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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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都走吧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项靕从来就是这种最朴实的是非观念。

    哪怕这个人有什么不好,哪怕彼此都看不对眼,也不能罔顾事实。

    即使对方没有要求,自己也没有正面表达过,同样得记着回报人家。

    心理记下罗丹的事,项靕也不打算跟这帮子货多耽误时间了:“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咱们也不用再多废话。

    其实我猜你们心里多少也有点底数,我是不可能帮你们的。说起来叫亲戚,可实际上有多少成分,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自从……,唉,还是叫大娘吧,毕竟名义上的长幼秩序改不了。自从我大娘嫁到项家,我爸就没有享受过正当的待遇。

    年轻的时候因为单身,有什么好处都往你们家拨;后来要上大学念书,我大娘舍不得丢了这个劳动力各种阻挠。

    我爸承诺除了那几间房子啥都不要,这才满足了要求,可以去上学。可大学上出来了,我大娘又向让我爸娶她家的姑娘。

    我爸宁愿单身也不同意,到后来这事还把我妈也牵扯进去。我妈和我爸结婚是在他大学毕业好几年后,怎么就成了抢她妹妹的男人?

    再往后这么多年,咱们两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说来说去,我们家一直是主动奉献和示好的那一方,这个你们也不会否认吧。”

    说到这里,项靕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又点上一根,接着狠狠把打火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强烈的爆炸,叭……

    “可现在呢?”语气也变得恶狠狠:“当年打我爸的主意,现在又要打我的主意,***戈壁的连我闺女的主意都要打,还特么有没有点人性?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爸妈一点错没有,还得像做错了事一样,逢年过节到你们家拜访问候送礼,你们都特么是瞎子还是***?

    是不是觉得我爸妈人性好,觉得他们有涵养有礼貌,就特么可以随便任由你们欺负,就得一辈子给你们家当怨种,还连个反对都不能说?

    我什么德行,你们就算不了解也听说过。我可不跟我爸妈似的好人,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我现在可以干坏事不承担法律责任,可以比从前还疯狂。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咱们两家从此以后就只是嘴上说的亲戚,本质上一点牵扯和瓜葛都不要有,见了面都当不认识。

    我是肯定说到做到,你们……”

    “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项靕的话眼看就要说完,却被外面小花园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这声音家里人都很熟悉,是小仆人温妮·康,罗丹发飙前才刚去了小花园清洗花盆。

    项靕作为老流氓,第一反应就是有人不规矩,对小仆人动手动脚。

    他这儿正在火头上呢,听到外面的声音,心里那股子暴横腾腾地就窜了起来。

    迈开大长腿就往外走,推开屋门却看见是项琨,把温妮·康堵在了闺女那屋的阳台外拐角。

    表情倒没有多浪荡,就是说的话挺恶心人:“……而且我是大学生,比项靕那个傻帽有文化多了,他连上中专都是她妈给校长……”

    项琨说到一半,就见温妮·康脸上出现“获救”的表情,转头看过去发现好多人都在门口站着。

    自以为很机敏地停止了胡说八道,迎着大步过来的项靕笑了笑:“这小女孩胆子真小,跟他开个玩笑都快吓哭了,我刚才还想……”

    “啪,啪,啪……,啊哟……”,一连串十几个的***兜抽在他脸上,接着又是一脚踹到墙角。

    项靕眼珠子都红了,少见地满嘴喷脏话:“尼玛勒隔壁的,你个贱皮子刚才放什么屁呢,个扳机嘴痒痒了欠抽是不是?”

    骂几句还不过瘾,伸手又把项琨从墙角拽出来,朝着肚子上就是一记重捶,接着揪住衣领继续左右开弓。

    一边抽着,一边还在骂:“你个脑残瘪犊子玩意儿养的贱种,真特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就特么知道下三滥。

    来,给老子说说,谁上学是咋回事,***戈壁的你给老子说不说,再不说老子今天抽不烂你这口粪坑……”

    项琨本来就是个软蛋,除了哭啥都不会,被项靕这么来回抽了好几十个,精神都快散架了。

    听到有机会缓下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一边哭着一边大喊:“不是,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你别打了。

    是我妈,是我妈给校长送货上门,我才有机会上学。我妈为了我能毕业,不止和校长,我们每个老师都……”

    刚才胡说八道有多放肆,现在就有多卑贱,被人抽了几巴掌,就疼得连自己亲妈都肆意编排。

    项靕对他的表现当然不满意,接着又开始左右两边抡来:“你个***,真特么给姓项的丢脸,连自己妈都这么说,回去赶紧给老子改姓……”

    项靖实在看不下去了,项靕巴掌多大呀,再这么抽几十下,儿子非得被打死。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拽住项靕的胳膊:“草泥马项靕,你再打我儿子,老子跟你拼命。”

    他这一折腾倒是把项琨救了,可自己却落在了项靕手里,照样是几个***兜:“***刚才说啥,敢给老子重复一遍不?”

    抽了几巴掌觉得不过瘾,索性大手往上一挪,直接捏在项靖脖子上,紧紧卡住喉咙不松手。

    一拳接一拳捣在项靖肚子上,直至把人捶到了墙根,还是死死地掐着:“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活腻了,老子今天就顺了你的意。”

    项靕这边打着,原本最应该出声阻拦的老娘,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作为亲叔叔的老爹,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哪有父母不了解子女的,老两口心里很清楚,项靕嘴上说着要弄死项靖,其实他根本干不来那种事,项靖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

    可项靖的老婆就急了,她自下岗之后就跟项靖抱定了啃老的主意,整天在家里窝着装难受,连门都没太出过,又哪能见识到多少狠角色呢。

    忙跑着过来玩命拽住项靕:“别打了,项靕你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你这是要把他弄死呀。项靕你金贵,就别跟我们这些破砖烂瓦的死磕了。”

    项靕斜瞟她一眼,又过了十来秒钟,才稍微松开点手,把项靖甩到墙根底:“再满嘴放屁,不管谁求老子都弄死你。”

    “咳咳咳……呕呕……”,项靖干咳干呕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可贱骨头还支棱着:“行,项靕,你牛逼,小比崽子还学会打人了。

    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报警去医院,这辈子就住医院了。你不是牛逼吗,老子非住到你倾家荡产不行。”

    “呵呵……”,项靕听着他的话就笑了:“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吧,慢说是你个脑残,就是你全家住医院又能花几个钱。

    我还就直说了,你要是不去医院,你妈就是你那***儿子嘴里花样送你上学的那个。你要是去了医院,我就能让你再也出不来。”

    眼见着闹成这个场面,项璐脑子来回转了几圈,觉得还是要留条后路。

    今天是项靕被惹到暴怒了,所以才下了狠心跟自己一家彻底翻脸,但不代表通过其他方式打交道就不行。

    而且自己今天的表现一点问题没有,只要能把跟家里的关系甩开,朋友相交又何尝不可呢。

    心思动起来,胆子也就壮了,款款走过去拉着项靕胳膊:“他本来脑子就不够用,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啊,到头来还惹一身是非……”

    “边儿去吧你,还真怕我打不死他呀。”项靕读书不行,脑子还算能跟上,她既然玩心眼,那就给她坐实了呗。

    项璐无趣地退到一边,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想要攀上项靕的关系,那就他说什么都得忍着。

    其实到现在项靕也打够了,正好顺坡下驴,招招手把温妮·康叫来:“你给我学学,那王八蛋刚才都说什么了。”

    不论保镖还是仆人,都知道自己是项靕的私人物品,任何说话做事都要以主人项靕的意志为准。.br>

    现在项靕开口,温妮·康当然是不做任何修饰地说出来:“老板,我刚才正在洗花盆,他就凑过来嬉皮笑脸对我不正经。

    问我叫什么,在家里挣多少钱,说我这么漂亮为啥要给老板家里工作,还劝我跟他走。说老板您顶不是玩意儿,从小偷看女厕所,迟早会糟蹋我。

    我让他离我远点,他也不听。我都躲到墙角了,他还追过来,又说什么她姐夫是大官,早就答应给他安排好生意,到时候给我吃香喝辣。

    老板,我一点都没有被他说动,我跟着您已经很满足了。老板您人那么好,爷爷奶奶对我们也好,温妮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聪明着呢……”

    “行,行,行,这时候就别表忠心了,先回去忙你的吧。”项靕摆摆手打断温妮·康的添油加醋。

    这小仆人也是个妖精,前面说的话肯定没问题,但后面的补充就绝对是上眼药了,或者说是要帮着自己找借口。

    添油加醋这部分项靕肯定是不需要的,有项琨刚才那最后一句话,就足够把他打个残废。

    喊来温妮·康问一句,也是专门做给这帮子货看的,让他们明白自己为啥不想搭理他们。

    前有罗丹抖出项罗氏的恶毒计划,项靕都已经暴怒了,项琨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还敢耍流氓翘人家墙角。

    项靔这一帮子就算脸皮修炼得再厚,心里也明白自己等人今天一滴油水也别想捞到。

    这时候就不用等着人家撵了,找个借口留下一线希望才是正经,不过项靖这一小家子肯定再也没戏。

    项靔作为大哥,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二伯你看,今天闹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没脸留着了,下回再来看你。

    那啥,项靕呀,我们这就先走了,小姑娘还麻烦你安慰一下。等再抽个日子,咱们弟兄坐下来好好喝两杯,一家人说说气话也就过去了。”

    人呀,不是不会说话,更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究根结底还是不愿意,因为没有好处。

    瞅瞅这会儿的话说得多漂亮,哪一句不在水平线上,也就那股子自私的人渣味儿遮不住而已。

    项靕肯定不能给他机会:“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就是说起来的亲戚,一家人不一家人的,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喝酒就更不用了,我再有钱也不是拿来浪费的。跟我喝酒的人,六十五度二锅头少说十瓶起步,你摸摸自己的胃口有那么大量嘛。

    别到时候再喝出个问题来住了院,我还得多处理一个人。给我添麻烦不说,你还有俩闺女呢,能舍得下?行了,都走吧,后会无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来什么招数都没用了,一帮子货排着队臊眉耷眼地告辞离开。

    只是有的人心里还在惦记,有的人却连恨带嫉妒,不搞项靕一下心中意难平。

    等到外面上了车,项靖也不考虑什么私人利益了,现在对他来说一报今日之仇才是最大诉求。

    “***戈壁的,这小比崽子太特么狂了,非弄他不可。”先是骂了一句,跟着就找上项靔:“哥,这小比崽子油盐不进,咱们得兵出奇招啊。

    我刚才都想好了,抽个时间把咱爸咱妈给他弄来,就在门口跪下,求着他们一家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为他们家劳心费力的大爷大娘。

    我倒要看看,当着他们全小区的人,他们家还敢不敢那么牛逼,到时候问他要啥都得答应,我特么捞不死他个***养的,还跟老子……”

    “啪……”,回答他的又是一个***兜,项靔都快被他气疯了:“***你是不是啃老把脑子都给啃光了,你这特么说的是人话不。

    把咱爸咱妈弄来干那种事,亏你能特么想出来,咋你是跟项靕身上捞不来好处,想把两个老的弄死,然后霸占留下来的房子?”

    “不是,我啥时候说……”,刚解释了个开头,又被项靔打断:“你特么动动脑子,现在啥社会了,谁还吃那套。

    你把咱爸咱妈弄来干那个,玩道德绑架。银河湾的住户就得站在你这边,给项靕他们一家施加压力,帮你捞好处?

    你特么上过网没有,项靕只要拿个手机出来连上网,给你在那儿一直播。咱们一家都尼玛得变网红,你特么整天躲家里不见人,我还得开麻将馆呢。”

    弟兄俩相互怄着气,另一辆车上项璐还在打着小算盘,她觉得自己两口子今天是真的没出错,而且还顺足了项靕的意。

    其实最后这么闹一出也挺好,左右今天已经是把二伯项靖彻底得罪了,那就索性一杆子捅到底,拿二伯换一个项靕的善意。

    “老公,咱们先去我爸妈那儿。”给了开车的郝铭一个方向,又转头安顿女儿:“飞飞,你今天就待在姥爷家,爸爸和妈妈晚上再来接你好吗?”

    郝逸飞比她堂舅强点,好歹还知道吃:“你们去干啥,又准备偷偷去过两人世界?不过先说好了,我中午要吃披萨,你们得先给我买。”

    “唉……”,说着还叹了口气:“妈你说二姥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有小舅舅,一点都没有求人办事的样子。把叔姥爷气的,我都快吓傻了。

    我刚才都看见了,她们在厨房弄那么老大一条鱼,这下倒好,连味儿都没闻着。可怜我的肚子呀,还没吃过那么大鱼呢。

    妈,二太爷爷家可真大,保姆都用了三个,咱们家要是也有那么大的房子就好了。妈你啥时候再领我来呀,他们家的饭肯定特好吃……”

    “等有机会吧,他们都是老人,不能总被打扰。”项璐应付了女儿一句,心里的担忧却再次泛了起来。

    说是要想尽办法和项靕搞好关系,可就项靕那个态度,连接近都困难,拉近关系又哪是容易的。

    而她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念头在发芽,如果自己的丈夫能跟项靕那样,该是多么好。

    刚才讨好项靕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喊叔叔,却结结实实跟项靕撒了个娇,业务不熟悉之下还搞得有点歧义。

    当时她也捕捉到了项靕眼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很多正常男人面对她都露出过那种眼神,女儿都这么大了,她太了解那是什么。

    当时她也有点分了心,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弄得她到现在心里还很不舒坦。

    她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骨子里就藏着危险因子,还是因为完全不亲近的亲戚关系被自己忽略掉了。

    总之从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拿项靕和自己的丈夫做了数十次对比,毫无意外地每次都是项靕赢。

    其实在她的内心世界,从来都不敢否认项靕的优秀,除了学习不好,项靕这个人几乎没什么缺点。

    为了女儿打人坐牢,在水世界帮自己出头,包括今天揍项琨和项靖父子俩,想起来都让人感觉温馨得不行。

    而且项靕是真的太帅了,如果自己父亲和二伯是帅哥,那项靕就是十成的超级帅哥。

    以前只是眼睛看还好,刚才伸手拉他胳膊才发现,那个肌肉好有力量,原来粗粗的胳膊抓在手里真的有安全感。

    据说项靕只是为了女儿,都能对他那个恶前妻百依百顺。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婚了,但肯定不是项靕的错。

    那要是被他真心喜欢的女人呢,会有多幸福,是不是就像对他女儿那样,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再想想自己的丈夫,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现在连升官都得求项靕。

    两相比较下,项靕就是天上的太阳,耀眼夺目还让人温暖,郝铭却平凡得就像路边一块石头……

    就这么一想,对比的念头马上蹦出来,项璐赶紧摇着头让脑子停下,这个思路太危险了。

    别管认不认,那就是血亲关系;别管喊没喊过,彼此就是叔侄;胡思乱想是要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