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地元对世界的猜测认为是存在于混沌之中。所谓混沌就如这幻境所示，是‘有’与‘无’，‘是’与‘非’的交杂，其中的一切都不可确定，变幻莫测，‘有无’同时存在。”

    “而世界便是在某种扰动下导致某处的‘有‘的概率成为了‘一’，而世界即从这初始的‘一’中诞生。而对于‘无’的演变有两种猜测，第一种认为‘有’与‘无’的概率相反，当‘有’化为‘一’时，‘无’成为了‘零’，不再存在。而另一种认为两者相等，其对应的‘无’的概率也变成了‘一’，绝对的‘无’即成为了‘零’，绝对的‘有’与绝对的‘无’共同演化为了‘一’。”

    “而之所以有两种猜想，是因为目前还没有有效的对‘无’的直接观测，仅仅能观测‘有’，从侧面反应其存在。甚至还有种新出现的猜想，认为‘无’正如其名一般，并不存在，只是‘有’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而世界的诞生正是其‘有’的一面压倒了作为‘无’的性质。”

    随着他的讲解，顾行之看到某处云雾并没有继续波动，颜色由灰白逐渐转变为纯白，而那云雾周边的也受其影响，变化开始趋向于白色。

    “此处仅仅作为展示，世界宇宙有空间大小的概念，但是其在混沌中并没有。一个世界可能是一处或多处的‘有无’的演化。”

    “世界作为‘有‘的可能性而演化出了具体的事物，因此世界内的一切都是‘有’的衍化。而灵气，则是世界开辟时未曾向下演化的‘有’的残留，故而其被称之为太易之气，也是为何能使用灵气实现各种造化，也是为什么在古典法术中，修士不知道原理却依旧可以如同‘许愿’一般实现和现代法术一样的效果。”

    “既然灵气是开天时的遗留，那是否会有上限？”顾行之问到，“灵气是否可以再生？”

    “没错，世界中灵气的量是有限且不可再生的。但是目前来说这个问题还并不严重，毕竟作为世界开辟时的残留，其数量也是难以计量的。并且地元界目前也掌握了反转物质为灵气和从混沌中分化世界获取灵气的方法。”

    见两人没有提问，纯阳子继续讲到：“刚刚我所说的即是之前地元对世界形成与外界的猜想，而这道理的初步验证与应用，即是你们先前所见过洞天法，也就是通过法力于混沌中开辟出一处小世界，以此为凭借升华成仙。但是此法的缺点很明显，仅在洞天内才有天仙的能力，而在外界中则只是半步。”

    他讲到这里时还看了顾行之一眼，传递出了‘小师叔你不好好搞就只能做一个洞天宅男了’的意思。

    【“？？？”】

    顾行之一脸懵逼，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眼神能让自己读到这么多信息。

    “基于这一道理，众仙认为混沌中应该会有其他的世界存在，但是却难以对其中发起探索。”

    “原因有二，其一为诞生于世界内的我们，均是‘有’的衍生，在‘仙’这一级数下的生灵在脱离世界的保护后，会无法约束自身的存在化为混沌。而即使是仙也难以长久的维持自身存在。”

    “其二则是混沌中无所谓‘空间’的概念，目前还没有可以在其中行动与确定方位的方法。故而无法进行探索。”

    “而道祖所送来的乾坤法术给地元展示了另一条道途，即‘源’，此前只有猜测，如今算是证实了一半。”

    “源？一半？”顾行之见纯阳子停下喝茶，猜到了他是要自己给他当‘捧哏’，但是听到一半的他正在兴头上，也就无所谓了。

    见他识趣，纯阳子也继续讲了起来：“所谓’一半’，也就是发现了现象，却没有理解对应的道理。‘源’的设想来自于对世界起源的猜想。先前说到，世界的形成是在混沌中由某一扰动所导致，那么这个‘扰动’是什么？大乘期能开辟洞天，天仙可以开辟小世界，但是如地元一般，大道俱全，天地万物都遵循着完美的道理而运转的世界，便是如今的老师也是无可奈何。”

    “那么可以猜想，在天仙之上，应该有某一更接近道的存在，其甚至仅仅是存在就能影响混沌的变化。而类同地元的大世界，或许就是由这一存在所做。老师曾经历三个相似的世界，因此就有了‘源’的猜想，即许多类似的世界都是在某一存在散发的影响中诞生。处于‘同源’世界间的生灵，或许可以借此构建世界穿梭的通道。”

    “而小师叔，你便是这猜想的验证之一，老师以自身为联系寻到了地星，然后我们在联系最紧密地的地元建立了通道，接引了小师叔你的意识来此。”

    听完纯阳子所说，顾行之又问道：“那地元界？”

    虽然顾行之的话没说完，但是纯阳子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地元界可能是在某一巨大的影响源的作用下自然诞生，也可能是某一存在专门开辟，就如同我们所开辟的那些小世界或者洞天一样。”

    等他说完后，顾行之和易梦雨都没再出声。

    一下子接收了大量信息的顾行之和易梦雨有些发愣，仔细地思索着刚刚纯阳子所说的话。

    而纯阳子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又端起茶杯喝茶。

    “我想起来一件事。“顾行之出声，“为何清微子...”

    易梦雨一脸疑惑的看向只说了开头的顾行之。

    而顾行之此时也是一脸黑线，改口道：“清微子既然能前往地星，那为什么灵泉子不亲自去，而是找我为他介绍？”

    “那你要去问他，那家伙做事总是扭扭捏捏的。”

    顾行之：“……”

    “还有什么问题不？没有我溜了。”

    “道祖在哪？”

    “不知，别问，再见。”

    纯阳子人已经不见了，但是话却还在周围回荡，而随着他的离开，幻境也解除了。

    顾行之无语的看着连着椅子也一起消失的座位，纳闷着对方来此到底是为了干啥，难不成就专门来吃顿饭，顺带为他科普？

    猜不透纯阳子心思的他与易梦雨一起收拾好残局后，发觉时间也不早了，便和易梦雨告辞，返回地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