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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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幽结缘,玉灵祸心

    吴醒被捉,这可急坏了百里语蓉,她挣扎着要从红葫芦座驾上下来,要前去山北洞穴营救。

    而酒鬼光饮酒,根本不拦这姑娘。却视那人儿没飞出多远,被身后追来的妖风堵了个昏天黑地,就听得安一龙闪出身形来呵斥。

    “速退!你这女子,也不秤自己几斤几两,凭幽冥之修为,也敢闯斗阵?那吴老鬼下了阴曹,也是个狠角色,暂无须担心他。我等先回二龙山计议,一找青面怪出兵救人,二找青面怪折些面子要人,这才是当务之急。”

    “怪只怪那吴老鬼好生鲁莽,我早提醒过他,魂毒并非那么好拔除,需静养多日,方可见消。哪知他受计划所迫,转天便要行动。”安一龙不知是为稳固后方,还是怕那百里语蓉无理取闹,为省去麻烦,才说出了吴醒昏倒的原因,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至于那等被掳,安一龙索性留给旁人自行计较,深思才见成长,不能一直是个任性的娃;道不尽他等不是善类不做爹娘,上了贼船当有这番觉悟,要不然您干嘛来呀,有毛病。

    这般说法百里语蓉才稍微安心不少,再依着话中之意的后续安排还算颇有道理。随之她收剑一点头,妖风裹着红葫芦已滚落远山脚下,在河边寻到了半死不活那红粉,看来此一行计划似乎出师不利。

    此刻遁天行,多人再看这位“孟婆娘”,已失了往日淡定之风度,披头散发,低眉垂目,仿佛丧失了斗志一般,直叫九骨怪人浮白一大杯摇头来劝,“你这毒,天下独有,圣手难解。可是这毒施起来不易,要对你下毒是千难万难,为何自放开了玄关,任人毒害?”

    直到此刻,百里语蓉才知道红粉中了毒,但她听不懂酒鬼这一番话,辨不明是何种毒药。

    当然,这不代表安一龙听不懂,他兀自沉吟着:“失魂散,夺人修为、斗志,最为狠辣。唯施毒者握有唯一解药,他人医术难攻。”

    对于这些,红粉默不作答,只怪自己当初贪功冒进,在那龙牙城里随那“宇武姓向的暗子”进了绝地;后当他服过解药,发觉宇武正施展百年大计,要破龙牙之獠牙。

    于是,他果断出手拦截了“猫鹰狼虫”四人破开那处洞天的行动。可惜,洞天里服了“魔幻狂想曲”之魔人见人就扑杀而来,迫使他遭多人围攻,被打得重伤不起,最终还是被人坏了龙牙城防。

    之后,莫名却从暗处夺来一众“鬼面人”,将他绑入了龙牙黑市交易所,见到了“关”字派当家的,要他带人去寻吴醒来“还债”。当时他自己的命就捏在别人手中,不得已,散了玄功,放开了关口,后被人在体内种入了毒种。

    ……

    当他们回二龙山的路上,百里语蓉尖声惊叫,奏响了安一龙适才无故退离玉京阁之事!

    “尸魂兽!”百里语蓉惊愕般看着安一龙瞥来那等不屑嘴脸,因尸魂兽一词,是在五心山脉里近十年才有的名词,意指每十年犯山而来的旅祸之灾。期间,山门为确保不让消息走漏,为了不惊动那背后操纵兽群之人,只在高层之间流传,她也只是听得夏一灵说过一次而已。

    而安一龙却能说出“尸魂兽”竟伏在玉京阁座下,怎能不让小姑娘吃惊万分!可若是让她知道,安一龙曾经就是操纵尸魂兽毁了“段玉良”一众人等的元凶,恐怕吃惊会变成惊吓。

    据安一龙所述,他依吴醒所施计划,早早潜入玉京阁与冲锋寨之间那条深谷,为等攻山之后,引动玉京阁座下“老不死”的,从而让四股人马厮杀,以期能大量削弱此处多家势力的实力。

    然而,当时在藏身点,他瞧得清楚,二龙山带来的均是山寨内修为不高的小兵;外加上冲锋寨精锐已出,余下小兵加上二龙山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山下“老不死”的那些天阶尸魂兽下酒的,闹不出什么风浪,造不成乱局。

    据他推测,恐是那二龙山青面怪谨慎,弄些小兵来替死,拿下冲锋寨的残兵之余,也保住了自家的精锐兵马。对于这点,其他人听了均同意。

    由于吴醒所施计划是让四家势力互相周旋、厮杀,削弱的同时,并不想毁掉任何一方,以便后续谋利能顺利进行。

    于是,安一龙提前撤了出来,只是他离开之际,巧是见着青面怪竟在“玉京阁”山脚下布满了“怪异的陷阱”。虽说那是玉京阁前往冲锋寨的必经之路,也做个未雨绸缪之备,可他二龙山胆气再壮,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谋害玉灵一族,仿佛那青面怪是要同时与冲锋寨和玉京阁开战一般。

    之后,他赶回了山下深谷,恰好见到冲锋寨精锐拨动马头要回山增援,自便架起了屠毒妖灵攻杀了一番。万没想到,他离开时二龙山兵马还在潜伏,此刻也不是攻山的最佳时机,要打,也该等吴醒他们把二龙山精锐真正拖住之后。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冲锋寨被二龙山兵马淹没了,仿佛他们是隐形兽一般,就这么轻易的攻入了冲锋寨。

    最后就是“剑屠十灵”发动,漫天飞剑布网,全局乱了。

    只是他们几个根本搞不明白,玉京阁为何受了冲锋寨求救的信号后,会发如此雷霆之怒。要知道,启动剑塔耗费灵能之巨,堪比城中大阵启动,教各城主亦要先掂量掂量自家头上那顶乌纱帽!如此,往年在昆仑界也极少出现这等剑威。今日却破天荒发动剑威,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玉灵族的神经。

    以上便是安一龙撤离的原因和经过,只是中间一些事情并非是他依着吴醒计划行事的本心。那“老不死”得了躯壳脱离“九天神罚”之后,对他的“剖腹之仇”是万不能忘记的。只恨当时观二龙山带来的兵力太弱,断不能给老不死的找来一丝麻烦,换言之,但凡有一丝胜算,他会不顾性命,冲入山腹,激怒老不死的。

    虽说两人修为有天然之别,但安一龙可依着吴醒和酒鬼早前一探做以推测,断定那“老不死的”估计在运功的关键时刻。他本习得“启明”之功法秒术,又曾操纵过尸魂兽,只待得攻入山腹,与那“老不死”争夺控制权,定能乱人心神,破人玄功成型,如此便能有一丝胜算。可惜外边兵马布阵偏偏毫无胜算,这才让他打消了拼死一战的打算。

    ……

    外边剑鸣已闭,战事休。

    说起来,西山那边,靠近蜈蚣岭一带,有这么一队倒拖着兵器,垂头丧气的队伍,是那永颜一众。他们谈不上败,更谈不上胜,半点好处没捞着,还折了不少小兵,均是被那矮山精给炸死的多。

    这会儿,山林里蹿出一名矛头兵,寻了头领,上前禀报,说到半截……

    “混账!二龙山好样的,敢摆我一道。”听得探子道那二龙山捞了不少宝贝归山而去,他永颜想,那攻山之行何等兵贵神速,莫说那金库有守卫,就是阵法也不含糊,岂是一时半会儿能攻下的?他二龙山倒好,攻山不伐敌,倒有心思夺宝,眼下还没拿下冲锋寨,不是玩我是什么?

    只沉默这么一会儿,那报信的探子见头领这幅阴容,心里犯个嘀咕,使得他脸上有些扭捏难言,一时叫永颜见了喝骂来:“还有何事?说。”

    “呃,禀禀头领,那那二龙山人马伤亡实有八成!”说着,探子头低了下来,他之所以有些哆嗦,实是那永颜抢言还自作聪明会错了意,他怕说出来,可不当众打了大王的脸。这通责罚可是躲不掉咯,恐自己没剩几天好日子过啦,心里那个苦啊。

    如此一说,二龙山并没有玩他们的意思,反而是为那攻山复出了惨痛的代价。反观他们自己,如若不是那长舌鬼半路把矮山精引来藏身处,害他们露了行踪,这会儿他们所伤的人马,还不比下河摸只大鳖伤得多,如此一较,可不叫人汗颜。

    这可让永颜面子挂不住了,心骂:“这混蛋掉钱眼里头了,要紧的事不先报,跟我这数那么一串宝贝,报菜单呢?混账小子,回寨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攻山不顺不说,自己还闹出这么一出笑话,那永颜打个手势,一队兵马不急不缓又继续上路了。只是他走过那探子矛头兵的时候,还是一脚将人给踹下了斜坡,其他手下见了均低头不言,临走时他撂下一句:“再也不与青面怪合作了。”

    ……

    说回吴醒被绑入山北深穴。

    地脉不知有多深,有那么一段从岩壁中延伸出来的岩石,就这么悬在半空。这上面跪了一排“绿胖子”,均做低头之状,表情万分恳切。

    就在队伍前方,那个花胡子胖子手持一根半玉杖,微弓身,立于白石祭台旁侧,像是在等候命令。

    白石祭坛圆又圆,中间好像有一个微小的创口,不足拳头大,还闪着幽光极弱,可能是因为吴醒正躺在洞口上边,压住了大部分光亮。此刻,他幽幽醒转,发觉自己嘴里都是沙土,正要吐出口水之余,边上却冒出一个绿胖脑壳,歉歉的露笑请言来。

    “你醒啦!”

    人吓人吓死人哪!哪有鬼头鬼脑冒出来还凑到鼻子来问话的?紧着吴醒惊做一个咕噜翻起身来要摸刀,然而余光却告诉他,好家伙,旁那条岩路上绿压压跪了一片人,忙是换个笑脸与人紧着客气,且认得这胖头。

    瞅瞅四外灯火螺旋升天,好厉害,如此深渊黑似摸不着天,周围开了多少岩穴,养了多少族人?下意识般人就要扶地起来,却窥得身下这座祭台万分气派,再依着左右人等跪拜之礼,可不让吴某人险些炸毛崩个老高,“怎么着,如今还流行祭拜神灵?你等是要把爷当唐僧吃了呀。”

    “阮大无礼,什么你啊你的,要称‘主公’!”手持玉杖花胡胖子训完那冒失鬼,转而又对台上大老实弓身行了大礼,并同身后一众人等同身高歌,“洞穴一族拜见主公。”

    别说,千人同贺,加上洞穴回音,一不留神能吼人摔一跟头!可任吴醒歪脑筋如何转,也没想到他何时收了这些手下。说起来,他倒是有个胖同伙,不对,是两!

    胖子脸长圆了,再上些岁数,实不好认人面貌的!瞧那姓阮的挤过来,一脸攀交情之状,“主公,适才属下有眼无珠,不识真人面貌,无意冒犯,还望主公赎罪。方才族中医师探得主公伤势,均无计策;还是我眼力好,把在斗战时,主公‘扔’在地上那些丹丸捡了回来,这么一试,果有奇效!”

    莫名被人捧的滋味有些让人轻飘飘,险些找不着北了,那吴醒盘腿坐起来,自清了清嗓门,好让自己挺个腰杆子威严些。如今看得众星捧月这架势,他哪能听不出来,那姓阮的胖子是在给他自己开脱,若没有放傀儡甲怪在背后使坏,他也不至于没能及时服下解药。不过,此刻寄人篱下,虽有误会,但拿人问罪,实为不妥当。

    于是,吴大主公憋了半天词,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恐露了馅,还是任由那长得像族长那花胡胖子率先说。

    “禀主公,老生姓王,名易,是此处洞穴人的族长。洞穴人世代奉地府为主,先祖还留意组训:‘凡玉灵所到之处,我必随行,听其言,观其行’,此誓言,我族从未违背。”

    这么一来,可让吴醒理出些头绪来了:“就说这些胖子眼也不瞎,怎会无故乱认主公?那无常面具虽不真,但爷眸中之白灵鬼咒,乃货真价实的地府之物,世人无有。这么说来,是地府哪路野毛神收得一众信徒来儿戏?”想罢,又见这些人唯他马首是瞻,看来信仰绝非空谈,这无不让他憋出一句慷慨之言,是混神汉的料,“心存信念,浩然永在。”

    “谢主公谬赞!”

    就这个时候,吴醒挪动屁股站了起来,教其他人见了跪得更深了,如此一试这位置果真威严。随坐听儿郎恭拜,高位雄风犹在,他扮主公正过瘾呢,哪知腚下冒来一股冷风,将人给拱起来了,不自觉的就低头看向那不足拳头大小石缝的创口。

    当冷风大作时,直让人愁了眉,忙回身找来胖族长问话,而那腔调咬出却赛比高贤传法布道,教满肚疑问吐来不知高了几个档次,“你等可知为何要监视玉京阁?”

    这一手,问得巧妙!可惜那族长听了直摇头,且一幅愿听主公解惑之状。

    如此双方你来一拳我一脚,全都没打到一块去,直败了某人阴招。

    “嗯!”闻奸计未成,吴大国师故作高人在在般点着头,随晃晃有言再教,“天机实不可窥,你等做得很好。”他嘴上轻松,心里可就没那般惬意了,特别是当他伸出手欲捕脚下冷风时,不禁满肚子谜团:“五鬼冷风刮人三魂散。此洞连通地府鬼门关!不过,若想进去,活人先得变死尸,真个怪地界。”

    洞有鬼风这个话题,被吴醒掠了过去,他不想在此多待下去,久则生变。于是他拿着心眼并招呼族长领着四处走走,以便大领导下基层了解民情嘛。不过,那三具傀儡甲他也想一并要来,只可惜,那族长说“‘奇甲’一世奉一主,主亡奴必死,断难解除”。

    这样一来,只得让它们跟着,教那三个阮姓兄弟也在后头侍奉,以便途中观摩观摩。

    一路上,岩穴绕山十八弯,这里才是洞穴人的营地所在。而在路上,胖族长见主公时不时瞟那三具傀儡甲,于是便做起了解释道,“幸有主公神恩,赐予我族,才有了这等‘奇甲’问世,世上恐再无圣神能造来。”

    口气好大,吴醒不得以要另眼相看,后示意族长继续说下去。他一个炼器房弃徒倒不是窥那“奇甲”的锻造之秘,只是这玩意,要攻无攻,要防无防,属奇葩之流,倒是有些怪本领,如避弊流,那族长何敢夸下海口?

    “此‘甲’之法,首取一物,‘灵玉’与‘源’!世人不知,我族却独享,那‘灵玉’便是玉灵一族的‘灵胎’,乃孕育生命之核。”

    族长说得眉飞色舞,叫吴醒听了,原来“灵玉”还有这等秘密,这可比高级灵石造化高,能讹人。可是马上他又开始有些担忧了,果不其然,族长吐出之言,正中自家心中所想,无不让人心里暗自默哀一声。

    “二取‘神风’!夺灵胎命元之三魂,再以我族锻造风属之秘术,定住余下七魄,以备后续锻造。”

    说着话,他们已来到了营地。那些并未出外迎拜的老人小孩见了这位“主公”,均让身站一边,这些人眼中并无惧意,倒是含着满满的敬意,想那地府多年经营,用的是怀柔政策。

    那族长侧身伸手朝远处一引,让主公随他往那堆积成小丘的“白骨之地”而去。

    依方才那族长之言,除了五鬼冷风助他们完成了锻造的第一步,也给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鬼门关前的“五鬼冷风”是由人操纵而送来人间的,只是这点让吴醒猜不透:这不乱了轮回道、坏了地府规矩嘛,下边是哪位狗胆哪?

    “三取‘骨中精’!所谓胎光有灵,魂地幽难收,所以我等以灵胎中残余七魄,外加骨中精,依锻造秘术,合二者为一体,最后于祭台中起炉,‘奇甲’成!”族长可谓是慢条斯理到了极点,一步步抽丝剥茧般将族中不外传之秘拱手奉上。

    对于族长这份心意,吴醒可欣然接受,夸奖之余,他还是瞧不上这等“傀儡甲”。

    所谓魂离体必亡,此为天定,也因那五鬼冷风刮人三魂散,却是能活亡魂白骨,再生肉胎。而洞穴一族如此锻造,实属脱了裤子放屁,最多就是操纵操纵这些无意识的“残次玉灵”,且甲力中所蕴含的“五鬼冷风”,也难“摄破”有些修为之人的元神,对些虾兵蟹将倒起些作用,所以某贼头不大看好这类锻造秘术。

    想归想,安抚民心才是要务。随着思绪走,他们来到这座堆满白骨的小丘前,吴醒随手拿起一根,此物不禁让人有些惊讶,这骨中竟隐有“灵魂碎片”,这东西可是只有六道轮回那搅拌机里才见得着!

    直到现在,依花胡胖族长对自家主公一路上的表情分析,心里断定这位“主公”定然瞧不上这类‘奇甲’,只让他心里暗暗发笑。因他想着卖个关子,并未道出此傀儡甲的最高机密,倒不是怕泄密,恐是多年的信仰在作祟。他同其他族人一样,均想着在最后起兵攻伐那一刻,能让地府鬼神眼前一亮,立下奇功。

    “此骨中精,是猎户乡那些悍民在蛇尾湖古遗长城里用赌命的手段搏来之物。”见主公仍拿着“骨中精”瞧个不住,那阮家兄弟可逮到族长发愣一刻了,献宝一般抢身来说,是要将功折罪,免了早先一通鲁莽之行。

    听了此话,吴醒细问来。

    原来此“骨中精”,是那西山猎户以命赌杀,围了异兽而不图屠,行慢刀割肉之险,迫使异兽发出舍命一击,当有概率有“灵魂碎片”存于骨中。

    此物不算稀珍,造不出什么神奇造化,最多是满足一些人的变态心里。众所周知,斗战非儿戏,速进速出夺一命,此为保命的基本手段,可见那伙猎户,可称个“悍”字。

    正当阮家老三献殷勤时,他那二兄弟可看不下去了,凭什么让老大一个人耍威风,他扯开阮老大,抢出一言,“禀主公,我族‘奇甲’有奇功……”

    话未出口,让花胡胖族长一脚把个肉囊给踢飞了出去,继而找来主公弓身便拜,语出惊人,“敢问主公,何时开战?我王易愿率领族人,第一个攻破他家城池。”

    其实,地府收编洞穴人,也并未告知他们监视玉灵一族的真正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就自认为‘地府鬼神’厌恶玉京阁,猜后世儿孙必有一战。故而,创出了‘奇甲’之力,专门用来对付玉京阁那些剑灵。

    正当吴醒不知如何作答时,远处夺来一名绿胖子,肉乎乎的,倒地便拜,“禀族长,祭台黄泉涌出,地府鬼神感召而来。”说着,这人诺诺的看着眼前这位主公,不说话了。

    此一言,可不让一众绿胖子瞪掉了眼珠子,那处主公在祭台做法呼唤自家族人,而眼前这位“主公”又是何许人也?

    一时乱声起,直叫吴醒把那眼珠转;而那族长扯来阮老大,一通口沫纷飞,逮人便骂,“好你个吃货!你不是说这位‘主公’是因我等虔诚,应我等感召而从地府前来的使者,是对我等的褒奖吗?”

    那阮老大多大的个子,被扯得连声答了五个“这”,生生闹出个结巴人。

    其实,阮老大所见者乃‘黑无常范无救’真身,而吴醒当时恰恰戴着黑无常面具,还仿得十足传神。他当时见了,又依族中一些“野史”中记载,“天道阻鬼幽问世,存世不久”之言,自估量:“地府来的‘主公’恐怕是要避开天道之眼,故而化成这般肉体之胎,又依‘分化体’之法术,存一时威能于体内,以备不时之需!”后还真是应验了,那“黑无常范无救”闹了一会儿玉京阁,就消失了。这里间好巧不巧,也是因为他们视玉灵族为仇敌,才让他想岔了,慌慌抬着人回洞领赏来了。

    说起吴醒眸中白灵鬼咒,世人难辨得,唯有鬼冥识。只是当时他躺在祭台中,受五鬼冷风刮骨而过,却依然无恙,那族长才得信了阮老大之言。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在听到另有“主公在祭台做法”,而没有立即攻杀吴醒。

    此一时,笑声荡荡,吴大胆仰头笑了一阵,又拿眼神夸张阮老大眼力过人,后才找来花胡胖族长说,“王族长,至始至终,小爷并未承认是你等‘主公’吧?誒誒誒,先别急着瞪眼,带爷去瞧瞧,哪个鬼神是你家主公,说不定,我俩还是老邻居呢。为表歉意,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些隐秘之事,那风你等称为‘神风’,其实,它是鬼门关前为新生‘凡魂’准备的‘鬼修之路’!”

    “神风”一直被洞穴一族视为神恩所赐,倒不识得其名和真正的用意。此刻,经这位老实口中说出,无不叫旁侧陪坐那“书记官”拿了纸笔来记。也让胖族长有些疑惑,如若这人所说为真,那地府黄昏路之扑朔迷离,我等一族,当是世间头一个知道其中之秘之人。

    很快,多人动身,祭台就在眼前。

    “是哪位高管藏头露尾?”方一到地界,吴醒玩笑之腔调万分不拿自己当外人,却也晓得来人棘手。他那地狱之旅,除了最上层那几十号人,余下的中小阶层一概不识。此刻倒不心虚,一旦那人反咬他一口,十条命都得赔进去。

    “哦!是你个小娃娃。你在地府出名啦,‘困兽城’里盘口都押崩盘喽,哈哈……”

    来人从黄泉里露出些许面貌,但是不全。不过吴醒倒是认得,是那地府“值日星君”。听这人之言,地府那一群遭天恨的畜生,果是拿他当个园中猴来赌乐。不过他这人倒会自己逗自己,想起那十八层炼狱千年之刑,如今让他逃出生天,再世为人,可不让他笑出了声。

    “值日星君辛劳,整日闲得毛都掉了,不然怎会在人间玩出个‘地下帮会’来!”吴醒往祭台一踏,可不惹来低下一众绿胖子们以目无声怒斥,可他不管,偏要上去登高而论,否则与人矮了一辈难抬头,还心说:“这些胖子,不是怪我冒充你等主公吗?这回我与你等‘主公’相识,看你等日后还不拿我当‘神仙老爷’供起来。”

    可说起来,两鬼对话,唇动有音,却说的是‘古鬼语’,外人一概听不懂;直让那名杂毛书记官闻阴风笑,自翻烂了古书,半个字也译不出来,正对着胖族长苦笑着呢。

    “玉灵有逆鳞,害在他家老祖扯大谎,不得不管。他们存世以来,一直在造‘伪神之力’,欲破开人界地脉‘神壁’,视为他们自认为的‘故乡之土’!实不知,他们能到达的,不过是‘碎孽七境’,为上古已破七界。如此一来,虽然希望无限接近于零,但若让他们成了事,依‘碎孽七境’那等乱流之力,恐会扯烂人间界域。地府为生命发源地,无论是人、神、魔,无论你生在哪界,最终归宿还是地府,所以,我等鬼族有职责在身,不可让余下三界再生事端。”

    如此以来吴醒听懂了,暗自心中呸骂一声:“信你不是鬼啊!”

    说起来,值日官行事雷厉风行,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因吴醒躺在鬼门关吹出的五鬼冷风之上,造成了大风刮得白雾岭一片亡魂活白骨,乱了黄泉之路的规矩,所以前来此处查探。可他临走前却是给洞穴一族留下了一句话,可不就把吴醒撵了出去,害得某人想捞些钱银都来不及。

    回二龙山的路上,吴醒架着烂铁剑,于风中微思量:“黄泉之路莫回头,当时唬得小爷一愣一愣的。现您个鬼孙子,那么轻易就把秘密吐给爷?怕不是想把人绕进雾里去吧?全信了您才怪。”

    二龙山与冲锋寨这般火拼的消息,很快便流入了附近的达益小镇,在那驻兵营里,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早上那玉京阁都惊动了,自我来此换防,还未见过,也未听别人说过那‘剑屠十灵’之威啊!”一个身穿戎甲服,看着像小队长的家伙登着长条凳朝一众人说着。

    “山里山外,乡里乡亲的,就他二龙山那号人马,能有多大的仇嘞?都是毛毛雨啦!不过呢,多死一些,也省得咱官老爷少掉些毛发嘛!”

    这话可引来不少笑声,均想那管营长原来是这么秃掉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