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赋嫡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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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去牢里呆两天

    恰巧遇到巡防营统领领宋无疑着人向这边走来,众人抬头望着柳宁安。

    柳宁安踏着轻功飞道街中央站立。

    宋无疑跪拜行礼“参见安宁郡主。”

    “马呢?”柳宁安不理会对方,直接问道。

    宋无疑回禀道“东西两街道疯马已被末将等人斩杀。”

    柳宁安突然想到什么“宋统领来时可有遇到受伤的马夫?”

    柳宁安飞檐走壁之时看到宋无疑从方才自己马匹受惊的街道过来便向宋无疑询问马夫踪迹。

    宋无疑思虑片刻回答道“除两旁府邸家丁出门探望,并未发现郡主所说受伤马夫。”

    柳宁安听到对方回答,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劳烦宋统领命人替我查找马夫踪迹,事关人命,宋统领切勿大意。”柳宁安又吩咐道。

    宋无疑答了身“是!”转身便安排起了人,将人分为五个分队,分别由四个人带领四队人马分向四周,自己则带领一队人马站在柳宁安跟前。

    “方才我的马匹惊了人,还烦请宋统领陪我走一趟。”柳宁安再次请求道。

    “自然!”

    两人来到刚才事发地点,看热闹的人见到来人纷纷退到两旁让出一条路。

    此时柳宁安身上已积了薄薄的雪,又因刚才追杀疯马的过程,头上冒着热气,发髻松散了些许,脸上也被溅上了血,显得与四周撑着伞看热闹的人格格不入。

    人群中,一名衣着单薄的老者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哭到没声,怀中的孩子七窍流血,面无血色。

    柳宁安一步一步走到老者跟前,取下身上的斗篷,盖在老者身上为其取暖,随之蹲下,食指与中指悄无声息的抚摸了怀中孩童的脉象,轻轻叫道“老伯。”

    老者绝望又无助的撑着薄弱的身体说道“都是阿爷的错,阿爷不应该将你带出来讨吃的,是阿爷害了你。”

    老者虽未正面回答柳宁安,但言语之中无一不指明是柳宁安害了他的孙子。

    “这老伯也真够可怜,寒冬刺骨,带着孙儿出来讨吃的却遭受如此灭顶之灾。”

    “这安宁郡主也是够倒霉的,怎么偏偏就遇上了这档子事?好好的马匹怎么会突然会发狂?”

    “纵使是无心之失,安宁郡主也伤了人,这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怕是……”

    四周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柳宁安锤的死死。

    柳宁安大脑飞快转动,随之便说道“宋统领,今日之事不是偶然,前些时日父亲从关外来信,说是朝中有人与别国暗中勾结,外祖父与父亲一直在暗中查访此事,怕是惊动了一些肖小。

    我今日所乘驾撵是外祖父往日所乘驾撵,今日之事,不是冲着我来,而是冲着外祖父,我不过是替外祖父挡了灾。

    烦请宋统领立即召集人马,四处搜寻可疑人物。”

    柳宁安此话一出,四周喧哗一片。

    宋无疑作揖道了声“是!”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与一旁的亲信,亲信接过腰牌,转身离去。

    随之柳宁柳又对着身前的老者说道“穆家朝堂纷争,连累老伯受此无妄之灾,宁安甚是心痛。”

    哒哒几声马蹄声响起。

    贺憬南与穆太傅相继而至。

    雀月一行人也跟随而来。

    柳宁安见时机成熟,便又向老者说道。

    “逝者已矣,望老伯节哀。”

    “”宁安所犯下的错,必定倾尽全力补偿。”

    “”老伯与我外祖父年纪相仿,宁安唤您一声叔外祖父,您怀中孩童便是宁安的弟弟。”

    弟弟已不在,宁安定会好生安葬,替弟弟侍奉叔外祖父天年。”

    柳宁安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哗然。

    “这~这可如何使得?安宁郡主此番,不是私自给穆太傅认了个弟弟?”

    “这有何不妥?我倒觉得安宁郡主此举大义,虽是无意中撞了人,但也出了人命,此番不也给了人家一个交代?好歹人家失了条人命,安宁郡主以长者之礼侍奉又有何妨?”

    ……

    “都愣着干什么,天寒地冻,还不快扶起二太爷,这要是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办?”穆太傅披着一件玄色大氅向众人走来,对身边人吩咐道。

    穆太傅身边随行的一众家丁走至老者跟前,欲将地上的老者扶起来。

    老者还想说什么就被柳宁安点了麻穴,一时瘫软在地。

    柳宁安上前扶住老者并亲切的叫道“叔外祖父。”

    其余家丁将怀中早已没了气息的孩童抱走,柳宁安以及剩下的一众家丁将老者扶上了穆太傅驾撵。

    一切处理妥当,柳宁安“扑通!”一声跪在贺憬南马前拱手说道“贺憬南。

    今夜,柳宁安闯下如此大祸,虽无心,但也惹出了人命。

    事发蹊跷,柳宁安尚有故人害他人性命的嫌疑。

    在事情没有彻查清楚之前,烦恼贺憬南将柳宁安暂押于巡防营狱中。

    后交与大理寺、御捕司、两司御查。”

    随之柳宁安又回头向穆太傅说道“祖父,宁安贵为安宁郡主,又跟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算半个皇室中人。

    如今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反请祖父连夜进宫,请旨撤掉安宁郡主郡主之位以及郡主之位所有食邑。

    并顶着大不敬之罪,向圣上请旨,解除宁安与太子殿下婚约,保全太子殿下清誉。”

    柳宁安一翻操作下来,无一不称赞,安宁郡主大格局。

    自己遭人陷害,还得顾全太子殿下周全。

    穆太傅来时路上,并已通过穆家探子知晓缘由,说道“好孩子,穆家的债,不应该牵扯无辜的人。

    祖父现在便进宫向圣上请旨。”

    说着便向身旁亲信吩咐道“送二老爷回府,好生安置,再以穆府嫡长孙之尊好生安葬小郎君,把老夫的马匹牵来,老夫立即进宫面见圣上。”

    身旁亲信答道“是!”便带着一队人马驾着车撵离去。

    另一名亲信牵着马走了过来,穆太傅侧身一跃,驾马离去,身后一队人马紧跟其后。

    “如此!安宁郡主便请吧!”贺憬南见戏已唱完,他便给这场戏拉下序幕。

    自己驾着马离去,柳宁安则被两名士兵压在最后,跟着大部队前进。

    “女郎。”这时柳宁安被雀月叫住。

    雀月立马上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柳宁安身上,系着斗篷带子“寒风刺骨,女郎可要注意身体。”

    柳宁安附在雀月耳旁说道“盯紧点,不要任何人接触那名老者。

    还有那孩子,似乎在遇到我之时就早已没了气息,像是已死了许久,但身体还温热,想必是通过了某些法子维持着体温,找个靠得住的人查验一下。

    除此之外,不要轻举妄动。

    好吃好喝招待着,老者有任何的反常都不要理会,通过暗探告知于小郎君,再让小郎君想办法告知于我。”

    事发之即,柳宁安去追杀疯马,没有及时确认老者怀中孩童是否有生命体征。

    事发之后,现场这么多人,定有胆大之人去测了孩童鼻息以及体温,且没有任何的异样。

    但柳宁安处理完事情之后,回去抚摸孩童鼻吸以及体温脉搏,严冬之下,老者以及孩童衣着单薄,孩童身体只有贴近老者怀里部分尚且有一丝的温度,但脉搏显示孩童早在一日以前便已离世。

    通过脉搏确定死亡时间,除非一些有经验的医者或仵作方能确认,又在别人精心设计之下,旁人不会轻易察觉。

    “明白!”雀月拍着柳宁安身上斗篷的雪。

    柳宁安装作若无其事看向四周“还有!今夜给我驾马的马夫彻查一下,从父母妻儿到他自己,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看对方家中有没有什么变故,或者其他的什么异常。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失踪。

    若是整个京都找不到,便是在马惊之后,躲到了四周的府邸之中,能为其提供庇身之所的定是跟此事有关的人。

    去吧!”

    “明白!”雀月接收完指令退到一旁。

    路上的柳宁安陷入沉思,行尸走肉的一步一行。

    浅月、翠月紧跟其后去往巡防营。

    好狠毒的毒计,马匹发狂,柳宁安有功夫傍身,若是不在第一时间处置疯狂马匹,而是立即查探老者与孩童伤势,就不会入局。

    但任意放走疯马便是肆意放纵畜牲伤人,保不齐对手还在第二道关卡设置了障碍,纵使柳宁安第一步不中计,也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风马癫狂,在这繁华地带谁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若是因此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柳宁安便成为世人皆可唾弃的毒妇,明明自己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却任由事态走向那一步。

    若是柳宁安出手斩杀马匹,不在第一时间查看老者与孩童伤势,洗清嫌疑。

    便是给老者污蔑的机会,在这个繁华地带,时间又尚早,虽以关门闭户,但又不入睡,一听到外界有动静,定会第一时间出门查看。

    众人看着柳宁安残暴的样子,又看着老者与孩童惨兮兮的样子,柳宁安又怎么配坐上一国之母的贤位,如何母仪天下?

    林帝虽暴戾疑心,但对林昭这个太子是疼爱有加,随虽有心借用穆家势力为太子铺垫,但也担心穆家功高盖主,柳宁安心狠手辣将来挟持林昭,垂帘听政,独揽朝政,或是扶持幼子。

    万般相较之下,定会找机会搅乱两人婚约。

    届时,太子林昭失去穆家势力支持,先别说皇位,就连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

    穆家与柳宁安名声受损,又被太子遗弃,满京的儿郎,又有谁敢娶她。

    好计策,好谋算。

    可惜算计的人,独独算错了一点,柳宁安又怎会屈身于区区臣府之中,她的目标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恰巧那个人又许她一国之母尊位,别人愿不愿娶,又与她何干?

    巡防营牢中。

    柳宁安卸掉拆环,由于自己并非真的戴罪之身,身上所着衣装皆是今日装扮,并未身穿囚服,就算柳宁安真的犯了事。

    没有证据确凿真实下定论之前,以穆家的势力,以及柳宁安郡主身份,其他人也不敢对她轻举妄动,更不敢怠慢她。

    更何况,今日事出之后,以她的身份背景,大可在太傅府禁足,等待大理寺、御捕司查清之后,再让圣上定夺是否将她押于牢中,避免无辜受苦。

    但柳宁安并未这么做,而是自请入狱,堵住了悠悠众口,避免别有用心之人拿此事在朝堂上做文章,以穆家权利做借口,引起林帝猜忌。

    更给了背后之人杀人灭口的机会,若她在牢中遭人灭口,就证实了她今日所言的真实性。

    这也是柳宁安选择巡防营的原因,既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又避免了别人对她下死手的可能。

    纵使她计谋周密,人外有人,柳宁安坚信世上有比她更能谋划的人。

    柳宁安自己不找个借口进入巡防营牢中,堵住悠悠众口。

    申皇后与三皇子一党就会借机给穆家跟柳宁安摸黑。

    再不济也会借此机会,让柳宁安入狱,然后对其出手。

    柳宁安是穆家唯一血脉,若她出了事,对于穆家来说,便是重创。

    不管是柳宁安还是穆家只要一方出事,申皇后与三皇子都会得利。

    巡防营是贺憬南管辖之地,纵使柳宁安呆在牢中也不会出事,哪怕出事也不会出现性命之忧。

    但若在别的地方,穆家跟贺憬南插不进手,哪怕侥幸保全性命,怕也会损失点什么。

    至少,会让柳林安无颜嫁入皇室。

    柳宁安无颜嫁入皇家,就等于没有了利用价值,柳宁安还怎么借用自己的优势让申皇后与三皇子一党跟太子一党抗衡。

    自己也不能嫁与皇太长孙,辅佐左右,更无法护住穆家今时今日的地位。

    无论事件的真实性,只要有人信,她的名誉便尽毁,穆家也会为此受牵连。

    啧啧啧!

    人性啊?

    整个人没心没肺躺在草垛上呼呼大睡,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事情也特殊,得到了不少巡防营的关照,不至于在牢中冻着饿着。

    贺憬南从外望向里面心里暗道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

    朝身边手下一招手让其开门。

    随即让翠月与浅月进入。

    贺憬南安排好一切之后带人离开。

    听到动静后。

    柳宁安“蹭!”一下,坐直身体。

    翠月、浅月坐到柳宁安身边。

    柳宁安知道自己入狱后贺憬南会来看她,更何况她自己是贺憬南亲手关进去的。

    翠月、浅月也会趁机找借口亲近于她,贺憬南自然会默许。

    柳宁安这般与贺憬南陌生,便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彼此以及彼此身后的势力。

    林帝敏感多疑,朝廷上下这么多人盯着穆家,稍有不慎,便会连同许多人一同丧命。

    “女郎,小郎君已清除了所有耳目,我们现在很安全。”浅月说道。

    “翠月,你明日亲自跑一趟国公府,让张大女郎随便寻个借口办一场冬宴,邀请京都所有官府家眷入席,其他人应不应邀入席都不重要,太子殿下与柳家大姐姐必须应邀入席。”柳宁安朝着身边人吩咐。

    “你无需多说,只要将我的话带到,张大女郎知道怎么做。”柳宁安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嘱咐道。

    翠月道了声“明白!”

    她与浅月二人同时进入巡防营大牢,本就没有打算两个人同时陪着柳宁安,而是一人陪同,一人传递消息。

    吩咐完一切,柳宁安移到一旁,空出身旁两个位置再次躺下,向旁边两人吩咐道“夜深了,赶紧歇息,明日一早,寻个机会跟狱卒的人说一声,翠月你出去。”

    二人道了声“是!”与柳宁安同榻而眠。

    “你脑子抽风了?你还真敢把人关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