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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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大海接下来前行了很长时间,因为直到夜色正浓时分,才让小白停下来。他简单地交代了下,就消失不见了。白色粉粒看到如此美丽的夜景,却寻不到半个朋友。她想到了她的他也是这样走丢的。研二跟随着导师进入医院实习了,他选择医学基础,埋头于实验室。此后的交流只有手机短信,连通话也是一种奢侈。我们之间聊得话题越来越少,有时候相互发下问候语,下文却迟迟想不出来,时间一拖长,就懒得发了。终于,他来到我的面前,就像第一次表白那样,当时他是羞涩的、眼神不自信的。现在,他看起来不耐烦,眼神很坚定地说出了“分手”。我很震惊,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才感觉到心痛,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不过这都是事后。我的淡定,让他很生气,转身离去。一次,班级组织一场活动,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到场。我刚从医院下了夜班赶过来,很自然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个他,他变瘦了,但好像找到了一个新女友。夜班带来的疲惫感顿时占满全身,浑身乏力,我找到负责人,说出了身体的不适。可能他从我的熊猫眼中看出了疲倦感,竟然同意我提前离开,一向注重礼貌的我连句“谢谢”都没说走了。参加完活动的室友回来还向我说道有同学问我去哪了?我却莫名有点欣喜。那时候因为心中充满着美好愿景,再辛苦、再委屈都能接受。但一个人放空时,孤寂使我总是想到他。因为春节没有回家,母亲与我通话的频率越来越多,她好像第一次觉察到我的存在的重要性。她甚至有次说让我以后不要从事医生行业了。白色粉粒想到这,竟怪起当初的择业,这个行业让她的时间不能自由使用,以致于她产生了很多遗憾。这甩锅的借口与她父亲母亲如出一辙。白色粉粒一直记得他的承诺,即使再也不会兑现,她特意央求排班的老师把那天安排“休”,不过代价是先上个夜班。那天,一上午没收到任何人来电,中午时我猜母亲有闲了,刚拨过去,就接通了。母亲说她正跟同事逛商场呢?逛了一上午,现在打算各自回家,她要赶回去给父亲做饭,说他大清早就去学校办事了。母亲说忙着呢,要挂电话。我反问她是不是已经去过乡下。她说今年不去了,然后匆匆挂断。

    “哎。”白色粉粒把回忆中的叹息声在当下感叹出来,又惹得海浪兴起。

    “黑夜怎么没填满我的全身,这样孤独感哪敢趁虚而入。”大海在旁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