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不教胡人马群还

    第二日，那晋王太子杨广正操旗集合了京城朝廷的几万大军，封李密为御前大将军，在朝廷宫门外的广场上集合整齐。晋王太子身着蓝色战袍，头戴铜盔，手持一柄在阳光闪闪发光的银色长剑。再说这晋王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儒雅少年了，长得成熟了，健壮俊秀，目光如炬。他的父王母后及朝中文武大臣们，都站在身后的台阶上信心满满地注视着这位英武的年轻王太子即将出发远征。

    正在此时只见一行人马，旌旗招展向这边走过来，走近一看原来是迎亲公主的北朝的太子宇化一行向这边过来。这宇化见到大隋如此威武霸气的队伍正欲远征，心里想到，如果是前来攻打我北朝，我们能敌得过吗？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归顺大隋的意愿。又看到大隋的太子杨广一表人才，

    此时更是威武雄壮的样子，又听说那杨棱公主也是年轻美貌，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于是在这晋王太子的队伍出发的同时，那杨棱公主披红挂彩地远离隋宫，待到她的哥哥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皇城的时候，这天她穿着鲜艳的紫色的长袍，白色皮靴，另外身体上又披着婆家送来的绿色斗篷，由两个贴身宫女陪着坐在马车里，马车后面十几匹马驭着沉重的嫁妆。跟在骑着一匹黑色的马上的宇化的身后，杨凌公主算是出嫁了。

    晋王太子杨广率领的大军正在隋朝的大地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地前行着，此时的北方大地己经是初春时节，万籁初萌，天气渐渐暖和之中。这一天晩上，大军在一片丛林中停下来留宿，天空明净之下，将士们点燃篝火吊锅煮饭，林中星火万点。一片热气蒸腾的景象。这晋王太子身披铠甲伫立战车之上，感觉塞外的风光格外的迷人，星空辽阔，回想一路风餐露宿的艰辛，不禁诵道：

    千山万壑明月照

    不教胡人马群还

    借问苍天今何许

    一夜长风过关山

    明日初照高林时

    看我王孙再凯旋

    这声音在山林中回荡，引起士气高昂。再说那西北的边塞以外，不知多少年以来都住着以水草而居，放牧为生的突厥人。男人形象彪悍，女人壮硕。以牛羊肉为主要食物。也喝它们的奶。那些地方虽是辽阔，但是一年四季的气候都是在干燥的风沙的爆虐之下，显得贫瘠荒凉。他们在地面的土山包上或地下挖洞居住。居住的地方是荒漠中少有的有流水的绿地。他们无不崇拜与向往汉人的生活，与汉族人的辉煌文明。而汉人却修筑了延绵而巨大的长城把他们排斥在外。他们又总想冲破那坐坚固的城墙，所以时常地在汉族人的边界进行骚扰打劫。隋朝的大军如同以往朝代的一样只为守护着人口众多的城市，保卫皇族与权贵们的首要城市。而这边界空旷的地方军队驻扎不多。所以养成了这些边界以外的少数民族的坏习惯，这突厥人也不列外。

    隋朝的大军从皇城出发，要翻越两座大山方能达到这边塞。他们都挺过来了。

    这时李密将军也是身披铠甲，英武洒脱站立一旁：“走过这片林地大军便到达边塞。我派些个兵士已经前去探路并探索敌情，最多下半夜即可回来，我平时看那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太子殿下号令大军在这林子之间休整待了解敌情后再战是正确的。”李密说道。

    “我们立即吃饭，也好休息一下。”晋王太子说。此时他们战车旁边的兵士来报说道：“报告晋王太子，李将军，烤羊已经全熟了请下车用餐”。“烤羊肉？”晋王太子与李密走下战军的时候晋王太子问道。“我们的军队才出关外，便碰到了赶羊群的牧人，我便把他的羊群全部购买了，让他跟随我们大军后面随行，所以有了这烤全羊的食物了。”“这些也是兵书上说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是兵馬巳動羊群隨行。”“哈哈哈……”

    二位下了戰車，走到那火堆旁邊早己一股滋滋作響的香味撲鼻而來。兩人坐下來，見到那烤羊肉的士兵正用戰刀肢解著一副鐵架上的金黃的羊肉，臉頰在火光中移動，顯得非常的認真。然後將切割均勻的羊肉盛在一個銀盤中，又有士兵端上酒來，遞給兩位，二位大嚼起來。平時里吃慣了山珍美味的晉王太子，被這山野的味道吸引：“這才是天然的味道，感覺格外的爽。”

    酒足饭饱之后，晋王太子与李将军回到战车中歇息。这战车由二十四匹雄健的马拉动前行，这轿厢宽阔，横竖八尺有余，用青一色的青岗木料制成。漆着金黄色。内间四壁皆用锦缎包裹。门窗也是木料制作，开关自如。轿厢用铜皮包裹着，万箭不能射入。地上一边铺着厚厚的地毯，里面容纳二三人住宿不是问题。墙面有挂刀剑的铜钩，形状如欲跃的龙头。战车四周由一百二十名勇士方阵拥簇。

    两人倒在地上和衣呼呼大睡。仿佛已经到了下半夜，听见车下有探查敌情的兵士回来了，并抓回来一个敌营中的士兵。晋王太子与李密出了战车轿厢，立即询问那捉来的活口：“只要你实话实说可以免你一死。”晋王太子站在那活口的面前说道。“有多少人马，粮草辎重？”“有十万余人。因远途劳顿，目前粮草辎重少之又少。只能靠占领的土地资源生存。”活口问话答话。“据我等调查，他们侵占我大隋领土后将我大隋子民赶尽杀绝地占有全部资源。”一个探查的回来的士兵说。晋王太子听了，拔出腰间长剑一刀砍断那活口的脑袋说：“命令我军将士黎明前出发，凡是我军将士砍杀了敌人，以敌人的头颅为准奖赏，五个人头赏白银五锭。十个赏黄金。不要金银者官衔加身。杀人如麻者可以升至将军。”

    众士兵听了，群情激奋。

    落霞断鸿声血染斜阳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天空晴朗，晨曦泛红光的时候，隋军开始向敌营占领区进发。晋王太子的战车在浩浩大军的簇拥之中缓缓向前走。排列在最前面的是李密率领的骑兵，那李密身着白色长袍外罩白色盔甲，骑一匹雄健的白马，手持一柄银枪雄姿英发。旭光下浑身银辉闪烁。骑兵之后是黑衣黑甲的士兵。这晋王太子身着蓝色战袍，深绿色的盔甲，头戴一顶金光闪烁的头盔，手持一柄银色长剑，目光炯炯，身姿挺拔。刚入敌方阵地，仿佛那边无什么准备，没有想到这隋朝的大军途经千山万水赶到这西北的荒凉之地来了。当然几万人马老远看到隋军气势恢弘而来，也是飞快地集成方阵伫立在一片原野当中，跃跃欲试了。等到这隋军到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便烽拥冲杀过来，这边晋王太子挥剑呼喊：“将士们给我冲！”随即金鼓齐鸣。那马蹄声掀起尘烟滚滚。只见李密跃马挥枪冲入敌阵，杀戮声中敌军人头落地。晋王太子站在高高的战车上观战。忽然见到一男子也是身着白色盔甲，跃入敌阵枪如雨点，所到之处也是人头落地，身后血流一地。战斗进行了大约两个钟头，隋军已经推进几十米以上，占领阵地。天地之间黄沙漫漫，泥土尘烟四起，整个隋军在李密与那个不知什么名字的士兵的冲锋陷阵中飞快向前推进着。午时后那过敌人早己溃不成军，望风而逃。隋军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直到傍晚将那敌军驱赶出了隋朝境界。

    只见李密高声喊道：“穷冠莫追！”这才偃旗息鼓。大军在一片血泊之中整齐伫立，只听得疆场上一片喘息声：

    落霞断鸿声

    血染斜阳红

    鸣金千万里

    只我大隋人

    晋王太子在战车上仰天诵道。随着一阵大风刮起他的紫色战袍在空中飞舞。那李密跃马上前，到了晋王太子车前，晋王太子俯下身去，随即说道：“即传那个与你齐头并进的士兵前来。”李密即传了那个士兵到了晋王太子跟前，晋王太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干什么的。”“报告太子殿下，我叫任无穷，当兵前是个农民。”“任无穷。”“是的太子殿下，因为生下来哭声惊人，从小力大无穷所以父母赐予我这个名字。”“你的确是力大无穷。从现在起本王赐你为大将军副将，位居李将军之后。赐灰袍灰色盔甲。”“谢太子殿下。我为大隋帝业战死疆场亦无憾了。”接着亲手拉二位将军之手上到战车上，那隋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隋大军压境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地后依然坚守在那里原地不动。因为退去的敌军并没有被彻底的消失，依旧驻扎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的一片水域边上。

    正值冰消雪融之后不久的天气，道路泥泞不堪，依旧寒风刺骨。原本西北的气候干燥缺水，这隋军驻扎在早已被敌军洗劫一空的空空荡荡的村落，仿佛什么都给吃光了，居民被敌人似乎赶尽杀绝，也有的四处逃亡去了。间或有个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流浪。隋大军根本寻找不到粮草，还好有从来的途中赶来的羊群，不到几天那羊群也被吃完了。于是开始杀马充饥。

    这边李密又联系附近的城镇输送粮食过来。主要是土豆，士兵们用火烤着吃。白日里，将士们除了巡逻的小股军队以外，其他的人便三五成群地住在破坏了的大敞开门的之前居民们的房子里。他们还像平时一样打牌或者聊天。有的抽着在田野间找到的黄叶裹卷起来的土烟。等待着战事的彻底结束。那原本驻守在这里的隋朝的军队早已经被敌人打散了。也有见到隋大军来到后返回军队参加战斗的。伤重的士兵被陆续地用战车往内地输送，因为有可能治疗之后也会留下残疾，更多是断手断脚，不适宜再参加战斗。他们会得到朝廷赐予的一点土地以便聊以为生。轻伤者却大片地集聚在街里面的空房中，有健康的士兵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伤若痊愈将继续坚持战斗。战死沙场的兵士也由朝廷给予一点土地给死者家属作为补偿。一时间这隋朝西北的边界地区住满了士兵，因为天气越来越暖和，又有内地陆续运抵的土豆作充饥，将士们进入整休状态。

    晋王太子与大将军李密还有那个才升职的任无穷住在一处之前是此地的富裕人家的房子里，房子的主人与金银财宝当然已被洗劫一空，但是房子依然没有问题，又是那突厥首领住过的地方。房子非常宽敞，用黄色的泥土夯筑而成。

    眼看军队里的战马也所剩无几了，晋王太子有些着急起来，这些战马毕竟是战斗取胜的基本工具。而那突厥人的军队，他们适应这风沙肆虐的气候，只要有些水流的地方他们便可以繁衍生息。这样的对立地相互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这天他与李密，任无穷坐下来商议，他决定深入突厥人的腹地视察，了解一下这个部落的人群，以便可以用什么手段消灭他们。在他心里这些未经汉族文化驯染的人都是野蛮的人。并且讨厌他们的饮血食肉的生活习惯。整个战事进展并不得利，只是收回了几座空空的城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