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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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金刚怒目

    以后要仔细分辨太子爷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否是命令,怎么样谨小慎微加倍小心都不为过,有太子爷这种兄弟,造孽啊。

    日军进攻一点不生硬死板,见迫击炮无法摧毁中方碉堡,没有纠结,组织轻重机枪火力压制,工兵爆破手拎着炸药包上场,几颗迫击炮烟雾弹打过去,大风的环境果然效果轻微,也就不再浪费。日军工兵两人一组,几组工兵腾拿翻滚,地形实在是不友好,一个碉堡里马克沁重机枪不急不慢的点杀,一个碉堡里两挺捷克式点射阻击,夹着辽十三步枪好手精准击杀,日军工兵死在前进的道路上,日军指挥官扼腕长叹。

    平田幸弘安排事物,新设立兵站马上派上用处,伤兵的嚎叫令人心烦,在副官和护卫陪同下气冲冲奔赴战场。

    日军又几组工兵接到命令,军令不得不听从,没有合理不合理,冒着枪弹抱着炸药包愣往前冲。

    平田幸弘见到此情此景,对着步兵大队长就是一通搧宾,大骂“八嘎”,大骂“马鹿”,一个指挥官这样不畏艰难险阻百折不挠的派手下士兵送人头,智商秀出新下限,冲锋是无效的,工兵同样除了变成尸体,没有任何意义。

    “迫击炮中队炮击半个基数,工兵在炮击开始后跟进。”平田幸弘下令。

    副官曹长劝解道:“大佐,不可以,那是德国式钢筋水泥碉堡,迫击炮是没有用处的,我们调重炮过来。”

    “知道,没有那个时间去等重炮。去传令,机枪留出路线,火力压制,炮击开始后,爆破工兵多组散开冲锋,就是直接冲锋,不要战术前进,你的,明白。”

    “嗨。”

    平田幸弘不想止步于此,就必须拿下中方这两座水泥碉堡。不拿下这两座水泥碉堡,是无法前进的,机枪子弹从那里射出来,冲上去多少士兵就得死多少。

    日军迫击炮兵都是优等射手,依旧一炮又一炮炮击中碉堡,哪怕不能功破碉堡圆顶,干扰的作用还是很大,一时的硝烟弥漫,给工兵争取冲锋的时间。做支撑的东北军步兵在射杀日军工兵后,被望远镜和炮队镜找了出来,日军大材小用的用迫击炮定点炮击。

    平田幸弘抽出指挥刀,爆破工兵又冲了上去。工兵大队的领队大尉差点落泪,跟过来的这个小队工兵眼见要死光了,不敢惹暴躁的大佐,可怜兮兮的眼瞅着副官。副官督促轻重机枪、迫击炮、精准射手一齐封锁碉堡射击口,火力掩护工兵。

    炸起来的尘土,弥散开来的硝烟,燃烧出来的黑灰,被大风打着旋灌进碉堡,加上碉堡里浓浓的血腥味,满满的吸上这样的空气,吐出来的气体都带着焦糊味,呛咳也不能放松射击节奏,从射击口爬进碉堡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活着出去。碉堡里战友已经躺着坐着,能动的都在弹药箱拿子弹压弹匣,压满后手举着放上射击口,活着的老兵无喜无忧,机械的回身把捷克式轻机枪插进水桶,抽出水桶里冷却的捷克式,卡上弹匣,点射、点射,希望点射到弹尽粮绝,点射到最后的终点。炸药包爆炸轰的碉堡在震颤,半聋的双耳蕴出血液,踉跄过后,不顾七窍流血勉力换过弹匣继续让碉堡喷吐火舌,在个别口吐鲜血的战友喊着射击、喊着打、喊着杀的辅助里继续战斗。

    两边碉堡陆续剧烈爆炸,碉堡淹没在硝烟里,副官打出冲锋信号弹,日军士兵一跃而起,持枪蜂拥冲锋,伪军这时候比日军更英勇无畏,伪军是干嘛嘛不行,抢功第一名。不曾想,中国碉堡火力卡顿后,突然又轻重机枪扫射,我抓着望远镜观察,见那一蓬篷绚烂血花,几排稻子丰收割倒,喜从中来差点跳起来,道爷神速一手压住我的躁动,太子爷这时候把捷克式轻机枪枪管从田埂上抽回来,趁着炸药包爆炸的动荡,几个溜到我们前面不远的鬼子工兵让太子爷送下地狱。

    平田幸弘气得一刀砍在身前沙包工事上,抢过一挺歪把子机枪,就想领队去冲锋,堂堂皇军实在受不了这个气,中国军队单纯两座碉堡,就阻挡住大日本帝国军人前进的脚步,奇耻大辱。老兵副官这时候让护卫抱住暴走的大佐,碉堡没有被功破肯定是出现意外,没时间解答这个困惑,下令旗语兵打旗语,从射击口去爆破。

    两边都有三两个摸到碉堡的工兵,刚才顾不上细查细想,习惯的在碉堡后面使用炸药包爆破。爆破的结果不尽人意,碉堡似坟墓,无后门,日军工兵们见这结果,眼珠子差点都爆出来。接旗语兵的命令,那边两个工兵又摸了过去,然后大眼瞪小眼,身边没有炸药包,连手榴弹也没有,暗骂自己手欠的在前进的时候把手榴弹丢光了,两个工兵悲催的爬回别的工兵来路找寻炸药包。

    两个工兵几十米一个来回,二去一。一个炸药包在东北军战士换弹匣的空档,塞进了碉堡,射击口纷乱弹匣摆着的驳壳枪战士没时间去拿,也没有意义,爆发最后的敏捷和力气,脚一蹬手探出去把日军工兵爆破手拽了回来,两只手死死的困住小鬼子,七窍血污金刚怒目,狞笑着等待导火索燃尽,见那鬼子似鱼入网兜,小鬼子大绝望,战士最后一刻留在世上一抹轻蔑的微笑,爆炸里带着战友喝彩喊着好……

    “完了,完了。”我见那边的碉堡喷着黑烟,语不惊人死不休,接着道:“该跑了,再不跑等下跑不了啦。”独木难支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哪怕我们前面碉堡马克沁重机枪,这时候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打点射,在疯狂的不停哒哒哒扫射,可以想象那是悲壮的谢幕。

    “弹匣。”太子爷置之不理王跑跑,把捷克式轻机枪枪管架在田埂上,咬牙等待。“等我命令,我们再撤退。”

    “爷,大爷,跑吧,还等啥啊,亲娘嘞,要命啊。”我低声求着太子爷,眼泪都吓出来了。

    “等命令。”太子爷脸色铁青。

    乌鸦连除了道爷,我们几个趴在田埂后面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