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斯，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办。”卡尔驻足停步，目送船长向船长室走去，而后突然说道。

    “是，先生。”

    斯派斯点头，跟随在卡尔身后，进了宫殿套房B56。

    卡尔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只盒子，在书桌前坐下。他侧对着斯派斯，半张脸在钨丝灯的照耀下，半张脸隐于黑暗中……

    “斯派斯。”他说。

    “我在，先生。”斯派斯如此答到。

    “你跟随我有多少年了？”

    卡尔打开盒子，一抹蓝色的光芒照映在他脸上。斯派斯知道，那是传奇钻石海洋之心的光芒。

    但面对这样的财宝，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波澜。

    “十七年。”

    “那确实够久了。”卡尔合上盒子，蓝色的光芒消失无踪。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七年……”

    卡尔低声呢喃，而后停顿，像是在认真思考。

    “斯派斯。”卡尔抬头，“你想成为人上人，比如一个真正的富豪吗？”

    “当然想，但空想无用，先生。”

    在卡尔面前，斯派斯·勒杰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通常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卡尔说道：“在这次旅行之后，我会说服父亲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独立经营一家公司…”

    “先生，您请吩咐。”

    斯派斯低下头，表情恭敬。

    “我需要你在泰坦尼克号帮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杰克·道森，居住在三等舱。我希望你找到他后，立即回来向我汇报。”

    “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卡尔述说着他的要求。

    “还有，你在找他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他发现。如果真的被他发现了，你不要轻举妄动。”

    斯派斯·勒杰干练的回答道：“我知道怎么做，先生。”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卡尔挥手，示意斯派斯可以离去。斯派斯把门合上后，卡尔开始每晚的洗漱。

    ……

    4月11日，早晨6：00

    卡尔一身西服正装，端着葡萄酒杯站在私人甲板上看朝阳，而他身后是被女仆打理收拾好的床铺。

    “露丝，你还没起床吗？”

    一道女声在走廊响起，卡尔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便宜岳母鲁芙在说话——只有她才会在乎露丝什么时候起床。

    鲁芙·迪威特布克特，看不起一切新兴的大资本家或者从事工商业生产的贵族。

    她在背后轻蔑的将这些人称为暴发户，但在实际的交往中又表现得毫不在乎。你只有从她偶尔不经意间显露出的优越感中才能知道，她对你的真实态度……

    在她看来，霍克利或者其他什么家族之所以追求她的女儿，完全是为了借迪威特·布克特家族的悠久历史，来掩盖自己暴发户的本质。

    但不可否认的是，迪威特·布克特家族已经没落了。她们除了名声，已是一无所有——在露丝的父亲罗兰·迪威特·布克特爵士去世之后，领地的经营不善让她们欠下了巨额债务。

    若不是卡尔帮助她们偿还债务，她们将会境遇悲惨。因此，在鲁芙眼里，露丝是否能扮演一个豪门淑女至关重要…

    所以她处处要求露丝遵循中世纪贵族淑女的规范，不许她越雷池一步。

    “鲁芙，让露丝再多睡一会吧。”

    卡尔将手中的葡萄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走廊上轻声劝解到。

    “不行，她必须出来。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鲁芙觉得女儿让她失了面子，依旧不依不饶。

    “可你这样做是没用的。露丝既然想多睡一会，那就让她多睡一会吧。毕竟昨天我们大家都很累，不是吗？”

    卡尔继续当好人，温声细语的说道：“再说了，鲁芙。你不觉得大早上的在走廊里吵闹有失身份吗？大家可都看着呢……”

    鲁芙闻言，扭头四顾。果然，有不少人正盯着她看，其中不乏同样居住在宫殿套房的有钱人和贵族。

    “好吧，既然你这位未婚夫都不在乎，那我这个外人还操什么心呢？”

    鲁芙开始了甩锅，把露丝的离经叛道归结于卡尔的纵容，与迪威特布克特家族的家教无关。

    对此，卡尔没有辩驳。

    家教？

    他卡尔才不在乎，他只是一个来自匹兹堡的暴发户。

    ……

    餐厅

    在卡尔吃完了一份鱼子酱后，露丝才姗姗来迟。没有理会母亲鲁芙的抱怨，她点了份鹅肝就准备享用，但在服务生还未离离去前，鲁芙却让服务生换成了鸡蛋、火腿和牛奶。

    这让露丝整张脸都是气鼓鼓的。卡尔看着这样的露丝，突然觉得有些可爱。正打算说些话调侃一二，却见到了昨晚上被他派出去寻找杰克的斯派斯。

    斯派斯走上前来，靠在卡尔的耳边轻语：“先生，您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卡尔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我们出去说。”

    “是。”

    斯派斯微微点头。

    卡尔看向正在吃早餐的母女二人，说道：“斯派斯有事向我汇报，失陪一下。”

    “去吧，去吧。”

    露丝右手胡挥，像驱赶苍蝇一样的驱赶卡尔，这样的动作在餐厅里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鲁芙立马出声阻止了露丝的动作，她厉声说道：“露丝，你这样很没礼貌。”

    露丝没说话，只是看着左手的牛奶，好像里面藏着宇宙的奥秘一般。

    “算了，鲁芙。”卡尔再次阻止了鲁芙维护迪威特布克特家族名声的举动，他转头对斯派斯说到：“斯派斯，我们走。”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

    特意寻了处人少的角落，斯派斯向卡尔汇报他花了一晚上所打探到的情报。

    “杰克·道森，二十岁，星条国人，是一名画家。在星条国和日不落都没有什么名气，但很善于交朋友……”

    “星条国人？”

    卡尔有些疑惑，他虽然早就记不清泰坦尼克号上的每个人物与电影中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了。

    但他依稀记得杰克并不是星条国人，因为他是在码头赢得的三等舱船票，他原本并没有去星条国的打算。还有在赶着登船时，他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朋友说了句“这是命中注定，我要在星条国成为百万富翁了”。

    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

    卡尔暗自怀疑，迅速思考。

    一旁的斯派斯强调到：“是的，先生。我调查过了，他确实是星条国人。”

    “你从哪里调查到的？”

    “我是从一个船员那得到的消息，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将那位船员带过来与您见一面。”

    斯派斯·勒杰的语气有些激动，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或者说保镖该具有的情绪。不过斯派斯为什么会激动，卡尔心知肚明，这是他一手促成的结果。

    ps：我努力再来一章，希望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