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乐不思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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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妙手回春

    神医?苏齐不以为然,两名御医眼神微眯。

    走进来三人,一瘦高少年,微有些驼背;一竹杖芒鞋少年,双眼紧闭,看起来是个瞎子;第三人自然是一米来高,孩童模样,长不大的兰诚诚。

    “刘守易见过伯父。”瘦高驼背少年上前见礼。

    “哒!”瞎子少年口中发出一声响,定位清楚蓝玫位置,调整身形,“墨空见过伯父。”

    “父亲让开。”

    “吾儿啊!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大夫,如此小小年纪…”

    “父亲,莫要滔滔不绝,时不我待。”

    “可是,这医术一道博大精深…”

    “父亲住口!死马当活马医了。”

    “呃…”蓝玫很孝顺,这个儿子一点不像他,但谁叫她这个做爹的在家没地位呢,只好让了开来。

    刘守易赶紧坐在床边椅子上,掀开被子,手搭在蓝裕腕上,“嗯、嗯?嗯!”

    蓝玫心焦,赶紧问道,“刘小大夫,家父…”

    刘守易收手,沉吟数息,“小毛病!”

    啊???

    屋中众人尽皆色变。

    “哼!小毛病?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何病症啊?”秦御医质问道。

    “哦,这是因为吃了我的…嗯嗯!这是因为血气积淤所至。”

    “血气积淤?”秦御医似是把握到了什么。

    “那可有疗法?”宋御医问道,语气里也没有了看待晚辈的轻视。

    “放血便可。”

    “妙啊!妙啊!只要将患者血液放干净,那病根就消除了。”

    宋御医拍手称妙。

    蓝玫不干了,他可是大孝子啊,“万万不可啊,家父为了这个家操劳一生,在外亦是德高望重…”

    “父亲,长话短说。”

    “呃…把血放干净那人不就彻底完了吗?”

    “我说的意思是换血,”刘守易解释道。

    “好,好,我蓝玫就是散尽家财,也要购得足够血液,”蓝玫喜极而泣,“刘小大夫,你说,需要什么样的血液?”

    “需要亲子之血。”

    “嗯!好~的…啊?你说什么?”

    “伯父可有同胞兄弟?”

    “没有,家母早亡,家父乃朝廷命官,日理万机…”

    “好了,好了,伯父,事不宜迟,请。”

    “呃?”

    刘守易不由分说从行医箱里拿出一根长管子,管子两头连着中空的银针,“伯父,这是小侄前几天才做好的输血管,您是第一个使用它的。”

    “第一个使用者,有何益啊?”蓝玫言简意赅发问道。

    “并没有,”刘守易将蓝玫衣袖撸了上去,无需扎带,准确找到血管,哧!

    “啊!蓝玫吃痛,脑袋晕乎乎的,欲要坐在床边。”

    “这个…伯父啊!输血时您得站着。”

    蓝玫刚刚坐下,却又被要求站起,看着刘守易将另外一头银针扎入蓝裕胳膊中,将两头固定好。

    蓝玫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又不忘关心老父亲的治疗,“刘小大夫,怎么不开始放血啊?”

    “哦,这个要稍带片刻,刘老太爷心跳太弱,现在放血,血也出不来。”

    “为何?”

    “血压不够!”

    好吧!蓝玫问了个寂寞,血压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不知道,但听起来很专业。

    半柱香之后,在蓝玫心跳的冲击下,蓝裕的脉搏开始复苏,兰诚诚端过来一个硕大的铜盆,哐当一下子搁在床边,吓得蓝玫差点晕死过去。

    “父亲,加油。”

    蓝玫嘴唇开始哆嗦,看着刘守易用一根不带管子的空心银针扎进蓝裕血管,一股暗红色血液啵的一声注入铜盆之内。

    蓝裕咬紧牙关,把头缓缓撇向一边,双腿打颤。

    苏齐跟两个御医都看呆了!伸长脖子盯着血液一股股的向铜盆注入。

    又半柱香后,“乖乖,咱家今儿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这血流的,得有三四斤了吧!蓝家子当真至孝。”

    苏齐好奇的走到蓝玫身侧去看他撇过去的脸,惊呼,“哎呀!蓝家子这汗如蚕豆,面如白霜,身如筛糠,这是要为父尽瘁了呀!”

    “嗯?”正在默数着时间的刘守易被苏齐的话惊醒,打眼一瞧,蓝玫不对劲儿啊!很不对劲儿。

    刘守易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儿,冲着蓝诚诚晃了晃,示意:补血丹你给伯父吃了吗?

    兰诚诚,抬手一拍脑门儿,然后双手摊开,忘了!

    “哎呀!”刘守易赶紧拔下蓝裕身上的放血针,又快速止血,等到最后从蓝玫手臂之上拔出银针,蓝玫直挺挺的向后仰倒。

    刘守易一手接住后仰的蓝玫,一手取出补血丹,亡羊补牢。

    一时间房间里开始嘈杂起来,刘守易给蓝玫把脉,试呼吸,看眼球,最终长舒口气,确定了!没有大碍,是吓的。

    兰诚诚叫来下人,将蓝玫抬了出去,这时房间安静了下来,渐渐的有些奇怪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越来越大,到得后来,“哈呼!哈呼!竟是人睡着后的鼾声。”

    发出这声音的不是躺在床上等待后事的蓝裕还能是谁?

    一会儿,刘守易与两名御医依次诊断后共同得出一个结论,蓝老太爷转危为安,却因气血两亏,所以需要好生将养,不日即可康复。

    众皆走出房间,关好房门。

    两名御医迫不及待一左一右握住刘守易的手,“刘神医,师从何处啊?”

    “自幼学医…”

    “哎哟!真是家学渊源啊,不知令堂如今何处高就啊?”

    “家父已亡故。”

    “哎呀!当真是天妒英才,医不自医啊!”

    “唉!唉!”刘守易能说啥,总不能告诉他们家父乃兽医吧。

    “刘神医现居何处啊,往后免不得要常登门讨扰啊!”

    “我最近就住在蓝府,您二位有事尽管来。”

    “好好好,我等还要回宫向陛下复命,先告辞了,以后常联系。”

    言罢,三人走了,即将快要出府门时,苏齐突然灵光乍现,折返跑回,来到刘守易跟前,“刘神医啊,咱家这…咱家这…”

    看他吞吞吐吐的,刘守易便知是难言之隐,“莫要讳疾忌医,照实说来。”

    讳疾忌医是用在这里的吗?苏齐也不在扭捏,“咱家每次如厕之时…这怎么形容来着?”

    “哦!淋漓不尽!”

    “哦!对对对,不尽,就是不尽。”

    “这个好办,古言有之:少阳则漓短而繁复。”

    “嗯,可有良方?”

    “壮阳即可!”

    “啊?”苏齐无语凝咽。

    一边的瞎子墨空看不过去了,“守易,这位是公公。”

    “哦!失敬失敬。”

    一句壮阳,一句失敬,让得苏齐老脸通红,羞死个人。

    刘守易从药箱中取出几个小瓷瓶儿,各倒出一些粉末,然后在一个小罐子里挖出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几相撮合,一粒药丸出现在掌心,递给苏齐,“一日一粒!”

    苏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统共就一粒啊?”

    “哦,医嘱嘛!一粒见效,药到病除。”

    “多谢!多谢!那咱家就不打搅诸位啦”

    “承惠二十两银子。”刘守易伸出手,掌心摊开。

    “啊?此药这般昂贵?”

    “不一定的,富人多收,穷人随意一点,”刘守易憨厚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