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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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轮回天

    很快,吴醒来到万浩轩屋内一番挑灯夜谈之后。

    次日清晨,万家园大门走出四个人。怪头吴醒和江丁领着两名下人,往齐家门去。走到半道,江丁差两名下人去寻些上好酒菜打包带来,之后才往齐家门内走,这番举动明显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嫌疑。

    至于如何安排?吴醒今日是主事的,由他来跟齐家主商谈绸缎庄之事。

    时间不大,两人敲了门,管家将他俩迎进门内。

    随后江丁向齐家主一番解释、介绍之后,他再次借故寻个好友,就不陪坐了,全权交由吴醒负责商谈。他却是使了个招数,寻到了昨日碰到的那位齐家大汉,好酒好菜相邀到屋内饮酒洽谈,想要探听些有用的消息。

    可外人不知的是,吴醒刚落座,没说上几句,齐家门里莫名就跑出一名下人,很快便敲了李家门。

    “这位吴小友,报价有些强人所难了吧?”齐家主坐在高位,看下面这位新来的万家人好不客气,糕点吃了几盘不见饱,还要再点,好像心思全放在吃上了,根本不像个生意人。

    其实,齐家主他也闹不清楚,万家为何先他一步,突然临时变卦,正假做洽谈美食饮业,云山雾罩,观人神色,谁叫他心里有鬼呢!就那么一刻,听那吴醒说到正题上了。

    “齐家主当是明白人!六丁南城寸土寸金,出让产业本不常见,价钱高些也在情里之中嘛。”吴醒又假做一脸惋惜状,叹息一声,“唉,可惜我家少爷醉心奇技淫巧,才肯割让这间绸缎庄,否则……呵呵,吴某近日听闻,六丁城外北方宁镇,来了一大批四代遗民和其他界域人士,打跑了本地匪帮,正要谋个壮举,立宗立派。齐家主生意人,当知道外乡人嘛,好个本地风土人情,吃穿住行,正是最好的肥水。绸缎庄的生意若搬到那边去,短时间内,大笔钱银滚滚而来,还愁这点购房的钱银嘛!齐家主是生意场上的常胜将军了,想必不会想不通这点吧!”

    “宁镇的事最近倒是传得不少,可齐家购入绸缎庄并非为己所用,事后还得送出去的,可惜可恨!如若今日拿不下这间绸缎庄,恐怕这名跃跃欲试的吴小子要改名为‘吴掌柜’了。失了绸缎庄,要救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悬。”一番分析下来,齐家主不免在心中大骂那不孝子孙一番,为那舍财还是舍命,一时陷入了沉默。

    正当这会儿,会客厅外,门口有个小娃神神鬼鬼探头来瞧,一看到厅堂内那翘着二郎腿,不着四六的大头怪,小娃吓得赶紧缩回脑袋,一个劲往后院跑。他跑得满头汗在廊道里碰到那位与江丁吃酒的大汉,一番细语之后,那汉子问来,“你可瞧准了?”

    小娃娃一点头,那汉子撒腿就往前院跑去,来到会客厅外向急里求见。

    “老许,你也是齐家老人了,不知本老爷在会客吗?如此不懂礼数。”齐家主正要点头买下绸缎庄时,见那屋外求见的大汉擅自跑了进来叩拜,有些生气的说道。

    “老爷,小的失礼了。确实是后院大夫人喊得急,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大汉弓身满头汗,说话的时候不时斜眼瞟那吴醒,越看脸色越发白。

    “哼,妇道人家鸡毛蒜皮的锁事就是太多,太不识大体。”

    瞧得齐家主脸色不悦,再看那等稳坐高位根本没打算起身的意思,那大汉急声说,“夫人那头可是急事,求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奇怪,今日这老许怎一反常态。他常年跑船,是个经风浪之人,可现在却是急得满头汗,想必后院真有要事?”齐家主趁着自己还没有拿定主意,借故回后院再寻思一番,他主要还是认为价钱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这一走,吴醒也没拦着,自顾自吃喝不愁。

    在那后院,齐家主听下边小娃禀告,听得他是脸色白一阵,又红一阵,随后开口问来,“你娃娃说的可是实情?”

    “没错,我随师父练功,练的就是瞳术,绝不会看错。那个怪头,就是神风号上夜里炸鱼的海盗!与那万家人同一条船去的玉盘水乡,我还偷偷看到他们下了船的。不过,到了港口下船之后,这个怪头却突然不见了。当时他们闹事,是个黑不溜秋的骷髅怪人差些将我逮住,吓得我钻入菜桶,这才躲过一劫。”小娃年纪虽小,但生在船上,长在船上,经受过些风浪,说话不似七岁小儿。

    “老爷,错不了。我们齐家舰是与那神风号一同下的水,起先走的也是同一条路,那天夜里确实有爆炸声响,且周围只有神风号在,小童不会看错。况且那江丁被我下了药酒,吃得迷迷糊糊,一番问话下来,万家确实干了件‘大事’!”大汉在边上回忆着,想将事情说个清楚,又想起玉盘水乡那日大乱,被这伙人搞得天翻地覆,城内外都下了海捕文书,这要是把贼往家里引,齐家要倒大霉啊。

    瞧这大汉言语中肯,神色恳切,知他忠心可嘉,齐家主心中甚慰,随后他却立马晃脑畅笑出声,“真是天助我也!如今我齐家不用破财,还要立下大功劳,我儿性命得保,还要受城主封赏。”

    正当他笑的时候,屋门外脚步声急,下人站在门口禀报,“禀太公,李家少奶求见。”

    “哈哈,来得正好。齐家和李家联合常总管来拿人,十拿九稳了。”

    说着话,李家少奶已来到后院,随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五十名黑衣少女,悄悄在后院外翻进院墙,隐刃不出!

    此刻,两人正在屋中秘谈,齐家主将话全部说了出来,李家少奶听了笑得是又阴险又痛快,看这样子,万家这桩梁子结得有些大发了。

    同一时间,吴醒在前院会客厅等得不耐烦了,嘴上骂骂咧咧,“这两公婆一大把年纪了,真不知检点。大清早将客人扔在外边,自己在后院逍遥,什么人哪!”说着他气鼓鼓唤来外头候着的下人,叫了酒菜,吃上了。

    就在这一刻,齐家大门外迎来了两名大汉,还有一名穿着齐家服侍的下人正在前头开道,随后打开大门将人引了进去。

    这三人风风火火快步走,哪都没去,径直往前院会客厅大门而来。人往大门一站,屋内却暗了下来,只因来人身高之巨,将那么高的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光透不进,风吹不着。

    那室内,吴小爷撸袖管打着边炉正奇怪天怎么黑了,他一转身往门外瞧,正好看到这两丈高的兵铁塔!筷子一掉,连声噼里啪啦响,碟碗摔了一地,吓得他险些将桌上边炉撞个底朝天。

    先进门的不是兵塔,而是侧面挤进来一人,这家伙一身杏花袍,白白净净,浑身肌肉鼓动,人特别有精神。他几步来到边炉前,目不斜视直盯着人。

    随后,这家伙凑近前鼻子嗅嗅,搞得吴醒以为这家伙是个同性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余,又见此人目光落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左臂之上,不明白这人要搞什么鬼,难不成又碰个算命的?如今他自己隐藏了面貌,倒不怕那兵塔认出来。

    “美男,你花界见了男儿都是这般如狼似虎吗?”兵塔笑着也进了屋,故意点出了那人的身份,但注意力却全在围边炉那位胖头身上。果然不出所料,被他瞧见桌上这厮一听到“美男”的名讳,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猛缩了一下。

    “你少败坏我花界名声。”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遇敌闯门,半句话不出,便是心中有鬼。于是吴醒脑筋转转立马接住话茬,打起秋风,“两位如此貌昧有失礼数。齐家主今日有事,两位若要寻他,可在此吃上几杯酒,稍做等候。”他似乎对变化的面貌十分有信心,不理那两咄咄逼人的目光,兀自又坐下吃酒,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

    两人已识破了眼前这头怪之身份,他俩相视一笑也坐了下来,唯独吴醒还在信心满满的吃着菜肴,三人心思斗转不定。

    “这位小友怎么称呼?”铁大首先打破沉默。

    “姓吴,名醒。不知两位……”吴醒面色平静,边帮两人斟满了酒,边瞎聊着。

    “铁大。“兵塔做起了介绍人,报上名号之后,又点到边上的美男,”这位是坤域花界人士,自号‘美男’。”

    “两位大名如雷贯耳,可惜我师门名号不显,不入流得很哪!”吴醒打个哈哈,心思转动,正找辙怎么摆脱这两人。他心里却清楚,这两人如此凑巧在这碰上,绝对是收到了线报,是来拿他的。如今进退两难,只能抵死不认账,静观其变方可应对,就算强行冲出去,怕是要来个万刃诛心,也是个不打自招,可想求援也没个人在身边,难哪,悬咯。

    “呵呵,不入流吗?五心山脉可是恒国东南边陲重地。”兵塔讥讽一声,心中却是不敢轻易动眼前这名怪头。那五心山脉关乎三国犬牙交错之地,无有确凿证据,不可乱动,否则震动一方水土,难以平息动乱。

    只是兵塔也有不明白,五心山脉为何会与禁地之乱扯上关系?要说是为了打开禁地,这完全多此一举,他们在恒国边陲镇守重地,六丁城名额本该有份,只需开口便是。

    其实他俩都知道,玉盘水乡那名裹在血海中的玉骨尸鬼就是一名断臂人,兵塔亲眼所见,美男亲身体验,错不了,眼前人跑不脱。

    再说,那美男在禁地打拼过不少时日,对噬魂兽了解甚深,进门前早已闻到蛊血的毒味,眼前怪头定是掩藏了面貌。但鉴于那只尸鬼的凶残,两人暂时不好撕破脸皮罢了。

    “不知吴小友可听说近日玉盘水乡的动乱?”美男出言试探一番,但他心里早有答案,他要问的是其他事情。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啊。两位要是聊这个,这酒可就吃出味来啦。”吴醒眼看身份似乎已被识破,索性准备搬出山门这座大靠山来,“我黄粱门虽远在万里之遥,但也时刻关注六丁城内变化。如有需要,我辈修士自可倾巢而出,为六丁城防添增一份助力。”

    “五心山脉乃重地,不可妄动。有我天兆军在,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这点吴小友就不必劳神了。”兵塔随口搭话,暗观那美男举动,心里却是在想这美男是要做什么,现在撕破脸可不是好时机,反而会让计划变得被动。

    “不知吴小友,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天地分化,阴阳二气不足,不可调也。欲化混沌,散气而归元,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美男边说,边紧盯吴醒脸色变化,想从这家伙身上找到一些答案,只因他从禁地带出来之物太过怪异,这段含糊的经文,就是他得此神器后听到的。

    可是这又关吴醒什么事呢?在美男的记忆里,水乡禁地打开那一刻,神物又有一股惺惺相惜的共鸣之音。要打开禁地必然有神物引导才能破开禁忌,否则人力难为之,这点他身在禁地混迹多年,深有体会。此次与天兆军合作,也是为了解开他心中的疑惑,看看是否也有这么一样神物与他那枚同根相连。

    “呵呵,这经文如此歹毒,练者恐要命丧啊。”吴醒面不改色,心跳一百八。他在心里又骂了那鬼界许安十万八千遍,不是说除了鬼界以外,外界无此经书流传吗?那美男念的分明是“九转轮回决”总纲里的一段经文。

    急于得到答案的美男看不出吴醒脸上有何变化,疑惑又变成了急躁,心思又回到了他得到的这枚禁地神物之上。

    那神物上散发的土阴气息,来自美男的故乡,“花界”!那个从未有人进去过的地方。他隐隐有种错觉,这枚神物能将他带入那个地方,虽并不是什么有名圣地,但贵在它的神秘。他如此急着问吴醒,也是想知道是否还有另外一枚神物,也能打开另外一片秘地,里面读出经文的“神人”又是何方神圣?这些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兵塔听着两人说着瞎话的时候,也听明白了一些事情。心中思量道:“据黑豹上报,禁地开启牵扯到了那个玉面道人,全是他动的手脚。可左萧路三家灭门已过一年,就连黑豹这牵扯甚深之人,也是在最近才识破‘真人’玄机,而他们五心山脉是何时得知的呢?不过,据调查得知,一年前的动乱并未发现五心山脉留下过蛛丝马迹。这点确实非常奇怪。对了,那名玉面逃犯,发生过两起劫狱事件。第一次发生在北城,失败后两个月,又在南城爆发了黑袍众劫狱成功事件,这两起劫狱案,幕后主使必是那五心山脉所为。种种迹象表明,五心山脉是事后得知了玉面道人有打开禁地的手段,才故意设计救援,可他们应该清楚禁地的凶险之处。那里不仅是福地,也是块不稳定的墓穴啊。那么协助那名玉面道人潜逃,又是何为?恐怕玉盘水乡的动乱,不过是他们的测试手段。”

    如若不是今日得到齐家线报,见到这名五心山脉之人,他兵塔也难将多件疑团联系起来。

    当下,兵塔已决定将此事上报天兆军,至于这名怪头“乱党”,他暂时不想妄动,还要继续观察五心山脉动向之后,才能一并拿下。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最近就要前往五心山脉一趟了。

    正在三人沉默这一刻,屋外多处铁甲踏步声传来,一名甲士进前报,“报统领,齐家人全死光了!”

    “混账,人怎么都死了?行凶之人在哪?齐家急急报我前来,就为看这些尸首吗?”听到坏消息,兵塔大步走出了屋子,看着满院的尸首,大骂出声。他正头疼证人没有了,硬拿五心山脉的人,他们恐怕立时就要跟六丁城翻脸,事后再想调查其中蹊跷,恐难成事。想到证人这事,他忙在尸首中翻找,却是不见适才那名前来报信的齐家人,问了手下,却是把守时不见有人外出,齐家内更无活口。

    外头声声嚷,一口一“饭桶”!吴醒他俩也跟着出了屋外,他见那齐家老头怎么转眼成了碎尸,而那兵塔能赶来这里问罪拿人,想必跟齐家脱不开关系,都死了最好。

    城内有大阵监控,杀人而不留一丝线索的,只有使用“未达幽冥的道力”才能躲过大阵。在场多人明白,凭如此微弱的道力,却被人割了脑袋,是有多不小心。行凶之人,必然是关系极为亲密之人。

    “来人,封锁消息。不……”兵塔话说一半,忽然想起他还没有点破这怪头的身份,再看这人风轻云淡的模样,想必对掩藏面貌的手段十分自信。如今大家心里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只要不点破,此人必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只要放松了警惕,那么调查起来也要容易得多。想跑?哪那么容易。于是他又命手下:“放出消息,捉拿真凶。”

    如此而为,兵塔自己也清楚,这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但要查清案情,也就只能如此被动了。同时,他也不免为自己擅自闯来拿人的行动而懊恼,如若寻个机会,将人偷偷绑了,局面要好得多,可来时,怎能料到这个怪头还牵扯着五心山脉呢!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随后,一众人气势汹汹收兵而去,独留下吴醒站在尸首前哑口无言。不知那兵塔耍的什么花样?他心念斗转,步步踏出齐家门,暮暮浮现在眼前:“齐家是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又是何时报的官府?那兵塔,为何只来认人,却不兵围万家园?齐家人当真是万浩轩所杀吗?万家、齐家,过往有那么大的恩怨吗?他害我,又要救我,这是何故?为了两家恩怨,暴露身份这一手有些蹊跷,万浩轩轰轰烈烈干了一场脱了裤子放屁的多余事!”

    吴小爷又不笨,早已怀疑万浩轩与这齐家灭门脱不开干系。只是暴露身份这一手有些狠了点。万浩轩若想害他,不必搭上万家园所有人的性命吧?包括他万浩轩自己。

    这里面一定有更加隐秘的事情,吴大迷糊不相信这是一种为表“忠心”的试探。再者就是,万浩轩如此将他当成一枚棋子,恐怕要多防上一手。

    正当吴醒步出齐家门不远,迎面一辆马车驶来,招呼他赶紧上车。

    上去之后,吴醒便见到了司徒符师安坐其中,又听得一声口哨,巷内大批万家将隐去身形,各自遁回万家园。见到这些,这才让他安心不少,想必万浩轩早做好了万全准备,否则他立时就得翻脸。

    一路上吴醒心思斗转不定,他想明白了万家牵扯其中的关系,却没猜出玉面老儿劫狱的幕后主死正是万浩轩。又缺失了李家少奶适才就在齐家的情报,里面事情乱成麻,拧在一块,理不清楚。猜不到玉面老儿与万浩轩的关系,这后面推敲起来就有些难了。

    猜不到也在情里之中,只因水乡之行,玉面老儿和月牙红只有过两次简短的对话,这两人藏得极深,仅像是两名偷渡客擦肩而过说点过年话罢了。

    而那玉面又装个孙子,有大本事不拿出来,却弄成个陌生逃犯花钱买命的贱相,搞得人到现在还没完全闹清楚,到底是谁将那玉面老儿从醉宾楼扔到海盗船上的。

    虽说最后玉面与月牙红有过逃命的合作,但那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合作。

    想想也是,看看那贾老板是个海盗头子,临危时绝不可信;而那六叶图一伙又是高冷之辈,怎会无故收留一名陌生人;最后是那名与玉面一同越狱成功的狠人矮个子一伙;他矮个子与月牙红至始至终未有一句对话,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在这四伙人里,任谁都会选择与月牙红合作,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来水乡做黑市买卖的,自有逃生的一些门路。为钱而来,那就容易得多了,合作逃命风险最小。

    经过齐家门一事,其中能想到的蹊跷,吴醒没打算细问万浩轩,问也白问,主要还是他留了个心眼,糊涂人才能活的长久。这一路回到万家园之后,他将见到兵塔的事情故意再次重申一遍,果是看到万浩轩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这也笃定了他心中所想,只是万浩轩要玩什么花样,他却猜不到。

    如此一来,吴醒身份败露,留在南城恐生事端,他借故要离开一段时日,待得炎丁堡开启方才回来,而万浩轩听了却是同意,将他差遣到别处镇上办差。

    临走时,吴醒不免为自己的现状有些担忧。如今他自身的麻烦非常大,也就没把大量心思花在万浩轩所耍的花样之上。

    自出门后细细思索,“过去的东西”运用起来越来越困难,起先还能控制自己,屠了那些怪虫之后,情绪却突然达到了一个极限,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力量也不再受控制,长久以往必然要出大乱子。看来过去的东西能不用尽量少用,以往没有追求修炼上的进度,今后也该放上日程了。

    待得吴醒离开,万浩轩转身回了书房,又启两封书信。

    一份差往黄粱门,信中言:“江湖飘摇身居简,孑然一身。今为求大道,为安大道,浩轩聚英豪,要闯炎丁堡。一切安好,勿念。”

    一份差往李家门,信中言:“尘埋疑云千年谜,幸有飞鹤拨云雾。你我同是一条船,精诚合作闯禁域,共渡难关创盛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