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从未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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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蛋蛋的忧伤

    当罗聚义赶到时,隐约从人群中能看到一个倒地的少女,猜想便是自家妹子,刚拨开人群上前细看,就看到高胖少年举起铁锹的一幕,来不及思考,便向前冲了过去,势必要挡在自家妹子前面拦下对方。

    好巧不巧,路上的一块石头绊了他一下,罗聚义本想拦住对方,夺过铁锹,结果一个踉跄,变成了横躺的姿势,而且,似乎位置冲的过头了一点,那铁锹下落的时候,刚好打在了他小腹之下,两腿之间。

    当的一声响起,围观的众人似乎听到了鸡飞蛋打的声音,高胖少年一击完成后,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是何人?这是何造型?此刻铁锹下的少年,双手缓缓的捂住了裤裆。

    高胖少年心中一惊,刚刚一气之下,用了全力,这人不知死活的冲上来,还将要害挡在前面,万一要是断子绝孙,一会缓过劲来,非得找我玩命不可。想到这里,高胖少年也顾不得其他伙伴,抛下铁锹,转身便跑远了。

    “哥,你没事吧?”罗雪柔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哥,紧张的问。

    几息过后,罗聚义缓缓起身,看着一旁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妹子,安慰着说:“我没事,他们谁欺负你,现在我们双倍的还回去!”

    “刚刚那一下似乎挨的不轻,要么我们先去找个郎中看看?”罗雪柔问的时候,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好似戏曲变脸一样。此时罗雪柔心里想的是,大伯那一房家里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这要是.....这可怎么跟爹交代。

    似乎劲是不小,不过,好像不怎么疼啊。罗聚义摸了摸裤裆,除了有点尘土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那个什么甲的作用?

    “你们还有谁!今日便与你们不死不休!”罗聚义起身,气势嚣张的对着一帮少年大吼一声。

    “撤。”那为首的少年不愿意多惹事端,带着众人,一哄而散。

    “哼,一群废物。”罗聚义得意的拍了拍手;

    “好了,二哥,没必要和他们计较,你要有什么感觉不舒服的,我带你去看郎中。”罗雪柔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你二哥我,很坚挺。”

    “那,要是没事,看这天快要下雨了,将这些竹筐收拾起来,我们也赶快回去吧。”罗雪柔拉住趾高气扬的二哥,指了指散落在四周的箩筐。

    远处,因为赶时间而被二哥丢在半路上的罗雪竹,捯饬着两条小短腿向这边跑来,一直到人群哄散,才堪堪的跑到哥哥姐姐身边。

    “打坏蛋!”

    “打完喽,你二哥一个人就把他们都给收拾了!”罗聚义一把抱住萌萌的罗雪柔,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将她放到了地上。“帮忙一起收箩筐吧。”

    “嗯,好!”罗雪竹乖巧的答应着。

    莫不是这仙家法器只能防钝器击打,不能防利器切割?趁着捡箩筐的档口,罗聚义悄悄背过众人,拿着箩筐向自己的裆部来了一下。

    我特么的为什么要朝那里打?

    “二哥,你确定没事吧?”罗雪柔问突然之间蹲下来,形似痛苦的二哥。

    “没,没事,我鞋带松了,还不小心打了个死结,一会就好。”罗聚义弓着腰,缓了好一会,才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阴沉的天色像是负了千斤的重担,似乎让行走在街上的人们都感觉到呼吸不畅,还未到傍晚,天便黑了下来,街上来往的行人,也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已经连续十日不见雨水,有些地方的地面甚至出现了干裂,而积蓄已久的乌云,还在天空中疯狂的酝酿。

    狂风骤起,风中都带着湿润的味道,刮的干裂的地面尘土飞扬,顺带着撩起那些老房子的门窗,拨弄的叮当作响。

    在积蓄了良久之后,终于,第一滴雨终于如约而至,紧接着是第二滴,无数滴,瓢泼的大雨,终于在憋闷良久之后,痛痛快快的洒到了大地之上。

    罗家院子里,早早就吃过晚饭的罗家父子们,聚在罗聚勇的房间里,讨论着明日搬家时候的细节,先搬哪些,后搬哪些,请的车队什么价格之类的话。宣城县的宅子不值钱,众人也暂时没有想将其变卖。

    这雨下的似乎没有尽头,瓢泼的雨水刚刚小了一点,淅淅沥沥的不到一顿饭功夫,几个炸雷响过以后,便又恢复了磅礴的气势。

    一些地势较低的院子,此刻已经有了积水。隔壁王大叔家,传来了一阵盆桶摔落在地的声音,罗聚义想着,肯定是些接水的用具没有堆好,没顶住这大雨的冲刷,翻了一地;

    反正家里那么多盆盆罐罐,也不能都搬走,不如明天叫奶奶送他们家一些好了。

    又过了好一会,夜渐渐深了,而雨还未停,三人想着,不如天气好些再启程,于是罗聚义和二叔便起身准备离开罗聚勇的房间。

    罗聚义打开房门,呼吸了一口雨夜的空气,沁人心脾。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朝着站在门口的罗聚义袭来,黑影手中侵染了雨水的利刃将户内的烛光反射,照亮了罗聚义的面庞;

    罗聚义心头犹如炸开了一般,有杀手!

    “闪开!”罗守财在刀光闪烁之前便一跃而起,一把拽开了已经被吓傻的,呆愣在门口的罗聚义,倒退着飞向屋内的罗聚义,将桌椅撞的七零八落;那杀手见一击不中,立刻变换刀势,攻向罗守财,而罗守财面对钢刀,只能勉强躲闪,左肩被割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丁显德?”罗守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退到院子当中,随着雨水的冲刷,罗守财肩上的鲜血顺着胳膊流到地上,扩散在院子之中。

    “罗守财,你小子倒是命硬,这一刀没有结果了你。”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丁显德并未蒙面,方正的国字脸上萦绕着一层杀气。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下死手呢?我已退役经商多年,你们之间那些利益纠葛,我也没参与的份。”罗守财能猜到,丁显德的出现,肯定是与控诉曲史的证据有关。

    “哼,无冤无仇?我大好的前程就毁在你们罗家手里,要不是他将那份走私的证据送到朝廷里,我会如此?那知县林峰有人保他,可我要是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与其自己去死,不如拖上你们一家子,黄泉路上大家一起做个伴。”丁显德说罢,便提刀向着罗守财杀来。

    “你自己做下的恶事与我们有何关系,你有本事去宰了办事的主官,何必找我们平头老百姓的晦气!”罗聚勇在屋檐下呵斥。

    “难不成你作恶的人不伏法,还要冤枉我们这无辜的人为你顶罪吗?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婶婶愤恨的说着。如此大的动静,家中的女眷早已出门来聚在了屋檐之下。

    “说的好!那今日我便将这恶人做到底,狗官我杀不死,你们就代替狗官去死吧!”话音未落,一套密不透风的刀法向罗守财砍去。

    好在罗守财也不是庸手,身法伶俐,招式圆润,虽然赤手对单刀,处于劣势,可除了开始挨了一刀,几个回合下来,身上也没有别的伤势。

    丁显德心中暗惊,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身手,按军中的实力划分,两两放对,一个伍长在百户手中走不过十招,可现下的形式,我有心算无心,利刃对空手,足足二十招过去,对方丝毫没有败像;

    不如先杀他的家眷,乱他方寸。一念及此,丁显德眼光瞄准了美艳婀娜的婶婶。

    “都回去!”处于劣势的罗守财不敢放松,一直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的眼神看向屋檐之下,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家中的妇孺是他的软肋,不由得焦急起来;

    “先杀你家里几个女眷玩玩,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哈哈哈!”丁显德一刀撩飞罗守财,大笑一声将刀势向婶婶劈砍而去。

    “娘!”罗聚勇操着一根断掉的桌子腿,向丁显德当头打去,想要护住母亲;

    文弱书生的一击,在丁显德眼里仿佛打情骂俏一般,钢刀反手一撩,桌子腿断成两截,远远弹飞出去,抬起一脚,将罗聚勇踹的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罗聚勇感受着胸腔里随着呼吸传来的阵痛,不知道肋骨断了几根。

    此时,缓过疼痛的罗聚义冲到屋檐下,朝着婶婶的方向奔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握住了刺来的钢刀,向着侧面一推。

    一阵微不可查的暗金色光芒在罗聚义的手中弥漫,钢刀偏离了既定的目标,钉住了木屋的立柱;丁显德面露惊讶,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悍勇,居然能撼动钢刀的方向,看来今日不除此子,将来必为祸患。

    丁显德拿定注意,先是一脚将罗聚义踹翻在地,接着拔出刺入柱子内的钢刀,高高举起,仿佛屠猪宰狗一般,数刀连砍而下。

    “二哥!小义!”

    罗守财被钢刀撩飞的那一刻起,便拼了命的稳住身形,怎奈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丁显德将两个晚辈打翻在地,钢刀在罗聚义身上连砍数刀之后,才赶了过来;

    罗守财来不及观察侄儿的情形,便再次与丁显德战成了一团,婶婶离的最近,看着刚刚侄儿被丁显德用如此狠辣的刀法招呼了一阵,心中以为侄儿小命难保;

    想起当年大哥的照料,婶婶双眼含泪的朝着罗聚义躺着的地方爬了过去,仔细审视片刻后,不由得满面绯红的轻啐了一口。