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代千雪
丽姿酒吧,莫克斯的大本营。
由于明远和ONE的行动涉及过多未知情况,失去理智的虎爪帮成员、参与实验的生物学专家汉德·约翰逊、莫名出现的红衣女子黛娜·唐·柯里昂。
他们都直接或者间接参与这次的【傀儡事件】。
这几人的身份、目的以及事件背后的影响,在ONE报告大姐头后就决定找人一起商量。
乍一看确实和莫克斯没有关系,然而有人在针对虎爪帮,且地点位于瓦莱莉大区,那么莫克斯就无法坐视不理。
无论是乘机扩大帮派甚至吞并虎爪帮,还是抵御未知的敌人,都是需要决策的事情。
毕竟能如此轻易渗透进入虎爪帮的神秘组织,莫克斯又如何抵挡?
莫克斯的地盘横跨沃森区、瓦莱莉但规模都不大,这两个区域的大帮派永远是漩涡帮、虎爪帮。
其中,虎爪帮与莫克斯的经营方式有所重合,都是酒吧、俱乐部等风俗之地,也是夜之城最大的***场所。
因此,针对现在的局势,莫克斯的核心成员开启了紧急会议。
酒吧内二楼贵宾包厢内,大姐头带着两名手下、神代子带着一名全身金属的大汉、ONE带着明远一起参加。
这些人之前在丽姿酒吧门口就见过了,神代子很不客气嘲讽了莫克斯名义上的领头人物大姐头。
而神代子身侧的大汉是莫克斯为数不多的的男性,此时依旧恭敬地站在女人身后,不带任何表情,全副武装的身躯给人很大的压迫力。
至于明远为什么在场,一是因为自己作为这次事件的核心参与者,二是因为ONE的邀请。
当然,场内也有些不满意的声音。
“ONE,不需要这么着急把你的小情人带来这吧,待会要谈的事情是莫克斯内部问题,外人可不合适参加。”
神代子毫不掩饰的刻薄,用最直接的恶意揣测,挑破ONE和明远的关系,同时也表达自己不同意外人在场。
ONE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涟漪回应对方:“他是我朋友,也是这一次任务的主要执行者,并且他知道的信息也是最多的,不明尸体、研究员汉德都是他带回来的。”
给出自己的理由后,ONE顿了顿看向神代子身后站着的大汉,反驳道:“他比这位更有资格参与这次讨论。”
所说的这位,自然是大汉。
明远推测,也许这人也不是莫克斯的?
想到这里,明远看了看作为帮派头领的大姐头,他很好奇在对方眼里现在的场景是怎样的。
两位帮派里的好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小白脸?不,以大汉的外貌特征怎么说都是重量级的,电动马达还差不多。
当然,明远也不觉得自己是小白脸,虽然在外人看来有那么一点点像,至少外貌像。
然而大姐头对两位的争锋相对没有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般看着楼下喧闹的吧台。
只不过,大姐头身旁的两位支持者态度就不一样了,显然,在她们眼里这一幕就是两个好姐妹带着各自的男宠发展她们的势力。
还在心里感叹帮派多事之秋,也在为自己的选择洋洋得意,在这两位看来,等遭遇危机冲突结束,神代子、ONE的位置就能由她们取代。
明远看着眼前的场景,内心摇了摇头,在场除了大姐头外其他人的心思都只差写在表情上了。
决策者如此,在夜之城只能自保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对于朋友的ONE评价自然不会太低,毕竟人家是技术人员,最顶级的黑客就算其他方面有所不足,也能在决策圈拥有话语权。
这就是社会架构进入信息时代的必然,无论和平与战争,负责信息的人永远有一席之地。
三方话语人开始了会议,明远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放纵的男女尽情歌舞,这些男女是真的一点在意肢体上的接触,哪怕是并不认识的异性。
“这磕药了吧?”
明远小声嘀咕着,没有在意身后的会议。
ONE仔戏讲述了扭扭街仓库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等她们消化信息,直接说道重点问题。
“这次事件中,除了虎爪帮的人以外还有两位十分重要,他们的信息我也都调查好了。”
“黛娜·唐·柯里昂,是塞巴斯蒂安·柯里昂的远方亲戚。”
从众人有些凝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除了明远以外,似乎都知道这位塞巴斯蒂安是谁,显然是一位大人物。
ONE继续解释,却看向明远,这是对他一个人的说明:“塞巴斯蒂安先生是【海伍德】区域的中间人,也是夜之城最神秘、老辣的一位中间人,道上都称呼他为【教父】”
“据说,他也是海伍德最大帮派【瓦伦蒂诺帮】的幕后领袖。”
“教父的理念是维持各方面势力的平衡,能做到这一点不是他足够油滑,而是实力。在夜之城那些大人物中,教父所拥有的人脉、资金、物资、人手都是首屈一指的。”
话说到这里,对夜之城势力概念较为模糊的明远,也感受到来这位【教父】的不一般。
海伍德位于夜之城市政中心南边,北部是设备齐全的高楼大厦,向南走几个街区,就会发现穷才是这个地方的真面目,整个大区像是打造科技城市工程烂尾后留下的区域。
尽管是半成品,相比起到处是废弃工厂的沃森区、四处平房的圣多明戈、被城市遗忘的太平洲,这里算是夜之城最好的大区。
就连明远现在居住的瓦莱莉,除了娱乐场所较少,没有北橡区那样的富人以及V的光环以外,其他地方都是海伍德略胜一筹。
这个大区,突出的就是基础设施好(仅限于北方离市政中心近的区域),人口多,经济不错,治安管理还算可以。
至少,正常人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情况下,相对其他地方安全不少,这一点在夜之城算是难得的优点了。
【教父】的两重身份中间人以及瓦伦蒂诺帮相加,地位在整个海伍德几乎无人能及。
这样的人物,在夜之城,或许两大公司的董事会都会加以关注,能进入夜之城风云人物这一行列。
意识到这一点后,明远飞快询问:“黛娜的到来是意外吗?教父知道这件事情吗?”
“闭嘴!你乖乖听着就行,要问回床上自个问去。”
回应明远疑问的不是ONE,而是旁边的神代子,在她眼里,给明远旁听的机会已经是极限了,而对于两人的关系则是完全误解,尽管对方已经明确表示是朋友关系。
神代子嚣张地打断了问话,转而询问:“能推断出教父参与此事吗?”
明远寻思,这和自己问的有啥区别?
内心鄙视了这个毒舌女人,却也没太生气,毕竟现在的重点不是她,至于以后有机会的话,明远不介意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让她知道没礼貌是一项很严重的缺点!
虽然对于如何教训他人没什么头绪,更何况对方是女的,自己若是教训对方,总显得有些变态。
ONE也有些恼火了,原本冰冷的语气带着一丝斥责:
“神代子别那么嘴碎打岔好吗?听我说完。”
然后转向明远回答:“在得知这一事件后大姐头通话过教父了,对方表示不知道,至于黛娜的出现是否意外,恐怕只能问她本人了。”
“嗯。”
明远默默点头回应,黛娜的出现在他看来不太像是意外。
当时,大批敌人从黛娜走的方向出现,间隔就在十几秒内,而且一个超凡者如此闯进仓库没发现一点儿异常,说给鬼听都没人信。
但若黛娜一心只想接触她眼里的【死神的影子】,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那也不是没可能,可要是如此这位大小姐真的没心没肺,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
也许真是涉事未深?从大洋彼岸而来度假?顺便看望远方亲戚的贵族小姐?
想到远房亲戚,明远突然意识到,黛娜和教父都属于【柯里昂家族】,看来这位教父的身份不简单啊,中间人、黑帮首领、超凡者家族三重身份。
思绪见,明远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显然刚刚有人被ONE的态度气得不轻,却无法打断对方汇报工作。
蓦然抬头发现神代子在看着自己,她斜靠在办公椅上右手拿着酒杯,微眯双眼斜视明远,以表达刚刚的愤怒。
仿佛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看着明远,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这人什么情况?我吃你家大米了吗?老是找我麻烦,我有那么受女人欢迎?”
明远内心吐槽了一阵,心想得找些点子教训一下对方,变态一次也没什么,再说了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ONE还在一旁认真讲述生物学博士汉德的情况,前因后果交代完后,该明远登场了,毕竟他和汉德之间的交易只有两人自己知道。
明远原本考虑只告诉ONE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
这一点两人讨论过,ONE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众人,至少要告知帮派内高层,这样方便配合,明远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至于汉德的情况,让明远来说吧。”
没有在意神代子敌视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明远直视对面坐着的大姐头讲述,之所以看着对方,无非是觉得和她一个人稍微说明下就足够了。
“简单来说,我忽悠了汉德,让他向我指定的人招供。”
“哼,很好笑吗?这位博士难不成是傻子,你让他招供他就招供。”
神代子忍不住打断,尖酸的话语仿佛受过训练,十分标准。
明远没有离开直视大姐头的视线继续讲述:
“我告诉对方自己和他是一个组织的,并且卧底在莫克斯,这次行动被派来抓他,恰巧发现他属于组织的身份。”
“当然汉德也质疑过,但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思想也有转不过弯,被我以间谍不会携带暴露身份的东西反驳了。”
“没给他多余的时间,我反问他,我需要如何抉择,一是我暴露身份带他回组织,二是我杀了他继续卧底任务。”
说道这里,对面端坐的大姐头笑了笑,毫不吝啬的夸赞明远:“嗯,很巧妙的反问。”
“看来这位博士,在生死危机间的求生欲望干扰了思路。”
“在他们的思路里,你就算是组织的一员,帮助汉德意味着任务失败,除非上级做出指示,否则无论多大好处都是想象。”
“不过你也很聪明,能合理推断出这个组织人员间的关系,以及利益思想,很有做间谍的天赋啊”
明远震惊于对方的理解能力,自己只是说出两个选择,对方就能猜到背后的逻辑。
乍一看确实如此,然而细想却不见得,毕竟人与人之间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思维的发散性,决定了人与人直接很难真正的想到一处。
除非,这位大姐头也猜到了对方组织的利己思想,或许夜之城中这样思想的人才是绝大多数吧,长时间与这类人打交道,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所思所想。
场内除了大姐头与明远外,ONE和神代子不约而同陷入深思,随后好似想清楚了什么恢复正常表情。
大汉压根没想只是静静站立在神代子身后,至于大姐头身后两位则是表情疑惑,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发问就说服了对方招供。
面对夸赞,明远习惯性谦虚了起来:“灵机一动而已,也是运气好遇到这么个怕死的人,偏偏自己还擅长脑补。”
闻言,大姐头收起了笑容,用略带沙哑的低音继续说道:
“嗯,能做到如此出色的随机应变,已经很难得了。”
“对了,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在莫克斯大家都叫我‘大姐头’,时间久了真名也就忘了,你也这样称呼我吧。”
明远内心感叹了一句,现在才肯自我介绍啊,真是个现实的世界,也许在这些大人物眼里,无名小卒根本不配认识自己吧。
或者记多了名字也是种负担,无名小卒都死得很快,认识了又如何?听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不如不做自我介绍,这样都轻松点。
内心感叹了一阵,却听见大姐头继续介绍。
“ONE你已经认识过了,我就不多做介绍。”
“这位叫神代千雪,大家都叫她神代子,当然,若是关系好的话,比如她弟弟习惯叫她千雪。”
大姐头的话语间虽然是在介绍,信息量却不少。
对方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非常自谦,说到ONE的时候略带亲昵,显然是针对明远而说的。
至于神代子的介绍就更有意思了。
在“比如她弟弟”的时候,语气略带飘忽,似有暗示,明远下意识看向神代子身后的大汉,对方依旧保持站立一动不动,然而眉毛似乎向上一挑。
没等明远开口,ONE却代替他问了出来:“神代子身后这位是她弟弟?”
语气不乏疑惑,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大姐头身旁两位也非常吃惊甚至捂住了嘴,以表示震惊。
她们都想起来自己如何调侃神代子与男宠之间的床上秘闻,为此也没少开玩笑。
整个莫克斯包括ONE在内,都误解了她们的关系,一想到这两是姐弟,仿佛一个事实才浮现出来——她们从未有过亲密动作。
在莫克斯,确立男女关系的人不可能掩盖住这一点的,她们也不屑于掩盖,然而眼前两位却是没有过亲热的举动。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就连ONE也是。
明远却有另一个疑惑:“神代子,这叫法不对吧?”
“当然!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有‘子’之类称呼,她们总爱取名某某‘子’。土死了!”
神代子异常高亢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很激动,终于有人指出了这一点。
明远反问:“那你还让她们这么称呼。”
“不然呢,她们都叫习惯,懒得说明了,一个名字而已。”
就在此时,神代子身后一直沉默的弟弟响起沙哑而又沉重的声音:
“千雪,你的姓名非常重要,不要轻视。”
异常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声带曾经受伤的结果,对方只是说了一句很重要,却没有其他讲述,仿佛只是在表达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