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河流支离破碎。

    银色的规则被覆灭在岁月，压在能力上的束缚，以无声警告盯着的意识，一刹之间全部湮灭，再无任何残留。

    空间呆在了原地，它看着缓缓恢复，逆流而上的精神，哪怕没有心跳，也战栗到剧烈。

    出手三次……

    它感受到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一双微微颤动的眼眸，一种颤抖到极致，要发出渴望的精神。

    白行瑶就看着眼前的河水，她看着它从静止到流动、从寂静到声响、从停止到恢复。流淌到她身边的回答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她才似乎回神，低头，难掩神情上的怦然。

    从时间长河的下游，从模糊到看不清的未来，在无数世界线之下倾压一切……

    “这是第一次……”

    她按住了心脏，连手都能感到里面的剧烈起伏。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第一次就碾碎了规则，超脱了因果，直接镇压时空，让所有的一切都为她让位。

    白行瑶不敢去想那一个字，又偏偏想到那一个字，她的眼眸仿佛有明亮的宝石在里面化开，抬起瞳时，懵懂却又不自知的映亮了整个世界。

    “世界线是不一样的……是吗？”

    她喃喃的自语，眸中涌动的情绪，在转过头看空间时，流动的让它怔住。

    【……对】

    它愣愣的回复。

    每一个生命的道路都千变万化，死亡与危险充斥在每一个时刻，成就再高的未来，也不能保证过去一定能顺利存活。

    但这代表了一个可能，一个能走到最高，成为最强的可能。

    【你会活下去的……】

    空间说：【你会成为那样的未来，会成为那样的人】

    随意操控时空，停止时间，只是轻轻看一眼过去，就能改变一切因果。

    “不要我成为。”

    白行瑶收回了目光，抱住自己，内心隐隐约约，破土而出了一苗嫩芽，它才刚刚冒出一点，就带着令人心勃的渴望。

    心脏跳动着，剧烈到，几乎再也听不下其他。

    “我要成为让其他的我，都注定要成为的人。”

    未来具有节点，世界线不可能混乱无序，各自发展。在无数奇思妙想的走向后，每一个灵魂都注定会走到命运的节点，不论是成为噩梦、掌握法则，还是走向高位，这些都注定由每一条道路、每一段旅程，以不同的选择堆砌出来。

    为什么她顺流而下的话语，只有三个人回？

    因为她们就是她命运每一阶段的必然，终有一天，她的世界线路会汇入她们，然后继续以自己的发展，分叉出无数根枝。

    “那样有什么意思？”

    白行瑶伸出了手，她能感觉到记忆碎片在欢呼，它好像看到了更遥远的未来，那其中没有它的存在。

    独一无二，预示着，一条名为白行瑶的命运，有新的道路，在其中缓缓展开了。

    ——

    从未来而来的答案全部融入脑海。

    白行瑶看着高深的法则解答，每一个阶段挑选的问题都不同，但是在看过一堆令人头晕脑胀的高阶解答后，她好不容易翻到基础题，只看到一片空白。

    “啊。”

    她脑袋浮现出问号，难得的，呆了。

    空间也飘过来看，它左看看右看看，都把这些空白看出了花，还是没看到任何文字。

    【她们为什么不回你？】

    它难得的也生出一些懵逼。

    不应该啊……白行瑶把问题分成了三部分，简单的、较难的、高难度的，不管哪个时间的她，都能轻松找到符合自己水准，并且愿意答的。

    哪怕是未来也不可能给过去当事无巨细的保姆，她们到达的层次有多高，就会选择回答多高的问题，太低了会影响自己的水准。

    就比如神会回答你1+1＝2吗？

    “这部分的基础……应该是最接近我的那个未来回的。”

    白行瑶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呆，她的记忆翻到她沟通下游时看到的画面，在最清晰的那一部分，只看到一个问号，然后一句你很闲？她的问题就被全打回来了。

    【？？？】

    空间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它左看看这个画面，右看看白行瑶，最后飘起来就要打她。

    【叫你夹带私货——】

    给你未来都无语了！

    白行瑶抱头躲避，她的表情极度一言难尽，眼睛里就是大量的“冤枉”。

    “我把那个问题放在最后的——”

    她被打了一下头，生理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满是荒唐，为自己顽强做出辩解：“怎么可能第一个被看到。”

    是不是规则在坑她？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延迟吗？】

    空间都要崩溃了：【信息量那么大，你的实力不高，会卡的！】

    直接把最后一个卡到第一个了！

    白行瑶就差倒吸一口凉气，她表情怀疑，满眼懵住，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随后她就翻到了未来附赠给自己的理论知识，实力确实影响时间上的沟通，一般而言，过去几乎联系不到未来。但是她具有时间性的能力，比其他过去多了很多优势，但是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在实力拖累下，她的信息一旦大量，就很容易出现顺序错乱的情况。

    停在原地的法则主人还给她排了下序，才打回提醒，叫她下次少发点。

    “……”

    白行瑶盯着那一片空白，自己也空白了。

    记忆碎片没告诉她这种情况。

    不，她现在的一切情况都是最新的。

    想到记忆碎片探查到的下游，那其中完全没有它的存在。她看到的一些画面，甚至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要完全走出一条新的道路的想法，都在预示着，她或许是一条新的世界主线。

    主线预示着从最开始分出的一条粗壮的枝干，从她被献祭开始，就与其他线路完全不同，是一条全新的开始。

    而主线的每一个未来都是未知的，也难怪规则在她沟通时间的刹那跳出来阻止她，因为她要做的是自己探索未来的道路，为后面的分支提供无数的选择。

    【那现在怎么办？】

    空间飘到了她身边，白行瑶最缺少的不是高深的法则知识，而是最基础、最应该被知道的基础框架。

    没走过法则之路的弊端太大了。

    “重新沟通一遍……”

    白行瑶皱了一下眉头，她伸出手，却发现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断，隐隐约约，提醒她能力的使用有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