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丫鬟逆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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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疑云

    盈月是三房的内院丫鬟,是三房夫人屋里的人。

    “我不过是跟秦淮有点情分,想着她这么去有点······惋惜,所以过来上上香。”盈月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呵,我倒不知道你跟我姐有这么深的渊源。让你在忌日之后还来这儿祭拜,告慰她在天之灵。”秦小红冷笑道。

    “确实就是这样,”盈月又道:“没有其他理由了。”

    秦小红想了想,笑道:“难道你就是我昨晚梦见的那个人?”

    盈月胆子小,忍不住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你说呢?”秦小红故意怪笑着道:“今日不是我姐忌日,你说我为何来此?并为何追赶你至此?”

    秦小红故意高深莫测地说道:“看来梦里的事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月盈害怕地问道。

    “你当真要听?当真不后悔?”秦小红道,她自己似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杀人偿命,逝者自会索命。”

    盈月脸色煞白。

    秦小红看了她一眼,“好吧,走啦。”她说完便要起身。

    “别走!”盈月忍不住叫起来。

    “干什么。”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梦?”

    “我昨晚梦见我姐姐了。她哭着跟我说,明儿有人会到我坟墓祭拜,这个人跟我的死,”秦小红顿了顿,“有莫大的关系。”

    “你明儿到我墓前,便会看到,如若此人不说,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会找她索命!”

    盈月腿一软,跪了下去。

    “怎么了,盈月姐姐?”秦小红故作吃惊关心。

    “没什么,没······”盈月说不下去了。

    “姐姐,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今晚我姐再来找我,我自会替你分说。”

    “你,你,别吓唬人。”

    “我不吓唬你,你跟我回去。我证明给你看。”秦小红道。

    盈月害怕地和秦小红回到秦淮的墓前。

    秦小红走到墓碑后面,用手指着墓碑背面,说道:“盈月姐姐,你过来瞧瞧。”

    盈月慢腾腾地走过去,每一步如有千钧之重。

    那墓碑后面,赫然用血写着两个字——“索命”。

    “啊,”盈月尖叫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告饶。

    她语无伦次地说:“秦淮姐姐,不是我,不是我,您千万饶过我。”

    秦小红眼底一片阴沉,但她很快掩去她的心思,她柔声道:“盈月姐姐,你别慌。冤有头债有主,想必你是知道些什么?”她将盈月扶起,慢慢地安抚她。

    “我姐姐一向善恶分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助纣为虐害死她的人。”

    盈月慢慢有点缓过来了。她泪流满面,道:“小红,跟我没有关系。”

    她眼睛通红,还在最后挣扎。

    “没事,你告诉我,我会跟我姐姐说,也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如若有违,便叫我死无全尸!”

    “小红,秦淮姐的死,不是意外。”

    秦小红心事重重,与母亲匆匆说了几句,便启程往赴京都。秦氏苦留不住。不过半日便回到了八世子府邸。一路上半句无言语,回到八世子府邸也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与平日的她有许多不同。绿翘等人觉得她是因回家祭拜了亲姐,勾起了伤心往事,便也不去扰她。秦小红自己在湖心亭靠岸的小船上静静发呆。

    有人走过,秦小红也毫不在意。此人正是宋义程。今日是他来找萧慕,却不是为了国事。

    宋义程知道今日正是萧慕休沐的时候。昨日王媚回到宋府,与他细细说了宋欣悦在门口等萧慕的事。他心中好生不悦,今日便忍不住找到府上来。得了通报后,便进到萧慕的书房。

    正巧萧慕正在写字。

    宋义程正要作揖,但萧慕止住了他。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早晚已有凉意。宋义程却衣着单薄。他看着萧慕,萧慕从十二岁起,便与其他世子不同。他懂得良禽择木而栖,更懂得君臣之份。但慈母在宋欣悦4岁时便已经病亡,他长宋欣悦15岁,自小便长兄如母般待着自己的亲妹。对于自己妹妹的事,他无法做到不放在心上。

    萧慕今日着月白便服,头发简单束起,一根玉簪斜斜插入,浓眉大眼,俊美无俦。往日他多着墨色、灰色或深绿等衣裳,今日看来,倒少了很多凌厉,多了一些公子的温润。即便多年在外征战,脸上也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粗鲁之气。他慢腾腾地写着大字,那干净的手倒是可以看出多年持剑的厚厚的茧。

    公子如玉,陌上花开,月朗星明,难怪女儿家情怀。宋义程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宋将军,觉得我这字写得如何?”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凝视着他的宋义程,见他衣着单薄,便又道:“林夙,去给宋将军取披风来。再沏壶热茶”

    宋义程看他写得是“隐”字。

    “大隐隐于市,世子此字,似可见巍巍高楼,热闹市井。”

    宋义程是少有的能与他交谈上几句的武将。

    萧慕笑道:“如若京白先生看到,必定会发笑,谓黄口小儿胡闹于闹市。”

    “京白先生虽然百年难道一见的奇才,但却未免过于清高。不若公子恪守初心,旋涡中进退有据。”

    “闹市未必不可取静。”萧慕道。

    “宋将军今日来,可是为了那日落水之事?”

    刚好林夙取来茶水与披风,正要为宋义程披上,萧慕止住了他。他自己拿走披风,给宋义程披上。

    宋义程一边推拒一边告谢,看着林夙。萧慕会意,说道:“林夙你先下去。”

    “这时节,已经是深秋,世子记挂下官冷暖否,臣却想着世子的左手是否还疼痛否?”

    萧慕从小便是用左手,十二岁那年,他与父兄狩猎于德林,被突然而来的野狼包围,左手受到野狼噬咬,还好宋义程路过,生生将他的左手从野狼手中抢救下来。

    他来的时候,萧慕右手持剑,剑上沾满血迹,身上无一处完好,十几条抓痕触目惊心,甚至有几处肉都已经被狼爪给倒勾出来的。他双眼充满血丝,却沉稳不慌乱,身边击毙六七匹野狼,那些野狼有的身中数箭,有的被断喉,有的被肢解,看起来已经经过一场血战。还有六七匹正在龇牙咧嘴,准备开撕。

    从那个时候起,他便认定了萧慕。萧慕自幼便有才名,才名多有世人但这种困于险境却依然有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确是其他世子都没有的。

    也是从那时起,萧慕改用右手。如今他的右手也跟左手那般,用起剑来,分毫无差了。只是写字略差些。

    “如若那日没有将军,今日我的左手便早已不在身上了。”萧慕淡淡道,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臣从边境带了一些奇药,说是可以止痛活络,给了欣悦,让她好好服侍您用用。看能否助益一二。”

    “哦,如此。”萧慕沉吟道。

    “臣今日来,却也惭愧,那日落水之事,尚未有眉目。是臣办事不力。”

    “将军无须如此。慢慢查访便是。既然敢在世子府动手,必定也是做了万全之策。”

    “臣今日来,却是因为宋姬。这几日程听闻她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不知是何缘故。”宋义程慢慢道,小心看着萧慕的神色。见萧慕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

    “小妹愚钝,多年来一直未孕有一子半女,程不胜忧心,怕她不能为世子填续香火。”

    “宋将军,我待欣悦如何,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萧慕静静道。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外人都道世子爱姬胜过云姬,但虽有宠爱,却无所出,终是憾事。”

    萧慕面无表情地看着宋义程。

    宋义程忍住心底的慌,道:“程只望世子莫要忘了当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