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十四年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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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人踪难觅

    山田惟一,真正成为中国军队第一个俘虏。

    山田惟一竹筒倒豆子,可惜只是个上等兵,所知有限,态度极其端正,所以得到优待,穿着保暖,吃食尚可。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独苗蒙上白布,我谢绝后勤处就地安葬的提议。

    班长这时候好处就是不用跑腿,少校参谋们还挺好用,比一般人机灵。

    太子爷醒过来了,开始发号施令,问过本地人,这大雪纷飞一时半会不会停,怎么的也会下个一两天。恶劣天气不允许发动攻势,那么战事只会相持,乘这机会都回省城去修整养伤,不要在外苦熬。医生这么多天不眠不休的做手术,兔子眼,站着都打飘,必须一起走,不要死在手术台。

    太子爷脑袋绷带包扎,和我们一样瓜皮式军帽,强撑精神眼神疲惫,过来祭奠独苗,敬上个军礼,吩咐我们在这里补给。

    后勤处看我们这群乌鸦连战地护士兵,嘴里咬个锅盔,在那不停的补给弹药。长短枪齐备,装备精良,个人携重几乎都是武器弹药,水壶都没见几个,干粮袋没见,医疗箱更没有,胳膊套个红十字袖标满身硝烟,这些人到底是战兵还是护士哦。

    我没找到机枪弹匣,看到少校参谋们子弹包只挂了一个、两个子弹包,不乐意了,与后勤道:“再给我四个医疗箱。”

    “这……”后勤见医生点头帮忙要,只得同意道:“好吧,只能四个,不能再多了……”

    医疗箱,我只稀罕里面的吗啡和阿司匹林片,反正少校参谋们闲着也是闲着,班长命令不太好使,不情不愿的少校参谋们给太子爷瞧了一眼,很自然的一人斜挎了一个牛皮医疗箱。

    少校参谋们早在这里混的熟悉,联系好交通工具。带蓬马车一辆,死者为大,独苗安静躺里面,太子爷和医生师徒坐一边,道爷跟着车夫驾车。长虫身上零碎太多,太子爷嫌他占地方,委屈的和我们一伙,一辆没蓬的马拉大车,大家伙挤一挤。

    风雪兼程,一路很多运输队形色匆匆,个中艰辛多困苦。

    昂昂溪离省城QQHE30公里,到达省城军医院,前前后后一个半时辰,天都快黑了。

    我们这马车,“花轱辘”以木輮以为轮包铁皮,我都颠吐了好几回,还差点冻成冰棍,下车拍打雪壳子。

    医生让徒弟史全胜陪着先去找贺福泉院长,再好把田芽子他们找到。

    太子爷关心留在这里的战马,医生的护卫非常尽职尽责,肩膀伤还算稳定好了几分,人却有点鼻青脸肿。守着这么多优良战马,可惜想象日子有多难熬,不是看是个伤兵,得被人活活捶死,别人不至于饿战马,可人就受老鼻子罪,又不敢离开战马去街上买吃食,马槽里找豆料充饥,一番诉苦让有钱跟着哭了一鼻子。

    好大一会,医生回来说:“贺福泉院长在做手术,官医院找遍了,没有找到田芽子他们。”

    “跑哪去了,啊?啊……”我差点晕了过去。兵荒马乱的这是丢了?还是……不敢向下想,方寸大乱。

    医生白了一眼那讨人厌的老王,接着道:“遇上那天跟在贺院长身边的军医官,他一边告知,很多已稳定伤情的伤员,秘密送去天主教堂安置,田芽子他们应该在那边……官医院外面很多的日军特务,军医官让人带我们走家属区那边过去。”

    太子爷道:“那我们过去找,你护卫要跟我们走,没时间在这里给他换药。”

    我见太子爷看向我,这就麻瓜了,脑筋一转,道:“我又不会养马,骑马我都不在行,我在这也没用啊。让我班里参谋留下,他们是长官,在这不会受欺负,多好……就这么办……有钱,等下医疗箱带上,我们要用。”完美,我才不在乎几个少校参谋脸黑的像锅底,关我屁事,谁让你们不尊重班长的。

    最后,留下三个参谋养马,我们军长派来的少校参谋跟我们走。俩辆马车走官医院侧门进家属区,再从一偏僻岔口绕出去。黑long江省官医院,在贺福泉院长手里发展起来。

    贺福泉,字廉仿,1893年农历六月十一日生于法库县大孤家子镇大孤家子村。1915年考入BJ协和医学院学医。1919年至1922年,历任医士、医官、上尉军医长。1922年贺福泉回到BJ协和医学院复学,1924年春毕业。1926年到东北军第八军任中校医官。1927年9月,到黑long江省官医院任院长兼陆军医院上校院长。贺上任时,医院只有五六间砖房,十几名医务人员,仅能治疗常见的内、外科疾病。1928年9月在贺福泉主持下于原址建成一座有50多个房间、占地3000多平方米的综合性医院,设有内、外、妇、儿、五官、皮花等六科,还有x光室、细菌(化验)室等。同期,为了培养医务人员,贺创办了黑long江省公立医务学校,自任校长兼授内科课程,聘请资深医师授课。

    天主教圣弥勒尔教堂,主教英贺福先生是瑞士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传播那撒子福英。其与贺福泉院长两人的名都有“贺”和“福”,也算一种缘份,贺院长又是少有的能用英语讲话的人,两人很谈的来,是好友。

    英贺福主教对中国抗日救国斗争很支持,认为日本人应该从东北撤出。在贺福泉院长表示如果伤员过多,医院承载不了,能否送到教堂暂时安置,英贺福主教毫无推脱,同意之余,还让教堂准备床位、药品,组织医护教堂人员帮忙。

    天主教圣弥勒尔教堂民国19年(1930年)动工,民国20年(1931年)末竣工启用,由天主教黑long江教区主教瑞士人英贺福主持修建,资金由瑞士国教徒捐赠。教堂地基、骨架为钢筋混凝土结构,占地面积1250平方米。主塔通高43米,顶端有高1.75米的十字架。十字架下为钟楼,内悬德国进口的5口铜合金钟,1大4小。大钟高度和直径均1米多,重1000多千克。小钟高度和直径各是0.30米,每个重100多千克。铜钟每天报时3次,钟声音谱是1、2、3、4、5,能传送到数公里远。钟楼四周镶着德国进口五色厚花纹玻璃装成的十字架长条窗户。教堂底层为大堂(礼拜堂),北端有祭台,墙上绘有天主教的传说故事壁画。教堂北侧为总堂主教府,两层黄色楼房,建筑面积360平方米,是主教、副主教办公、住宿处。

    圣弥勒尔教堂在官医院不远,也就离个两里地,刚竣工不久,哥德式建筑风格,宏伟高大,壮丽庄重。

    我们到这,铜钟报时刚响起,例外用小铜钟,声脆轻远,天色薄暮,圣弥勒尔教堂电灯逐渐亮起。

    有官医院的人陪同,通行哨卡进院。我们准备先找到田芽子他们才放心,再安置好独苗,剩下就找个地方打尖住下修整。有钱听到我们的安排,说自己家在这有大酒楼饭庄,不需要麻烦,过去了吃住不是问题,早就和班长说过会找人送独苗回家,班长不信。

    医生和太子爷黑着一张脸出来,这里也没有,我这就不干了,好好的几个大活人丢了,我这就活不成了。众人七嘴八舌议论怎么办、怎么找,众说纷纭。

    太子爷一个头两个大,老王已经在那抹眼泪,运气凝神考虑是不是该崩一脚过去,太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