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坦将目光从巴尔的身上移开，将事情告诉了科尔威斯。

    事情并不复杂，冰之子想借‘追雪’这把快刀杀死‘葛伦娜’，可刀发现用刀的人弱不禁风，便有了自己的想法，抢一半哪有全都要，来的痛快。希尔德偷偷只会了葛伦娜，两方都觉得，这把做的过。

    混战开始了，边厮杀边等待时机，好让自己‘援军’一举摧毁对方。两方都是半斤对八两，厮杀的相当惨烈，等意识不对的时候，又哪里停的下来。

    而希尔德趁着两方厮杀的时候，劫掠了冰之子，虽说希尔德只是求财，非是杀戮，可刀光一起，谁有能控制，最终部落只剩两千余，奴隶不算。

    葛伦娜部落也不好过，劫掠完冰之子后，希尔德对着几乎同归于尽的两方一顿乱杀，冰之子地领当场身死，战士全部身亡，葛伦娜也频死当场，战士死伤无数。

    最后希尔德同样劫掠了葛伦娜部落，得了重宝‘约特之祸’，扬长而去。

    科尔威斯苦笑，这算自作孽吗？可希尔德这匹母狼怎敢违背誓约啊！她怎么敢的啊！那可是古老的誓约呀！

    事实证明她不但敢，而且是两次。她的收获也足以让魔鬼眼红，6枚有两百年份的魔力果实和其它年份不等，而这是冰之子两百多年的底蕴。

    ‘约特之祸’，传说中的半神器，具体是不是真的无人知晓，可‘葛伦娜部落’依仗它和冰之子纠缠不清确是事实。

    一次毁约，却得到了一笔让魔鬼都要妒忌的财富，也不知道她希尔德·是不是赚了。

    烂牙明白，今后希尔德·斯瓦母将响彻这片冻土，并永世流传。代价便是‘誓约’从此在弗雷尔卓德不再神圣，除非用更多的鲜血和死亡重新铸就。

    这是异界版的司马氏么，不过，这一口下去，吃的可真饱。说实话，烂牙有些羡慕了。

    “地领真的死了吗？”科尔威斯还是不相信，能让他甘心情愿辅佐的男人就这么死了，他那样的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雅坦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死亡还能有假？虽说超凡强大，寿命增长，已不是肉体凡胎，可依然受肉体的羁绊，肉体被摧毁，也只能是死亡。不过想想他是炉户也就释然了。

    “死了，被希尔德的长矛桶碎了心脏，要不是祭祀，我也会死。”

    说完也不再搭理他，拿起旁边的降龙木，准备插进巴尔挖好的大坑，进行种植，这疯子太过兴奋，挖了个能把他自己埋了的巨坑。

    雅坦也不生气，又指挥巴尔重新填埋，直到幼苗斜歪着插进泥土，这对母子开始放声大笑，笑的肆无忌惮。

    黑夜重新覆盖了冰之子，白天的喧闹不再，一切归于寂静。浩瀚的夜空一丝云彩都没有，弯月辉映出一大片暗蓝，繁星无尽，越远越璀璨。

    姣白的月光、凸起的土堆、歪斜的幼株，原本这里只是寂静，可再加上沉默的人影，就便的分外诡异。看不清人影的面容，他只是沉默着，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家伙。

    ……………………

    翌日，残破的二层石堡。

    一张坑坑洼洼的木桌被清理了出来，本就粗糙的表面，现在更多了缺口。

    主位空悬，右边的首座是科尔威斯，然后是这次外出的八名战士。左边的首位也空着，末位作的是兰德尔，较中间的是雅坦和巴尔。

    这张橡木桌是部落的议事桌，部落的每一次政令都从这里诞生，它见证了冰之子历代的统治和兴衰，也被杰出的人选敲得梆梆作响。

    以前坐在这里的没有庸人，今天，历史被打破，有太多的不合格坐到了这里，这让它有些生气，它也没了往日的生机，就像现在的氛围，死气沉沉！

    部落的所有人都围坐在石堡的空地上，除了奴隶，这里的座位它们还没有资格，尽管都只能被动的等待。

    他们等待着命运的抉择，他们信命，却更信手中的武器，强到弱，生到死，唯杀戮尔！不是他们的血，就是敌人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痛苦。

    烂牙烦透了，这里的死志让他格格不入，有人说：“异类总是孤独的。”

    他觉得这是屁话，异类只有无穷的痛苦，他要离这里远点。他要活着，活到天荒地老，他还有太多的想法没有实现，起身，走到离石堡最近的无人区坐下。

    “都说说吧，你们是部落仅存的战士了。”科尔威斯打破了沉默。

    众人没有说话，都在等雅坦大人言语，她原本就是部落最锋利的矛，更别说现在了。可雅坦却无动于衷，专心手中的牛角梳。

    原来巴尔也参加了这次议事，这也是他七年后重新坐在这里。这对一个好动的疯子来说有些困难，不过在雅坦的动作下，却变得安静，双眼微眯，一脸的享受。

    “毁了‘葛伦娜’！这是最好的时机。”兰德尔一脸的决绝！

    “毁了‘冰之子’！终结先辈的夙愿就在眼前。”海尔诺一脸的激动！

    此时在‘葛伦娜部落’也有一场议事，海尔诺对着她的战母，她的姐姐，说出了她的想法。

    葛伦娜不置可否，斜靠在宽大的木椅中，看着聊聊无几的战士，内心满是绝望，没有血丝的脸颊更是蜡黄，‘葛伦娜部落’也许将在她的手中终结。

    “不行！”

    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响起一样的词。

    “拿什么毁‘葛伦娜部落’，就靠你我吗？别忘记了葛伦娜还活着。”八人中的一位站了起来。

    “我们得活下去。”

    相同的语言再次出现。

    “懦夫！”，海尔诺怒吼。

    “不，部落的传承不应该在我们手中断绝，我们现在危险了。”魔环伊鲁缓缓起身，直视葛伦娜。

    “飞龙背山脉可不止两个部落，以前乖巧的部落马上会化身恶狼，而我们才是猎物！”八人中的另一位也站了起来，“离开，离开这里才是活路。”

    “去南方，去圣所——拉克斯塔克，那里才是阿瓦罗萨人的归宿。”

    “不行！”

    相同词语，不同的人，一样的斩钉截铁。

    葛伦娜拭去嘴角的鲜血，环顾一圈，最终停留在一道单薄的身上，她的女儿——艾希，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她还有翻盘的希望。

    看着走过来的祭祀，科尔威斯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其它战士也满是惊愕，祭祀从不干涉部落具体事物，这是弗雷尔卓德的传统。

    只有雅坦和巴尔毫无反应，继续着他们母子的游戏，宛如局外人。

    “冰之子部落，只能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