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乐不思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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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浪子归

    “那当然,这次休想飞出本岛主手掌心。”

    海娘眼如弦月,得意的笑道。

    嬷嬷轻轻拍了拍长寂的脸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岛主”

    “啊哈哈…万无一失。失功软骨散,我可是花了千两白银才弄到手,如果没有解药,等苏醒后就会变的手无缚鸡之力!啊哈哈…”

    “手无缚鸡之力?不会那里也无力吧。”

    “哼!那就顿顿都吃九阳珍馐不就得了,扛起来,送到我的卧房。”

    嬷嬷,像拧小鸡仔一样把长寂提起,然后甩在宽厚肩膀之上,跟在海娘身后,往卧房走去。

    路途中还一脸坏笑的不时摸一把肩上的长寂。

    七转八拐终于来到卧房,将长寂丢到床上便退出房间,将门关好。

    海娘吹着火折子,将房中红烛点亮,来到床边,慢慢将长寂衣物退去,许是动作太大,惊动了长寂。

    “海娘,等我平定天下,来…来陪你,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暮…”

    “阿寂,别怪姐姐,姐姐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姐姐只要你一直陪在身边,没有你,做岛主又有何滋味。”

    或许是担心药力出问题,海娘又拿出粗粗的红绳,将长寂手脚成大字型捆在四个床脚之上,然后自得的欣赏着眼前的情郎。

    旋即动情的俯身而下。

    红烛影印下,厚重结实的雕花木床,在海浪拍打的小岛上开始摇晃,月亮在羞人的吟唱声中,躲进云层,在最后一声高亢之后,半夜的鏖战宣告结束。

    海娘满足的,疲惫的,幸福的,依偎进她的温柔乡,水润双眼缓缓合上。

    翌日。

    “混蛋!……”

    整个院子都能听到海娘委屈愤怒的高音咆哮----海娘半梦半醒间,跟随着昨夜的记忆,抬手去拥抱他的情郎,砰!手臂重重落到床上,空无一物,旋即惊醒!

    起身四顾,哪里还有长寂的影子,慌忙起身欲出门去寻,眼角余光发现窗边香柜上似有一物,定睛一看是镇纸下压着一张有字的字条。

    ‘海娘勿怪!

    非是阿寂情愿不辞而别…哎!等海娘醒来许是难以脱身了,昨夜梦中泛舟海上,波急浪涌,好不刺激,去也,勿念。

    来生愿做花屿湖中一尾游鱼,一生伴随海娘左右。

    至此敬礼,木马!’

    文宣14年八月十四清晨。

    广南东路重镇,弗山堡。

    人潮熙攘的闹市人群中一赤脚少年闲庭信步,此少年身着花裤、上身烈红色披风,漏出两块硕大胸肌。

    一副海民打扮的青年这时晃晃悠悠地走进一早茶铺子。

    “阿华!一个樵饼,一碗豆浆”

    “好嘞!靓…啊~小盟主!”

    习惯性口称靓仔的小二阿华,在看清来人之后连忙改口惊叫道:“您可回来了,这老些日子不见,小盟主越发威武霸气啦!”

    少年便是长寂,听了阿华的话,故作矜持的说道:“不许胡说嘛,嗯~”

    “小盟主,您这是去哪了?快有一年不见了吧。”

    长寂含笑点头

    “再说了,不叫您小盟主,难道叫盟主吗?我们倒是愿意,只怕…”

    长寂闻此言,便不禁长叹,心想,义父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我这一走就是一年,他应该想我了吧,怪我手欠,义父揍我的时候不该还手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伤的重不重。

    沉思间,阿华端上来一碗甜豆浆,和一箕大饼,大饼很大,足两斤,是一完整大饼横竖两刀,切为四份,常人一顿一份也就够了,长寂大胃,非四份不能饱食。

    正在长寂狼吞虎咽之际,街道人群传来嘈杂声,人群也向两旁避让,一队人纵马而来,打头一紧身红衣少女,一勒缰绳,枣红色健马人立而起,立于早茶铺子门口,红衣红马,衬的红日生辉,红衣少女一脚踩马镫,一脚抬起,旋即身体旋转一圈,在健马还未四脚着地时便潇洒落地,一脸激动的晃动着高马尾,冲进早茶铺子。

    “哥!哥!你可回来了,我……啊~们都想死你了”

    “哈哈…”随行而来的众少年们,禁不住放声大笑。

    少女,转头对众马上少年们露出凶狠眼神,旋即又一脸乖巧的来到长寂身侧,脚尖勾住旁边板凳,拉到身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捧脸,撑在桌子上,痴痴的看着眼前大口吞咽的少年,不由得眼中泛起云雾,一年不见,瘦了,黑了,也更俊朗了,狭长剑眉下深邃双眼,鼻梁挺而不弯,数日不曾刮过的胡茬围绕着一张一合不住咀嚼的浅色饱满双唇。

    少女伸手,食指拦住遮挡少年脸庞的卷发,向后别在少年耳后。

    少年则大手压顶,在少女头顶轻揉几下,还未发一言,宠爱之情溢满脸庞。

    “都怪糟老头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害得哥流浪一年之久,哥!般若好想你啊。”

    少女终是心绞难忍,抽泣起来。

    “若儿,义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他好的很,才被哥打断两根肋骨而已,还有,他才不是什么老人家,人家逾老弥坚,才不久又续弦了,女方就是洪姐,才大自己女儿三岁呀!”

    噗…长寂猝不及防,一伸脖子将口中食物喷出。

    “洪姐丈夫早亡,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而且人品相貌俱佳,于义父来说倒是良配。”

    “哎呀!洪姐是没话说的啦,怕就怕老头子不行的啊。”

    “言之有理!”

    长寂挑起大拇指,表示君子所见略同,不禁长叹,希望这次义父不会重蹈覆辙吧。

    一年前,义父走镖从外地带回一妖娆妇人,便匆匆忙忙操办婚事,对于一个空床十数年的四十来岁的老男人来说,可谓干柴烈火,势不可挡,可惜的是此妇人天性放荡,欲壑难填,竟对义子心生苟且。

    于是长寂便将计就计,伙同妹妹设下美男计……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刚好在妇人扑向长寂之时,独孤般若拉着父亲独孤信碰巧撞见。

    于是乎独孤信便暴揍长寂,可是独孤信发现,这个从小养大,亲自教导武功的义子武力却意外的高深莫测,自己这个做义父的竟然不是对手,反倒是更加怒火攻心,下手也没了分寸。

    这让原本你来我往,自在招架的长寂一时也乱了阵脚,失手一拳锤在独孤信胸口。

    眼看嘴角溢血的独孤信拔剑欲刺向长寂,独孤般若赶紧抱住父亲,叫长寂快跑,等父亲气消了再回来。

    于是长寂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