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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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试身手

    庄平手下人见了如此之多的山贼,个个腿肚子打颤。

    只见萧阳对庄平笑道:“正好在哥哥面前耍耍身手。”

    拔出宝剑,一拍马屁,驰到那汉子身前,一剑递出。

    那凶恶汉子怒吼一声,挡开这一剑,举刀便劈。

    萧阳仗着宝剑轻灵,以巧劲和他斗了十招,摸清了他的路数。

    恰好,这汉子一刀捅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萧阳弃了剑,任由那明晃晃的大刀直奔心窝;看的一旁观战庄平额头冷汗直冒,就要拍马上去救援。

    电光火石间,萧阳身子微侧,利用左腋左手定住大刀,右手往大汉腰间拽去,一把将他举过头顶,摔下马去。

    哈哈笑道:“绑了”。

    侍从们赶紧用粗麻绳绑好,拖回车队;一众啰啰们想上前救援,又怕萧阳虎威,一个个不敢向前。

    萧阳道:“你们听好了,擒你们头领的叫萧阳,赶紧去叫你们山寨里的能手出来,我等着。要是晚了,他的头可能就不在脖子上了。”

    也不管他们,回头对庄平道:“哥哥,小弟在前面开路,尽管跟来。”

    双腿一夹马腹,慢悠悠地往前边走。

    庄平跟上前来,赞道:“贤弟神勇,愚兄远远不及。后面路途还远,贤弟有什么主意?”

    萧阳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本来凭他一人,这事是做不成的,现在有了庄平帮忙,一切都好说了。

    口中道:“哥哥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群山贼,能翻起什么浪来。况且,还有这两人呢,咱们自保是够了的。”

    庄平默然不语。

    那边早有人上山报信。

    一行人后面跟着群盗,走了大约二十里地,前面飞来一匹枣红马,停在萧阳面前,喝问道:“你就是萧阳?”

    萧阳看去,确实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露出的双臂上,一块块肌肉十分匀称,穿一双麻鞋,抗一把亮闪闪的虎头刀。

    萧阳嗤笑道:“哪里来的铁匠,不如打铁,却来拦我的路?”

    黑汉子吼一声“好胆”,舞者大刀迎面劈来。

    萧阳暴喝:“来的好”,翻起夺来的环首刀斜起一刀,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震的观战的众人捂住耳朵,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这金铁交击之声震聋了耳朵。

    等众人回神看去时,那黑汉子虎头刀已经掉在地上,左手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滴滴鲜血从右手虎口处落下,一把反光的环首刀搭在他颈上,只要轻轻一拉,立刻就是鲜血横飞的场景。

    再看萧阳,剑眉星目的俊脸上笑呵呵的,轻描淡写地对身后人道:“绑了。”

    又对黑汉带来的手下说道:“啧啧,你们当家的不经打啊,再去叫来。”

    一骑当先,哪个敢拦?

    又走了二十里的样子,远远看见前面一对人马,近前看去,领头的是个黄脸汉子,包着个白头巾。

    黄脸汉子却不上前,停马喝道:“哪来的黄口小儿,敢在太岁头上动手;识趣的,放了我弟兄,给我们磕头赔罪,还能留你全尸。否则,哼哼,定叫你妈也认不出来。”

    萧阳回头对庄平大声道:“哥哥,你说怪不怪,这人不在家里种地糊口,偏偏学人当山贼,不是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

    庄平听了,哈哈大笑:“说不定是闲弟看走了眼,原本就是贼也不好说啊。”

    黄脸汉子听了,气的哇哇大叫,吼声:“上。”

    一旁聚集的百十个山贼蚂蚁一般涌了上来。

    萧阳大笑道:“劳烦哥哥支撑片刻,待小弟擒了他。”

    庄平道:“贤弟且去。”

    拿了双戟在手,护在马车旁;萧阳腰悬宝剑,手持环首刀,一拍马屁,右手大刀左劈右削,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

    那黄汉字在山上听手下说起,还嫌他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及至萧阳开出一条血路直奔他来时,才晓得手下所说属实,马鞭挥处,掉头就跑。

    萧阳在后面大叫:“贼人哪里走。”

    追了四五里路,才到近处;萧阳长刀往前一掷,砍在马腿上;马儿突然失了一足,重心不稳,连人带马,一起栽下。

    萧阳奔到近前,勒住马儿,一把捞了上去,协在肋下,转回战场,吼道:“赶紧停手,否则你们当家的性命立刻不保。”

    那群贼人只是畏手畏脚,却不停手;萧阳一鞭子抽在黄脸汉背上,喝道:“再不制止他们,一剑杀了你。”

    黄脸汉子吃痛,哎呦一声求饶道:“爷爷,爷爷饶命。”

    又对群贼吼道:“你们还不住手?要看着老子死吗?”

    群贼停手后,萧阳令人绑了黄脸汉子,又见是货箱旁倒了几个侍从,心中无名火起,扬起鞭子抽了四人十来鞭才停手,消气后,对群贼道:“你们寨里还有当家的吗?有就速速叫来;但晚一点,小爷叫你们尝尝阴阳两隔的滋味。”

    清点剩余人数,除却马车上的妇幼,连带萧阳在内,一共十人。

    吩咐他们休息一阵,并把同伴尸体放在货物箱子上,萧阳对庄平道:“哥哥怕吗?”

    庄平笑道:“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假如出不去这苍莽山,只可惜不能完成答应义兄的事了。贤弟如何?”

    萧阳道:“不瞒哥哥,我也答应过一个人;他现在被困白云寨内,我留着这几人,一来让他们投鼠忌器;二来,看看有没有希望换取那人。”

    庄平沉思一阵,像是下定了决心,对萧阳跪拜道:“贤弟,为兄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贤弟答应。”

    面对突如其来的跪拜,萧阳心下大惊,忙扶起庄平,说道:“哥哥但说无妨,何必跪我一个竖子;我又如何承担的起。”

    庄平道:“这一路上,我观贤弟武艺,十倍于我;这苍莽山虽说号称四百山贼,但绝拦不住贤弟。到时万一形势不利,还请贤弟带我嫂嫂、侄儿脱险,要是。”

    面色挣扎,踌躇一会,还是没说,只道:“万望贤弟答应。”

    低头拱手,只等萧阳言语。

    萧阳笑道:“哥哥小看了自己,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不是没来吗?来了又怎样?不就多抓一个罢了。真有个万一,车上三人,我护着就是了。”

    萧阳哪不知庄平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心中也是敬佩此人重诺,索性答应了他。

    吕布道:“小子,小心害了自己。”

    萧阳呵呵一笑,并不作答。

    过了盏茶时间,萧阳喝道:“出发。”

    翻身上马,一骑当先开路,每一个山贼胆敢上前。

    这回走的远些,约三十里路,又见一人骑着黑马于路中间拦着。

    萧阳嘿嘿一笑,拍马上前,只见马背上的是一个体壮腰圆,头上绑着青巾,插一根木头簪子,将头发束起的黄脸大汉。

    一双豹眼,正盯着萧阳;两只猿臂,朝萧阳抱拳行礼,声音如雷般道:“兄弟就是萧阳了吧,果然是海中蛟龙般的人物;在下王成,见过萧兄弟。”

    萧阳剑眉微挑,看了眼马鞍旁的两条铜鞭,回礼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寨主了?幸会幸会,不知此来有何打算。”

    左右瞥了几眼,不见一个山贼;回头看去,跟在身后的山贼都已经退去;萧阳一时间猜不到他的想法。

    王成大笑道:“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我王成一个强人,自然算不得什么英雄,勉强称的上好汉;今天见了萧兄弟,想要结识一番;前面已经备了水酒,不知兄弟肯不肯赏脸。”

    萧阳心中仍是不信,脸上却是笑道:“既然如此,容我禀告哥哥再去。”

    回转马头对庄平说了两人言语,低声道:“哥哥,等会我试他一试,若是他们同意了,你们且先行;我在这儿托他们一阵,再来追赶你们。”

    庄平道:“这怎么使得,哪有留你一人在这的道理;不行,万万不行。”

    萧阳好说歹说,末了激将道:“哥哥好糊涂,以我的武艺,别说一个王成,就算他那四百人一起上,能拦住我不成?你们在这儿,不是拖累我?”

    庄平也只是激将,但萧阳说的是事实,只得答应了。

    又说了不同意之后的事情,一切妥当后,萧阳拍马上前,道:“请”。

    王成让开路,侧身道:“请”。

    两人并马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走了两里路,转过一个弯;只见大路上已经摆下桌椅,上面酒肉菜蔬具备,两人分主宾落座。

    王成亲自为萧阳倒酒,又自己先喝一杯,将熟肉、菜蔬先尝一遍,以示无毒。

    再为自己倒满一杯,敬了萧阳一杯;萧阳看了,皱眉道:“用不惯小杯,换大碗来。”

    王成当即大喜,两人换了大碗。两坛酒下肚后,王成已有了些许醉意,叹了一口气。

    萧阳骂道:“堂堂男儿,叹什么气?有事就将,吞吞吐吐,算什么好汉。”

    王成道:“兄弟不知,我这白云寨四百号兄弟,苦啊!我是为他们叹气。”

    将碗一砸,顿生豪气,吼道:“想我王成,落草之前也是富家子弟,只因一个异族子弟看中了我姐,我姐不从,被他逼的上吊;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就姐姐对我最好,我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晚潜入那人府中,一刀结果了他。”

    萧阳喝道:“好一个莽汉,却是真性情,值得我敬你一碗。”

    王成一口灌下,苦涩道:“我跑是跑了,可伶父母遭了连累,又被各地通缉,兜兜转转下来到苍莽山,因会甩几下,被寨中兄弟奉为首领。”

    拉着萧阳的手哭道:“不瞒兄弟说,我这一肚仇恨,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寨中兄弟都是被异族朝廷逼的没办法,才来落草,否则,谁不想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今天见了兄弟,英雄了得,实在忍不住,叫兄弟笑话了。”

    “不瞒兄弟,我白云寨虽说做些打劫勾当,但碰到同胞,只要他们不反抗,不过抢几个钱度日罢了,并不伤人;今日一事,不过意外。”

    萧阳喝下一碗酒,默然不语。

    王成抹了眼泪鼻涕,接着说道:“你的朋友,已经过去了,后面的路,不会有人拦他了;愿兄弟看在我的薄面上,把我那几个兄弟放回来可好。”

    萧阳点点头,唤来一个山贼,取下腰间佩剑交给他,说道:“你去跟庄平庄大爷讨人,就说是我吩咐的,语气恭敬些。”

    此事以了,王成又请萧阳寨中一聚,萧阳推辞道:“不是不领寨主的情,只是我还有要紧事去洛县,耽搁不得;寨主若信得过在下,且等我办完事后,再行相聚。”

    王成冷笑道:“既如此,但去。”

    见他不信,萧阳胸中无名之火腾起,沉声道:“大丈夫说一是一,你如何不信?难道我还怕去你寨子里走一遭?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绑了一个叫做司徒青的,他与我有些恩情,看在这几碗酒的份上,送他下来,如何?”

    王成道:“司徒青本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过抱有一丝希望罢了,兄弟既然提出,在下自然愿意放了他。”

    手一挥,过来一个山贼,王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一溜烟地消失在林中。

    此时,那四个被擒的人业已到了,看见萧阳,又怕又恨,驻马停在一旁,过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牙一咬,就要转身上山。

    萧阳心里有些担心不妥当,忙喊道:“几位寨主,何不过来喝一碗,让在下给你们赔罪。”

    王成听了,亦是欢喜,他见萧阳连绑四位兄弟,又是如此豪爽,加之先前心声吐露,实在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刚才气氛僵住,他身为一寨之主,自有身份,不能过分顺着萧阳。

    现在好了,萧阳主动打破僵局,三个兄弟也来了。

    五人重新落座,手下们早已添了椅凳子,备了碗筷。

    萧阳亲自倒酒,笑道:“之前咱们不相识,自己人打了自己人;我手头颇重,害几位吃了些苦头。”

    “如今重归一家,在下先罚三碗,先为几位赔个不是,后面再说。”

    端起大碗,咕噜噜连喝三碗,又给自己倒满,一个一个赔礼。

    三人也佩服萧阳本事,只是身份在这,不好就这么算了。

    王成何等眼力,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心中所想,心里巴不得交下萧阳,端起碗说道:“三位兄弟,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啊,如今清楚了,先喝了这碗赔罪酒,后面要打要罚,任你们开心就是。”

    有了台阶,三人乐的下去,起身端起碗来,说道:“说什么赔罪,萧小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我们这几个羞愧的紧啊。”

    五碗相碰,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多了;一方是苍莽山一霸,平日喝酒吃肉不在话下。

    一方是萧县千杯不倒,肉来就吃,酒来就干。

    两伙人混在一起喝酒吃肉,那叫一个畅快。司徒青早已被带了下来,只是五人忙着喝酒吹牛,哪有功夫管他。

    这一顿酒,一直从正午喝到黄昏,直到四个寨主全都趴在桌上为止。

    桌上杯盘狼藉,桌下酒坛成推,一场下来,不知消耗了多少酒肉。

    而萧阳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那里喝着。

    一旁服饰的山贼们看的目瞪口呆,心道:“他怎么什么事都没有?难不成,他不是人吗?”

    直到手中这一坛酒喝光,萧阳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司徒青身前蹲下。

    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看的司徒青心里直发毛。

    突然,萧阳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啊。”

    吓得司徒青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王,小人丑的很,山下比小的好看的多了去呢,大王明鉴,大王明鉴。”

    没理会他,叫旁边山贼牵了自己的黑马,又让他给司徒青备一匹马。

    萧阳是他们的贵客,自然不敢违抗。

    给司徒青解了绑,低声在他耳边道:“尾款尽快打过来;否则,嘿嘿。”

    拍了拍他的脸颊,那边马已备好。

    司徒青两眼一亮,点头如捣蒜,说道:“回去就办,回去就办。英雄,我在哪儿可以找到你,不求别的,给你做个跟班就好。”

    没理会司徒青,兀自伸了伸懒腰,抬头看了眼天;嚯,好一个晚霞啊,火烧云红了半边天,那轮金日却没了踪影,也不知是哪朵云叫了去。

    算了算路程,对司徒青道:“走吧。”

    翻身上马,当先走了。

    反应过来的司徒青手脚并用上了马,大叫:“哥,等等我。”

    月上中天,忽的被乌云遮住,狂奔了半宿的两人分不出方向。

    后面的司徒青累的顶不住了,叫到:“哥,歇一会吧,我撑不住了。”

    萧阳看了看四周,勉强看清道路,林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兽吼。

    “歇是歇不了了,今天必须赶到出了苍莽山。”

    考虑到司徒青的体力和林中黑暗,萧阳下马,牵着马在前面。

    “慢些吧,正好,你在马上歇会。”

    司徒青松了一口气,再那么跑下去,他骨头都会散了去。

    走了许久,萧阳算算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忽的,前方亮起数个火把。

    忙止住司徒青,让他下马,低声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去看看是什么人。看住马,别出声,听到没。”

    嘱咐完毕后,把缰绳交给了司徒青,刚走出一两步,听到身后传来“啾啾”大叫。

    马怎么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