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被杀掉，对么？”杨恺对测试二号说。

    测试二号还没有作声，面包师开口道：“哈哈，废话。”

    测试二号瞄了他一眼，不想说什么。

    杨恺又说：“你......你说你叫测试二号？”

    测试二号点了点头。

    “你别叫这个名儿了，你叫王雪薇吧。”

    测试二号抬头看了杨恺一眼，好像不置可否。

    身后传来王雨薇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是雨，她是雪，不很好么？”

    王海民说：“那怎么不叫王雨巨？”

    “王雨薇是草字头的薇，不是微小的微。”

    测试二号开口道：“我觉得还行。”

    “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就叫你雪薇。”

    王雨薇走上来看着王雪薇，说：“我感觉怪怪的。”

    王雪薇站立起来，与王雨薇面对面，两人身高、体型、姿态、五官全都一模一样。

    大家看着她们两人，瞬间还有点分不清谁是谁。

    “你好，雨薇，我的原型。”王雪薇说。

    “你好，雪薇，我的分身。”王雨薇说。

    看到这一幕，杨恺忽然有了一个设想，这一对孪生姐妹，以后可能会派上大用场。不过现在暂时还不到发挥她们作用的时候。

    “说说你是从哪儿制造出来的吧？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雪薇现在明显放下了戒备，她好像还真和王雨薇有点像，心思单纯，心情善变。

    “就在采集室隔壁的房间。我从一个透明盒子里醒来，我发现盒子外面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在观察我，观察了一会就返回他们的电脑前，敲出了一些数据。然后他们又靠近盒子，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按钮，盒子就打开了，他们让我下来，让我按指纹，拿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让我读，还用一个仪器扫描我的瞳孔，又让我在他们指定的区域内来回走动，他们则一直在旁边记录着。”

    “等等，我打断一下，”杨恺说，“你刚一造出来，就具备完善的人格和自我意识？也能辨认周围的东西？”

    “当然是这样，正常人该有的我都有，除了记忆。”

    “那么你和王雨薇的区别仅仅只有记忆？”

    “可以这么说。”

    “可我感觉你和她还是有一些不同。”

    “当我具备她的记忆之后，我的性格、人格、情绪等也会相应发生一些变化。记忆就是塑造这些东西的。”

    “好吧，你接着说。”

    “后来，他们就要销毁我。可是他们忘了一个步骤。”

    刘工这时接道：“抹去思维。”

    “你也知道？”王雪薇看向刘工。

    “之前听他们说过。”

    “没错，抹去思维的人造人就是一具驱壳，那就任凭他们摆布了。可是当他们把我送回玻璃盒子的时候，我的头脑还在正常运转。头脑里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自由意志。”杨恺说。

    “我也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冲动，我只是觉得我不想死。所以，我就反抗咯。”

    “一反抗就成功？”

    “我趁盒子还没扣好，就推开钻了出来，然后就掐死了一个乘务，另一个吓破了胆，直接跑走了。我把死掉的乘务的衣服穿上，出了那个房间。我在采集室逗留了一会，想要找到我的原型，可是我发现已经有几个柜子空着了，而且我也没看到我的原型。”

    刘工对杨恺说道：“那时候正是你跟机长谈条件让把王雨薇带过来的时候。”

    杨恺点点头。

    王雪薇说：“后来我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知道八成是来抓我的，我看见门缝里有一个人正在偷看，我过去把他抓了过来，是一个贼眉鼠眼的清洁工。”

    “阿帆。”杨恺说。

    “然后我就把他地扫把夺了过来，后来就跟乘警们打斗起来了。这你们应该看见了。”

    “后来你怎么逃脱的呢？你怎么知道食堂这里有一个暗门？”

    “瞎跑呀。这个火箭上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我没跑几步就把乘警甩开了。后来好像都没人追我了。我还看见你们了，我从你们后面跑过去。”

    “果然是你。”

    “闯到这里，也完全是偶然，突然就发现这里似乎有门。”

    王雪薇不再说什么。杨恺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一切的巧合，似乎总是在暗示有某种力量在帮助他们。可是，此刻杨恺内心的感觉发生了变化，也许不是有人在帮助他们，而是有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过多的顺利没有给他带来喜悦，反而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逃出去么？”杨恺问。

    “愿意啊，横竖都是一死。”

    “别这么悲观，我看我们还是有胜算的。现在我们有六个人了，另外还有几十名乘客在采集室里，相信咱们唤醒他们之后，他们也会加入我们，到时候咱们就是这艘火箭的实际控制者。”

    “下一步干嘛？”

    “咱们先往采集室方向走去，路上如果遇到乘务组，就干掉他们。”

    杨恺说完，便带领着众人朝食堂外走去。

    杨恺走在最前面，刘工紧随其后，王雨薇和王雪薇并排走在刘工后面，王海民和面包师在最后面走着。

    王海民对面包师说：“她们俩还真是像，就这么走着，我都分不出谁是谁。”

    面包师说：“雪薇头发更乱，雨薇头发更顺。”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她们的体态、动作。”

    面包师说：“雨薇掉进了我的陷阱，脚踝受了点轻伤，走路要跛一些。”

    王海民盯着王雨薇的步伐看了看，发现真有一点跛。

    他觉得面包师说得对，随后，他又无意地看了一眼雪薇的脚，发现雪薇的脚也有点跛。

    王海民对面包师说：“这也分辨不了，你看，雪薇的脚也有点跛。”

    面包师盯着雪薇的脚看了看，说：“还真是。”

    两秒钟之后，二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面包师让王海民低下头来，嘴凑到他耳边说：“雨薇掉进我陷阱才多久，雪薇不是早就造出来了么？”

    王海民说：“对呀！这是什么情况？”

    二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前面的人都没听见他们说话。

    一行人正在走出食堂，前方是漆黑的过道，杨恺示意众人放轻脚步。

    王海民对面包师耳语道：“难道克隆人还能随着原型的身体特征变化而变化？”

    “没有那么神吧......”面包师说。

    “那难道......雪薇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