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从未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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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拜师

    罗聚义躺在地上,身上的皮肤半点损伤都没有,更别提流血了,只是他身上的衣物被刀锋及劲气撕裂的破碎不堪,且他用了一个很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关键部位暴露无遗,这才让婶婶看的脸色绯红,惊声尖叫。

    虽说揭谛般若甲挡住了刀锋,可丁显德的劲力却没有被完全驱散,虽不至于伤害到筋骨,可依旧疼的罗聚义眼冒金星。

    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找和尚将这个破甲升个级,把我疼成这样,也好意思自称为法器。

    罗聚义硬顶着疼痛爬起来,他知道此刻只能靠着他自己的肉盾属性配合二叔,才有可能击退这个强敌,所以即便再疼,也要挡在二叔前面,让他有足够的空间与这个丁显德周旋。

    听见妻子的尖叫,脑补了一下侄儿此刻半死不活的状态,罗守财懊恼自己没有守护好家人,眼眶忍不住的红了起来。面对刚刚拉开了一点距离的丁显德,他气势沉稳的扎了个马步,一手收拳在腰,一手高举过头,摆出了一套罗汉长拳的起手式。

    对面的丁显德此刻虽然长刀在手,却已经没了战意;他看的真切,当他乱刀砍下时,那小子身上不停的有暗金色光芒亮起,阻隔了自己的劲力及刀锋。丁显德能当上百户,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虽说修行类的法宝很罕见,可他是见过的,那腾起的金光分明就是防御类法器自发的护主之光。

    就是皇亲国戚,都不会主动招惹高深的修行之人,不论门派。从动手到现在,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丁显德心中担忧,若罗家人真与修真门派有什么牵连,修真高人前来,自己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眼见罗守财又再次冲了上来,丁显德下定主意,两招之内,解决战斗。不管对方死活,自己赶紧离开此地。

    罗守财直拳前冲,丁显德平刀直刺,就在丁显德刀尖马上刺入罗守财的肉拳的时候,意料之中的入体之音没有传来,反而感受到一股巨力顺着钢刀奔涌,来不及反应,手臂就已被震碎;失去了力量支持的钢刀,被劲风一带便偏转过去,被罗守财借势一带,便刺入了丁显德的咽喉。

    天上雨滴似乎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仿若珠落玉盘,丁显德喉咙中如溪水一般喷涌而出的鲜血,潺潺而落,与地面的积水融为一摊,在漆黑的夜色中,向着低处流去。

    丁显德用绝望的眼神读懂了罗守财的愤怒,并用此生最后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形意。

    “来啊,丁显德,你的老底是我掀出来的,你冲我来!”罗聚义冲到院子里,大声喝道,“你个冤种,你罗小爷我就在这,有本事冲我来!”罗聚义摆出了一副特别嚣张的姿势。

    门内的烛光把院落照亮,虽说依旧昏暗,可总好过漆黑不见五指。残破的衣服贴在罗聚义的身上,被雨滴打湿以后,随着雨水滑落到地上。丁显德缓缓跪在了地上,看着他脖子上那一把钢刀,罗聚义知道战斗结束了。

    “啊!”妹妹和婶婶捂住眼睛,返回了屋里,这时罗聚义才发现,自己身上那被砍碎的衣服,在大雨的冲刷下,早已落在地上,而自己身上,已经一丝不挂。此刻,他摆出的姿势刚好是收着腰。

    少顷,奶奶安顿罗雪竹睡去,婶婶给二叔绑扎肩膀上的伤口,罗聚义也穿好了一套衣服,坐在一边等着,等着婶婶收拾妥当后,讨论着今晚事情的后续。罗家三个男人,只有罗聚义毫发无损,当然,身上的淤青难免的,不过比起大哥的骨折和二叔的刀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明天一早先报官,然后不管是否下雨,即刻搬离吧,这事三天之内,肯定传遍宣城县的大街小巷。”二叔和罗聚义商议过后,实在吃不准这丁显德是自发前来杀人泄愤,还是受人指使有着什么目的。

    既然他能来,那同样是与自家有怨的且从未露面的林峰,犹如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刃,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云生身上是有什么宝物吧,这一路要是再不太平,不如给你二叔防身,可好?”婶婶看着儿子和丈夫的伤,幽怨的对着罗聚义说。

    这玩意要是能转移,倒是可以试试,罗聚义也很好奇。

    “这些事情,妇道人家不要插嘴。”二叔不满的说。“刚刚丁显德是从隔壁翻墙过来的,云生去看看,隔壁王大叔家是不是还太平。”

    提到隔壁的动静,罗聚义心里突然一沉,自家院子闹腾了这么久,怎么隔壁会这么安静。

    王大叔家的院子里,各种干活的器物散落了一地,王小珊躺在屋内地面之上,而王大叔躺在院子里,脖颈之上的伤口里,早已没有了鲜血,而院子里的血水,也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小珊!”罗聚义冲进屋,抱起地面上的小珊,仔细检查一圈之后才放下心来。或许是丁显德良心未泯,或许是不屑一顾,小珊只是晕了,性命并无大碍。

    悠然转醒的小珊看着家中的狼藉,看着躺在院中的父亲,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声呼喊,“爹!”

    ..........

    翌日,辰时,乌云密布,却不见一滴雨水,似乎昨夜的一场大雨,将所有积攒的存货都用了出去。西去凉州城的道路上,罗家一行人,雇了两辆马车,妇孺病人坐于车中,罗守财及罗聚义骑着两匹高头大马,一前一后跟着。

    家中大部分收拾好的东西都没有带着,只带了些必须品和贵重之物,一行人当中,王小珊也随着一起而行。

    此刻,王小珊精神萎靡的靠在罗雪柔怀里,昨夜王小珊哭晕了三次,精神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最后还是奶奶将自己吃的安眠药物给她用上了一剂她才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小会。她父亲死后,已然成了孤儿,奶奶不忍她在宣城县自生自灭,便带上了她。早上出发之前,罗守财安排人将王大叔的尸体收殓,并安排在城北下葬。日后,如果小珊想要回来祭拜父亲,便可来此。

    早上官差来查验丁显德的尸体之后,大概的询问了罗守财几句,便回去复命了;虽然知道他要搬家,但官府之人没有询阻止。

    路上休息之时,罗聚义跑前跑后的给大哥安排干粮和清水,从二人偶然的交流中,可见大哥状态不错。给奶奶和两位妹子安排吃食时,看着表情依旧麻木的王小珊,罗聚义拉着她的手,说着,“以前是我不对,笑话你,欺负你,以后不会了,我会把你当我的家人,亲妹子一般护着你,对你好的,你要好好的活着,王大叔在天上,也希望看到你好好生活的样子。”

    王小珊灰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神采;

    “哎呦,小义啊,说什么呢,你护着她是对的,她可不是你妹子,这是你以后的媳妇,不要乱说话。”奶奶立刻纠正着。

    “娘,小一辈的事,您别乱点鸳鸯谱,小珊家里刚逢大难,你这么说不就成了乘人之危了嘛。”婶婶说着。

    被罗雪柔救回来的那只小狗,也在车厢之内;似乎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远行,小狗随着车队一直跑了很远,一路上还不停的叫唤,罗聚义和罗雪柔看着风尘仆仆,浑身白色的毛都变成了黄毛的小狗,最终还是把它接上了车。

    就这样,三日之后,罗家车马沿着官道,顺利的抵达凉州城。

    这三日之间,似乎是使用了揭谛般若甲的副作用一般,每当睡觉,罗聚义都能梦到一个面目模糊,七八岁的小和尚,在给自己念经讲法,他听不懂讲的是什么,只听明白了所讲的经书的名字:五蕴窍穴经。

    初步安顿之后,所有人各自开展新的生活,小珊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在家中女眷的关照之下,也逐渐的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来。

    凉州城比宣城县大上数倍,在县城,如果只能找到一间裁缝铺的话,在州城,那就是一条街的裁缝铺。城池的布局大同小异,城东依旧是富人聚集地,顺带着一些高档奢侈品的商铺;城西是青楼勾栏烟花之所,也有些配套的客栈一类店铺;城北多为手工业商贩店面之地,好坏优劣面面齐全;而城南则多是客栈酒楼,集市之所;城池的中间,耸立着一幢十二层高的塔楼,那是州城的各司行政衙门所在,在塔楼周边,还有一所不起眼的道观。

    而罗聚义所要去的风门观却不在凉州城中,出了城池,向北十五里左右,有一座白峰山,山上的道观,便是风门观了。与葵阴山脉这一条延绵百里,高万仞的山比起来,这所谓的白峰山也就是一个小土包,山上的道观,也不过是一座七层的塔楼,加上六处宅院罢了。

    地方是小了点,但是没人敢小瞧这道观,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道观里的小神仙时常踏剑而行,飞向远方,让人向往;而且很多人描述,大约十余年前,道观里还有神龙盘旋飞舞,那龙上面还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仿佛在与人斗法,那场景,多少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对着道观的方向,顶礼膜拜。

    罗聚义一家暂居城北,所以他去道观倒是方便了,这一日,他手中拿着灵癫和尚给的信封,来到了风门观。

    不论观内还是观外,似乎都格外的冷清,守门的门童见有人上前,也不招呼,依旧打扫着观前的落叶。

    “请问,这里是风门观吗?我是来拜师学艺的。”罗聚义不敢怠慢,规矩的递上了信封。

    当童子看到信封上代表着本门印信的灵剑火漆时,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罗聚义一眼,然后接过信封,说了句稍等,便向观中之人禀报去了。

    我怀疑这东西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