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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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凶猛的猪突

    叭……嗒,叭……嗒,叭……嗒……印刷机不停的喷吐着印刷好的报纸。

    这一夜,中华民国所有的报业和很多外媒,都在印刷黑省这场中日战争的报道。

    中国《申报》,《滨江时报》,《京津泰晤士报》,《生活周报》,《实报》……

    外国《每日邮报》,《密勒氏评论报》……

    英、法、德、美等国纷纷派出记者聚向奇qi哈尔……

    这天开始,中国群起激愤,各种援助跨越界限,资金电邮到黑省,得于在哈尔滨购买大量物资从铁路运到昂昂溪。

    各种形势的支援开始了征程……

    ……

    隐蔽防炮处……

    换防回来的哨兵和士兵,在火堆前烘烤冻僵的大脚丫,高筒马靴和厚袜子被炭火一炙,那酸爽就是劲道。

    实在忍受不了那味道,怕不久前吃的锅盔和白菜萝卜羊肉汤吐出来,只能推开厚木门,去防炮洞外面透透气。

    劲风如刀雪如剑,口吐白练眸挂霜……

    河岸临时工事,炮弹落下,剧烈的爆炸声,炮弹滑过空气刺耳怪叫。

    太子爷把怀表塞回衣兜,道:“3点……鬼子进攻又开始了……”

    11月5日,拂晓3时多,日军进攻开始了,暴躁的滨本喜三郎大佐,命令联队全体出动,飞机4架、火炮20余门,从空中到陆地全方位打击。

    上游都用了伪军渡江牵制,开始全力炮击中路和下游临时工事和阵地,寻机会一点点把兵力用橡皮艇输送过江。

    江岸边的临时工事,在大炮和江对岸的迫击炮的轰炸之下,全部被摧毁,防守的连队直接被饱和炮火打残,只能撤回第一线阵地,指挥官气的口吐芬芳,问候了日本全国的女性。

    日军用炮火向前延伸轰炸,让渡江的日军集结。

    我们被炸回了如山洞的防炮战壕,洞顶三层的原木还是护住了我们,士兵在命令里不断被派了出去,不时有士兵把各种伤员拖了进来,血腥味在防炮洞弥散开。

    心脏极致的跳动犹如外面爆裂的炮弹,把瓜皮式军帽解开,护住耳朵才好受一点。

    “长官,我们撤……还是?”

    太子爷知道枪炮声稠密,日军应该在寻找机会步兵冲锋,阵地在四处开战。

    太子爷沉声命令道:“上……检查武器……”

    战地护士就是个利用的身份,太子爷从来都是把我们当战士用。

    我把马四环子弹退空,重新把子弹捡起来压回去,把驳壳枪的枪盒按扣拨开,把除了两个子弹包,右手口袋里几排子弹,拿了一排子弹咬在嘴里。

    紧张的尿意汹涌,暗骂一声鬼子娘,在木门边就地解开裤子放松了一泡,这时候里面的知道我们是准备冲进炮火里的战友,没人追究这小节。

    太子爷检查完我们一个个的整装和武器,把我们的皮手闷子丢进防炮洞,那个现在是累赘,手上薄皮手套景胜于无,也总比光着手好受点。

    阵地都是爆闪的亮光,各种枪械武器射击的声响,我们顺着斜向壕沟,补进了第一道战壕。

    阵地前的芦苇荡消失了,日军散兵队形在阵地前影影绰绰,用一个个临时挖的单兵战壕在逐步接近。

    子弹打在战壕前的土沿或沙袋上,噗噗的怪响,伪军的迫击炮和日军掷弹筒不停的炮击着阵地火力点。

    我们两个隐蔽碉堡建的还算牢固,里面马克沁重机枪在不停的压制射击,吸引了很多迫击炮去攻击碉堡,令阵地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个捷克式在我旁边打了一个弹匣还不走,在换弹匣,还准备再打一个弹匣的,我汗毛直接竖起,开口就骂:“玩机枪的,给老子滚远点……”

    机枪手被日军火力压制,呸掉嘴里的沙土就骂我回来:“开枪啊,你个怂包……”

    “你妈的……打你妈……”

    子弹打的我这里噗噗声急促,头都探不出去,把机枪拖进战壕换子弹的机枪手,见识到我新任班长是怎么撸驳壳枪的,一口气梭掉一短两长三个弹匣。

    换好弹匣的机枪手,把空弹匣向旁边跟着的弹药手一丢,乘着我怼了一波火力的空挡,猛的把机枪架上战壕。

    “啊……”

    一声呐喊壮胆,叭叭叭的打着仓促的短点射。

    遇到这样的战友就是命,这时候没的选,把驳壳枪空弹匣下掉插回九龙带,枪进枪盒,把马四环架到战壕上,对着前面不远蠕动的身影就凭着感觉快速射击,拉枪栓退弹壳上膛子弹继续射击。

    机枪手啊的过瘾,一个啊的变音,倒进了战壕。

    我射击到空仓挂机,低下头,又把习惯叼在嘴上的一排子弹快速压进弹仓,抽掉桥夹后,一推枪栓,开始新的一轮,打完后赶快缩回战壕里。

    “死没死,回个话,还有气吗?”

    我抓着步枪,去查看那机枪手,眼珠子还会动,还没死透,中弹的剧痛没晕过去,是条好汉子,就是痛的没能回我的话。

    我看着接替机枪手的战士在那里疯魔的射击,忍不住喝骂道:“打你妈啊,赶快换地方,你是猪吗?换地方啊,祖宗……”

    有这种不怕死的神仙在,我太无奈,把马四环背上,拖着负伤的机枪手就向不远的好有钱那边过去。

    这时候不能去拍打或拉好有钱,只能卖命的喊:“有钱,有钱……”

    从战壕上缩回脑袋的好有钱问道:“长官……”

    “有钱啊,别一直探个头出去打……去,把这个不要命的拖后面去……”

    “……”

    “快去,这是命……令。”

    话语没落,刚我在的地方,旁边突出去的那一小段战壕,被掷弹筒的炮弹淹没。

    日军那个掷弹筒小队又顿时被我们马克沁重机枪关照到了,那地方打起一蓬蓬的血雾,残肢四散,旁边的日军都躲开那死地。

    狭窄的地形,决定中日双方只能在这死拼,没有侥幸可言。

    我们这里的地形,决定了只能是日军的进攻重点,日军进军的路线,双方都在煎熬玩命。

    日军比我们优势就是可以源源不断的渡江增兵,我们没可能把兵力源源不断的送到日军的炮火之下,天一亮,就更是在日军飞机打击之下,到时候退回大兴阵地的路程就是死亡路途。

    我们这边,压力越来越大,火力越来越稀疏,轻伤员包扎后都返回了战壕,还在艰难的顶住日军炮火掩护下的进攻。

    日军渡江的兵力,聚集到日军指挥官的心里数量,开始对着一个薄弱点冲锋突击。

    日军几挺重机枪开始从两翼全力压制射击,很多挺轻机枪开始压制隐蔽战壕的重机枪,让我们的火力不时的卡顿。

    日军指挥官选了个好时机,我们的几门迫击炮,不是被日军炸毁,就是已经打红炮管,最后不多的炮弹这时候发射不出去。

    日军的猪突冲锋开始了,过河来的迫击炮和掷弹筒全力发威,对着我们捷克式轻机枪火力点开始急速射。

    这时候没人去躲什么子弹了,防守的不躲,冲锋的日军挺着刺刀,怪叫着一边射击一边冲锋。

    枪炮声到了顶峰,人人都恨不得多有几只手,不会丢手榴弹的我,都知道把战友们准备在沙袋后面早已旋掉后盖的手榴弹,不停的拽掉拉火绳就快速的甩出去。

    日军凶悍到过份,踩着自己炮火的炸点冲锋,日军指挥官完全不在乎这种误伤,冲锋接近中国军队的阵地战壕……

    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