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民俗风水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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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铁棺

    急救人员和警察一同出现总是会闹闹哄哄,即使受害人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依旧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梅格雷警长亲自带队,把镇长家附近巡查了两遍,并且叫来法医和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勘验,结果是一无所获。

    战后一直以来都平静祥和的小镇竟然发生这样离奇的命案,一时间人心惶惶。

    本地居民议论纷纷,有的说是竞选对手用了巫术,有的说是染上某种古老病毒,还有人说是受到了诅咒,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想法十分一致:镇长不是被“人”杀的,一定是被“邪物”所害!

    位于法国南部的这个小镇仅有一万多人口,居民之间很多都比较熟悉,有些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然而梅格雷警长派人走访了一整天也没调查出任何犯罪动机。

    “神父,这一定是邪恶的东西在作祟。您要管管啊!”

    “是呀是呀,亚瑟是个好人,上次慈善募捐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最近天一黑我都不敢出门了。”

    “神父,依我看这件事梅格雷警长也无能为力,是否要通知主教大人?”

    近些天教堂格外热闹,就连罗伯特神父一直犯愁的教堂屋顶修缮款都出乎意料地筹措齐了。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来的这些人里情绪最为激动的不是利奥,而是亚瑟镇长的堂弟卢卡斯。

    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说话遮遮掩掩像是在畏惧什么。

    “罗伯特神父,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想想办法,不然我这一家就没活路了。”

    神父最近看上去有些憔悴,在一次布道结束后,他偷偷跟我说:“主教回复了我的邮件,他认为这可能是一次人为的谋杀加上种种巧合。”

    我建议神父先把棺材弄出来毁掉,不然还要出人命。他告诉我那是犯罪现场,已经是梅格雷警长的地盘,他无权要求这样做。

    果然被我不幸言中,沉寂几日的脏东西又开始寻找猎物。

    三天内,镇上死了五个精壮男子,死状与亚瑟镇长一致。

    梅格雷警长再不敢怠慢,竟然在刚吃完晚餐的时间造访了我们。

    “希望别怪罪我这个不速之客。”放下帽子,警长肥胖得身子挤进餐厅来,“晚上好先生们!啊,李三爷也在,最近你可是钵满盆满,该死的凶手帮为你提供了不少客户。”

    “这一点都不好笑。”三叔递过一根黑雪茄。

    警长用毛绒绒的胖手捏起,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神父,现在我是真的无计可施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叫黔驴技穷。你瞧,我干这行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件。”

    三叔哈哈大笑。

    罗伯特神父向警长透露了主教对此事的态度,但他个人担保说绝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接个电话都胆战心惊,总怕又是报案发现尸体的。但我心里清楚,事情不解决还会继续死人。”警长吐出一口烟雾,“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要做点什么,神父!”

    “很抱歉,我对此也毫无经验。你知道那不是什么病毒,不是靠勤洗手和戴口罩就能高枕无忧的,消毒液根本不起作用不是吗?”神父让阿奈准备了茶,“这几天连忏悔室都排着队,有人觉得是遭到了审判,但我知道这不是上帝的方式,主总是选择宽恕。如果我真有办法,到希望以主之名净化这害人的魔鬼。”

    “他肯定有办法。”三叔突然开口,然后顶着数道疑惑的目光指向我,“没错,我说的就是他,我的侄子李平安。”

    托着茶盘出来的阿奈看到屋里所有人都盯着我,她也怔住了,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梅格雷警长深深吸了一口烟,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穿透,粗壮的手指在樱桃木桌上有节奏地叩着,忽然开口:“你有多大把握?明天新上任的镇长要来,我可不希望用新鲜的尸体来迎接。”

    “真的有办法吗?”神父也问道。

    我原本也没想推脱,索性站起身,对梅格雷警长说:“我可以试试,大约六七成把握。”

    之所以说的比较保守,我是担心东方道术对西洋鬼会水土不服。

    “太好了!只要有一成胜算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梅格雷警长磕掉长长的烟灰,盯着我的眼睛,“听着,你得拿出真本事,救救镇上的人。如果你愿意,从现在起,我们都听你指挥。”

    警长又转向神父:“我想你不反对吧?”

    “当然不。”神父笑着往茶里加了块糖,“我只是主的仆人,而他,可是上帝眷顾之人。”

    由于时间紧迫,我当场就做了安排。

    “明天一早,以亚瑟镇长老宅为中心,方圆半公里内所有居民晚上一律禁止在外逗留。各个路口设卡,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尤其是青壮年男子,直到我们消灭那东西,我想时间不会太久。”

    “神父,请把教堂上方的大十字架拆掉,找工匠切割制作成小十字架,发放给居住在镇长家附近的人。”

    “警长,下面我说的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一步。”

    “你尽管发号施令小子,只要不是让我戒酒。”梅格雷警长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托着那颗毛发稀疏的大脑袋。

    “杀些黑狗和公鸡放血,把血洒在镇长老宅周围,要确保能包围住,不留缺口。”

    “好,我现在就派人去办。”

    送走了警长,三叔赶忙找来工人,帮神父拆教堂上的十字架。

    长年吸收信仰之力的十字架,必定有压制邪祟的效果。

    这一夜真的是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转天一大早,我和罗伯特神父就来到了亚瑟老宅后院,阿奈也非要跟来看热闹。

    梅格雷警长早早就拉起了警戒线。他说新镇长已经到了,亚瑟的堂弟卢卡斯在陪同。

    事不宜迟,我拿出一面委托三叔做的大尺寸八卦镜悬在井的上方,又贴了一张五雷符。然后,我又在井沿四周按九宫方位埋下对应数目的古钱增加阳气。最后,我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几个装了香灰的布袋分发给了警长、神父和阿奈。

    布袋里除了香灰还有符咒,我叮嘱他们在收服恶灵之前一定要随身携带。

    做好一切准备,我们刚要动手挖铁棺材,却被新来的杜布瓦镇长打断。

    只见他趾高气扬地走过来,卢卡斯紧随其后。

    神父悄悄告诉我,卢卡斯就在镇政府办公室工作,是镇长的下属。

    “你们在搞什么?是警察办案还是驱魔仪式之类的把戏?”杜布瓦边走边嚷嚷。

    眼见梅格雷警长脸色越来越差,卢卡斯急忙上前打圆场。

    “神父、警长,你们继续,我陪镇长在一旁看看,不会添麻烦,我保证。”

    神父走上前,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临时赶制的小十字架,递给杜布瓦,语气友善:“这可不是几颗子弹能解决的罪犯。”

    “比起这些,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我自己。”杜布瓦没接十字架,整理了一下领带,旋即施施然坐在卢卡斯搬来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那是教会的志愿者吗?怎么是他在指挥?”

    很显然,他指的是我。

    罗伯特神父平和地回答:“他是来自东方的术士,对恶灵比我们了解的更多。”

    我们不再理会其他,即刻开始动手,三个年轻警员加上我和警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铁棺材从井下拉上来。

    一阵腐败血肉的腥气呛得众人连连咳嗽掩鼻后退。

    我走近细看,铁棺材顶部一角果然被机器打出个小洞,腥臭味道就是从洞里飘出来的。

    杜布瓦这时也走了过来,不顾卢卡斯阻拦,围着铁棺材好奇地观看。

    “梅格雷警长,你们做了那么多荒唐的准备工作,甚至杀了几十只黑狗和公鸡,就只为挖出这东西?”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藏在这里吗?在恶臭的棺材里?”杜布瓦再上前一步,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示意旁边那几个警员,“都别愣着了,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的东西能给博物馆送去!”

    我默默退后一步,没去阻止他。

    三个年轻警员找来撬棍,一齐用力。

    铁棺材打开的一刹那,极其浓郁的恶臭扑面袭来。与此同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聚满乌云,阴风阵阵,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呆,杜布瓦也被棺材里的景象吓得摔倒在地上,手足并用往神父方向爬去。

    揪心刺耳的鬼笑声在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