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掐空间的时候，白行瑶已经从土拨鼠变回了人，逐渐有实力的她早就不用坐在海上的木板。空间在她发呆的时候给她拖来了一大层云，让她可以更舒适的聊天。

    “是噩梦法则有什么问题吗？”

    白行瑶从头到尾思考了一下，直击问题的核心。

    根据目前已有的信息，这个世界人口不低，甚至可以说密集。她翻找出空间带来的资料，具有修炼途径者、媒介会选择的世界，哪怕等级只能称得上一个微小，人口都能达到百亿。

    如果说生灵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是凭借自己的天赋与感应选择法则，那这么大人口基数的碰撞，不应该没有一两个人突发奇想，直接往噩梦的怀抱奔来。

    【是】

    空间再度翻遍了自己的资料，气息或许有些低落，但还是尽责讲解。

    【一般不会有人选噩梦】

    它似乎有些踌躇，白行瑶碰了一下它，表示自己不在意。

    【真想修这一类别的人，直接修梦境就好了，噩梦是梦境法则中一个很小的分支，连美梦都比不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应该。”

    白行瑶沉思：“梦境我可以理解，它天生囊括掉我。但美梦与噩梦相对应，怎么会存在高低的区别。”

    【因为除了基本法则，剩下的所有都是依靠神明与代言人的强度来划分的】

    “基本法则？”

    【世界最根本的力量就是基本法则，生与死、因果与轮回、诞生与毁灭……这些是能包含掉大部分事物的法则，祂们一上位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因为没有人数的清祂们的信徒】

    一双翠色的瞳子在记忆中一闪而过，仿佛有湖泊被风吹起，微微的涟漪带来了粼粼的光芒。白行瑶紧急掐断掉这个画面，并决定出去就跑再远点。

    ……这不是她前期可以惹得起的人。

    【……这种法则的人，本该待在她的神塔上，因为她生来拥有一切】

    空间闷闷，没有人想一开局就碰上这么棘手的敌人，它环顾了外面的世界，这个在它眼里腐烂而充满朽味的地方，充其量只是一个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山沟沟。

    就像乡下一样。

    【我感觉她实力也有点不对劲】

    空间提醒：【当我知道她是生命时，她就不可能看不出你。这种生来就在顶峰的代言人一定有传承，她诞生的世界肯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们在她眼睛里说难听点就是杂鱼，哪怕有一位神明给你留下印记，她也不可能感应不出来。】

    “但是她没有发现我？”

    白行瑶浮越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实力被限制住了？”

    【我不确定……】

    空间点破了一直压在心里的事，开始坐立不安：【她不可能想让你当眷属，要是看出了你，你们阵营不同，她会直接把你杀了】

    “眷属是什么？”

    白行瑶抓住了一个点，莫名在意。

    【附庸】

    空间为她解释：

    【每一个强大的法则，都会考虑要不要接纳一些弱小的法则给自己打下手。毕竟当一个代言人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祂就不一定会有兴趣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去攻略了，这时候祂就需要挑选一些法则作为眷属，帮祂发展下线。当然，没有人会愿意白打工，如果成为了一个法则的眷属，那主法则也要负责保护弱法则，而且与之对应的也要把自己的能量给人家吃点，从规则上来说是共赢了——】

    毕竟只要法则足够大，可以强行囊括掉对方的法则，那在一个世界推崇主法则收集能量时，再加几个副法则又何妨？

    【当然】

    空间继续补充：【眷属只能同阵营之间，因为善良黑暗天然对应，就比如一个要让对方喜悦，而另一个要让对方痛苦，就算再想抓人打工的强大法则都不会选择对面阵营，一般看到就打死了】

    “这样吗？”

    【但也不是绝对，毕竟每一个代言人都很值钱。如果实在弱，吃掉也增长不了多少实力，那也有可能被人抓起来，卖给对方阵营的强大法则。这种就很惨了，被打上奴隶印记，不仅自己的力量全部都要归奴隶主，而且身心都受控，一辈子干到死的结局】

    实在弱·很可能被抓到·一辈子干到死的白行瑶颤了颤，她忽然觉得如果是这种结局，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

    “我会努力在被抓到前自杀的。”

    白行瑶直接找好空间资料里自我了结的方法，还是那种可以把自己炸的连尸骨都不剩，靠生命本源就可以给对方造成巨大伤害的法子，“我不会让你成为奴隶。”

    【比起这个——我更想你活着】

    空间吐槽：【你还没被抓，而且生命那种法则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小钱，她一定会把你打死的，赶紧跑远点，我觉得你跑的不够远】

    “明天就从西市跑到东市。”

    普林安以东西南北划分，每一个集市都大有特点。

    话题似乎不知不觉歪了，白行瑶尝试掰回来，她突然心血来潮，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法则依照实力划分等级，但梦境天然囊括我，如果祂强的话，我是不是最适合成为祂附庸的？”

    【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

    空间仿佛再次看到了一个反面案例，连白行瑶都能瞬间感觉到它的惊恐。

    【——你知道噩梦法则为什么会混成这样吗？】

    小黑球直接喋喋不休的炸起：【一个和美梦相对应的法则，好歹人晚上有一半做的是噩梦，能搞得一辈子都没辉煌过，就是因为给人当眷属，被碾压了。】

    “不应该……不是共赢吗？”

    白行瑶虽然察觉眷属不是个很好的职位，但也不应该混的如此拉垮，至少不是还能吃点能量，而且吃的还是非常具有实力的大法则世界。

    【水很深，那位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了个和自己压根扯不上关系的主法则当眷属，半点能量都吃不到，还被压的太厉害了，天天干杂活，打架就发呆，最后很光荣自己疯了，还成功把噩梦这个法则搞拉垮——】

    现在每个人提起精神系梦境分支，第一个笑的就是噩梦，再加上再也没有代言人出现，渐渐的，途径的人改修的改修，离开的离开，连带着难听的传闻，骂人都演变成你一辈子修噩梦。

    白行瑶目瞪口呆，看着前方时，感觉无穷的黑暗笼罩住了自己，她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色叉号，深度怀疑自己进了一个惊天巨坑。

    原来是别人不要的途径——才走后门塞她？

    【……】

    空间罕见的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