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还是炎热的天气，来到汉中后变得凉爽起来。室内室外的风景大部分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大家计划着什么时候回去。婷晚上穿着我的衬衣和我说自己带的衣服都穿完了，不回家的话只能光着了。她坐在床上摇着太阳镜，郑重地对我说：“去年的时候，你愿赌服输答应的是一周，这么久了你可是一直没有兑现啊！你是不是要这承诺过期作废？”我说：“这辈子，都有效，次数嘛？你说个数！”我认真的回答说。婷停下手，开始歪着脑袋说：“嗯！一周折算成12次，这是第一次，要求：你去我家，具体滴说，是去我的闺房住几天！”我捧着她的脸说：“宝啊，你这是引狼入室啊！你不怕吗？”她嘟着嘴说：“我反正大姨妈也在，你要是欺负我，现在就欺负我吧！我眼里心里又没有别人！”我说：“宝啊！答应你，对我来说是幸福的煎熬啊！”我搓搓她的脸，“为了你开心，就依你吧！可是要是让你爸妈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她说：“我的房间都是锁着的，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最近爸妈一直在外面忙，一个月在家住不了几天。”她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继续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就求他们把我嫁给你啊！这不更好吗？”我看着她，轻轻扶她躺下，十字架项链从衣领处滑落，和她带的那个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我俯下身吻她，她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翻滚，求饶，两个人在床上练起了格斗。

    回西安，我在她家楼下公园的亭子里等她给我发信号。一会儿，高楼上的一个窗户打开了，有人挥舞着一条丝巾，那是可以上去的信号。

    来到她家门前，轻敲了三下。进去发现她居然穿着我的T恤，下身就穿了一条hellokitty的裤头，瞬时感觉鼻子一酸。我赶紧说：“你！你！纸纸纸啊！”她转过身惊讶地说：“等等！马上！”我接过纸，捂着自己的鼻子，求饶道：“求你，求求你，求你赶紧穿上裙子啊！卫生间在哪里？”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来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冲洗鼻子里的血。忙了一阵，总算是止住了。

    我在客厅沙发坐下，她还是那样光着腿又坐到我身边。我错开一点，说：“要命啊！你要是这样，我还活不活啊？让我死了算了！”她晃着身子挪过来，说：“在汉中都和你睡了5个晚上了，也没见你这样啊！”我抓着她的后脑勺说，“那个时候咱们天天在外面游玩，回去就睡。没见你穿成这样，那个时候你都穿着睡衣，至少不会让我太过胡思乱想。再看你现在！你现在！”她搂着我的脖子，说：“平时在家我就这样穿，你要适应我穿成这样，你要适应我！这是惩罚的一部分。”我看着家里怪怪的，似乎缺了什么？也说不上来缺了什么，便用手轻搂着她的腰说：“你看这茶几上面是什么？”那是一张存折，和几页信纸。

    婷松开搂着我脖子的手，拿起信纸读起来，读完后信纸从指尖滑落。我捡起信纸，扶着她坐下，看着她目光呆滞，眼角滑落一颗大大的眼泪。原来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婷20年前的一次身体检查，父母就知道了，他们一直瞒着这事直到今天。他们说，这个房子留给她，存折里面30万元也留给她，存折最后一面上留着他们的手机号码。我读完后抱着瞬间变成孤儿的她，好半天她才趴在我的身上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再次打量才发现，整个客厅太干净了，太干净了。客厅只剩基本的家具，阳台上也干干净净，整个房子除了婷的卧室都被认真清扫了一遍。她慢慢恢复过来，呜呜着说：“现在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不能！”我给她擦擦眼泪，说：“等下，你回个电话吧！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养育了你，这是一辈子不能改变的。”婷说父母一直对她很好，说着又留下泪来。信上说婷的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他们决定出国去做手术，做完手术就不回来了。

    第二天婷给她爸妈去了电话，他们说很抱歉不能当面说这个事情，很难面对20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婷说不管将来如何你们都是我爸妈。他们说当时在医院产房抱错了，之前他们一直在努力寻找一些线索，可惜医院搬迁，档案遗失，他们就把婷当亲闺女养了。后来他们生下她弟弟，就一直纠结什么时间和婷说这件事。毕竟婷都20多岁了。他们说婷已成年了，可以承受这一切。婷打完电话，我觉得她脸上褪去了些许这个年纪的青涩，多了一些成熟的魅力。

    连续几天，她在蜕变。我们一直读着我们的合约书，一章一章，一卷一卷。手印点点累积，记录着我们成长的幸福，也记录着我们经历的酸甜苦辣。我和她说：“婷，去我家看看吧！”她点点头，亲了我一下，头靠在我胸前，说：“哥，是该去见见了。”

    这个夏天的疾风骤雨冲刷着大地，事情变化的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我们在风雨之后的阳台望着被风雨洗刷过的晴空，蓝天白云还是和那天在大礼堂顶上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有彩虹出现。她站在我身后抱着我，看着窗前这美丽的风景说：“我们去楼顶看看吧！”我们来到楼顶，世界豁然光明，依然美好，白云朵朵乘风东去，周边的树木郁郁葱葱焕然一新。两个年轻人还如从前一般，挺过了这暴风雨的洗礼，迎接着不确定的未来。未来或许是美好的，或许是残酷的，或许是平淡的，都不再让他们感到害怕和彷徨。

    一切都是天意，唯有藏在心中的爱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