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意外
因为一直没有一堵很稳的墙可以靠,所以自己要成为那座山。
路靠自己走,苦要自己熬,能够对你负责到底的,唯有你自己!
哭时无人哄,便学会了坚强;怕时无人陪,便学会了勇敢;苦时无人问,便学会了承受;累时无人依,便学会了自立。自身强大,就无惧生活中的风雨,也无需期望别人为你撑伞。
我没有靠山,自己就是山;我没有天下,自己打天下!
记住:
你,就是你的命运。
郎州城,五凤楼
“吆,这位公子好生英俊呢,快里面请吧!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
“小弟初来乍到,没见过世面,也没有相好的姑娘,烦请姐姐给我介绍一个呗!”
沈青腾羞涩一笑。
“嘻嘻,公子真是谦虚呢!但公子你能否先把手拿开,捏疼人家了呢……”
“抱歉,没有经验,手生……”
这种地方,沈青藤以前从没来过。
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路。
他有些肉疼的交出十两银子,被侍女领进了一座雅间,又花二十两银子,点了一桌酒菜和一个会弹琴的清倌人。
清倌人年纪不算大,却姿色不俗,技艺也不错,只是脸色有些冷淡,处处透着戒备。
仿佛担心沈青腾会把他怎么着似的,搞得沈青腾十分无语。
就你这副表现,本来没什么想法,只怕都要有点想法了,幸亏遇上了我……
她在为沈青腾弹了三首曲子后,便扭着臀退下去了,只留下沈青腾一人大吃大喝。
嗯,也就到此为止了。
作为一个即将成亲的黄花大小伙,沈青腾并不打算在这里放飞自己。
再说了,仅这点服务就已经花光了他身上的银子,他实在无力付出更多,除非不要钱……
喝着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呼……”
沈青腾睁开双目,迫不及待感受了一番暴增的实力,脸色渐渐有些古怪,似乎很是大惑不解。
咣当一声,门被踢开了,管家老胡怒火中烧的跑进来,喊道:
“少爷,帝都来人了,皇帝口喻,命你三日内进帝都,金陵府报道。”
“啊!什么情况?”
“阿明,扶少爷上马车,立刻跟着曹洪公公出发帝都。”
胡总管话音未落,阿明背着酒醉的沈青腾匆匆出了包厢,嘀嗒嘀嗒的下了楼梯,出了青楼,把沈青腾扔进马车,自己跳上马车,跟着传旨马队匆匆出城。
帝都金陵城外的温泉山庄,发生了命案,御史大夫竹青庭被杀死在包厢内,当时四皇子萧敬腾进出过。
四皇子被当场扣押,前几天竹青庭在早朝上参了二皇子萧敬礼,四皇子为二哥打抱不平和他在朝堂上吵了起来,金陵府认为四皇子有杀人的动机。
四皇子被押到朝堂上,梁帝问:
“老四,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杀竹大人,当时我和朋友在隔壁包厢喝茶聊天,听到竹大人包厢里发出惨叫声,我们出去一看,一个黑衣人从包厢跑车,我那个朋友追了出去,我就进了包厢看到竹大人倒在血泊中,我检查他的伤事,发现已经当场死亡,所以我的手上身上才会有血迹。”
“你那个朋友是谁?”
“在温泉池里认识的朋友,聊到来就到包厢喝茶闲聊。”
“能找到他吗?”
“他住郎州城,是兵部尚书沈追的四公子沈青腾。”
“谁?”
梁帝的记忆瞬间回来了,抬头看看沈追,沈追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梁帝。
“是沈追大人的私生子沈青腾,住在郎州,沈大人不准他进帝都,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萧敬腾高声喊道。
“传旨,沈青腾三日内进帝都金陵府报道。”
梁帝无奈的喊道。
曹洪的马队在青州驿站休息,还没进院子,冲进来几十名黑衣人。
街道上,除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之外,再无旁人。
这支队伍大约百来人,其中有侍卫打扮,也有文生公子打扮。中间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由一辆白色骏马拉着缓步而行。这些人脚步轻缓,沉默不语,似乎不想打扰这夏夜的沉寂。
忽的听到一声闷响,马嘶叫一声,骤然停住。沈青腾掀开门帘一看,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已经来到队伍面前,其中一人竟一掌打停了马车。
霎时间,兵器声响起。他赶紧放下门帘,蜷缩在角落。没想到,他小心翼翼,还是没能躲过仇家的眼线。
时间目前对他来说是度秒如年,只过了几分钟,他已经吓到全身发软。兵器声渐渐消失,他才发着抖,默默的掀开门帘。
一把剑从远及近,从高到低向他的面门直刺而来。他在这最后关头,竟选择坦然接受死亡,反正也逃不掉了,死就死吧,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
剑锋在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寸的地方被横插过来的一把刀硬生生的挡在空中。“当啷”一声,将那持剑之人弹了回去。
接着,一个高大的背影迅速拦在他马车前,提着一把长柄刀,左劈右砍的与那群黑衣人战在一起。血光随着他的刀锋时起时落,皮肉被割裂的声音让沈青腾浑身战栗。
没过多久,黑衣人就都已经倒在血泊中。整条街道,似乎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沈青腾,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突然,一阵箭雨就朝他们攒射而来,沈青腾和男人被射成刺猬。
曹洪和士兵也未能幸免,一个个都成了刺猬……
黎明前,消息已经送到金陵府。
金陵府高升匆匆忙忙的跑进大殿,双膝跪地喊道:
“陛下,曹洪公公的护卫队在青州驿站被土匪截杀,他们挡住了第一轮的截杀,但是没有挡住第二轮的箭雨,一百人的护卫队,死亡八十八,曹洪公公和蒙田将军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啊!那么沈青腾呢?是生是死?”
梁帝脸色苍白的问道。
“沈青腾中了三十八箭,当场死亡。”
“什么人干的,抓到没有?”
“当青州府和总兵看到的时候,截杀他们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梁帝和沈追对视一眼,说道:
“命青州府彻查,命青州总兵派人护送他们回京。”
“咯!”
梁帝叹了口气,失落的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
青州夜庄
沈青腾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会在棺材里,正骑在女尸身上,不知在做什么!
啪的一声,骨头棒子在接触棺材的时候直接变成一堆碎片,神奇的是刚才纹丝不动的棺材盖子竟被推动了一下,然后一股至寒的气息忽的从那丝缝隙中漂出,直冲冲的钻进了那骷髅的身体里面消失不见,而后那骷髅便像是被冻僵了一般一动不动。
沈青腾见此松了口气,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了那骷髅,直到好一会儿,那骷髅真的一丝动的意思的没有,他才慢慢站起来……
沈青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棺材里,棺材板钉得死死的,任凭他如何撞击都纹丝不动。
“救救我!救救我!有人吗!有没人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沈青腾声嘶力竭地哭嚎着任凭脑袋撕裂的疼。
惊恐,不安,无助,绝望,窒息,他感觉死亡已经渐渐逼近了。
棺材里,放大的瞳孔,微张的双唇,布满血渍的头发,血肉模糊的手指,还有棺材板上一道道血红的抠痕。
“啊!”
一声惊叫,无尘睁开双眼,手指惊悸到轻颤,脑海中那一张模糊的脸庞挥之不去,但当他想要努力去回想那人的五官时,却愈发困难。
我这是在哪儿?
入眼一片黑暗,无尘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头痛欲裂。
狭小的空间中,无尘发觉自己连转个身都十分困难,他现在思绪一片混乱,四肢酸痛不说,肚子更是饥饿难耐。他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言语之声,讨论的对象似乎是他?他渐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自身所处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漆红色的棺材之中。棺盖的缝隙中,隐约透出了一丝余光。无尘一个激灵,紧忙用力拍打起棺板来,想要大声呼救,但嘴巴微张,却发现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什么情况?!
无尘的眼睛还睁不开,整个身子如同缺了机油的电机,即使稍微活动一下,就会感受到吱呀呀的声音,随后而来的就是疼痛。
也许该深呼吸一口,这是一个好主意,但稍微用力呼吸一下,肺部就如同破风箱一样,将充满灰尘病菌的空气直接引入肺泡里。
难以言喻的疼痛让无尘剧烈地抽搐起来,而且通过还没有消失的嗅觉,能感到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有一股四面八方的土腥味,并不是雨后泥土的芬芳,而是充满了各种动物腐朽尸身的味道。
无尘感觉有点不妙,不,是相当不妙,强忍着如同睡着时睁开眼睛的那种酸疼,本以为会有明亮的光摄入自己的瞳孔,但是没有,依旧还是漆黑一片,闭眼和睁眼没有什么区别。
这让无尘感到诧异,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而这里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无尘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无尘是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正处于躺这个状态。艰难地抬手,无尘想要把身子立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头顶是密封的,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狭小,转一个身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
无尘马上停止了这种白白浪费体力的行动,转而开始研究自己头顶上的板子。
说是研究,其实只是用手触摸,我能确定这是一个木板,而且比一般的要厚很多,闻着有股淡淡的雄黄酒味儿,这味道我十分的熟悉,或者说记忆深刻。
村里奶奶去世的时候,棺材外面洒的就是雄黄酒,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些食腐动物啃食尸体。
无尘用力地往上推,板子纹丝不动,这应该是用铆钉钉住的,如果只是单纯地盖上,肯定会有所松动,结合这狭小的空间,无尘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正躺在棺材里。
一股恐惧瞬间充满了无尘的脑袋,顿时感觉浑身上下不自然,像是爬满了毒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上产卵,只是一想,整个人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无尘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应该是谁把我弄进这里的?关于自己,无尘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好像空缺了一点。
棺材里面很闷,应该是缺氧造成的,这点无尘清楚,而且闻到的那些土腥味让无尘更加确定,自己已经被深埋土中,如此一来,缺氧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随着呼吸的急促,本就窄而小的棺材燥热起来。
无尘只有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氧气不那么快耗尽,可这和等死没有任何区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我。
皮肤已经冒出汗珠,无尘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是普通的衣服,质感明显的不同,很快的我就明白了,应该是寿衣。但让自己在意的不是身上的寿衣,而是头枕着的地方,有一个膈应人的玩意,硬硬的,说不上来是什么。
无尘开始移动自己的身子,好让手有足够的空间够到自己的头顶,然后反手去拿那个东西,但是说来容易,平常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动作,此时却变得极为艰难,如同普通人做一套高难度体操。
整个身子还是没有彻底地属于自己,关节各处的疼痛无时无刻不让自己咬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沦为如此,至少在记忆中,自己不像一个百岁老人那样,稍微活动都显得无比艰难。
无尘拼了命地转身,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板子。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彻底变成侧躺的状态,无尘开始了第二步艰难的动作,用最上面的右手在后背摸索。
但无尘发现这样很难够到后脑勺的位置,无奈只能换一个方法,将前半身弯曲起来,顺着木板向下滑,这样自己的手就自然而然地上去了,摸到了那个膈应人的东西。
无尘赶紧调回原样,在棺材里,只有这样才是最舒服的姿势。和刚才不同的是,我已经在把玩手中的玩意。它是一个圆形,两边有长条状的东西连接,只一摸我就知道,是一把匕首。
一想到这儿,无尘原本消沉下去的意志突然昂扬了起来,这很重要,在这种环境下,我需要昂扬的斗志来支撑我的意志。
无尘调整角度,因为闷热的关系,整个身体汗淋淋的,像是躺在一堆热乎乎黏糊糊的浆糊中一样不舒服,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恶心,因为我已经能闻见身体各个部位的汗臭味儿了,就好像一个一年不洗澡的人紧紧地抱住你,气味儿像粗暴的一股脑涌进鼻子里。
但好歹我把脚给蜷缩起来,这让蹬的时候有足够的发力点。
“好,一,二,三!”
我给自己打气,与此同时,在狭小的棺材中,我的最有力的右脚狠狠地蹬了出去,对着顶上的棺材板。
纹丝不动。
我有点气馁,但很快地鼓励自己,
“没事!加油,你能行。”
我决定换一个思路,既然正踢不行,那就侧踹,按理来说棺材两边还是很脆弱的,我就不信我活生生一个大老爷们儿,会被几块木头给闷死。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次大幅度动作,关节各处的疼痛少了很多,如果不是条件限制,我感觉自己能做一个后空翻,这是一个好的迹象,我重新换了位置,皮肤跟寿衣的摩擦让无尘磨得生疼,这寿衣简直就像砂纸。
无尘敢肯定后背已经是红色的划痕了,混合着汗液,就好像伤口上撒了盐,又疼又痒,带着这股无名怒气,无尘狠狠地踹出去。由于无尘是侧着踹,要比正面蹬力气大得多,无尘自己都感觉棺材有轻微的震动,这似乎预示着我的生机。
等着吧,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弄清楚谁把我弄进这里面来,然后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想到这儿,我的力量又大了许多。可是让人沮丧的是,除了轻微的震动,这木板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固一点,当然,肯定不排除外面全是泥土的缘故。
也不知道他们给我埋得有多深,要是一米左右还好说,万一再深一点,即使踹破了棺材,我也会被挤进来的土给活活闷死。
这不是个万全之策,可是现在我连棺材都踹不破,出于无奈,我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这样虽然十分狼狈,但在棺材里确实十分的好用,那里虽然有一定的破损,但远远没有到达破碎的程度。
无尘沮丧地看着那个破损的地方,视野随着的消失而变得黑暗,我狠狠地锤了底板,一时间痛哭起来,是那种既定的绝望带来的悲伤,一次次的希望被摧毁,到头来还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棺材里,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尘为什么会来这里,也许是绝望的时候记忆力变得更好,无尘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正是我在这里的原因所在。
突然,棺材板一松,听到两个人对话声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确定匕首掉到棺材里了。”
“是,三爷出二百俩买,我就随身携带,哪里知道掉到沈青腾棺材里了,找到后,咱们俩一人一半,行吧!”
“好,赶紧找吧!”
四只手伸进棺材里开始摸,无尘猛的坐了起来,两人瞬间吓的晕死过去。
“沈青腾是谁?”
无尘慢慢的站了起来,踩着两人爬上来,晃晃悠悠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来到切近是龙门镖局的车队,最后一部马车,里面都是行李,没有人,无尘钻进马车里眼睛一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