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小李子的遭遇，伯阳心中万分震惊，看来这幕后之人所图甚广。

    伯阳神色凝重地问，“给贵妃娘娘下的是蛊毒，你知道吗？”

    小李子满脸惊恐，“回五皇子，奴才不知那是蛊，只以为是一般的慢性药。要是蛊毒，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伯阳冷哼一声，“你前几天不是一直在弃院找东西吗？在找什么？”

    “那是从宫外送来的第二波东西，奴才通过敬事房采购的太监拿到了这东西，本欲交给黑衣人，不料丢失了。”

    “那东西做什么用？”

    “奴才也不知那东西作什么用途，只听黄鹂提过那东西对黑衣人的主人很重要。”

    “那东西本来准备送到哪里去？”伯阳追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拿到东西之前一个月，黑衣人让我去康云宫布置线人，尤其是康王殿下的别院。”

    康王就是大皇子伯康，他刚到弱冠之年，上个月刚获得封号，皇宫外的康王府邸正在建造，大概还有两月左右建好就可搬出宫去，这段时间暂时还住在他母妃康妃的寝宫里。

    伯阳惊愕，难道说，那颗黑珠本来是打算放到大哥那里？他们原意在于大哥？

    若是康王中了母蛊，楚贵妃中了子蛊，那楚贵妃就可能夜游到康王的卧房。万一被人撞见，被父皇误会，那就可能安上一个皇子和嫔妃通\奸的罪名。

    而按照那张纸上缩写的，合梦蛊一母多子，那就可能有很多妃子都中了这子蛊，在夜里神志不清时来到这康王别院。那康王岂不是坐实了这罪名？

    若是真查出来是蛊术所为，纵使父皇大度，忍得了一时，但若没有解药，嫔妃们时常夜游到康王别院，这等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父皇也忍不了许久。加上父皇生性多疑，时间一长难免会对大哥和嫔妃心生间隙。

    这真是一箭多雕呀！这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只要下个蛊，就能把这黎国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细思极恐，伯阳后背升起一丝丝凉意。

    他想到刚刚小李子提到的线人，遂问道，“你们都在哪些宫里安排了线人？”

    小李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道：“除了馨云宫每个宫殿都有。”

    伯阳继续问：“皇上和皇后寝宫都有吗？”

    “对，都有。”小李子回答道。

    伯阳沉思着，为什么就馨云宫没有线人呢？难道是因为馨云宫是冷宫，母妃又已经失宠了，身边也没两个服侍的人，所以不需要安排什么线人？

    伯阳又问道：“你们现在对几个娘娘下手了？”

    小李子脸色发青，没有说话。

    伯阳瞪了他一眼，“快说！”

    “夜游症的药只给楚妃娘娘下了，丽妃娘娘那边还没来得及。但……”小李子欲言又止。

    “但什么？”伯阳急急地问道。

    “每个娘娘的饭食中都加过，加过金石散，”小李子颤颤巍巍地说，又急急补充一句，“但剂量很微弱。”

    伯阳心中又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下毒之人手段真是高明。这金石散无色无味，初食并不会产生什么症状，但它能长期聚积在胃中，无法排出体外，当总剂量累积到一定程度会使腹部郁结血块，最终穿肠而死。

    这幕后之人心思如此歹毒，居然给所有嫔妃都下药。想到这，伯阳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雍容端庄的声音，他又回忆起前两日丽云宫的场景。于是问道：“每个娘娘的饭食中都加过金石散吗？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也有。”小李子顿了一下，抬起头表情复杂地看了伯阳一眼，“但是馨妃娘娘肯定没有。”

    伯阳看他神色异常，似乎话里有话，愠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