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隐录之朝野
繁体版

第七章 括苍来贺

    括苍派的人到达冼州是昨天的事了,那时距离慕容亨七十大寿还有两天的时间。慕容亨对他们的到来很是重视,其他人对此事也是格外的感兴趣,毕竟括苍派不仅是盟主,而且是当今江湖上实力雄厚的武学门派。括苍派与慕容家的那档子事虽然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前来贺寿的那些个帮主掌门可都是少数精英,又岂能却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对于这件事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白离黑带着孟拒酣、杨拒悠等一众弟子奉他掌门师叔蔡远书的命令前来冼州为慕容亨贺寿。三十年前的时候他还小,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是他却是在括苍派受到奇耻大辱和掌门人郁郁而终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他对慕容家有一种天生的敌对感。那时候这种对慕容家的敌对感充斥着整个括苍派,凡是括苍派弟子无一不想杀到冼州灭了慕容家取回被他们偷走的门派圣物。但是继任的掌门人却压制住他们的怒火才没有和慕容家发生大的冲突,到了白离黑的师叔蔡远书成为掌门时就完全不再提那件事情了,以至于括苍派的第三代弟子除了少数几人外就很少有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次蔡远书让白离黑前来说是要恢复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白离黑老大不愿意但是掌门之命不可违抗,就带了一干弟子慢悠悠的前来。他的弟子们看着师父一路上闷闷不乐的,不过由于白离黑平日里对他们过于严苛以至于除了孟拒酣之外其他也不敢多问。

    “师父,给慕容家贺寿您怎么闷闷不乐啊?”孟拒酣是白离黑最喜欢的女弟子了,白离黑的妻子在给他生下一个女孩后就去世,更不幸的是他的女儿也在一岁时夭折了,此后他一直没有续弦再娶。他每次看着孟拒酣都感觉她是他的女儿一般,所以平常对她总是很和蔼。

    “不该问的别问。”白离黑训斥到。

    其他人看到师父平常最为宠爱的弟子都遭到训斥自然只好乖乖的赶路。在冼州郊外他们遇到了早早就迎接他们人。慕容利体带领一众人等主动迎上去,这倒是出乎白离黑的意料。

    “白大侠,承蒙贵派还记得我家老爷子的寿辰我们慕容家真是高兴的很啊!”慕容利体走上前去拉着白离黑的手亲切的说到。

    “慕容先生客气了,我这次是奉了掌门师叔、武林盟主的命令前来祝贺慕容老爷子七十高寿的,也没有什么。”

    白离黑拨开慕容利体的手,并且这一番话让前来迎接他们的慕容家人听了很不高兴,好像是是在说如果蔡远书不让他来,他们括苍派就不知道有个慕容家一样。况且他们这次是不请自来却还这么无礼。

    “哈哈,白大侠一路上舟车劳顿,寒舍已经为各位略备薄酒,为贵客接风洗尘,咱们酒席上好好聊聊。”来者是客,况且他们双方恩怨还没有冰释,慕容利体也只能选择性地忽略白离黑的轻视请他们到家中而去。到达慕容家的时酒菜已经预备好了,慕容家的三位家长慕容利德、慕容利知、慕容利体都到齐了,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江湖人士,大部分白离黑是认识的。慕容家大家长慕容利德酒席上对白离黑一伙人甚是热情,绕是白离黑对慕容家充满了怨恨但是看到慕容家的大家长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示对括苍派和自己的尊重,他这才换下冷冰冰的脸露出几分笑容。

    酒席过后慕容利体安排白离黑一众人住了下来,白离黑也不出去和其他人碰面,关上了房门独自一个人在里面闭目养神。孟拒酣和她师兄杨拒悠见师父不出去因此他们就出去逛了,毕竟师门的日子十分清苦,也没有凡世间的繁华。走到热闹的大街上感到异常兴奋,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山里和师父练功,山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只有零星几户人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清净的很,来冼州的路上白离黑对他们约束的甚为严厉,他们看到喜欢的事物也不敢去购买,尤其是孟拒酣一个女孩子对外面的飘香四溢的胭脂水粉和炫彩夺目的布料衣服更是喜欢,但也只能强忍着,现在他们出来就算不能买,也得大饱眼福一番。他们回到慕容家已经是晚上了,杨拒悠送他师妹回房间后自己也回去了,累了一天的他倒头就睡,不时便鼾声大作。

    又过了一天后,慕容亨的七十大寿终于到了。慕容家的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一大早大家长慕容利德就和慕容利知、慕容利体带着他们的儿女去给慕容亨请安祝贺。慕容亨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七个孙儿当真是心花怒放,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原配夫人已经驾鹤西去了。见过后辈后慕容亨就在奏乐声中来到了寿厅,在座的众人看到宴会的主人满面红光走了过来纷纷起身向他表示祝贺。

    “慕容老爷子风采依旧,当年的英武之气到现在我依然都感受的到。”当先一人拱手祝贺到。

    “马庄主客气了,我虽是老骥伏枥但是岁月不饶人,哪像马庄主正值盛年,大有作为啊!”慕容亨喜笑颜开,马威烈是藏剑山庄的庄主,他们慕容家一向和藏剑山庄交好,今天庄主前来慕容亨很是高兴。

    “这是敝庄为慕容老爷子准备的贺礼,成渝,快给你慕容爷爷看看。”马威烈对着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一挥手,那青年拿出一个长盒子,打开取出一副卷轴。

    “这是成渝啊!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以前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啊!”慕容亨说着就用手比对这马成渝,弄的众人是一团笑容。

    “慕容爷爷说笑了。”马成渝展开卷轴,只见一个大大的“寿”字映入众人眼里。众人心想这字虽说预兆不错,可是这礼物也算不上有多珍贵,虽然在场的大多是舞枪弄棒的粗人,但还是有一些精通文墨的人。看这“寿”字写的虽然是洒脱飘逸,但是也并非是出自名家之手,既非名家,这用墨也是普通的紧,墨色明显不够,装潢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真是不知道马威烈怎么会给慕容亨送这个礼物。马威烈看着众人的面容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们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他笑了笑,对着众人说到,“各位请看!”

    马成渝手指指到印章处,众人都只注意到大大的“寿”字,差点忘了这印章也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看那红印章上印着“吴得树”三个丹字,霎时间众人一片惊呼,对这件礼物是赞口不绝,纷纷对慕容亨道贺,马威烈脸上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原来这副字的作者吴得树的书法本是一般,一生之中写了无数字画,而流传下来的也就只有这幅字,这幅字之所以能够流传下来并不是因为有多高的艺术和鉴赏价值,那仅仅是因为吴得树一生放浪形骸,据说他死的时候已经二百多岁了。所以他写的这个“寿”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过寿的人收到这样的礼物那自然是意义非凡。

    马威烈这件礼物送得实在是太早了,如果他最后一个送礼不仅可以使其他人自如的将他们的礼物送出去,而他也可以在最后风光一把,可是他没有这么做。接下来的人送礼的时候也就没有过多的介绍和炫耀他们的礼物,跟一个活了二百来岁的人写的“寿”字去比,年至古稀的人自然是看不上其他的东西了。柳家庄送了一个由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寿山,沧海派送了由西域泛红的黄金熔铸而成的寿桃,恒南派送了一把前朝好剑等等,但是比不上马威烈的这一个“寿”字。不过众人也不太在意,慕容家家大业大,也不会缺几块和田玉或者西域的事物,来就是给老爷子祝寿,只图个吉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