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赋嫡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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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审问柳宁安。

    既然早就知道结局,柳宁安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情上,跟这些人周旋。

    同时也为了避免林帝猜疑。

    这件事情柳宁安本就应该置身事外,哪有嫌犯自己去查案的道理。

    固然王阿水以死明鉴,证明自己清白,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她依旧是个嫌疑犯,柳宁安依旧逃脱不了杀人的罪名,穆家还会因此担上挟持他人作伪证的罪名。

    这些话纵使纳兰靖与跟贺兰清风不说,柳宁安自己也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至于王阿水,穆家手底下养这么多暗探,也不是吃干饭的。

    “郡主似乎都知道了。”贺兰清风不假思索问道。

    “我虽在狱中,但这点小事我若都不知道,不显得很假吗?京中人人都在传,早就成为人人口中闲时的谈资,狱中狱卒也是需要打发时间的。”

    柳宁安暗指自己不过是从狱卒口中,知道一切。

    纳兰靖与向贺憬南说道“看来贺都督对手底下的人挺宽纵的。”

    “少卿夸奖。”贺憬南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却装傻充愣。

    纳兰靖与吃了瘪“哼!”傲娇的将脸别过去。

    纳兰靖与比贺憬南与贺兰清风年长几岁,却显得比两人稚嫩,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样貌。

    柳宁安心底暗笑,向三人说道“有劳三位送我回府。”

    “本督也要?”贺憬南皱眉问道。

    “我是贺都督亲自送进来的,再由贺都督亲自送回去,有何不妥?”柳宁安反问道。

    “少卿与司长在案情没有查清之前想必不会让宁安远离二位视线,故此要跟着,对吗?”柳宁安又向二人反问道。

    贺憬南不接话,表示没毛病。

    贺兰清风与纳兰靖与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四人回穆家报平安后,又一同回御捕司。

    御捕司内院大厅,贺兰清风办公所居之处。

    “为何时间那么赶巧,那人找到陷害穆太傅的人之后,郡主就在第二夜坐着穆太傅往日所乘驾撵出现在南街?

    王阿水入穆府后他就轻易的供出他另一个孙子的所在之地,王阿水就不怕穆家伺机报复他陷害之罪,拿那个孩子解气?”纳兰靖与语气咄咄逼人,似乎这一切都是穆府或者柳林安在策划。

    贺憬南拨弄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着厅中三人。

    “许是筹划已久,不过恰巧在那夜找到了合适人选,又恰巧在后一夜是最适合下手的机会。

    那背后之人,没机会对祖父下手,便选择了我,横竖效果都一样。

    祖父是穆府唯一的儿郎,穆府的家主,他若出事,穆家定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便没有精力再去彻查朝中重臣与别国勾结的事。

    我是穆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是圣上亲自指给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林朝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

    我若出事,不仅穆家会乱作一团,就连皇室也会受波及,这个节骨眼下穆家与皇室定会分心,给他人应对之机,毁灭证据。

    王阿水一无身份背景,二除了跟两个孙子相依为命之外,不会有多余的人在乎他们三人的死活。

    至于我为何回在当夜乘坐祖父驾撵出现在南街。

    穆家人丁稀少,府中驾撵虽多,但积灰已久,实属没必要为了乘坐那么一两次而大费周章,且我也坐不惯。

    驾撵放置已久无论怎样处理,都有一股怪味,我实在不喜。

    此外,祖母信佛,她所乘驾撵一般不允许我与祖父乘坐。

    我以往所乘驾撵因前些日子随祖母去往城外礼佛,途中出了点意外,车轴损坏。

    便让府中工人将整辆驾撵重新翻修了一番,如今还尚未完工。

    故此我与祖父二人便选用一驾驾撵心,只要有人乘坐驾撵,不是同一目的地,都会有其余一人选择乘马。

    那日祖父下朝之后,我便回了柳家,晚些时候才回穆府,就在北街马匹发了癫,一路直往南街,后面的事二位都知晓了。

    至于我为何要回柳府这似乎不需要理由。”柳宁安向众人解释道。

    “事发点在东南西北四街的十字路口交界处,王阿水出现在南街,便是确定了马匹会跑向南街,只是没想到郡主会御马之术,将马匹转移了方向。”贺兰清风说道。

    “错!对方是猜准了,我定会将马匹转移方向,如若不然马匹发癫王阿水也活不了。”柳宁安说道。

    “如若王阿水知道自己必死不疑,绝对不会以身犯险,因为他还有一个孙儿要照顾,他怎么可能将孙儿交予一个不信任的人手中?

    王阿水此番这么做,无非是受人银钱指使。

    他只有活着才能照顾另一个孩童。”柳宁安再次说道。

    “只有王阿水活着才能有力的指正穆家,所以王二水必定不能死。”贺憬南在一旁悠悠说道。

    “倘若安宁郡主伤人之后,一溜烟跑没影了,雪天天黑,纵使有穆家驾撵作证,穆家找个驾撵被人偷走的借口,拒不承认,王阿水又被疯马致死,后期由谁给穆家泼脏水?

    找人冒充王阿水家人,经不住大理寺以及御捕司查证。”贺憬南说完给了三人一个懂吗?的表情。

    随即又继续说道“郡主要是撞人之际,下马查探确认自己是否伤人,就会随意任由马匹四处狂奔,疯马癫狂,若在别处伤了人,可就更有意思了。

    无需王阿水刻意指证,穆家也坐实了罪名。”

    “郡主可否回答,为何王阿水会轻易告知穆府他另一个孙儿的住处?”纳兰靖与转移话题,再次问道。

    “我从小长在军中,后又被祖父祖母养在京中,祖父又是朝中重臣,朝中之事,多少知晓一些,祖父近日正在查那件事情。

    事发之际,我便觉得事出反常,处理完疯马后再次回到南街便已猜到大概。

    将王阿水带入穆家一是不管事出何因,都与我有推不掉的干系。

    为保全穆家名誉我只能怎么做。

    伤及无辜,想赎罪是真的,想借助王阿水查到背后之人也是真的。”

    柳宁安看着三人神色各异,不语,便继续道。

    “当日在南街,我便通过王阿水怀中孩童脉象得出王阿水怀中孩童早已离世,只是尸体通过其他方式保留了余温,就等着我入套。

    一个古稀的老人,跟一个早已离世的孩童,相依为命,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想不开,怎么还会甘愿受人指使摆布拉穆家下水。

    只能说明一点,王阿水还有别的把柄在背后这人手中。

    所以在我入巡防营狱中之前,便让身边侍女在王阿水进入穆府后,在不亏待他的前提下,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他要想得知他另一个孙儿的情况,就只能如实将事情全盘托出。”

    柳宁安说完后给了三人一个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的眼神。

    三人对柳宁安一翻话无力反驳。

    听着满腹心机,但作为世家子女的他们知晓,若不如此,就无法保全自己以及世家颜面。

    在世家颜面跟前,心机算计算的了什么。

    “你可知背后之人是谁?或者说怀疑过谁?”纳兰靖与问道。

    柳宁安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将纳兰靖与盯得面红耳赤。

    柳宁安皱着眉头说道“倘若我知道,早就拿着证据,当夜直接说出那个人便好了,我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为保全穆家颜面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策划整件事?”

    柳宁安说完还不忘白了纳兰靖与一眼。

    纳兰靖与尴尬的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随之柳宁安又解释道“父亲与祖父也只是得到消息,虽暗中查访过,但并无线索,不过几日时间便出了这档子事,许是无形之中碰到了那个人的逆鳞,对方着急杀人灭口拉穆家下水。”

    先不说穆家尚未确定或怀疑是谁,就算确定或者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之下,也不能胡乱指证是谁,万一对方反咬一口,穆家就算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林帝若是不惩治穆家便是惧怕穆家权势,会遭天下人嘲笑,林帝惩治穆家就会君臣离心,特别是柳宁安这个早就看林帝不爽的刺头。

    倒不如含糊不清,自己查不到,就让别人去查,搞不好别人能查到。

    反正也能够起到震慑效果,让对方误以为穆家掌握了证据,这也是当晚,穆宁安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不说是谁就让对方去猜,谁心里有鬼,谁就按耐不住。

    柳宁安虽为女郎,但穆家这一辈并未有儿郎,穆家家主之位,非她莫属,穆家与朝堂诸多事宜穆太傅从未瞒过她。

    甚至有时会将柳宁安带在身边为其处理一些政事。

    随后柳宁安又给三人下了一个迷魂阵“就算父亲与祖父有证据,也不可能让我知晓,事关江山社稷,想必他们二人会私底下告知圣上。

    圣上知晓,也不会轻易下定论,这其中盘根错节,谁知道一个朝廷重臣会出现差池会牵连多少个朝廷重臣。

    我所知道的这些只字片语,不过是平日里偷偷躲在祖父书房里贪玩听祖父说起。”

    柳宁安刻意将自己贪玩躲在书房听到穆太傅议论,说的极致清晰。

    向三人表明不是穆太傅刻意告知与她。

    贺兰与纳兰两大家族皆是当年随始帝一同创下林朝基业的十大家族之一。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这两道家族掺和。

    既然穆家想要搅毁朝堂的水,不妨将事情说的更模糊一些,让这些家族相互猜忌。

    只有各大家族之间溃散,相互猜忌,皇太长孙才可拉拢人脉。

    这种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之下,怕是没有人敢在林帝跟前进言。

    如若让他们一条心,但凡有一个家族扶持三皇子或者太子都会有接二连三的家族跟随。

    不过穆家这么搅局,同样也是给太子和三皇子拉拢世家家族的机会。

    这种情况之下,就看谁的段位更高,谁的速度快。

    贺憬南一副懒散的样子,徐徐说道“郡主并非朝廷命官,议论朝中政事是大不敬,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贺憬南并非故意给柳宁安难堪,他在林帝跟前办事,主要管的就是朝中随意妄议朝政的人。

    柳宁安今日与纳兰靖与、贺兰清风议论朝廷事务,他在一旁,若是无半点表示,怕会引来他人嫌疑。

    柳宁安一副绿茶样,委屈巴巴看向贺憬南说道“可是贺都督,这整件事便与朝廷有关,我说刻意隐瞒,岂不是欺君之罪?”

    随之又看向一旁的贺兰清风与纳兰靖与“那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二位还要不要再问下去?”

    三人立马转移视线,不再去看柳宁安。

    “哦~对了。”柳宁安是想到什么,一般叫了一声。

    随后缓缓道来“事发之时,我的马夫行为很异常,他坠马之后朝我大声叫了我安宁郡主,也是这一声惊动了四周的邻里相继出门探望。

    之后我处理完疯马再折回去,便见不到他踪影。

    穆家的人也查不到,四人间蒸发一般。”

    柳宁安犹豫片刻后又说道“我猜想是趁乱逃入附近府邸之中。”

    “你是说,谁家在当夜给了马夫藏身之地,便是背后筹划之人或者是相关之人?”纳兰靖与问道。

    柳宁安没有正面回答“我在北街追杀两匹发狂的马匹途中,经过事发之地,并未朝见马夫踪影。

    斩杀马匹之后又朝东西两街道方向跑去,在路上遇到巡防营,巡城的宋无疑统领。

    是他斩杀了东西两街道发狂马匹,足以说明他的人经过东西两街道,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南街是事发点,马夫要想经过,必定会被我发觉,而且他也不会蠢到这么做。”

    “哼~怕是早就成灰了,上哪找这么个人去?”贺兰清风不屑。

    “倒也未必。”久久不开口的贺憬南开了口。

    “纵使是世家家族,想要处死一个人,也不可能做的毫无痕迹,人死了,尸首怎么处理?”纳兰靖与也不甘示弱,抢先在贺憬南前面说出缘由。

    “若是焚烧定有气味,城外破庙被焚烧之际,气味也传到了京中,人若在京中焚烧纵使气味不传遍满京,相隔的几个府邸也能够闻到。”贺兰清风说道。

    “处理尸体不单有焚烧这一项。”贺憬南不屑说道“不管活人还是死尸,都能通过各种方法运输出去。”

    随之将另一只脚踩在太师椅上整个人半仰坐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继续说道。

    “不过当日之事闹得满城风雨,郡主又及时吩咐人暗中查访,想必背后之人纵使事先前想好了应对之策,将马夫悄然送出城外,但经郡主这么一搅和,为躲避追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背后之人想必不会冒险这么做。”

    随之又一副欣赏的眼神看向柳宁安“恐怕背后之人也想不到郡主会如此沉着冷静应付,搅乱了计划。”

    “贺都督之意,马夫很有可能活着,且还在京中藏匿?”纳兰靖与反问。

    “出事之后,少卿可有查到任何有嫌疑之人?或是任何不妥的地方?”贺兰清风反问对方。

    言外之意,既然在别的地方查不到,那肯定是被别人藏在府中,你这样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纳兰靖与不语,端起一旁案几上的茶抿了抿。

    “为何二位今日才找我问这些问题,事发之日为何不找?”柳宁安与三人交谈了许久,方才觉出不妥。

    按理来说事出事后,柳宁安作为整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这两个人得到指令之后,应第一时间审问她才对。

    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贺兰清风与纳兰靖与相视一眼,装聋作哑,两人脸上显露出些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