是见过不少的。

    她反而有些不屑的说道:“是吗?你以为你是个江湖剑客,就能随随便便从我红花楼,说带谁走就带谁走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红花楼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江湖刀客剑客不计其数,还没有人敢像你一样光天化日,明目张胆抢人的!”

    当然,老鸨这话也是说给看热闹这般人听的,看来她已有了杀鸡儆猴的准备。

    “那我就来开个先例。”

    男人开始露出凶狠的目光,嘴角又显现那抹诡笑。

    老板娘听完,却笑了,觉得男人有些天真,她很硬气的说道:“好吧!那我也来开个先例,让大众瞧瞧,我红花楼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说完,老板娘身前的两名护卫拔出了剑,上前了一步。

    那男人露出一个笑容,随即他突然化作一道白影绕到那两名护卫的身边,接着又回到了方才那个位置。此刻他背对着老鸨,感觉看都不用看一眼,这就是所谓的无视吧!

    这时两名护卫突然倒了下去,喉咙流出了鲜血。此刻,他看了看他身边最近的那名少年,对那少年笑了笑,只见他轻轻侧到那少年的耳边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做到!”

    听到众人惊恐的声音,以及暂时失去话语的老鸨,他才回过头来。

    此时,老鸨的双手将手绢揉成了一团,在擦拭着手心冒出来的汗,不再说话,旁人退后几步,将看热闹的圈似退潮般扩大了一圈。

    毕竟,这真的是出了人命。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看来,这些是江湖人的打打杀杀,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这场面他们看得却触不得。

    看到老鸨惊恐之余还杵在那里,男人回过头去了,欲带那姑娘离开。

    可他却发现那名少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方才那话吓到了他。

    他轻轻的问道:“吓到你了吗?”

    可不料,那少年竟露出一个微笑,对那剑客说道:“你出了一剑,好快的剑。”

    “你看到了?”

    男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毕竟他对自己出剑的速度是相当有把握的,有把握到别人根本看不清。

    可少年却说看清了自己出了一剑,这倒让他好奇了,毕竟这还是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

    这时少年把头侧到剑客的耳边轻轻的回答:“世间剑法追求的是唯快不破,唯准所求,唯狠而止。你,太慢了!”

    那男人定在哪里,似乎陷入了一阵思绪:这还慢?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妄吗?

    少年慢慢边后退边说道:“我们打两个赌如何?”

    男人看着少年没有说话,等待着他宣布赌局。

    少年接着说道:“第一个,我赌你的剑连我一根头发都碰不到,我赌你不信我说得话?”

    男人在少年话毕之时,‘咻’的一下又化作一道白影,像刚才那般快准狠,向着少年的方向飘去了。

    这身法不能说是飞去的,只能说是飘,因为他身影还在口中飘扬着尾巴。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剑已经刺近了少年。

    可是,与此同时,只见那少年站在了男人的剑刃之上,他的白衣在空中飘逸。

    这一幕定格在每个人的眼里,那一刻,人们都觉得时间静止了,只感受到一阵风轻轻的吹过,柔和着肌肤的同时也害怕那少年会被风吹倒。

    男人收回剑,又向少年刺去,而少年的身影在男人的快剑里左闪右避,始终和男人的剑保持着一张竹简的厚度。

    男人一共刺了多少剑,他自己也许都不记得了,看的人们更加数不清。

    而最后一剑,他看不到了那少年的身影,他的剑横在空中。

    他的眼睛和众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瞪着。而众人却比剑客多了一个口呆的表情。因为,此时那少年浮在了那剑客的头顶之上,他的站立像是靠踩着那男人的头发才保持的平衡。

    “我和你赌第二个赌,我用双剑将你刚才那两剑一下还给你,我赌你觉得我做不到?”说完,少年还未等男人是否应赌,便飞回到老板娘另外两名护卫的身边,双手拔出那两名护卫手里的剑。接着说道:“你可以选择不躲,也可以选择有多远跑多远。看,我出剑了。”

    这话里的跑字,多多少少带着点侮辱的意思。少年看着那人,似乎在给他足够的时间选择。

    慢慢的,他挥了挥手中的剑,化作一道白影,瞬间便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而同时,那男人也跟着化作一道白影融进少年的那道白影里来。

    两道白影开始变得虚无起来。

    两个人在那众人围起来的圈子里,像是被风滚起的一团尘土,只见有影子在动,却不见其真相。

    片刻,当人们看到剑客的身影时,他手上并没有剑,两只手垂立在空中,血在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的剑上。

    那少年露着一抹微笑,侧着身子在男人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做到!”

    说完,一跃而起,少年便立于一屋顶之上,手里拿着双剑。

    风吹起他的衣服,他的头发,当然还有东城少女的心。

    当人们回过头时,看到了不吉利的一幕,那剑客倒了下来,没了动静。

    少年已经废了男人的经脉,他再也没有那猖狂的资本了。

    而人群里的一名少女不安分的跳动着,用那玉手,好不淑女的指着那少年说道:“那不是杨梅山庄弱扶风弱公子吗?”

    “是啊!是啊!就是他!”

    “弱公子!”

    ……

    接着人群里的少女都骚动了起来,看着弱扶风弱不禁风的样子,都巴不得去扶他一把。

    其中一名女子羡慕的感叹道:“东城少年初长成,人间难得弱公子。”

    弱扶风的名气虽说有大部分是来自他的父亲,但是,这一次,他给自己证明了,他被人熟知开始异于他父亲的才气,而是他的武力和那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