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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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百年见龙牙

    黄粱门,位于五心山脉五星位中偏正西,是贴近百兽林外围地带第一道防线。

    这一日清晨,路途迢迢,三位赶脚客踏露而归,正好迎来阳春三月换季之日。万物复苏,千树放花,它美得像一幅画,美得不太真实,美得太过太平。

    赶回了山门,吴醒直喊累得厉害,要闭门睡个三天三夜。

    林中路,石中阶,行人言,这一切,随万木送来久别之清香,熟悉而又带有一丝丝陌生!行了万里路,二女此刻看到山门景色,仿佛那古老的殿堂没那么靓丽了,树也没那么高了。

    这份感悟实悄然而生,却让一名恶徒无形中避了二女回山之后的一切邪恶计划“小黑牢”。

    正所谓爹死娘嫁人,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解决眼下要务。

    厨房里人人悄声细语,道那夏淘气几日不见,怎换了个人,好似彻底弃良化了匪:桌上客,站着吃,好比那恶汉抢食,菜论盘来端,酒海量灌;一边吃着,手还哆嗦个不住,嘴里塞食,丫丫言语不清喷残渣,饿欲急人眼。

    几名玩伴,多名同门,经不住那灵宝灵根铺满地,闪耀之华彩,赛比仙家灵通殿;也惊不住那蹬鼻子上脸贪食娘,喝这个不识珍宝贵无价,骂那个白菜帮子换灵根,均要轰赶回家拿传宝来换;更听不惯那满口大话讲故事,惊一阵子,又笑一阵子,闹得边上陪坐“老玩伴”捂肚大笑不止。

    “娃实可怜,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呀,饿成这般。”

    夏一灵眸中含泪,仿佛已找到了靠山,要找人告状,关人黑牢。她抓着鸡腿往门外胡乱比划,呜呜塞食难出言,道不尽的恨意,骂不完的混蛋。

    屋内一时笑声荡荡。

    “蓉儿是问那‘孩童’之事?”夏老怪抚须点头静思颜,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天,“‘天命’即是此娃之名,他生于‘六丁城’,大概十年已过了吧。唉,可怜的孩子,生下来既已注定享年十五有余,可怜哪!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长了。此娃才是真正能打开禁地的钥匙,他关系到‘禁地修复、守我昆仑界疆土’的古老约定……”

    一窝小娃,围着老尊师静心听经,幻想着那广浩的世界,浮想联翩。

    “祖爷爷,您说什么?禁地里竟然还有人族土匪……”

    一番闲聊话不长,骄阳生辉照万丈……

    当天夜里华灯初上,夏老怪旧居,在夜幕的掩盖之下,闪来五道黑影。

    瞧那风尘仆仆之状,每人脸上又挂有惭愧之色,这些人想是连夜赶至于此。方要行礼言明此行无果,却已听得夏老怪出言。

    “辛苦五位老弟兄了。灵儿在宇武碰见了万家之孙万浩轩,你我该早些做好布局……”

    多日后,擂动山河震,铁甲隆隆兴长龙,壮士出征守家园。

    终于迎来了五派集结,练我丹心之日,既是那十年之期,旅祸攻山之灾。

    十环山,九龙吐珠,如此浩大的声势,也盖不住远山那西凉魔窟,深谷遍地血尸染红一片天!战,一触即发!

    天光亮,战旗扬,大军动,沙尘昏,黑压压一片,喊杀荡无边,强攻兽吼破长天……

    那边战火连天,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位不大地道的,脱离了队伍,独自摸了出来。

    “你不去助阵,却跑来这里开小差,抓这人来又是何为?众志成城之日,你可别犯混。”百里语蓉留了个心眼,一直注意着吴醒的动向。方才战旗扬,沙尘滚,一晃眼的功夫,寻不见这厮了,她这才依贴身之“白鳞”,远远寻到了这厮去向,此刻跳下树来询问。

    话说,这吴醒又不是她相公,干嘛捉奸似的老盯着人家?

    “就是,快放了我。手足相残,犯我武玄,是为重罪。”

    “好个大脑门,你他么现在知道大家是同盟弟兄啦?”那包不俗被打了满头包,浑身捆满荆条,被吴醒又踢又打、又拽又推,一路赶着牲口进深山。他也不顾身后那大军杀阵,一意折回十环山,又呼喝此人速带路,一旦脚步慢上些,便就奉上一顿皮鞭,一时闹飞林中鸟,打哭了个喊娘的娃。

    “你这人好坏。快告诉我,那公子所说的地方在哪?”百里语蓉追来扯人不放,誓要问清茅屋中那副画之来历,竟也不考虑万公子有否瞎编。

    “去去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话说,山门大事,你不用出力吗?那夏老怪可帮过你不少,你这样可不好。”吴醒晃个脑,你说东,他道西,成心气气你。

    “你少岔开话题。万公子都说了,那副画的来历你知道。”

    “傻瓜,他的话你也敢信,哼。”万浩轩何等城府,吴醒可是大有领教。如今真是叫他头大如斗,这丫头傻得可怜,别人险些药死你,你还上赶着去谢?但见这妞不依不饶唧唧咋咋,为个图个耳根清净,他随手往九龙口一指,“百兽林是不是?那儿,爷就去过那儿。”

    “你你胡说。”

    “天地良心,我大男儿立于天地间,靠的就是诚实守信小郎君为本。”吴醒发起混来,一把推倒包不俗,踩着就问,“你来作证。爷爷我是否到过此地?”

    这一路受尽了虐待毒打,叫那包不俗摇头怕怕,又点头,脸上却是惊奇般的肯定,眼睛却里挤着喊娘的泪花,给打怕了。

    见到这般,百里语蓉抬头观山景,眺目找了一阵,此地除了灵性一些,半分人烟也无。随即低头寻思一阵,还斜瞥那赶着牲口似的家伙,听得这阵皮鞭吆吆,依她对吴醒的了解,这人花花肠子十八绕,断不会这般轻易说出大实话。又追上去,一通口沫横飞,装了可怜,求了爷爷告奶奶,百般撬不出一个字……

    没多久,九龙出水隆隆,山北深处。

    “老实点,那脑袋您要是敢给爷找错一寸地。哼哼!”吴醒呼喝完正低头寻路那包不俗,又抬头观览山景,瞧这头枕大山,脚踩大川之势,他示意那孬孙先选块好地方,又放了狠话,”错上一寸,你小子今儿个就葬在这吧!”

    ……

    西凉魔窟战事休,金鸣饶山不绝,遍地残尸血河,各有得失,无有一日凯旋,暂且押下,明日再战。

    ……

    风沙劲,宇武南域有万军狼骑奔袭,擂动山河鸣,丘岭高,黑压压一线疾风将,战甲威,刃锋利,杀意涛涛。

    这阵势,喊杀震天,叫百林兽吓得缩头藏身。深山中,上了岁数的老妖望天兴叹,“坏了坏了。百年战事休,修得太平日,他们又要打起来了。小的们……”

    龙牙城门巅,大旗飘扬,主帅大人身披战铠高歌一声,“儿郎们,送上门来挨揍的家伙来啦!”

    城门隆隆,一时飓风涌出,影影绰绰,英姿威杨。

    瞧着下方人马布阵有条不紊,城外大地颤一颤,血影刀阵晃闪闪,均各自为战。随军师于城墙上陪同主帅督战,他羽扇打往东,高墙上就跳出一队队长弓勇将;羽扇再打一折,又有一队涌出,继而出言,“大人高明。这些宇武人果是要在战场上试试身手,拿我等当个磨刀石。”

    于此同时,龙牙城内,有这么一处庄户,“向宅”!飞鸽入户咕咕鸣,恰有天外天,城外战意冲天云雾开,叫那庄外行人往来匆匆。

    隔着人群,庄外巷子实不远,里间露出了一双眼,一个“鸳鸯笑脸人”!他本欲潜伏,忽而耳根动动,察觉身后有异动,继而迈前一步,急折出长巷。

    黑影一众“鬼面”人,落入巷内失踪迹,正要摸出巷去,身后却传来一音,道不尽自家也有失手时!

    “几位兄弟闲在!关山迢递,‘关’字派当家若想寻莫某,大可不必劳师动众。几位有何贵干,不妨道来。”

    “敞亮!就喜欢明白人。我等来此,倒不是找仁兄麻烦,只是仁兄有一位‘弟兄’,在交易所里拿了我当家的一样东西,至今未还,还请仁兄随我等回去,帮着出出主意。”

    笑脸人未见笑,拱手之际袖风生寒芒,一连十针“钉钉钉”!阻了多人,唯有鬼面身敏破刀来。

    道一声“好刀法”!笑脸人继而空手入白刃,绵而又绵打太极,错步之际,手托刀身起,再遇鬼面虎拳掏心锥。

    又道一声“好力气”!笑脸人往上头走,脚踏刀背借力跃,随袖风一抖,潇洒转身去,继有百针连闪,阻多人恨恨之音不得越墙。

    瞬息间,临时翻墙入院,临走时,不禁让红粉心中大骂个混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刻给他找来这等事端。

    黑影众一时大意,再次失了目标踪影。欲跃入院墙之际,恰有醉汉扶墙入巷来,一身酒气醉熏熏,呕出三两白皙粥,继而醉眼抬望,见有人行凶,大嘴一张欲呼喊,却遭臭布塞住,多人虎视围来,架刀走势欲做斩。

    “慢!”领头鬼面急抓住刀身,继而运掌刀敲晕醉汉,才对余下人说,“这‘一颗痣’,与那向宅‘虎门闸’监狱长有所牵连,杀他会沾一身骚,暂且留他一命。”

    “头儿!那人跑远了怎办?”小厮贼目闪闪问来。

    “山不转水转,山水总有相逢时。走,先行回去禀报,再派出人马打探。哼哼,想在龙牙躲过我‘关’字派的搜索,白日做梦。”

    少顷,那醉汉醒过来了,扶墙坐起来,拍脸又拍脑,两眼迷离不知身在何方。怪那酒意太浓易思愁,索性拍拍屁股,晃晃走向街道,还敲了“向宅”门。

    民间素有佩戴面具的习惯,只是世人多好名声响,唯恐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不为人知,露脸又高声,是为常态也。唯有那神秘“人”,多以面具掩盖面貌,是为特殊?是为避仇?不得而知。

    外边城防乱,而路上行人见惯了鬼面人,虽不知详情,但也知这伙人有个厉害的靠山。人人均不敢靠得太近,恐引来血光之灾。

    然而,是那领头鬼面一拍脑门,大骂自己笨蛋,“上当了”!他转身一招呼,多人复又卷回长巷内,可哪还有半个身影,醉汉已无踪。还是小厮眼尖,眺着街景,远远看到一席背影进了“向家宅”。

    ……

    龙牙城外战事紧,万人动,扬尘卷雾沙满天,四处旋涡铰刀屠人奴,将士们笑声高扬。

    一通落地穿云箭,灭你突进小分队,叫那扮演指挥员的小兵笑得白牙璀璨,更吓得那“鬼幽”之人,惶惶逃串,只留下身后五具挺尸,负伤而逃……

    继而多股“绞刀血阵”想汇集,又有大股箭雨穿天,冲散了重甲狼骑之勇阵,一时卷起血雨腥风……

    奈何宇武狼师如拍浪而来,声势虽大,却不及那灵活多变,四处汇合,合而必分的旋涡血刀阵,生生将大军陷入泥潭,不得脱身半步……

    观城下之战况,多处如上述情景,大军并以凯旋之势,屠杀狼师半军有余,使得战士们气势高昂,更加奋勇杀敌,高歌一曲“我军威扬”!吼破敌军虎胆。

    “主帅布局之高才,杀得宇武败将惶恐。只是小可心中有忧啊!”

    “军师大可说来。”

    “天色渐晚,却不见宇武主力,小可担心宇武阴损,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到时会施夜袭之计。如若这般,我等再以铰刀之阵相较,恐会落入下风。”

    听闻担忧,主帅仰天长笑,继而出言,“军师所言极是,却过虑了。军师连日练兵操劳,大概忘了今日是何日!恰时逢今日,夜色才是我龙牙最可怕的武器。如若宇武等败将胆敢夜袭,本帅,便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龙牙之‘獠牙’!”

    ……

    天色刚擦黑,龙牙城外远空,如那撕开的幕布,虚空处处裂开,处处露出了它的獠牙,继而有“百龙”出洞,万龙咆哮,水声隆隆。它绕城遨游,卷浪击长空,不知藏有何等“庞然大物”!而在龙牙城里,那干枯的港口,一条条龙舟遇水而欢,随着大风吹过,它们张帆远洋,鱼贯着破浪而出。

    龙牙城,这座内陆之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水上之都,何其壮观!

    城内向宅,“咿嗷”房门开,七尺壮汉一颗痣听令紧急集合。等他寻到中庭,已有众多黑影落地。听那眉清目秀,头顶儒冠,长须如发,外套青天白云马甲的监狱长,“向”大人调令,“蛇鼠猫鹰狼虫豹,你等宇武儿郎生于恒国境内,今,可还有报国之勇?”

    无有疑问,一声声自告奋勇之音,叫人听来特别提气。

    “好!獠牙已现,各人做好准备,随我进‘虎门闸’提人,一切依计行事。”

    人人手接玉丹盒,捏来一看,分明带有毒味香浓,叫扮演七尺壮汉一颗痣那红粉脸皮抖跳一阵,心惊要吞此毒丹?更不明这伙人意要埋藏何等祸根?可见六位“蛇鼠猫鹰狼虫”一副视死如归之状,不禁让他试探人言,“大人,这……”

    “放心。时日虽短,但本大人已调好药力,断不会伤尔等性命。你们只管依计行事便可。记住,到了地方,切记不可出声。”

    向宅外,巷内蹲守人伸着脖子瞧那大门开了,见当先步出一名长须儒生,他便转身找鬼面领头。

    随后多人对视不做声,随着鬼面人打了手势,这一众是翻墙跳梁,偷偷追在这行人后头,瞧那方向,好像是往地牢“虎门闸”而去。

    待得他们在地牢外头蹲到前半夜,刚听得城外水声搅动,远远的又眺见黑暗里灯火通明,好似有大股舰队正强攻而来。而将士们震天的喊声刚起,一名小厮就搭着鬼面的肩头,将他身子掰正了,往地牢大门指去。

    多人顺势看了均纳闷,除了那“向”大人,刚才跟随的那七人去了哪去?换来的却是七个半死不活的囚犯。

    “头儿!怎么办?听那牢官的意思,好像是要往‘那地方’去的。跟不跟?”

    “他么的,那里有大军驻扎,他们能过去,咱却无有那身皮啊。”领头的鬼面已猜到,后面七个囚犯便是适才那“红粉”七人所扮,他更是清楚,这七个人被押走,会是何等下场。

    说着话,脚步已动,方向直指龙牙城中心之地。

    “头儿,今夜獠牙已现,他们何以要往那鬼地方去?难道,夜里还要加‘餐‘不成?”

    “投食喂药,本就是那位向大人的职责。要说加餐,倒不见得。难道是因为龙舟上的‘魔血’不够了?主帅担心应付不了今夜的獠牙反噬,故命人连夜前去采‘血’?”

    “不对呀头儿,他们进去了,那‘人’哪还有半分活路。”

    “守着。此人必须抓回去。再说了,那人又不傻,待发现蹊跷之后,必战至他重伤出来,到时,也省了我等多费气力。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拿人。”临近目的地,领头鬼面忽惊一声,实是前方另有人影挡道,“坏事了,西厂‘判笔’!速躲,小心那群‘犬阉人’!”

    听令,多人脚步一顿,已躲进黑暗处,并施已药粉,盖住体味,后眺向军营大门,见正有一名面目凶恶之人,拦住了向大人一行。又见有多名官兵上前搜身。

    这些人长嘴尖尖,将七名半死不活的囚犯翻了个个,嗅了个遍,一时有人上报起疑,道这七名囚犯身上带有一股奇怪的血腥味。

    “向大人劳心了,这几人不合格,自带回去吧。”

    “判笔。今夜难安,战事吃紧,你我暂且放下隔阂可好?向某担心夜里有变,备下七人,有备无患。”

    “只小几年不见,向大人耳聋了不成?犬人说了,他们不合格。”

    这目中无人之语气,激得那向大人露出了杀人的目光,急一时,长刀出袖,寒光抖。在众多人惊目之间,在判笔静思之颜中,竟把那“蛇鼠”二人首级当场斩下,好生果断。

    倒地尸,一时血流不止,毒血中鲜香带有甘甜,叫那一群犬阉人垂涎不已。更叫站在头里那红粉后脖颈发一凉,心惊这和颜悦色的向大人如此狠辣,心骂自己太急于一时,上了这艘贼船,这不是与虎谋皮嘛!

    可惜他们余下这五个死囚,事先已服下“毒丹”,此刻均飘飘欲仙,见血,反而笑,疯癫胡言,均如恶狗抢食。尽管受铁链拷着,也要弯下身子,舔光那鲜香、甘甜的“佳酿”!

    红粉也不想如此,奈何意志敌不过身体的本能,暗暗兴叹这“魔幻狂想曲”之毒性,害人不浅。

    “判笔!可见着了?你这群犬人哪个不想尝上一口,下面这五囚吃得正欢,又有何不妥?我可告诉你,虎门闸里练出来的‘药’,该喂的均已送来投食,唯独只剩下这七人,还被你逼得本大人毁了两味‘药’,事后要是里头‘正主’闹起来不够吃,那你判笔,自己上主帅那领罚,本大人可不替你求情。”向大人字正腔圆,一通利害关系吐完,兀自抬头望月不看人。

    大营前一时陷入了沉默,而远在外头观瞧之鬼面,听小厮问到里边究竟藏了什么玄机,只叫他脸色有变,吐出一字:“魔!”

    一听是这个来头,多人均惊那龙牙主帅是要造反哪!敢扣押魔族,投毒喂养。

    ……

    龙牙城上夜风寒,观那远处起伏之巨浪,灯火通明之战舰,呼山唤海而来,叫那主帅大笑,“宇武败将欺我谋略。竟以明火执仗,行声东击西之举,委实可笑。”

    军师命,龙舟速下水,避饶宇武主力军团战舰,驶入黑暗处,不可点火照明,一路投下“魔血”,引出虚空裂缝中的‘魔妖’,一路引向宇武军舰,而我军主力将为尔等争取时间,布好陷阱。

    龙舟吃水极深,龙头上下点动,分出多队,形成一线,随着甲板上将士搬出大桶,开了口子,又推入海中,汇聚成网,继而调头就跑,惊那裂空中伸来之乱丝,无不敢停留半刻。

    没一会儿的功夫,龙舟调头惊变容,果有宇武舰队趁夜色掩护,从黑处顺流而来,却是有呼天的喊叫:“有妖怪……”又有喊地的惊声:“是北海裂缝‘长发魔妖’,速调海族增……哇……”

    顷刻间,多名将士面色发白,数了一数,大概有千艘宇武军舰,困死在那长丝地网之中,喂了那魔妖之腹……

    远在龙牙城对面,站于山巅之将领,诸多人员围着‘郑南府’主帅,纷纷进言,“主帅,我军将士浴血,损伤巨大。恳请主帅将他们调往主力舰队靠拢,方可抵挡龙牙之‘獠牙’。”

    “恳请主帅下令。”一片将领跪地请言。

    “百年前,龙牙突然变作水陆两栖之城池,亮出了这幅獠牙,阻我宇武大军不得前行。后他们见机挥师东进,夺取我南域疆土,虽复又被我等夺回,可是一场大战,我军战至全军覆没,却仅仅换来了低头认错,修养百年之耻辱。多年前,又有那‘叛将’莫北枭,阴谋连通金国西域军力,趁我不备,钻我军联防空隙,破我南域城池,火烧百里连营。虽将敌军诛灭于南域,但我军地位已岌岌可危。你等莫劝,马革裹尸还,战死为殊荣,今夜,本帅必要撬开龙牙,拔了这颗毒牙!”

    “可那‘魔妖’乃空间裂缝之怪物,不存世之异种,我军儿郎骁勇,奈何实力有限,如何破开死网?”

    ……

    在龙牙城里,向大人过了安检,带着红粉等“药石”一路进了大营深处。

    路上,红粉迷迷糊糊,也见得其余四人已显疲惫,露出意志不坚之败相。恐用不了多时,一旦意志沉眠退去,别说试探这伙人的意图,就是他自己,也会轮为没有思考的“毒人”一个。

    咬牙忍着吧,再忍耐一会儿,就能服下解毒之药了。此一言,无不在五人心中响起,支撑着逐渐迷失的本性。

    渐渐的,红粉已经感觉到这次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冒险,最愚蠢的行为,前方营地就要到了,还差百十步,就快能知道他们的意图了……

    路途不远,但奈何脚软无力,一路到此,好比过了千山万水,一片喘息连连。

    向大人朝那些守卫打过招呼,便接过守卫递来的小令牌,招呼着五个囚犯抓紧过来。

    随即,兵将均都退到了一边,压根就没人敢踏进那死亡的光圈。待一切人等带到,向大人一催法令,红粉五人脚下光华闪耀,传送阵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叫他心道不妙:“不是逃生地,进了须弥介,生死两难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