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繁体版

十二

    白色粉粒听完之后,竟无言以对。在世时,也没少听自己同胞怎么破环生态环境,可是毛病总是隔一段时间发生一次。他们突然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海滩上人们。待他们送走准备很长一段时间的礼物后,开始做着祷告,注视这神龛在海水中越漂越远,希望传达到海神那边。一开始观赏这表演的人们纷纷往海边跑来,有些人带着游泳圈。离海滩几百米外摆起了流动性的小吃铺,还在四周放了椅子和桌子,一时好不热闹。今天天气不是很热,还吹起了微风,适合于玩乐。白色粉粒听到这些欢快的笑声,仿佛一切又那么的熟悉。不过今日活动结束的很快,也不知朋友们是否记得这个节日的初衷。如果最终变成了吃吃喝喝,是不是有点难过。大海看着每年重复的画面,稍有些乏味了,想在此国的留滞应到此结束了。当转向身边的小白时,能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亮闪闪的光。大海叹了一口气,继续观赏着岸边的人类开心的模样,笑声在海面上传播着。白色粉粒专注地看着这一切,可还是经不住困意的侵袭,打起盹了。这小憩的时间可长了,待到黑夜来临,她才有了睡醒的意识。海岸上的人变少了,但能看出几个人头上戴着发光的灯片,弯着腰一只手在捡着什么东西正往另一只手中的袋子放进去。

    “这些玩的人只记得自己高兴。你看,留一大堆散落四处的垃圾。”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哎,也是。怎么说就不能丢在一起呢?都干了两个小时了,走到这里还能捡到扔的瓶瓶罐罐。国家应该取消这些瓶罐饮料。”一个抱怨的声音回应道,接着又嚷,“不对。应该禁止他们来,把海滩围起来。”

    “都在嘀咕什么,赶紧干活。都什么时候了。”听起来像领导的人催促着,连着行动都催办着。

    白色粉粒看到海滩上发亮的灯光移动的速度确实比之前快了不少,只听到瓶罐碰撞的摩擦声。这时,一阵微风吹来,白色粉粒竟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只见海上升起了一层一层雾气。白色粉粒发现海爷不知何时走了,那她现在是在等呢?还是自由活动呢?正犹豫着,大海出现了,他看起来有些疲乏,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去找人类送给他的几个神龛,他担心自己的鱼仔因好奇心钻进去,丢了小命。大海发现自从小白出现后,自己管的闲事太细了,连这个他都亲力亲为,简直跌了身份。可能刚刚出力太多了,有点劳累,今晚的评说也就暂停,大海让白色粉粒自由活动,注意事项也交待了,然后就近掩面休息了。白色粉粒听到可以出行自由,就如落网之鱼,重获一次生命般,格外地珍惜和感谢。她按照自己随性的意识远离浅海滩,无方向的漂荡着。海上升起的雾气渐增渐浓,但不知今晚视线出奇的好,能够穿透浓雾看清四面的环境。大概是游荡了很长时间,白色粉粒看到海中好几束白光,也听到人类的争吵声。在好奇心的诱导下,慢慢地向那游去。当听到是自己熟悉的名字时,白色粉粒可以确定白光来自他们的游艇。白色粉粒没有再靠近了,从争论的话中大致了解到原来A因为不听新婚妻子的建议跟B一起上岸,而执意今天再在游艇上度过一天一夜,谁知天气突变,海上生雾,出行变得困难,一时找不到岸边。现在联系不上游艇的出租方,那么寻找救援队也没方法了。妻子非常生气,认为A太执拗,不考虑大家的安全,被冠以温柔的她一失控与他争吵起来。A看起来不想跟她纠缠,拿起手机站在游艇外边找信号。哪知妻子不依不挠,只想让A承认自己的任性,给她道歉。A压住怒气让她先回房间,他来想办法,之后只见他乱按手机一通,拨一次只听到‘嘟嘟’,挂掉再拨,依然‘嘟嘟’,气得把手机往口袋塞,伏在游艇栏杆上看着层层的浓雾。妻子好像预感到灾难一般,跑到房间痛哭起来。A也没跟上去安慰,皱着眉头。这时,游艇驾驶员走来,告诉A他暂时联系不上公司,但今晚天气变得太突然,海上起雾了,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变化,所以要尽快跟岸上联系上,离开这里。A询问这位经验丰富的驾驶员可有什么方法。

    “先生,虽然我从事这行业有二十几年了,但很抱歉,现在我也没有方法走出这浓雾下。”

    “好的,知道了。希望我的朋友能帮忙联系到你们公司。”A此刻把希望全寄托在B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