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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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上面说到因为自己在学校不淑女的作风被祖父看到后,爷爷一气之下要求远在城里的儿子把孙女接走,以免因自己管教不力,误入歧途。儿子不敢违背其父亲,答应学期结束就来接。祖父看到孙女都哭了,又是那么伤心,以为是舍不得他们,开始责怪自己做事太冲动了。待到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就跟儿子商量木子转学的事情还是可以缓缓的。儿子的事业正处在上升期,老父亲这时候说这话,立马赞同。放下电话,爷爷来到孙女的房间,看到残留在小脸的泪痕,满是愧疚,因为时间过早,就没立马唤醒。当我睁开肿胀的双眼时,看到祖父正看着我,第一次发现爷爷的眼光竟这么的温柔。我很想生气的,但不忍心。‘早上我跟你爸爸说了,这学期结束,你还是可以在这里继续上学的。’祖父说出了第一句话。听到这,我高兴地跑到祖母身边报告这个好消息,她很开心,甚至笑出声了,虽然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日子就这样过着,很是平淡。我开始学会与爷爷奶奶之间的相处,在校时也注意自己的行为,却与他们的关系渐行渐远,我很苦恼。祖父看到我时常愁眉不展,很是心急,他自己是个热心肠,喜欢与人打交道,路过的人都愿意驻足片刻与他交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孙女相处。一天,他带着我去田野,炙热的阳光差点把整个大地烤熟,我能感受到脚下的土地冒出的热气。我可喜欢在空旷的大地上呐喊,边跑边呼喊,想把压抑的情绪说给空气听。没过一会,大汗淋漓,满脸通红。见孙女撒欢够了,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刚到家,奶奶就注意到木子的脸上未褪去的红晕,把爷爷说教一顿,因为小女孩不能这么晒,容易伤皮肤。祖父也没吱声,拿起烟斗去找朋友了。果不其然,第二天起床,满脸的红疹子,吓得我哭着去找祖母,祖母一看,心疼地跑去找爷爷。祖父还没换好衣服,就趿着鞋带着我跑向诊所,虽然只有几百米,爷爷还是出了不少汗,走到诊所门口时,差点摔了一跤。要不是我拉了一下,不知道今天谁需要问诊。医生看到祖父刚才那样,也心惊了一下,急忙向前询问。爷爷把我拉到医生面前,说明昨天的情况。医生了解后,哈哈一笑,‘只是晒伤,涂点这个药膏,一天两次,一周后就消退了,说着从药柜中找出一个,递给祖父。’爷爷再三确认不留疤痕后,才放心地回家了。还没到家门口,奶奶焦急地走上来质问爷爷,祖父把医生说的全都告诉了她,过后,还调侃祖母大惊小怪。奶奶知道不影响孙女日后相貌,也不跟他计较,带着木子涂药去了。爷爷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已变形的拖鞋,抱怨厂家生产的是次品,但却笑了。”说到这,白色粉粒突然颤抖了一下,原是周边的温度明显地降低了。白色粉粒还是人类时,最怕冷了,一入冬,她就懒得动,现在换了个形态,这个毛病还残留着。白色粉粒也不管往日庄严的大海多么冷酷,直接往他身旁靠近,没想到海爷此时跟他的外表一样的冷。白色粉粒无奈地游到一边,气温的突然降低,白色粉粒感觉自己快扭成一团。看着小白下意识的行为,大海既好笑又生气。

    “你这傻瓜,怎么忘记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呢?这燥热跟寒冷的感觉是不影响到你的,不信你抚平情绪。”大海笑着说道。

    白色粉粒按照海爷的指示,转移注意力,焦虑和不安慢慢地消失了,一开始抖动下,渐渐地大幅度地摆动身,外界的低温对自己丝毫没有改变。这意外的收获让白色粉粒惊喜不已。她想到自己习惯性的反应真是愚蠢,都忘记以另一种身份存于世间,甚至都不具备人的一些感知。可这些,是高兴还是忧伤,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此时,天色渐明朗,黑夜进入倒计时,生命开始准备一天的活动了。小白从远处听来的对话中了解到这里是一个拥有丰富矿物资源的独立岛屿,它的四周被海水环绕,近年在西北方向从海中凸出一片陆路跟陆地连接上了。这是一群有着相对专业的资深专家,对这个岛的研究程度已经到了精准再精准的地步了。因为数周前这座死火山复活了,喷发出的岩浆熔沿着山体滑下来,冷却后检测出新的物质。这则消息日前还是保密状态,专家们也是秘密地来到这里寻找并进行研究......。白色粉粒本想继续驻足倾听,哪知大海一直催促她,他们的旅程又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