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乐不思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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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曹家就范

    长寂手中握着一把长型事物,用黑布包裹着,晃晃悠悠的独自行走在苏城街道上,夜里的苏城鲜有人迹,而长寂也未发出丝毫脚步声,看他前进的方向,那是苏城官绅聚集区——陆巷。

    长寂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屈膝一跃,竟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一个府邸园林之中,却并没有隐匿行迹,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在园林之中,若不是夜里倒真似逛园林般。

    沿途也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府中下人或守卫上来询问,长寂并不答话,只是敲晕他们,然后扔进花坛。

    畅通无阻的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外,靠近一点隐约听到对话声,“老太爷,失手了!”

    “怎么可能啊!不是说要布下天罗地网吗?难道他钱多多能飞天遁地不成?”

    “这…老奴也不知啊,今日府中伙计亲眼看到那钱多多带着一群少年郎穿街过巷,不似被袭。”

    “哼!你是怎么做事的,你可知道此事关系着我曹氏一族的根本啊!”

    “老奴自是知晓兹事体大,而我曹府未必有十全把握,所以将一切信息尽皆告知了亲卫大人,今日丑时,亲卫大人便带着三百多名属下全员出动,去伏杀那钱多多,可是…可是不该这般呀。”

    “亲卫大人呢?”

    “未有一人归来,老奴也派人出城寻找,但…呃!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长寂来到门边,倾听了一会儿,听声音是一个老者在向另一个更老的人汇报着情况,长寂嘴角上扬,抬手推开房门,走进,顺势转身将房门关好,就像是回自己家一般自然。

    “你…是?”

    长寂看向发问的人,此人端坐太师椅,皮肤白皙却松弛,深刻的法令纹,一派上位者气质,约摸着七十多岁,在他身侧躬身站立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面容阴鸷的管家模样之人。

    长寂依然不答话,慢慢走近二人,管家模样的人上前阻挡,“停步,不然…”

    啪!长寂手背甩在这人脸上,欲要开口训斥长寂之人便住口,晕厥倒地。

    “你是什么人?”太师椅上的老者惊恐的再次询问,一派儒雅气质已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惊恐,以及颤抖的身体。

    “指使者,”长寂逼近,右手撑着太师椅把手,俯身盯着兀自颤抖不止的老者“看来就是你了,放心!我不杀你,约定还未完成呢,希望你不会再出尔反尔。”

    言罢,左手抓住老者天灵盖,狠狠的将之脑袋撞向靠背,老者也晕了过去。

    长寂站起伸了个懒腰,扭头撇见桌案上剪烛芯的剪刀,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不禁微笑了起来。

    少顷,长寂丢掉手中带血的剪刀,拍了拍手,悠闲的出了此间屋子,在门口拾起他随身带来的黑布长包裹,将黑布掀开,是七只羽箭,“哼~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握着七只羽箭,反背双手,边走边东瞧西看,寻找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曹府。

    “啊!来人啊!有刺客。”

    一个年轻妇人赤身裸体,裹着被子双手死死攒紧被子边缘,呆坐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赤裸年轻人,此时年轻人正虚弱的哀嚎着,而年轻人背上插着七只羽箭,箭箭透体而过,却又没有伤及要害。

    适夜,曹府大乱!曹家管家被人割去双耳,老太爷被剪掉了舌头,曹家大少被扎了七只羽箭。

    昏死在太师椅上的曹家老太爷被下人摇醒后,张口欲呼,不料却吐出一团血块,仔细感受,口腔内空空如也。

    曹老太爷吃惊的挣大眼睛,张口发出哈~哈之声,发号施令数十年的三寸不乱之舌不翼而飞,老家伙,突的站起,然而动作太大牵动嘴中伤口复而又痛的跌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快去请大夫,去报官!”

    曹老太爷听到家丁呼喊着报官,顾不得疼痛,一把拉住家丁连忙不住摇头,老头颤巍巍的扶着书桌起身,看到桌上有张字条‘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冷汗满布的老脸不禁颤抖起来,赶紧抽出一张白纸,提笔写道,‘不要报官,叫二爷准备银子。’

    搁下毛笔,曹老太爷又无力的瘫坐于太师椅上,回想起那张无情的脸,还有那风轻云淡的语气,那睥睨一切的神态,来去自如的功夫,曹家惹不起。

    日上三竿,宿醉的人悠悠醒来、守夜的人也抽空补了一觉、深夜归来的长寂、连日奔波的般若,众皆不约而同的掀开被子,翻身而起,一时间吱呀吱呀的开门声不绝于耳。

    “咦?哥,你昨晚不是…”

    “是干嘛?”长寂没好气的瞪了般若一眼。

    般若缩缩脖子,吐着小舌头,不敢接话了。

    “哈哈哈…”一些人颇有内涵的笑出声来。

    胖子,用力搓了搓脸颊,打着呵欠,“呃~啊…哥哥,搞定了?”

    “哎哟!哥哥出马还有什么人搞不定啊,走吧,收银子去了!”巴子急切的说道。

    “急咩呀…吃过午饭再去。”

    “系呀系呀,昨晚酒喝太多咯,来碗醒酒汤先啦!”

    “…”

    午后。

    阳光虽不毒辣,但对于骄阳下站立半天的人来说,已然耀的人眼花。

    城外运河码头,五十多艘大船整齐列队于运河之中,岸边一辆辆马车满载而来,不断的有曹府家丁两人一组从马车上抬下一个个木箱经由趸船装载入大船之中,其间每艘大船中都有一个账房,手拿账簿毛笔,指挥着人验货及称重,这些是钱多多商会里的亲信。

    “二爷,怎么钱会长还没到啊?”曹府二管家躬着身子对身边的曹家二爷、苏城通判曹埔寅说道,语气中带着焦急与不安。

    “等!”从嘴里硬挤出一字的曹埔寅亦是心急难耐,一大早就在此等候,不想这一站就是大半天,两腿已是颤颤,拿出卷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也不知是热还是怕。

    身为苏城通判,他是大概知道的,伏杀钱多多的三百多人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可是他大哥曹埔邢秘密从京都调来的高手,可却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了,想及此曹家二爷感觉遍体生寒。

    更不敢去想的是,昨夜的事,据府里下人口述,仅仅一人就把他曹府祸害的惨不忍睹,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二爷,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