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着下面哑口无言的众人，蒋道川的腰板也变得挺直，爽感更是从脚底冲到头顶，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毕竟是警察，代表着警方的形象，就算平时被这群狗日的缠住，有些话他也不可能随便说出口。

    本以为还是像以前，大不了去锤锤沙袋。

    结果……

    岂料平时性子性格温柔和善的齐老师，居然会当着所有记者的镜头直接怒怼。

    说的话更是深得蒋道川的认同。

    这就让人太舒服了！

    “咳咳！各位见谅啊，齐先生毕竟是一个大学老师，当老师的人性子都比较直爽嘛，等我回去就好好劝劝他。”

    蒋道川顿了顿，语气加重强调道：“还有，齐先生确实是无偿协助破案，希望诸位在发表言论要慎言，不要让一个善良负责的好人寒心。”

    “至于这起案子，在齐先生的协助下，我们有信心在两天内破案，诸位敬请期待吧。”

    “好了，就说这么多，让一让！”

    他笑着推开面前的长枪短炮，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警视厅。

    片刻后，在风中凌乱的记者们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间，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懵逼。

    “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啊！混蛋！你掐我弟弟干什么！”

    “嘶！我没听错吧？热心市民？协助调查？公民义务？现在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些？！”

    “无偿破案？而且听起来还是行动核心，这消息可比什么剥皮案炸裂啊！”

    “你就听他扯淡吧，一定是收钱了啊！”

    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

    齐修远和蒋道川也来到了医院的停尸间。

    “哈哈哈哈！齐老师，真没想到你会当众打那些无良记者的脸！干得太漂亮了！”蒋道川满是胡茬的脸已经快要笑抽筋了。

    齐修远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至于高兴成这样吗？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齐先生说的没错。”

    蒋道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依然带着笑意道：“这案子如果破不了，那些记者一定会疯狂嘲笑我们吧。”

    “不过，有您在这里，怎么可能破不了呢？”

    闻言，齐修远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伸手推开了停尸间的大门。

    只见，停尸间里光线阴暗，停放了许多尸体，身上都盖着白被单，显得格外阴森和诡异。

    一个警员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聊着。

    “蒋队长。”

    看见蒋道川进来之后，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蒋道川点了点头，看向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道：“秦法医，我带齐先生来看看那两具尸体。”

    秦城微笑颔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齐修远。

    这就是那位齐老师吗？

    两人做过简单介绍后，齐修远看向那具尸体。

    那个吓死的老人家，一头白发，大约八十岁左右，死状看起来很是诡异，嘴巴大张着，眼睛瞪得快要鼓出眼眶，脸上挂着极度惊恐的表情。

    “这表情……有些怪异啊。”

    齐修远若有所思地道：“看样子，也不完全是被人皮风筝吓死的。”

    秦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同意齐先生的观点，人不是那么容易被吓死的。”

    “虽然这位老人确实有心脏病，但如果只是突然看见一个人皮风筝，感到心脏不适，强大的求生欲也足以支撑到他吃完药。”

    “哦？”齐修远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问道，“所以，秦法医觉得这并不是一起意外吗？”

    秦城不禁一愣。

    他没想到齐修远会将问题抛给他。

    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敢肯定，毕竟我只是一个法医，随便发表观点，可能会误导侦破方向。”

    齐修远也没有继续追问。

    低头看向了那具尸体，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想，他应该认识那个苏秦吧。”

    齐修远沉声道：“所以看见用苏秦人皮制成的风筝，才会产生极其强烈的恐惧感，所以才会被活生生吓死！”

    蒋道川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位老人的死不是偶然吗？”

    那就是，凶手故意为之？

    “或许吧。”

    齐修远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先看一下那个女孩的尸体。”

    他感觉老人的死和凶手关系不大，凶手也并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

    凶手杀人是因为“性别”、“嫉妒”、“羡慕”，但这个死者的死因反而透着一股“复仇”的味道。

    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但现在还不是重点。

    “这就是那个女孩吗？可惜了，好好一个花季少女……”

    齐修远有些怜悯地看了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从她的五官来看，绝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

    不过，她的身体除了胯骨位置外，已经只剩下鲜红色的血肉，还有就是清晰可见的骨骼，以及缠绕在上面的筋络。

    蒋道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目光也刻意地避过死者的尸体。

    “没看错的话，死者腹部还留着一些皮肤？”蒋道川语气低沉地问道：“为什么？以前凶手不是很注重皮肤完整性的吗？”

    “因为有纹身吧。”齐修远仔细打量着尸体，然后指着下腹部道，“这里有洗过纹身的痕迹，我猜凶手恐怕是有些洁癖。”

    纹身？

    蒋道川不禁一愣，也顾不上其他了，再次看向那具尸体。

    果然，那块皮肤上有些类似烫痕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绝对看不出来。

    秦城这时也开口道：“死者身上的皮肤组织，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缺失，仅剩的百分之五，分别在头、颈、手、脚，还有阴X。”

    凶手为什么会留下这些位置的皮肤？

    似乎想到了什么，齐修远突然皱了皱眉。

    旋即，带着手套的手捏住尸体的腮帮两边，打着手电筒查看着尸体的口腔，随后又检查了尸体的其他部位。

    ——尸体出奇得干净。

    不只是被剥了皮的外表，就连嘴里都是同样干净。

    “……死者是被人抛弃的，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齐修远深呼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死者应该没有被侵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