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修行到高境界后需要‘炼心’这一修行？”顾行之放下面碗，剥了一块蒜咬了一口。

    他刚刚在客栈来到地元界后，先是完成了日常修行，然后就和易梦雨一起吃‘宵夜’，顺带聊会天。

    “是的，生命形态的改变，强大的力量，长久的生命，都会使‘人心’改变。而高境界时，修士意识与肉身的高度融合，人心的异变会反过来影响修士的身躯法力。”易梦雨回答，“而且高境界后修士高度灵气化的身躯与意识，只要人心不落，便不会迎来衰落。灵识，是为了维持肉身的稳定，而炼心，则是为了维持意识的恒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灵气有什么副作用”

    “确有这种猜测，不过暂时没有实证。不过能使人身升变，扭曲物质，灵气未尝不可谓‘仙毒’，就如那西大陆的人，将大道称之为‘深渊’，建立了一套与我们截然相反的理论。”

    顾行之若有所思，决定找时间去论坛详细了解一下西边，想来位于同一星球，两边的文明差距应该不大。

    于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听不少人说纯阳纯阴，之前也听姑娘提起过。而我在论坛上也没找到具体的说法，姑娘清楚不？”

    “嗯，这个…”

    “我来替她回答吧。”纯阳子突然出现在桌子边，“这个点吃什么面条啊，来整点火锅。”

    然后他手一挥，桌子上的东西就被替换成了一口铜火锅，其中沸腾的红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锅子四周摆放着诸多食材。

    “！！！”

    “我怎么不能来，天仙也是有生活的。”纯阳子夹起一块羊肉放入锅中，“料碟自己调，我这只有辣椒。”

    “……”

    “啧，小师叔你这样是要挨揍的。别愣着，边吃边聊。”

    “唔，祖师我要吃‘阳鲲’！”易梦雨本来听到纯阳子称呼顾行之为‘小师叔’有些发愣，但是一听到可以点餐就突然吱声。

    “没问题，还要啥？”

    “还要‘玉兔’、‘龙肝’和‘凤髓’！”

    “不错，有品味，刚好我这还有点仙桃和琼浆，也给你俩尝尝。”纯阳子说完，就有一堆装在精美玉盘中的餐食出现在桌子上。

    见东西差不多齐全后，纯阳子便开始动手，夹起一块肉就开始涮，而易梦雨也随后开始。

    “……”

    顾行之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人，也一同拿起了筷子，“龙肝凤髓？真有这些神话生物？”

    “这就说来话长了…”

    …………

    待三人酒足饭饱，吃了不少纯阳子带来的‘美食’后，顾行之也被‘科普’了一堆常识。

    简单来说，最初的上古先民时期，有强大异兽曰‘龙’，神鸟曰‘凤’，不过在‘山海之战’后此类异兽均被驱逐，龙入深海，凤往九天。

    而在‘辉朝’定鼎神州，布下神州大阵后，也断绝了此类异兽的诞生。

    此时他们所吃的都是现代修士‘人工培育’的，没有其他特点，就是肉质饱含灵气，好吃而已。

    “呼～”易梦雨放下碗筷，满足的舒了口气。

    而顾行之更别说了，他是第一次品尝这些神话传说中的美食。

    纯阳子对此也很满意，喝了口茶后，将桌子上的火锅又换成了水果一类，等几人又吃了些水果闲聊了几句后，纯阳子便问到：“可吃好了？”

    “好了。”

    “多谢祖师款待！”

    “行。”纯阳子答道，“那就继续先前的问题了。”

    顾行之和易梦雨听到这话，也稍稍理了下衣服，摆正身姿，端坐好，准备仔细听讲。

    “先前小师叔的问题，何为纯阴，何为纯阳，其实如今说起来很简单。所谓阴阳，不过是由修士所定义的相对的概念。以地元界为例子，物质为阳，意识为阴。”

    “以物质为主导的地元界，意识诞生于物质之中，因此修士认为这世界万物为阳属，万物意识为阴属。在结丹的修行中，便是借助灵气将无形无质的意识炼化为有形有质的阳神，如此才可旧存于世。”

    “还有不是以物质为第一性的世界？”顾行之好奇的问，“地元界除了地星还有探索到其他世界吗？”

    “暂时没有，在道祖送回越界法术时，都未曾有人探索到过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纯阳子答，“之前虽然有对世界外的观察与探索，但是观测到其他世界的存在以及交流，小师叔这是第一次。”

    “之前有对世界外的观察？”

    “是的，先前对世界的形成有所猜测，却没有实证。也是以这一次的试验，观测到了之前的一些猜想，这也是为什么诸派愿意做这件事，并为之准备了十年。”

    “如此么，祖...呃，师侄能简单讲一下现在的理论么？”本想喊‘祖师’的顾行之在纯阳子的眼神逼迫下改口喊了‘师侄’。

    而听到顾行之称呼的易梦雨神色有些微动，但是没有作声。

    纯阳子如愿后则是十分满意的捧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三人周边的环境开始变化，随即就进入了一处幻境中，他说道：“那师侄我就简单的为小师叔介绍一下。”

    幻境中首先入眼的是一片虚无，但仔细观察下，可以见到其中有淡薄的灰色的云雾在起伏波动。

    “不同于世界内复杂的微观与宏观物质，根据观察，世界外处于一种类似于虚无的状态，其中任何概念都不复存在。而在虚无中，仅仅有的是一种特殊的、难以言明的‘概率’，以某一种目前还未曾总结出的，或者根本不存在的规律变化。”

    “为了作简便的演示，宇宙外的虚无以幻境中黑色的空间作表示，其中概率的变化以起伏的云雾作代表。但是小师叔你们需要知道，这些表示都仅仅在世界内作展示，宇宙之外并非如此。其外实质上不可闻不可见”

    “我们将这种概率称之为‘有无’亦或者‘是非’，而世界外的虚无以及其中的变化，称之为‘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