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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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匪风发,剑屠十灵

    山北有巨洞,旁侧山林里鸟鸣不休,在那密林子深处,蹲着一伙贼人,正打量着南方地界。远方,远远的露出了八个怪貌之人为抢亲打到了一处,瞧那动静,一时半会儿难罢休。

    “我说二狗子,咱也像他们一样蒙着脸可好?”队伍里小兵们可不算安分,都蹲在后头嘀嘀咕咕。

    “屁话,山里山外,乡里乡亲的,就你那小身板,一眼就认出来了,少做那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没瞧见大王今日拉出这阵仗?这是要打响我‘勇’字号的名声,你还敢蒙面?”

    后头这些人小声闹在一处,可前头坐着的红披挂可就没那么安稳了。他们就是西山蜈蚣岭“永颜”一众山匪,今受了二龙山一同谋事的书信,为阻身后巨洞中的洞穴一族而来。

    “大王,我等就这么放那姓‘阮’的三兄弟过去,是不是有些不仗义?”

    “哼!三两小猫也配本王出手?下面人马不闹大一些,冲锋寨的人马怎么会来?都给我盯好身后的动静。”永颜是个高个精壮汉,他之所以放洞穴人过去,一是洞穴人大军未出,不想过早暴露行踪;二是有旁的打算,若事有不成,没露面,谋个自保足矣。

    “斗天塌,打生打死与我等无关,小的明白了。只可恨那猎户乡死活不愿将那‘骨中精’的生意交给我们,否则我等‘勇’字号何至于这般被动。”

    说到这茬,可不让永颜愁弯了眉。他愁那自身处境两艰难,蜈蚣岭贫瘠,又因地利之弊,西有猎户乡悍民,东有洞穴一族,南堵着一座冲锋寨,唯有北路留些草根食。

    这些年来“勇”字号威名日渐衰弱,“收成”还不好。往年,时不时混些“外放”的勾当,与人远山劫些商旅,混些钱财,但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冒险之举,索性,只能靠山吃乡民了。

    往日,猎户出行捉捕“骨中精”,这时匪必至。在那猎户乡,他永字号可谓结下了不少恩怨,造了不少“功德”。名声还“挺大”,乡里提到“勇”字号的名头,老人们便要在村口骂上三天三夜。

    如今,真可恨那“方”姓娘子,她先辈既已脱离了猎户乡祖籍,何必要回来,还偏偏看上了那矮戳的山精怪,委实在永颜心里种下了一根心头刺。现在,他与猎户乡的关系可谓到了“油布一点就着”的地步,若加上“方”女子这层关系推波助澜之下,必要联合来犯,到时,山寨危矣。

    “大王,小的有事请教,待会儿洞穴绿胖子们杀来,我等是挡,还是放?毕竟多年邻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要是闹红了脸……”

    以上之事正让永颜闹心呢,这会儿手下问来,眼下这局势又让他有些愤意难平。

    二龙山青面怪使的一手坐山观虎斗,用歼灭冲锋寨的利弊,把他永颜架在火前烤。而那青面怪却就近绕道西行,行潜伏后手攻山之策。这一手,可谓占尽了便宜,可怜永颜一伙要打破了头颅。

    对于手下的问话,永颜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暗自把控着局势:“眼下成事取决于两点:一是山南这伙人能否把冲锋寨精锐引来。二是我等是否能拖住洞穴人的增援,从而坚挺前方战线,给予二龙山趁虚而入的时间。不管怎么看,二龙山都是稳稳的得利者。哼,既如此,那我也要当个旁观者。到时,山南地界,如若不是冲锋寨各当家的尽数来伐,我便不动,哪管他洞穴一族多少增援,只怪下方四小儿本事不济,引不来所有精锐。如若是这般发展,那青面怪便无法速战速决,到那时候,有无我军拖延,已是空谈。不错!就这么定了。”

    永颜这番决定,若让二龙山青面怪听了岂不寒了心?且不知那冲锋寨结了“南北”盟友,日渐做大之势,他“勇”字号时日无多了。但外人不知,今日来助战,他永颜有背水一战的绝心,且也有那患贫而患不匀的私心。

    南岭山外山吹起冲锋号,马踏扬尘追风烈,黑压压一队骑兵下山虎。旌旗招展威高扬,可不让永颜乐开怀,细一数马中人,金甲的胖丸头,银甲尖蛇面……他刚数到四字,忽让身侧手下差些喊散了魂!

    “大王不好了!那断臂长舌鬼和那鬼婆娘好凶猛,把那山精‘扶着天’打得四处逃,往这里来了!大王,怎么办?”

    林外长空里,“嘎嘎!我家兄弟已到,你两个找死。”那矮子一开始被打得四处逃,后被黑无常、孟婆娘二人左右围捕,将他逼来这般远山之地。

    不知是他故意仰败,还是吴醒故意将他逼来此处。只知那矮子,此刻如打了兴奋剂一般,长斧舞得大开大合,一力巨过一力,逼开了二鬼围攻。

    幸有密林遮掩,不叫外人窥行踪,永颜细观远空斗,林子里悄声显急促。

    “大王,情势不妙啊!那阮家三兄弟随身带着‘奇甲’,现放出了傀儡甲力,怕是那饮酒的胖子难敌众口来伐,眼下那冲锋寨的矮山精,我等是拿还是放?”

    此话说得永颜脸色反复变化,一喜,送上门来的肉,拿了“扶着天”定能压一压对方的士气。二惊,冲锋寨精锐人马未到齐,如今动手,事若不成,他“勇”字号从此结下大仇。这不上不下,卡嗓子眼的局面,可让他何去何从?

    时机稍纵即逝,远空已掠来金光,想是那冲锋寨三当家胖丸头,不足一刻钟,便要杀到。

    永颜人未动,意未定,忽有东风送,山林猛摇曳,只叫他心中喜怒恨骂。因那矮山精被长舌鬼砍裂了头盔,急又再次发出了冲天“疾风令”,这无不是奏响了冲锋寨二次鸣鼓增兵。再者,是他永颜不愿看到的,应那东风来的可恨,想是那长舌鬼弄的手段。

    “险些中你伏兵,哈哈,永颜缩头龟,原来你也在此!”仅此一言,那矮子弃了二鬼,只一意冲进了山林。

    这可让永颜怪叫来:“听令,速燃起罩气,山精那是个‘爆焰徒’!”

    黑无常两人一路追去,风儿送来怪音咒,后远见那矮子手中拿着两颗“黑雷焰”,真是一做不二不休,往山林里扔出一堆“零八碎”,还未完,口袋里继续掏,誓要炸你个山地平。

    小小黑球大威能,爆起连环山崩,永颜一伙扎了堆,各种法术宝器欲罩天,余波生生震死一片小喽啰。

    幸有黑无常出刀阻一时,后他知会赶来的孟婆娘直扬言,“后面那金甲丸子头仅修武狂力,你我合力,聚崩天道力,一举斩杀他。”说着他一抖肩膀,两人同时架上白龙爬空去,再不理眼前那山精如何放火。

    这可把那四处乱杀人那矮山精急坏了,刚才黑面鬼放出那条白龙分明是“器灵”,衔一口龙息欲吐。尽管离远了,他也能察觉到那龙息余光闪来,刺得自家隐在战甲内的肌肉生疼,像是有特殊威能。急一时,他追赶而去,还在大声提醒来人小心。

    ……

    战未休,山南前后两波兵马来袭,那大脸鬼拳风太猛,多位当家的招呼手下上前试水,果见那拳风仅擦着身过去,修为弱些都被震得吐血。

    此一时,人之多,又受了委屈那白无常不知该剑指何方,惊飞燕盘旋斗勇,小助阵一时;且让那“大脸鬼”歇一歇,饮一口佳酿胃中烧,“唉,此一日,千杯难醉了。”

    此一句,可不让从山北飞回来那黑无常大笑声来,更是让后头一胖一矮气急败坏:“可恨的毛贼,敢使计诈我,速拔舌来祭。”

    恰一时,山巅处那冲锋寨本营烽火燃,一连点燃十八灯,直叫队里人人回头惊呼喝,“玉灵惊风燃灯鸣,有人攻我本营,好大贼胆!”

    也正是这个时候,山北巨洞里爬出了一大堆一大堆披甲胖子,他们真如克隆人一般,人手一条流星锤,落地隆隆响;可让那永颜把军令喝,一伙山匪冲下山,却不识那两家交情归交情,但眼前这阵势黑压压一片往洞外涌就显得不正常,万般忘了洞穴一族那胖族长是个不理世事的闲人一个。

    洞穴人莫名这样大股出兵,于双方人马都有利弊,“该来的都来了,可不能让冲锋寨的人马轻易调头回去。”吴醒刚要出招,断后续杀来那队人马后路,欲封住谷口。

    不成想,那山谷里却吹来了一股黑色妖风,嗡嗡杂杂,惊得一众匪盗四处马儿扬蹄。

    风儿只一送,多人被甩下马来,未有哀嚎之音,且个个面目扭曲,已然亡魂归去!此无不让众多冲锋将领投目入山谷,想要看看又是哪路伏兵,用如此阴邪手段害人。

    一时间,那妖风如箭,逼得冲锋寨一干人等散做左右两翼,看似能压住这些人一时。只不过,去而复返那安一龙这一手可不是什么好信号,直让立空中那黑无常悄声让孟婆娘“快走”!随后,他落地而去,正好劫在那绿胖子阮家兄弟与“大脸鬼”之间,后他回头招呼道,“扯呼!我来断后。”

    斗战这段时间,“白无常”手中玄冰宝剑虽锋利,但她实无多少用处。大多数时候,全是那“大脸鬼”帮她挡的刀。此刻吴醒喊要撤,直叫她挠头不已,闹不明什么情况:眼下不是我等略占上风吗?

    倒是那九骨怪人看了看吴醒眉宇间那一丝愁色,自估量恐怕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只一念后,他架起宝葫芦,拉上百里语蓉,升空而去。

    “几位弟兄莫惊慌,十八灯烽火已燃,这些人都得死!”矮山精怪笑着拿起斧头追那孟婆娘而去,且再留下一句,“阮家兄弟好样的!你等几个暂且将那厮长舌鬼押下,看我先擒了其他贼人,再来慢慢与他玩耍。届时,我冲锋寨便开启‘蛇尾湖古遗长城一域’,那‘骨中精’可随意拿取。”

    “好!一言为定。”三大绿胖子,不做合围人,只号令三具傀儡甲怪封住天地,叫吴醒无处可遁。

    周围刀兵里三层外三层,看似绝地难逢生,但吴醒看都没看那三个攻来的傀儡甲,不是瞧不上,因他发觉这些东西散发的气息太过熟悉了,逐兀自边躲避,边沉思着:“安一龙竟放弃了‘剖腹’之仇,‘提前’回来了。那就说明有不明的力量在左右局势,如此,计有变,难再续,不退则亡。”

    这些事情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情,多人均在衡量局势变化。果然,远处那玉京阁山巅,一十二层剑塔嗡鸣相继闪连华,逐一从下往上,闪起一十二盏“金灯”!

    这可让吴醒心里乐开了花,原以为“狗咬狗满嘴毛,斗个两败俱伤,他日我得利”之计要就此落空,玉京阁好样的!早些来,好过不来。

    别以为就吴醒一个聪明人,就在他喊撤的时候,山北“勇”字号永颜那主早玩起了“撤墙梯”,跑得比谁都快。这可让一堆大胖子冲出了山林,均在冲刺而来,也不知他们在激动什么。

    玉京阁这一招出,“剑屠十灵”!好比台球场上一杆暴力开球,享有大力出奇迹的美誉,一杆子捅得满盘稀碎。

    这一刻,该是人人自危,可吴醒看不出冲锋寨一伙人马有何惧色,自不愿恋战欲撤,奇又见对面三个绿胖子笑满面堵在那儿,一个个战意凛然。只是这三胞胎的视线是对着高空闪来的那些“灵剑”,就在对方变幻手印这空挡,叫某滑头借机遛出了老远,想是天上这些轻易不出师的“灵剑”是个奇珍,教人这样贪婪。

    远空外“灵剑”一窝蜂飞速刺来,苍穹之明,不及其华光夺目……

    何为“剑屠十灵”?其中“十”可译为“食”,也为灭。所食之物,三魂七魄!故而玄能赶脚过,均不愿捍起锋芒。至于玉京阁有一十二层剑塔,何以只发十剑?余下二层未存“灵”,世人难见其天威。

    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三魂七魄又各分阴阳。

    人体肉胎与灵魂,合而为一方天地,缺一物,功德难以圆满。故而,吴醒只遗一魂一魄,还是个颠倒错乱,偏偏一魄逼入了肉胎之内,从而导致“分魂术”所化之分化体元魂不足一尺高。有先天缺陷,功德未继,始终难以圆满。

    这个时候,那吴醒架雾跑得快,回头一观之下,果如他所料,那三尺剑锋果是绕开了冲锋寨一干人等,继而追“凶”而来。

    灵剑天上飞,地上游,中有游刃亮神通,绘做天罗地网,所发余光之威,刺人灵池动荡。这一通闹,逼得某人只得架雾滚落地龙游,擒一把白鳞刀八方开扇,步步扬尘,步步惊心。

    此一幕,让遁空远去那白无常几人见了,显雷池难越,步步危机,是否相助,当断难断。

    恰有追命狗,傀儡甲力咬人腚,可不让人骂来,“可恶的胖子,您有露腚不补,敢来咬小爷?”他骂来一时失神,三尺剑锋过刀风,剑夺命魂来,急急危危,逼得人失了站地桩,力不能地起,从而一溜烟罗汉倒地滚,邀来一串天剑诛,叮叮当当,刺出一排荆棘之怒。

    实际上,“剑屠十灵”并未放过洞穴一族,后续从山北追来的一众绿胖哥多人均已中剑倒地不起,足见这剑阵不分敌我最难缠。而阮家三兄弟吃了失心丸一般,该不是受了矮山精那句话,见利赌命把人拿吧?

    所谓力从地起,脚为根基,那吴醒这么一滚,大有失势之危,落一剑下亡魂之局。斗战局势变化之快,实出他所料,身后那突如其来的“拔山之力”,只觉自己如落叶随风荡一般被吸往后方,又可恨无处借力,刀势之乱,难阻天剑夺人命门。

    此一刻,乱军里那吴小斗将被吸离地面,好比浪掀船儿翻,头下脚上乱刀出之余,他余光瞥见身后三个傀儡甲正掐着怪异的“奇门”法印,自身如无底黑洞一般,要将天地吸入体内。

    命危之刻,吴醒弃了刀,速化白龙显行。一煞刚化成盘龙不动如山,他盯着眼前咫尺外之剑光,忽自家灵池内一声裂天轰鸣,元神黑海卷浪冲天,瞬间这么一撞,白龙崩碎退化入灵池!

    坏事了,吴家最后一道防线被破,只觉得好像是被天砸了脑壳,耳留尖锐的轰鸣声,视线渐渐模糊。好死不死,迷迷糊糊间发觉三柄天剑已钉住自家手脚,再有余下一秒,天剑将夺去双目!于求生欲之下,他拼得意识退去那一瞬间,本欲要打开手中“丹瓶”彻底放煞亦顾不上了,只奋力吼出一声,“范无救!”

    剑夺双目,命在旦夕,哪知那张长舌面貌却震出涟漪,撞飞了天剑,并从面具里供出了一个真正的“黑无常”!

    一时间,黄泉黑水涌出一名黑袍鬼,让身后操纵傀儡甲那阮家三兄弟惊叫一声,但依他们的语气,并无惊吓,而显惊奇。

    黑袍、长舌、尖帽,来自地府活脱脱的无常使,黑无常范无救!他刚仰望这片天地,继而有些发怒,望天言语,“何人大胆,敢差遣本使?”

    可惜那“剑屠十灵”之漫天飞剑,哪能听得懂“人”言,方圆之内,一切人畜皆屠,一显玉京阁之威名。

    天剑之威,乾坤斗转,于黑无常几人周围盘旋不定,封天封地诛杀刃,只一时,如雄鹰振翅来,闪动诛神之光耀。

    “放肆!”黑无常见操纵天剑之人何等目中无人,这一跺脚,地起黄泉寒焰,烧尽人间一切阳魂之火。刚把漫天刺来的天剑逼退一丈,他又抽出袖中“玉珪”,随手拂过展剑光凝,一柄勾魂刺,舞动阳魂之舞。

    地府任职何止千百年,阴气之盛,黑无常剑动阴魂鸣,如烟尸气有尸狗,寒焰舞动有雀阴,他如架着千军万马,斗天而破,入地而焚,藐视一切阴灵,不惧一寸剑芒。

    待得天地清,远山玉京阁又有剑鸣声,黑无常猛回身转望,那双阴目,追着视线透入玉京阁第十二层塔顶,继而微出言,荡动天地,“好一帮逆类,冥顽不灵。”

    与此同时,玉京阁剑塔之巅,窗台边站着一名碧灵秒貌之圣女。御阵发第三波无穷剑气之余,她正遥遥接过黑无常那冰冷的目光,且耳留那冥音法咒荡于山巅,视那天罚般卷云压顶的积尸之气,正筹谋略应对。

    却在这时,屋外有丫鬟夺门而入,禀言称,“禀圣女,被二龙山虏走的十名‘灵儿’已被我等与冲锋寨人马合力救回。好个狗胆包天青面怪,此次虏我族人,抢走冲锋寨内宝库灵宝,害我玉京阁动用‘剑屠十灵’,伤了元气根基,属下恳请圣女发令,命冲锋寨人马立即杀上二龙山,取逆贼首级来见。”

    “他们抢走了什么?”圣女急回头询问。

    “冲锋寨精锐下山,导致山中兵力不足,且是一些小修为之人,难抵挡二龙山大兵压境,被他们夺走了不少灵宝……“那婢女跪言时,先偷偷看了看圣女的脸色,继而有些诺诺的又说,”以及,以及一副‘奇甲’!”

    闻言,圣女脸色不大好看,她咬了咬牙,刚要出声施号令。却是天顶雷声大作,积尸气浓郁到了滴出水来的地步,可不让在旁那个婢女急变色,起身就要夺门而去,要召集塔内玉灵应战。

    然而,圣女却把人拦住,言语还算轻松,“不必惊慌,武魂有天赋之神效,通常‘木讷’,但此‘鬼’问世,却有自主神志,想是召唤之术,如符师令天道!依族内秘史,天道有序,阻地府鬼幽问世,观他冥咒之浩大,费无穷之巨力,时间有限,恐难完成,越不得我剑池一步,不成威胁。”

    随后,圣女回身走回座位,旁侧有桌,其上盘中有灵珠,闪五彩之光耀,夺“点点星光”。倘若那还魂鬼吴醒在此,想必会很惊讶。

    此珠颇有灵性,华光之温抚人脸颊,无不让女人家暗暗伤感,摄来灵珠微出言,“百年为期,时日迫近,此片山脉灵能枯竭在即,使我玉灵暂退舞台一时。此次又动用灵剑,更是加剧了我族僻世的脚步。百年间,自我出生以来,耗费先辈多少心血,舍我多少英灵,为造就‘伪神之力’,至今未得圆满。恐阻我族于三十年沉眠之期,再难探‘神造之地’,归我‘故乡之土’,恐为憾事……”

    “可恨那河神,助了天罡山脉,却不助我玉灵一族。那些天师,还拿我等‘灵胎’铸造法器,委实可恨、可杀。如若他们肯将‘灵胎’卖于我族,我灵族一脉也不至于人才凋零,迫以刚诞下的十名‘灵儿’增援应战,让二龙山有了可乘之机。这次,冲锋寨帮我族出外寻得‘灵玉’与‘源’中灵胎实被人劫走不少。这些还在其次,可那副‘奇甲’,耗洞穴一族十年之力也难以铸成,却又被二龙山夺去。那‘奇甲’可是创‘伪神之力’的根本,断不能有失。此恨不伐,难以平民愤,恳请圣女下令掀了他山头。”婢女声声怨恨难平,正做拔刃之势,万分急切。

    “此事不忙,不能轻易让人看出我族山内兵员空虚。羽剑,传令下去,让冲锋寨抓紧出外收集‘灵胎’,并让他们将余下那副‘奇甲’送来;且让他们多与洞穴一族洽谈,看看这次能否多购些‘奇甲’回来,不计钱财。”说着,圣女在高坐上一副沉思之色,待得下方婢女跪言领命时,她才回过神来,低头望着手中灵珠喃喃低语:“运奇甲内‘鬼冥风’,再以‘灵胎’为载体,存三魂,引动玉京阁座下灵脉之心,逆创轮回造化,从而让生命归于‘本源之星’!唉,一失两命,仅有一丝伪神之力。现我族兵员不足,短时间内不宜再造,不宜再探。”

    思未断,圣女望着灵珠内点点星光之生命本源,说不出的哽咽,这些舍身而去的族人,给予多少希望,小小灵珠,责任重大……很快,“奇甲”傀儡被送上了玉京阁,多名玉灵见了声泪下,这是用他们族人的血脉所造之物,怎能不让人哀伤……

    ……

    外围,相继的,坏事不断。红粉被矮山精擒巨斧穷追不舍,遁逃到了江河外。这一路上,他只避招,却不还击,岂不让人憋屈难当,心中哀叹一声:“虎落平阳,还叫人瞧不上了。”

    此一声,无不道出红粉此刻多无奈,因他能瞧懂矮山精眼中那虎视弱者的王者之风,料出他人心中所想。

    适才,吴醒被围,是最佳合力攻伐的对象,可那矮山精却弃之不顾,反而追他来伐。

    料想此人定是在之前见那酒鬼逗那白无常,只信手拆招;而当时,在场者都曾走过多次“鬼门关”,哪能辨不出白无常是在拼命,可那酒鬼就像指教小儿练武一般轻松惬意,可不在矮山精心中烙下了“高人”的印象。

    至于那“天杀种”吴醒,起先接过矮山精一斧,脸不红,气不喘,可见手上应有力千斤;加上长舌鬼如此“残暴”,不适合一对一攻伐,他矮山精绝不是傻蛋。

    这么一比较,可不就只剩下“孟婆娘”红粉一人好欺负了。

    抱怨常使人失神,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长斧破近身来,红粉架剑不及,一时失了手中剑!急又使出阳顶九天游龙掌,只出了两掌,寻穴未准,却是心脉内毒血攻心,招未续,反被冲拳击胸口,人吐血倒地,恨恨不平。

    河岸水流声,送来一曲亡魂引,矮山精一脚踩着地上“摇尾狗”恶笑淫淫,他扬起战斧,说斩便斩,亮个寨中匪风盛。

    此一刻,红粉认命了,倒不怪那吴醒,只恨心事未了。闭目这功夫,恰有“锵”声爆响,继而听到矮山精之音,“啊?还有敌手在后方?”

    闻言,红粉倒在地上急寻目,见那水面上站着一排“鬼面人”,而那矮山精架起云雾就跑,因那鬼面人身后,浮着一个闪闪有光的旋涡之洞!常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那个是临时的“传送渡口”,凭矮山精一人,恐难敌众多敌手来犯。

    “哼哼,我区区一条贱命,何至于‘关山迢递’的弟兄使用这等昂贵的代价来救?”

    “来时当家的说了,你家小命还有些价值,所以朱某人自作主张,且要欣赏你等余下表演!”鬼面人踏水而来,也不去扶勉力撑起身子那阶下囚,继而饶有兴趣望着远山之乱又说,“哈哈……那厮果不是个安分的主,难怪敢与当家的讨价还价,连玉京阁的后沟子都敢捅,够胡闹。若是东西就在那里,你要协助他取来,你俩的账才算清了。至于你身上这毒,想必你也清楚,那是个不能逆反的结局,拖得越久,你这修为掉得就越严重!到时候,朱某人手中这枚‘解药’,恐会让你一名‘凡人’抱憾终身,哈哈......”

    说着话,一众人已拂袖遁水而去,唯留下红粉恨恨的目光,道不尽交友不慎……

    ……

    说道百里语蓉两人,他们起先远远见吴醒倒下,又突然多出了一个“黑无常”来,并见那鬼幽屠戮之果决,手段之高明。刚要放下心来,却又是那阮家三兄弟搞鬼,夺了昏倒的吴醒,一路甩出流星锤,在万剑之中开出一条生路,直往山北巨洞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