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隐录之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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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窗外窥闻

    慕容亨对马威烈送来的礼物很是喜欢,对其他人送的礼物也表现出喜爱的样子,众人送礼完后就准备入席,忽然听人说道:“马庄主,你这件礼物可美妙极了。”众人寻思难道会有人的礼物比马威烈的礼物还好吗?众人只见一个年轻人手里捧着一件用黑布包裹的物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白离黑的弟子杨拒悠,在杨拒悠后面的就是白离黑了。

    “是白贤侄,不知道贵派有什么宝物?”慕容亨感觉有些不对劲,对于括苍派他一定要谨慎处理。

    “宝物,亏的你慕容亨还知道宝物。”白离黑一脸怒容的望着慕容亨。众人对白离黑公然在慕容亨的寿宴上直呼他的名讳都感到惊讶,寻思着括苍派也太无礼了吧。

    “白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慕容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以至于无意间得罪了你吗?”慕容家大家长慕容利德回应到。

    “招待倒是可以,就是早已经得罪我们三十年了。”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难道今天括苍派就是为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而来,给慕容亨祝寿只是个幌子。

    “白大侠,我们将你奉为上宾,今天可是我们老爷子的寿辰,还请白大侠自重身份,可别让天下群雄对贵派有误解。”任谁都看得出来白离黑这次明显是要挑刺儿,但是今天毕竟是他父亲的寿辰,他不愿意在今天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哼,我们括苍派一向有规有矩,既然今天天下英雄都在这里,那就让大家看看你们慕容家丑恶的嘴脸吧!”白离黑说话的声音是越说越大,众人对他的话更是大为不解,难道说威名赫赫的慕容家有什么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是当年的事是真的?

    “白大侠,我们敬重贵派在江湖上的侠义之举,今天是慕容老爷子的七十大寿,还望白大侠约束一下,不要惹得大家不愉快。”藏剑山庄庄主马威烈看到白离黑如此放肆心中为慕容家鸣不平,对白离黑训斥到。

    “马庄主,在下向来仰慕藏剑山庄的侠名,但是我却为马庄主交友不善而感到悲哀。”

    “白离黑,你们括苍派都是像你这样的不讲规矩吗?”慕容利体看白离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今天就是冲着他们慕容家来的,跟他说里简直就是吃冰块拉冰块——没话。

    “哼,没规矩的是你们慕容家。你们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指责我们括苍派,你们慕容家真是不要脸,真不知道你们慕容家是怎么在江湖上立足的。”白离黑越说越气愤,他将手中的佩剑捏的咯咯作响,怒目圆睁,好像好像是要吃了慕容亨一样。群雄看白离黑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简单,他也不会简单作罢。

    “白大侠,今天可是慕容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大家都是高高兴兴地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下来说,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不要这样鲁莽,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白大侠就看在我沧海派的薄面上把今天的事情先放一放吧!”沧海派掌门文采扬劝阻说。

    “不是敝派不给贵派面子,只是这种事情事关本派尊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结的。”沧海派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大门派,白离黑虽然气愤但是也知道不能过度得罪沧海派,以免给括苍派惹麻烦。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白大侠给大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让天下群雄来评判评判。”文采扬想白离黑总不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对慕容亨动手,他又说到,“你放心,天下英雄不会对谁有偏袒的。”

    “好,那今天我就在天下英雄面前揭露你们慕容家的丑恶嘴脸,让大家看看慕容家的本来面目。”白离黑冲着杨拒悠点了点头,杨拒悠会意就举起手中的物什,将包裹的黑布拆开来,随着黑布的落地,一柄剑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剑剑鞘全身漆黑,没有一丝纹路,剑柄绯红,但是已经很陈旧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议论纷纷。慕容亨看到这把剑心里噗通一下,心跳加速,脸色涨红。慕容利德看着父亲的样子,说到,“父亲!”

    “你怎么证明这就是随合剑?”一直不说话的慕容亨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大多数人听慕容亨叫杨拒悠手中的剑为“随合剑”,这才想起来随合剑是括苍派的掌门信物,也是括苍派的镇派之宝,今天他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各位英雄都知道,敝派的这把随合剑是‘随遇随合,过之不伤’,大家看到了!”话音刚落,只见白离黑飞快地从杨拒悠手中将剑拔出,见青光闪动,众人顿时感到呼吸紧凑起来。白离黑扬起随合剑对着一旁的凳子挥剑一劈,又听当的一声白离黑将随合剑收回剑鞘。再看那凳子却是丝毫没有损伤,孤零零的就站在那里,刚才那一劈就好像与它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众人对此啧啧称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事情,绕是白离黑也心中惊叹,“祖师爷的宝物果然厉害。”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再听有人叫喊“父亲”,慕容亨看到白离黑手中的剑竟然没有丝毫损伤凳子,一下子就瘫倒在地。靠近的人于是赶紧过去搀扶他,好不容易将他搀扶起来,慕容亨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孙儿们立刻就冲了上来围住他,贞绒抓起他的手不住叫喊“爷爷”,但是慕容亨就是不说话。

    “白离黑,你未免也太过分了!”慕容家的长孙慕容贞礽怒斥道。

    “哼,我过分,大家都看到了,三十年前就是慕容亨盗走了我们括苍派的宝物,时任掌门也因此抑郁而终,我的师父彭远友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众人见到随合剑已经是很惊讶了,现在又听说白离黑的师父被慕容家杀了,又是引起一片喧哗。

    “虽然你拿的确实是随合剑,但是又怎么证明那是我们慕容家偷的,也有可能是你们括苍派诬陷我们,再说了,你说你师父彭远友死在我们手里,可有证据?”慕容利德见父亲瘫倒,白离黑又拿出随合剑,一时气愤,质问他道。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这就拿证据来。”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白离黑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慕容亨偷盗了随合剑和彭远友的死是慕容家干的。不一会儿只见几个括苍派弟子绑着一个人过来,那人身材干瘦,个子矮小,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看起来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慕容利德见此,怒喝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窜天鼠绑起来是什么意思?”众人一惊呼,大部分人还是知道这窜天鼠的,他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的小偷,后来被官府捕获,但是被慕容家花钱保了出来,从此便投了慕容家。但是窜天鼠今年也才三十来岁,按照白离黑所说慕容亨三十年前偷盗了随合剑,可是跟窜天鼠又有什么关系?那个时候他才多大!

    “什么意思?这厮是你们家的人吧?”白离黑问到。

    “没错,这窜天鼠确实是我们慕容家的人,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慕容利体反问到。

    “拒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告诉他,告诉他你所看到的。”

    杨拒悠抱着剑向众人鞠了一躬,便开始说出了他的所见所闻。

    那日杨拒悠和师妹孟拒酣玩耍回来后不久便进入梦乡了,睡到凌晨时,可能是因为出去玩耍的时候喝的太多了所以起夜,他上完茅厕回来的路上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是当他又走了几步后又看到一个黑影,这时他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想都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跟自己一样在起夜吗?起初他也没有太在意,不过他又看到一个黑影翻上了墙头,这时他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就算有人起夜也不可能翻墙头的。于是他便想看看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他提气悄悄的跟了过去。杨拒悠一路上跟着那个黑影发现他来到了西院,西院是慕容家的人住宿的地方,此时整个院子只有零星几点火光,他见那黑影悄悄地溜进了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间,等那人进去后那烛火便被熄灭了。

    杨拒悠看到烛火被熄灭于是他只好回去,可是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突然又来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似乎并没有发现杨拒悠,而这个黑影迅速地进去了前一个黑影所进入的那个房间。而这时原本熄灭的烛火也被重新点燃起来,微微的烛光影射了两个人的影子到门窗上,杨拒悠心里好奇,提起胆子就悄悄地摸了过去。杨拒悠矮身将身体轻轻贴在房门外,他便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那厮甚是无礼,我真想将他们剁了喂鱼。”一个人气愤地说到。杨拒悠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他又继续听下去。

    “二老爷不必生气,等老爷子的大寿过后我们再想办法收拾括苍派这群东西。”杨拒悠听到他们要收拾括苍派心里当真是一惊,听后一个声音叫前一个说话的人为“二老爷”,而住在西院的都是慕容家的人,能被称为老爷的那就只有慕容家的长辈了,这时他突然想到前一个人的声音很像今天去迎接他们的慕容家的家长慕容利体,这时杨拒悠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汗淋漓,他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汗水,心里暗想难道慕容家要致他们于死地?但是作为括苍派现今的第三代弟子他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慕容家对他们下毒手。于是他便继续听了下去。

    “老爷,你说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随合剑,也许是为了彭远友。”

    “彭远友”三个字一出杨拒悠心中又是一惊,因为彭远友就是他师父白离黑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祖,不过听同门说彭远友一次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难道是和慕容家有关系?

    “这随合剑的故事我听说过,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飞剑彭远友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彭远友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来我慕容家讨要随合剑,你说我们能给他们吗?”

    “岂能便宜了这小子。”

    杨拒悠听他们的意思是随合剑就在慕容家手中,虽然蔡远书在他们这一代弟子中淡化了随合剑的事情,但是杨拒悠的师父白离黑一直对随合剑耿耿于怀,以至于他的弟子们对此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杨拒悠偷听到随合剑的下落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这次为他们括苍派打听到了随合剑的下落,忧的是他们现在身陷囹圄,也不知道慕容家下一步会对他们怎么样。

    “你说我父亲绞尽脑汁从括苍派得来的宝剑岂能任意让他拿去,那岂不成了笑话。”

    “那是,不过我听说这彭远友素有‘飞剑’之称,可是当时江湖公认的一流高手,老爷您虽是武艺高强,但是他又岂会束手就擒?”

    “哈哈,在江湖人被你过过手的东西恐怕不少吧!难道你还不知道有些人虽然能力强,但是往往却甘愿做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老爷这话说的不错,有些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喜欢把沉甸甸的钱袋系在身上的显眼处,小的经常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顺走了他们的银两。”

    “彭远友那个目中无人的东西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以为没有人敢动他了,我给他上了一杯毒酒,他自恃武艺高强全然没有想到我会在他的水酒里面下药,一股脑儿就喝了下去。”

    “像这种自大之人活该有此下场,哪里斗得过老爷的聪明才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