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中的系统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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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倒霉的库珀们

    “我知道了,你在……那是法拉盛附近?我认识,怎么认识的……”

    米茜没好气的答道:“你先活下来再说吧!”

    然后,她轻轻放下电话,若无其事的回到人群中。

    西蒙·考威尔尽着此地主人的职责,关切的问道:“乔治还好吧?”

    “没事,就是当老爹的那种没完没了的……”

    米茜像所有受到父母唠叨的青少年那样,有点不耐烦的吐槽。

    话说了一半,她觉察到问题,急忙停了嘴。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您也是一位父亲。”

    考威尔先生无奈的摇摇头。

    旁边,吉娜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又聊了几句后,米茜突然轻轻皱起眉头。

    “你还好吗?”一位正在和她讨论吸血鬼文学的作家,见她这副表情,关切的问道。

    “我可能需要去一下化妆间,不好意思,赖斯夫人。”

    说完,她就在侍者的指引下,拎起裙边,匆匆向洗手间走去。

    进入洗手间的隔间,确定左右无人后,她凝神静气,伸手往空中一抓。

    一个贴着符箓的电饭煲被她从空气中抓出。

    看着那精妙的符文,似乎还有流光在上运转,米茜咬了咬牙。

    “真是倒了血霉!”

    她抱怨道。

    然后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符箓撕下。

    米茜的脸色随即白了三分,变成一种淡妆也遮盖不住惨白。

    她使劲咬着牙,最终还是没有憋住,一口血喷在事先准备好的手帕纸上。

    9号储物空间的东西都很邪门。

    这张符箓,号称“专封奇异之物”

    而且解封没有任何限制,谁都能撕下来。

    但要付出受伤的代价。

    封印的物品越珍稀,受伤越重。

    米茜只吐了一口血,似乎说明了封印其中的钥匙并不是多么珍贵。

    要是当初把它贴在金箍棒上……

    对某只猴子的怨念一闪而过。

    顾不得缅怀往事,米茜将一切痕迹都收拾干净,才想起没有合适的衣服替换。

    9号空间倒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替代物。

    但无论是“鬼娃娃血衣”还是“幽灵铠甲”亦或是“铁处女的包裹”……

    米茜决定还是穿着小礼裙。

    随后她又在没收的“乔治老爹军火库”里挑挑拣拣,最后勉为其难的挑出一把M9。

    毕竟自己是去救人的。

    然后她发现一个问题——洗手间没有带钥匙孔的门。

    鬼鬼祟祟的米茜最后在二楼找到了一个带钥匙孔的门。

    只不过……她看了看悬空走廊下的人群,心想:得换个计划了。

    …………

    此时,在纽约法拉盛区的一个小旅馆的,两个“犯罪嫌疑人”正“挟持”一名“人质”,在二楼尽头的房间负隅顽抗。

    乔治还没来得及跟米茜说完,电话里就传出一阵忙音,他知道NCPD已经切断了通话线路。

    旁边,他的朋友里昂正在清点军火,里昂的对面,刚刚导演加主演了人质情节的玛蒂尔达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嚼着口香糖。

    乔治·库珀和杀手里昂的友谊可以追溯到1972年,他们在中南半岛一起蹲过潮湿的壕沟。

    如果你和一个人背对背面对过枪林弹雨,那将彼此的性命相托付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1975年后,骨子里依然保有法国佬浪漫的里昂要到大城市闯荡一番,而乔治则回到得克萨斯的老家,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在等着。

    时光荏苒,当年战场上的两个愣头青转瞬都变成了中年男人,里昂在意大利街区大佬的赏识下,变成了小有名气的清道夫;乔治则成为了面临中年危机的丈夫和父亲。

    在偶然的一次电话聊天中,里昂得知乔治的一些生活困境,便善意的给了他一份兼职。

    而乔治看看刚刚断奶的双胞胎和不省心的大儿子,又捡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爱好——“机械”改装。

    而妻子玛丽很快察觉了不对。

    一个得克萨斯的女人也许分辨不出巴黎香水的牌子,但绝对能闻的出枪油的味道。

    一番质问、否认、争吵后,在生活面前,玛丽还是对丈夫的兼职妥协了。

    但是正如我们在第二章说过的,即使是职业杀手赚的也不是很多,一颗子弹才值几分钱呢?

    在八十年的美国街头,有大把想要加入黑帮的青少年,雇主给上几百美元,他们能乐翻了天。

    还有许多为了得到大佬赏识免费去干的人。

    而即使是专业人士,提供完全追踪不到痕迹的服务,也不过是几万美金,这笔钱还要和中介、后勤、情报来分。

    当然,这是里昂这种个体户,如果提供后勤清洁服务的卡普兰先生消息准确,大陆酒店准备打造一个全体系、覆盖全球的杀手组织的话,那利润会相当可观。

    这就是小生意和垄断巨头的区别。

    总之,做兼职的乔治其实也没赚到太多钱,这使得他渐渐收手。

    尤其是米茜开始赚稿费之后。

    但就在不久之前,乔治接到里昂的电话,电话中,他说自己需要帮助。

    见面之后,乔治才发现,里昂并不是想要“清扫”某个目标,而是要把一个叫玛蒂尔达的小姑娘托付给自己。

    “我从来没有过家庭,也不知道如何养大一个孩子。”

    里昂摸摸自己的法式大鼻子,

    “而你有个正常的家庭。”

    玛蒂尔达是里昂无意中目睹的某次灭门凶案中救下的,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抚养一个孩子,所以向乔治求助。

    但是两个人忽略了玛蒂尔达的想法。

    在听到里昂要“将她像垃圾一样扔给另一个男人”(玛蒂尔达的原话)之后,

    小姑娘的鲁莽而冲动的反应非常契合13岁的青少年的做法。

    看着将匕首刃口压在自己脖颈的玛蒂尔达,两个面面相觑的中年男人不得不苦笑着收场。

    这次来到纽约,乔治有些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朋友的近况。

    在他内心深处,也希望玛蒂尔达能给里昂的生活带来某些转变。

    可能是找个女人,安定下来,一起抚养孩子。

    但他得到的消息不太妙,玛蒂尔达无意中见到了自己的灭门仇家,尽管搞清了对方的身份,但小姑娘一次鲁莽的复仇也暴露了自己。

    两人不得不在城里躲躲藏藏。

    这也就是乔治向约翰·麦卡伦探员打探消息的原因。

    NYPD总局缉毒探员斯坦·费尔,是纽约的大药贩子,也是此次事件的幕后凶手。

    当他来到里昂和玛蒂尔达藏身的小旅馆后,刚刚聊了两句,就发现不对劲

    儿,四周影影绰绰的有人靠近。

    里昂果断的开了第一枪。

    然后情况就急转直下。

    ……

    风雪越来越密了,根据天气预报,这场雪的规模是十年来最大的。

    SWAT的指挥官瑞兹看着对面的小旅馆,烦躁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旋即就被新落的雪掩埋。

    行动陷入僵局,是他的部分判断失误,但斯坦·费尔的情报不详,要负很大责任。

    原本只是要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不但对手变成两个,而且明显经过军事化训练。

    最倒霉的是他们居然手上有个女孩子作为人质!

    “我跟你说了!里面那个小娘们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一伙的!”

    缉毒探员斯坦·费尔挥着手,大声喊道,他的情绪明显陷入某种亢奋中,这种可疑的情绪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至于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判断出,这个人刚刚“嗨”过。

    “就是那个小娘们儿,三天前差点给我一枪!要我说,冲进去一人给上一梭子!”

    斯坦·费尔喊得声嘶力竭,几滴可疑的液体从他嘴边飞溅出来。

    指挥官厌恶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次任务的分工很明确,SWAT全权负责现场情况,等谈判专家来,这是我的决定。”

    他讥讽的建议:“你可以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斯坦·费尔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指挥官足足有十秒钟没有说话。

    “没问题!”

    就在指挥官觉得他是不是要做出什么神经质的行为之前,他干脆利落的回答。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入旁边的小巷子。

    巷子极为狭窄,也使得风雪明显小了很多,有经验的纽约客都知道,即使是白天,这样的地方最好也不要涉足。

    斯坦·费尔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在二十秒之后,他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的爆发出来。

    “这个黑鬼!我要……”他一边大声的骂着,一边发泄式的踢着路边的垃圾。

    最后,他重重的一脚,将一个躺在路边,已经冻得半死的流浪汉一脚踢昏过去后,才觉得好些了。

    随即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巷子,正要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他是这片的地头蛇,这里的瘾君子、扒手、暗娼没有他不知道不认识的,这也是为什么里昂两人这么快被NYPD找上门来。

    他们无意中闯入了对手的老巢。

    就在他看准一个暗娼家,准备去暖和一下,顺便消耗点“忘了上缴”的证据时,旁边的一扇门突然开了,一个叼着棒棒糖的小姑娘伸出头来,向旅馆方向看了一眼,又关上了门。

    小姑娘显然没有看到他,否则早就跟他打招呼了,这一片谁不认识费尔探员呢?

    话说这家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货色?

    斯坦·费尔这样想着,突然反应过来:那栋房子三个月前因为黑帮火并死了一屋的人,现在应该没人才对,就算有人也应该是流浪汉,不会是一个看上去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小女孩。

    好奇心大作的费尔探员走到门前,一边使劲砸门,一边大声喊着:

    “NYPD!”

    没有回应。

    他抬起脚重重的踹了上去,两三脚就将有些腐朽的门踹开。

    屋里空空荡荡,落满灰尘,只有满地粉笔画出的尸体形状隐约可见。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斯坦·费尔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他突然想起几天前得到的一个消息,转身就往巷子外跑去。

    地上的雪已经有些厚了,他跑的太急,一不留神就摔了个狗啃屎。

    但他毫不在意,站起身来,继续连滚带爬的跑到自己的警车里,找出一个砖头大小的移动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斯坦·费尔喘息着说到:“先生,我可能找到你想要的了……”

    电话那头的人静静听他说完一切,回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这个被称为“先生”的人,又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最后叹了口气。

    “都只是生意啊……”他感叹道。

    嘴角边金黄色的小胡子,还一翘一翘的。

    人群中,来自欧洲的作家似乎正谈到得意处,远远地看到他,伸手举起酒杯遥敬,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